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妙筆丹青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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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畫的時間,趙喆又拿過夜宴圖,給趙妍兒看,說道:“你看,這有人將你畫的比朕還出彩,就衝這份實誠,朕便抬舉他一番。”說完就取來紙筆,提了個《翰林畫院夜宴圖》的題簽,又取來一方印章蓋在了題簽旁,交給身旁內侍,命其裝裱。
    一番操作,立刻有畫師起身恭維道:“陛下一字千金,這一題字,讓張兄這幅夜宴圖立刻成了無價之寶。”
    這話雖是恭維,但說得也是實話,眾人立刻開口道:“真是羨煞我等。”
    趙喆享受了眾人提供的情緒價值,才說:“此畫便賞賜給今日的狀元郎,諸位覺得如何?”
    皇帝開口,自然無人敢反對。王希孟上前謝恩,雙手捧著如獲至寶,還不忘感謝張擇端。
    張擇端見自己的畫被重視,便與王希孟討論一番,隻是兩人風格不同,隻在技法上有些交流。
    張擇端風頭一出,便有人推薦他做帝姬學畫的先生:“張兄筆法老練,隻論基本功,可當畫院首席。帝姬初學畫作,或可為良師。”
    趙喆覺得此言有理,正欲征求趙妍兒意見,卻看取畫內侍已經捧著畫作卷軸而來。皇帝立刻命人展開長卷,一幅市井生活繪本展現在眾人眼前。
    “此畫描繪清明時,汴河虹橋一帶景色。臣作畫時隻求寫實,人物樓閣,甚至店家牌匾酒旗皆是按照實物繪畫。”張擇端向眾人介紹起自己得意之作。
    四名內侍展開畫卷,平舉著展示。眾人圍上前去觀看,隻見畫中人物確實各有不同,哪怕隻是截取一段,便是一段故事。
    “此畫確實費了心血。”趙喆也與眾人一起近處鑒賞。
    眾畫師也是一陣感慨。但眾人也都看出張擇端畫風並不受皇帝喜愛。當今皇帝喜奢華之風。這寫實一派在畫院從無出頭之日。但這作品屬實優秀,能挑出的毛病卻不多。
    “此畫形神兼備,可稱佳品。隻可惜畫的是販夫走卒之輩,意境終究落了下乘。”
    各方麵皆是無可挑剔,也隻能從主題上說事了。此事本就仁者見仁。有此一說立刻引來不少人附和。
    畫師們的說法都是奔著皇帝內心想法去的。趙喆雖然不喜愛此畫畫風,但也多少佩服張擇端畫藝。正要開口替張擇端辯駁。
    卻聽趙妍兒說道:“好一幅清明上河圖。”
    開玩笑,這可是國寶,你們不懂,但趙妍兒可在電視上看過。這樣一回想,那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好像就叫張擇端。
    趙妍兒開口,卻有畫師嗬斥道:“此等風雅之事,豈容你一個內侍開口?”
    還想再說,卻見皇帝目光犀利的望了過來,便立刻閉嘴。趙喆介紹道:“此內侍乃是福柔帝姬身邊內侍,今日特地代福柔帝姬來觀摩答題。”
    趙妍兒立刻上前道:“小人宋鐵。見過各位大人。”
    趙喆又道:“以後就由他代替福柔帝姬學畫。以後你們應是在畫院常見。但諸位要敬他如敬帝姬。”
    眾畫師立刻領命,與趙妍兒見禮。
    趙喆則拍板決定:“如此,就由張擇端教授這位……宋鐵繪畫。”
    宋鐵又鄭重其事的向張擇端行了弟子禮,張擇端倒是沒有因為他是太監身份而有所輕視,鄭重的回了禮。
    眾人各自回到座位,趙喆又展紙運筆,給張擇端長卷提了五字簽《清明上河圖》又蓋了自己的雙龍印鑒。在趙妍兒期望的目光下宣布:“此畫就作為收徒之禮送給福柔帝姬如何?”
    張擇端道:“此畫由帝姬保存,自然不算辱沒。”
    趙喆又道:“我既為福柔的父親,便贈張先生黃金百兩作為束修。”
    張擇端連忙道:“微臣食君之祿,何德何能再得賞賜。”
    趙喆道:“此乃學生延請名師的費用,你就不要推辭了。”
    “謝陛下賞賜。”
    黃金百兩贈出,眾畫師又覺得教帝姬畫畫也不錯,隻可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趙妍兒自然是內心歡喜,若不是畫作需要裝裱,她今天晚上就抱著清明上河圖睡覺。
    想想在千年以後,不要說碰一下這幅畫,就是珍藏它的博物館,平時都不對外展出。再想想,自己確實應該苦練書畫,等自己書法大成之日,也在清明上河圖上題上幾個詞,蓋上個印章,那豈不是千年後也有人看到自己的筆跡。
    隻是題什麽好呢?
    要不寫個“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趙喆發現自家女兒盯著畫發呆,忍不住打斷問道:“為什麽叫宋鐵?”
    趙妍兒自然不會說是自己的惡趣味,隻得小聲道:“自然是父皇的大宋鐵桶江山。”
    趙喆又被逗得樂了一回。
    開懷之餘便將王希孟叫到身前,敘說和他父親的過往。
    “你父親雖不是正途出身的官員,但卻十分有見識。天文地理多有真知灼見。我隻在你幼年時見過你,不知你可學得你父親的本事?”
    王希孟回道:“學生父親早亡,對他的記憶著實模糊,沒能自幼受他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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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喆可惜的歎了口氣,又道:“不過你的才思頗有乃父之風,長得也像。”
    王希孟道:“見過我父親的人都說我們長得像,我時常覺得是長輩緬懷家父才如此說的。現在陛下也如此說,學生才真的信了。”
    趙喆點頭道:“確實像。你父當年為我燒製天青色瓷器,真是我魂牽夢繞之物。你既考試進的畫院,還要向你父學習。畫出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作才行。”
    王希孟道:“學生進畫院便是想畫出那震古爍今的大作。”
    “哦?”談到畫作,趙喆便有了十分的興致,問道,“聽你所言,倒像是有了想法?”
    王希孟鄭重拱手行禮道:“入畫院前學生已經想好,打算為陛下畫一幅長卷巨作,隻是如此巨作定然靡費過甚,學生家財產微薄負擔不起,唯有陛下畫院能支持學生畫得此畫。”
    趙喆喜好奢華,最不怕的,或者說最喜歡的就是靡費萬金取精華。立刻對王希孟的創作計劃產生興趣:“你打算畫什麽?”
    “學生打算畫盡千裏江山。”王希孟道,“也隻有陛下可擁有此畫。”
    光聽這個創意就足夠吸引人,趙喆深感欣慰:“不愧是王祁的兒子,理應有如此氣魄。你放手去畫,但有所需,凡是大宋天下之物盡可取用。”
    邊上的趙妍兒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歎這王希孟好算計,自己父皇真是個不靠譜的。為了一幅還沒誕生的畫,輕易許諾別人大宋天下之物盡可取用。這金口玉言一出,王希孟打著皇帝的旗號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花石綱那事,激起東南方臘民變至今還未平息。不正是那些官吏打著皇帝的名號巧取豪奪造成的嗎?
    而這王希孟身上疑點越來越多,今後調查起來還是要小心為妙。
    宴會後,趙喆看著自己女兒盯著王希孟背影出神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壞了,閨女不會看上這小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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