第102章 落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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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惡劣的海上天氣條件下,帆船的行駛宛如一片落葉在洶湧的波濤中掙紮。巨浪翻滾,如同山峰一般高聳,隨時準備吞噬一切敢於挑戰它威嚴的船隻。帆船在這狂野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渺小,仿佛隨時都可能被一個巨浪所吞沒。
    烏雲密布的天空中,雷電交加,風聲呼嘯,仿佛是海神的怒吼,幾乎要蓋過一切。帆船在狂風中劇烈地搖擺,船帆也被風鼓得滿滿的。即使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帆船仍然堅持向前,它的航跡在波濤中若隱若現,就像落葉在風中飄搖,但依然堅持著尋找著前進的方向。
    “區區風暴海嘯,這定是始祖對吾忠誠之心的考驗……”
    薩巴赫努力地在風暴中控製著帆船的方向,雖然比計劃蘇醒的時間提前了一些讓他得以提前做好準備,但奈何這片大海的情況實在是過於詭異,詭異到無論用什麽手段都無法預測接下來的情況,短短幾秒之內就能在風平浪靜的海麵上卷起滔天巨浪,萬裏無雲的天空也頓時布滿雷雲,能不能活著過去就隻能靠運氣。
    不過比較特別的是,由於阿瓦隆是“平麵世界”的緣故,所以隻要你的視力足夠好你完全可以在天氣良好的情況下靠肉眼來確認目的地。而身處此等堪比災難的惡劣條件下,別說視野就連睜眼都是個問題。不過做為遠古種族之一的不死族,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會把肉眼視覺作為獲取外界信息的主要手段,而是一種通過感知物體散發的“氣息”來在腦內形成圖像,類似於實時投影,簡單來說便是不依賴常規的五感。
    至於這“氣息”是什麽,對此不死族內部雖然眾說紛紜,但對於其來源始終是一成不變的,那便是源自於始祖們,也就是他們所供奉的神明——十二提坦神。因此這些“氣息”也會被某些狂熱的信徒視為是提坦神的加護,從而變得無所畏懼。
    薩巴赫便是其中的典型,靠著八字過硬的八字和瘋狂的自我洗腦,他成功駕駛著即將要散架的帆船撐過了雷暴,駛入了平靜的海域,而這也意味著他已經離計劃中的目的地——末島不遠了。
    “偉大的古之魔神!慈愛的萬獸之祖!始祖們最為忠誠的信徒,阿薩辛教派第十六任哈桑已經通過考驗,懇求您的指引!”
    正當薩巴赫為自己“通過考驗”而興奮不已的時候,在他的上麵也就是方舟之外的地上世界,站在裂隙處的輝夜等人也談論到了關於“阿薩辛教派”的問題。
    “阿薩辛教派?那是什麽?”
    米夏問道。對於她這個前任守望者來說,阿薩辛不過就是那些家夥區別於自己和阿瑞斯的代號罷了。
    “不死族內的一個教派,成員全部是枯骨亡靈,其頭目或者說是領導者被稱為哈桑。具體成立的時間不得而知,據說在第一次魔神戰爭的時候。”
    輝夜解釋道。關於這個神秘的教派,她知道的就隻有這些。
    “但比較奇怪的是這個教派信奉的並非是十二提坦神。”
    介晟在一旁補充道,他看向了輝夜問道:“你還記得他的那條手臂嗎?”
    “你是說他們信仰的是古神提豐?”
    “不錯。提豐雖是提坦一族但並非是十二提坦神。祂是原初神族的後代,是名副其實的地獄之子,也是眾妖之父,史書上記載是祂創造了眾多魔獸。而不同於其他不死族堅守的是十二提坦神創造的不死族,這個教派卻堅定的認為是提豐創造了不死族。”
    “你為什麽知道的這麽多,這些東西我在家族的禁書庫裏都沒看見過。”
    輝夜並沒有質疑介晟的話,她隻是很好奇介晟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禁忌”的曆史。聞言,介晟倒是輕蔑一笑,不過不是對著輝夜,而是對著他那曾經的摯友——八尺瓊凱撒。
    “姑娘,你應該知道八尺瓊凱撒吧?”
    提到凱撒這個名字,輝夜不由得在心中觸動了一下,她回想起了當時在迷宮裏自己看見的夢境,可對於這個男人她是又愛又恨。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八尺瓊一族的次女,八尺瓊凱隱的女兒。
    “龍族內部人盡皆知的叛徒,遺臭萬年的罪人,也是我父親凱冥的兄長。”
    “不瞞你說,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走南闖北,出生入死。老子甚至都記不清楚誰救誰的次數更多了,當年他能成功結婚還是老子給搭的線,畢竟那姑娘可是老子先看上的。”
    一提起凱撒,介晟的語氣和用詞就發生了變化,變得流裏流氣。雖然輝夜很想聽介晟回憶當年和凱撒的經曆,但現在不是聽故事的時候。
    “停,打住。說重點!”
