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曉”的悲歌與奧斯頓的“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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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道路?”芥末的九彩魂火微微閃爍,他能感覺到,奧斯頓大佬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平靜的語氣之下,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滄桑與一絲難以言喻的遺憾。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連‘遺忘之塚’這片土地都還沐浴在陽光之下,被稱為‘奧斯頓大陸’的富饒之地時,”奧斯頓的聲音如同從遙遠的時光長河中傳來,帶著一絲縹緲的追憶,“神恒大陸的文明,正處於一個前所未有的鼎盛時期。魔法與武技交相輝映,天空之城與地底王國並存,人類的足跡遍布了已知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開始嚐試探索星界與異位麵的奧秘。”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過度的繁榮與永不滿足的求知欲,讓人類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禁忌。”奧斯頓的語氣微微一沉。
“正如本王之前所說,一些強大的人類魔法師或帝王,為了追求所謂的‘永恒’與‘極致的力量’,開始研究那些被封印的古老知識,試圖打開通往異位麵的‘大門’,甚至妄圖掌控那些來自未知黑暗位麵的恐怖力量。”
“最初,他們或許隻是出於好奇,或許隻是想借助那些力量來突破自身的瓶頸。但是黑暗的誘惑,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強大和陰險。”奧斯頓的暗金色魂火微微收縮,仿佛想起了什麽極其不愉快的往事,“那些來自未知黑暗位麵的‘低語’,如同最致命的毒藥,一點點地侵蝕著他們的心智,放大了他們內心的貪婪、野心與毀滅的欲望。”
“終於,在某個被詛咒的夜晚,一道連接著某個未知黑暗位麵的巨大空間裂痕,在神恒大陸東部的‘無盡之海’深處,被一群瘋狂的邪教徒和墮落的魔法師,通過血腥的獻祭儀式強行撕開了!”
“那便是‘破曉之戰’的開端。”奧斯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刻骨銘心的沉痛與滔天的恨意!“無窮無盡的、形態各異、猙獰可怖的黑暗生物,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水般,從那道巨大的空間裂痕之中洶湧而出,席卷了整個東部沿海地區!它們所過之處,城市化為廢墟,生靈化為枯骨,大地被黑暗所侵染,天空被絕望所籠罩!”
“那些黑暗生物,並非沒有智慧的野獸。它們之中,有著等級森嚴的指揮體係,有著狡詐殘忍的統帥,甚至還有一些實力堪比半神、能夠直接扭曲法則的‘黑暗先驅’!”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黑暗狂潮,神恒大陸的各個王國和勢力,在經曆了最初的混亂與恐慌之後,不得不暫時放下了彼此之間的所有恩怨與紛爭,在‘聖光教會’和當時最強大的‘雄獅帝國’的號召下,組成了神恒同盟。”奧斯頓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也帶著一絲悲涼,“人類的各大王國、魔法學院、騎士團、傭兵工會都派出了自己最精銳的力量,共同抵禦這場滅世的危機。那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為了生存而戰!為了光明而戰!為了神恒大陸不至於徹底淪為黑暗的樂園!”
“本王當年,便是‘雄獅帝國’麾下,‘北境守護軍團’的一名普通軍官。”奧斯頓的暗金色魂火微微閃爍,似乎在回憶那段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我的本名早已在無盡的歲月中被遺忘,隻記得我的戰友們,都稱呼我為‘雷諾’。”
“雷諾?”芥末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他能感覺到,當奧斯頓不,是雷諾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那古井無波的魂火之中,似乎也泛起了一絲極其微弱但卻真實的波瀾。
“沒錯,雷諾。”雷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緬懷,“我並非什麽天縱奇才,也沒有什麽顯赫的家世。我隻是一個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普通軍人。我熱愛我的國家,我敬愛我的君王,我也曾夢想著,能用自己手中的劍,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
“在‘破曉之戰’爆發後,我所在的‘北境守護軍團’,被調往了當時戰況最為慘烈的‘奧斯頓防線’——那片廣袤的平原,因為是黑暗生物入侵腹地的主要通道,所以被當時的帝國元帥,以自己的姓氏命名,寓意著‘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
“在那裏,我與無數來自不同王國、不同種族的勇士們並肩作戰,我們用血肉與鋼鐵,鑄就了一道阻擋黑暗洪流的堤壩。我們見證了太多的犧牲,也見證了太多的背叛。”雷諾的語氣微微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人類並非都是英雄。在巨大的恐懼和黑暗的誘惑麵前,總有一些意誌不堅者,會選擇屈服和墮落。他們成為了黑暗勢力的爪牙,在我們的背後捅刀子,出賣情報,甚至親手屠戮自己的同胞。這些人遠比那些正麵的敵人,更加可恨!”
