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
    “那……那……那……那……”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
    程婉兒語無倫次的這那你我半天，還是說不出話來。
    腦中閃回與宋鐵種種，先是覺得一陣慚愧。
    之前覺得一個太監要輕薄自己有些誇張，結果這太監竟然是個女子。那這輕薄的事情又怎麽解釋？
    趙妍兒仿佛會讀心術一般，見程婉兒這般模樣，便解釋道：“之前對程小姐多有輕薄，乃是我的一番算計。目的就是為了讓整個東平府上下都知道知府和通判不合。”
    趙妍兒說的開誠布公，程婉兒總算理解此事。想到之前自己勾引她，她不為所動的樣子，便也釋懷了此事。
    歎了口氣道：“之前母親說我傻，我還不服，現在想來，真的被你們這些聰明人賣了，還幫你們數錢。”
    趙妍兒道：“程小姐莫要妄自菲薄，我之後的計劃還要小姐多多配合。”
    程婉兒道：“隻要能殺董平報仇，婉兒絕不顧惜自己身子。”
    在程婉兒看來，想要殺了董平，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洞房花燭夜下手，要麽投毒、要麽趁董平興起的時候將他誅殺。
    趙妍兒自然不會用這麽幼稚的手法，她說道：“程小姐放心，我的計劃從來不以犧牲為前提。”
    程婉兒雖然之前不屑於宋鐵的人品，但對她的智謀還是信服的。
    說服了程婉兒，趙妍兒卻沒給她說具體計劃，隻是讓她好好休息。程婉兒這幾天一直被捆著，除了必要的生活有仆婦伺候著動一動外，基本沒有動過。
    雖然沒動，但是比動了更加累，再加上精神不好，現在放鬆下來，立刻就要求沐浴一番，然後睡著了。
    宋江給趙妍兒分派的院子，二道關和三道關之間。
    從正南方金沙灘到忠義堂上這段山路，共有三道關。
    自下往上，第一道關由解珍、解寶二兄弟把守；第二道關由魯智深、武鬆把守；第三道關則由雷橫、朱仝把守。
    趙妍兒的位置在第二道關後西側，再向西走由山路可以上到一處山崖，風景不錯，可以俯瞰山下步兵軍營，卻無山路相通。馬軍軍營則在東側，趙妍兒住處也沒有觀望的地方。
    趙妍兒親自安排程婉兒休息，出來後又在自己房間和李文博碰了一麵。
    李文博比趙妍兒興奮許多，對於他來說，梁山更像是個旅遊景點，每一樣都無比新鮮有趣。
    趙妍兒等他講完了今日見聞，才問正事：“咱們手下上山的軍士都安置好了嗎？”
    李文博道：“安置好了，挑的五十人以本地新招弟兄為主，全都由徐寧帶著，就住在山下步軍營中。”
    這五十人算是趙妍兒後手，但趙妍兒覺得自己應該用不上這後手。
    現今梁山上宋江一家獨大，他又是鐵了心的想招安，怎麽可能對趙妍兒出手。
    趙妍兒對李文博說道：“你這幾天先在梁山上閑逛一番，之後我再吩咐你做什麽。”
    李文博得令，但心中隱約能猜出趙妍兒要分給他的任務。他對能與帝姬有這樣的心有靈犀感覺自豪，自然不會一語道破。
    趙妍兒對跟她上山的三人都有分工，徐寧隻要領兵，楊真兒隻要護衛她的安全。而李文博的任務卻是重中之重。
    吩咐完李文博，趙妍兒也熄燈休息。第二天一早起來，先去林衝院裏看望故人。
    林娘子見到帝姬親至，沒來由的有些驚慌。趙妍兒則毫不在意，笑問林娘子：“林師兄可在家？”
    林娘子道：“一早就去找徐教頭請教鴛鴦陣法了。”
    這鴛鴦陣法怎麽可能輕易傳人，林衝怕是要白跑一趟。
    趙妍兒心中有數，便道：“那我可能進屋坐會？”
    林娘子自然歡迎，兩人進屋後關了房門。林娘子又特地小心的查看屋外沒人後，便要行大禮參見。
    趙妍兒趕緊攔住說道：“此地不便，沒必要為了無用禮儀增加風險。”
    林娘子這才止住動作，逢迎趙妍兒做了主位，又小心陪著說話。
    趙妍兒先開口關懷：“貞娘在山上住的可習慣？”
    林娘子道：“山上清苦，自然不比東京。”
    趙妍兒道：“卻比東京清靜不少吧？”
    林娘子卻歎了口氣道：“卻不比東京事少。”
    趙妍兒倒有些驚訝，問道：“山上能有什麽事情？”
    林娘子道：“我在東京乃是有人糾纏惹了禍事，到了這裏卻還叫人糾纏。”
    趙妍兒忍不住問道：“如今林師兄坐得第六把交椅，還有人敢糾纏娘子？”
    林娘子道：“不瞞貴人，我卻沒敢跟我家官人說起。”
    趙妍兒道：“這又是為何？”
    林娘子道：“我自上山後，開始確實過了幾天逍遙日子。但之後便受那矮腳虎王英糾纏。”
    “原來是他。”趙妍兒忍不住感歎一句，心中倒不意外。若說梁山上的色中餓鬼，董平若是敢排第二，那第一就非矮腳虎王英不可了。
    這矮腳虎王英，五短身材，原是車夫出身。趕車時半路見財起意，劫了客人錢財，事發後便到清風山落草做了山大王。
    後來宋江路過清風山，將他收服，再後來清風山並入梁山，攻打祝家莊時看上了敵方女將扈三娘。
    扈三娘被擒獲後，宋江做主將身高賽過楊真兒的這位漂亮女將許配給了王英。
    趙妍兒忍不住問道：“貞娘又為何不願意告訴林師兄？”
    林娘子歎了口氣道：“我原本在東京就招惹過禍事，現今王英隻是偶爾過來窺探，或者開些玩笑。我若告訴官人，一怕讓人覺得我天生禍水，壞了梁山弟兄感情。二怕我家官人氣不過再惹出禍事。如今天下，隻有梁山容得了我夫妻二人，若是惡了梁山，我們又去何處？”
    林娘子還是太老實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若是出了事情可以來投靠趙妍兒。
    趙妍兒又問：“難道梁山上就沒有軍法、刑堂嗎？”
    林娘子道：“那王英就是掌管三軍內探事的頭領，既掌握糾察三軍的職司，又是宋江親信。這山上哪有軍法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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