    “總之你知道我和他是結拜兄弟就夠了。而至於我為什麽這麽了解提豐,也是因為這紙契約和他的那個兒子。”
    說著,介晟便拿出來了當年給信看過的那紙契約,但上麵的內容相比於當年卻更加的完整:
    “吾,蒼龍一族,八尺瓊凱撒。自知觸碰龍族禁忌之法,罪無可恕。在此獻上此身,此魂予偉大的古之魔神,慈愛的萬獸之祖——提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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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就是因為這紙契約,我和那小子見麵就打了一架。後來黑雲消散後我也一直沒閑著,在第二界找了幾個懂古代文字的老頭幫我複原了這上麵內容,順便知道了有關提豐的記載。”
    介晟收回契約解釋道。不同於當年信的不可置信與憤怒,輝夜在看完後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最起碼表麵上沒有,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八尺瓊凱撒隻是一個活在故事裏的人。
    “好了,說回正題,姑娘們。我相信你們的說法,所以我們也該做出對應的行動。但很可惜我們現在隻有三個人……”
    介晟話還沒說完,遠處的森林中傳來一陣異動,飛禽走獸們四處逃散,就連地麵也傳來了震動。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自更遠處怒吼著飛速移動,而那聲無異於巨龍怒吼的源頭便隻會是……
    “龍血花?它不是死了嗎?”
    望著遠處的那個黑影,米夏憂心忡忡道。不過相比於擔心她更多的是驚訝,因為根據老金給出的說法,龍血花已經在黑雲被確認死亡了。
    “他大爺的,果然是實踐出真知。那老登說過的話現在是一句都不能信了啊。”
    介晟活動起了筋骨。說起來他也是從老金那裏聽到有關龍血花死亡的消息,可現在看來那句話和放屁也差不多了。
    幾人憑借著各自的能力迅速地來到了事發地點。本以為是什麽人打擾了龍血花的進食過程而引發的騷動,可事實卻是數十個身份不明的黑影正在追逐已經身負重傷的龍血花。
    那些黑影分為三隊,配合的十分默契,前隊會提前在龍血花逃亡的必路上留下炸藥和腐蝕液等在內的諸多陷阱。後隊則通過手中的的飛刀和其他武器逼迫龍血花走向陷阱所在的方向。而中間的一隊已經爬上了龍血花身軀上已經裂開的傷口處,用更加鋒利的武器進一步擴大傷口,增大出血量。
    “真是倒反天罡了啊。當年老子都得讓這大家夥幾分,這些個黑影什麽來頭。”
    一直以來龍血花在占星丘森林的地位都是至高無上的,哪怕是守望者們見到它都得繞著道走,唯恐避之不及,就連介晟也不例外。
    “是枯骨亡靈,參與追捕的正好是六十個。前方二十個,後方二十個,中間也是二十個。”
    輝夜通過積屍氣傳回的信息冷靜地分析著當前的情況。“這些枯骨亡靈的實力不容小覷,五人一組,行動迅速,手中的武器和飛刀似乎具有腐蝕性。不過看他們的行動不像是一般的不死族。”
    “不管是這群家夥是什麽來頭,既然敢在占星丘撒野,我就絕對饒不了他們。”
    米夏握緊了拳頭,無論是誰都不能肆意踐踏這片森林。不過相比這下,介晟倒是更為謹慎,能重創並追殺龍血花的團體他還真沒有見過,必須得小心對待。
    “別衝動,丫頭。這些家夥看起來很棘手,咱們得想想對策。”
    “我有個辦法。據我觀察,他們雖然彼此之間配合默契,但個體實力其實很平均,單兵能力並不強大。隻要製造機會逐個擊破,我們應該會很輕鬆的解決掉這夥人。”
    “細說,姑娘。”
    “很簡單,圍點打援。一會兒我會去前方的隊伍裏解決掉幾個,隻要造成減員,剩下的隊伍就會抽調人手來支援,你們隻需要迅速解決掉那些前來支援的人就行。隻要削減了足夠的人數,再叫他們收尾不能相顧,便能輕鬆取勝。”
    “那他們要逃跑的話該怎麽辦?他們速度極快,我們恐怕很難追上。”
    米夏的提問不無道理。這夥人顯然是為了某種目的才追殺龍血花的,如果漏掉幾個回去通風報信,那情況恐怕會變得更糟。不過看輝夜的表情這顯然也在她的意料中,或者說她正等著誰提出這個問題。
    “跑?這個森林外圍都已經被我的積屍氣覆蓋,現在已經開始逐漸收縮。除非他們也會,否則就是甕中之鱉了!”
    “我得承認,你比你那個隻想著一人抗下所有的哥哥聰明。”
    聽完了輝夜的計劃,介晟也點頭表示同意。他得承認,這個叫八尺瓊輝夜的丫頭戰鬥實力或許不如那個一心隻想複仇的小子,但策略著實高出那小子不知多少。
    “沒意見的話就等我找個機會。”
    “沒問題,輝夜。”
    “收到,輝夜小姐。”
    見兩人都讚成自己的計劃,輝夜也開始集中注意力尋找一個突破點,她要等一個能一擊滅掉一個五人小隊的機會,來為自己的先手偷襲贏得更多的優勢。
    (耐心點,八尺瓊輝夜。這可是你的首秀,必須打出點成績來。他們配合縱使看起來是天衣無縫,也絕對是有破綻的……)
    輝夜的心中如此想道。既然那老海龍把自己和兄長做了對比,那她就得贏下這一次。不為別的什麽,就為了證明自己也是個能獨當一麵,不用別人操心的成年個體。向她那個已故的兄長證明她不止能照顧好自己,也有能力照顧好他的女兒。
    “耐心……”
    輝夜不自覺地咬起了指甲,仔細觀察著那些家夥的每一步行動和細節,在經過大腦的飛速運轉計算後,她找到了破綻!由於炸藥陷阱的部件分散在五個人身上,所以那五人小隊會在布置炸藥類陷阱時,所有人影子會在其中一個瞬間重合,隻要找到那個角度,剩下的就是“悄無聲息的力大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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