“那場戰爭持續了太久太久久到我們幾乎忘記了陽光的模樣,久到我們每一次閉上眼睛,都會看到戰友們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雷諾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最終在那場被稱為‘末日黎明’的決戰之中,奧斯頓防線因為某個我們曾經無比信任的‘盟友’的臨陣倒戈徹底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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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呃,我與麾下最後一批將士,被數倍於己的黑暗生物和那些該死的叛徒,包圍在了一處名為‘遺忘峽穀’的絕地——那便是這‘遺忘之塚’的前身。”
“為了掩護主力部隊和後方平民撤退,為了給神恒同盟爭取到最後的一線生機我們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一戰,我燃燒了自己的生命與靈魂,引爆了積蓄多年的鬥氣與魔法,將整個‘遺忘峽穀’都化為了一片火海與死亡的絕域我以為我已經徹底解脫了”
雷諾的暗金色魂火劇烈地跳動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天崩地裂的最後時刻。
“然而我錯了。”雷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深深的疲憊與茫然,“當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靈魂並沒有消散,而是被一股極其強大的黑暗力量所禁錮,困在了這片由無數屍骸和怨念形成的死亡之地。那股黑暗力量,似乎對我靈魂中那股不屈的戰意和‘守護’的執念非常感興趣,它不斷地侵蝕我,試圖將我轉化為一個更強大的黑暗奴仆。”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被無盡的黑暗徹底吞噬的最後關頭是‘它’‘塚之靈’出現了。”雷諾的魂火轉向地穴的更深處,“它並非要救我,而是它察覺到,若是任由那股黑暗力量將我徹底同化,那麽這片由遠古戰場和無數強者怨念形成的‘遺忘之塚’,很可能會徹底失控,變成一個比之前的空間裂痕更加恐怖的黑暗源頭!”
“於是,‘塚之靈’以自身本源之力,強行將那股禁錮我靈魂的黑暗力量暫時壓製,並將我的殘魂封印在了這處地穴的核心。它並非要守護我,而是要利用我殘魂中那股‘守護’的執念,以及此地無數隕落強者的不甘怨念,來構建一道‘亡者秩序’的屏障,以此來平衡和壓製那股不斷試圖滲透和擴張的黑暗力量。”
“所以我並非什麽‘守墓者’,更不是什麽‘骷髏王’。”雷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深的自嘲與悲涼,“我隻是一個被困在此地,身不由己,魂火與此地核心相連,既是囚徒,也是一個被利用來維持某種脆弱平衡的工具罷了。”
“而‘奧斯頓’這個名字,也隻是後來的亡靈,因為我身上殘留的戰場氣息和我被封印的地點,而賦予我的一個可笑的稱謂。”
芥末聽完雷諾這番驚心動魄的講述,九彩魂火久久無法平靜。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位大佬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疲憊與無奈,為什麽他對那些黑暗力量如此警惕和痛恨,又為什麽會對“守護”這個詞,有著如此深刻的執念。
原來,這位看似冷酷無情的“骷髏王”,竟然也曾是一位頂天立地、為了守護家園和同胞而浴血奮戰、最終卻落得如此悲涼下場的人類英雄!
雖然他現在已經化為亡靈,被困在這片永無天日的“遺忘之塚”之中,但他那顆守護神恒大陸的心,似乎從未真正熄滅。隻是那份希望與光明,早已被無盡的歲月和絕望,消磨得隻剩下一點點殘存的火星了。
“雷諾呃奧斯頓大佬”芥末的九彩魂火微微閃爍,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這些隻有在他活著的時候,在那些玄幻小說和史詩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宏大背景和悲壯故事,如今卻如此真實地展現在了他的麵前,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答應還是不答應承擔這個或許會壓垮整個世界的宏大責任?”芥末的內心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猶豫和掙紮。他隻是一個想活下去,想複活夥伴,順便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小姐姐”的普通穿越骷髏啊!拯救世界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也太沉重了。
雷諾似乎看出了芥末的猶豫和內心的重負,他並沒有強迫他立刻做出決定,而是緩緩說道:“小家夥,本王雷諾,不會強迫你去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條路太艱難,也太危險。你有權利選擇。”
“在你做出決定之前,”雷諾的暗金色魂火微微一轉,似乎看向了某個遙遠的方向,“或許你應該先去人類的世界看一看。去親身體會一下,那裏究竟還值不值得我們去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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