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梁山定罪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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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橫和朱仝從正西旱寨出來,直奔西北水寨。
剛到水寨,就見阮小七正撐船回來。
雷橫立刻在岸上喊道:“小七兄弟,速速靠岸,帶我等渡河去抓那董平和李文博。”
阮小七停止撐船,站在船頭喊道:“哥哥捉拿那二人作甚?”
雷橫喊道:“那二人殺了王英,畏罪潛逃了。”
阮小七聽了雷橫喊話,便轉過頭去對著船艙說道:“沒想到你這人看上去不甚雄壯,竟然還有殺人的本事。”
李文博從船艙出來,對阮小七拱拱手道:“那王英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然後又對岸上雷橫抱拳喊道:“雷頭領莫急,我這就上岸去找你。”
雷橫見了李文博,不由一怔,見這人完全不是畏罪潛逃的樣子,便問道:“董平去哪了?”
李文博道:“董平哥哥覺得山上生活無趣,出去逍遙快活了。”
雷橫見李文博不露口風,便也不再說話,叉手在岸邊等候。
阮小七則對李文博嘀咕一句:“你這人也是憨直,剛才若不從船艙出來,俺未必不能將你私放了。”
李文博則笑道:“哥哥可會真的私放我?”
阮小七笑道:“不會。”
兩人談笑風生間,快船靠岸。雷橫等人立刻上前捉拿李文博。阮小七則倚著蒿,對雷橫等人說道:“哥哥也不用鎖拿,這人若是想跑,怎會回來自投羅網?”
雷橫覺得阮小七說得有道理,便不將李文博捆綁。
之後雷橫與朱仝二人分頭行動,雷橫押送李文博去忠義堂,朱仝則乘阮小七快船去西麵繼續追捕董平。
偌大個梁山,死個人不算什麽大事。但一百單八將中隕落一位星宿卻也不是什麽小事。
忠義堂上,宋江得了抓獲凶手的消息,將所有在山上的頭領召集過來。趙妍兒自然也被傳喚。
眾人表情嚴肅,都不說話,等著李文博被帶回忠義堂,吳用立刻開口質問:“今日一早,王頭領被發現死在房裏。你又與董平出逃,可是你攛掇董平害了王英性命?”
李文博麵色不虛,說道:“我雖厭惡王英,與董平卻並不親近,如何能夠攛掇害人性命的大事?”
吳用冷笑:“你若還不願承認。山上自有證人。”
說話間安道全站了出來,指認昨日董平與李文博一同毆打王英的事情。還言說聽董平、李文博二人之間話語,好似李文博請董平為他出頭一般。
李文博卻並不在乎,說道:“昨日乃是董平去尋王英晦氣,我隻是恰巧路過勸架的。”
吳用見李文博還要狡辯,又請出扈三娘,將之前王英輕薄李文博的事情說了出來。扈三娘雖與程婉兒親厚,但這種人命事情上自然不會隱瞞。
扈三娘將事情說完,吳用得意的看了一眼李文博,又故意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妍兒。
這個時代斷案,本就粗糙,現在又在梁山上。兩位頭領人物的證言印證,自然不會有人質疑。
趙妍兒不得不站出來說話:“所謂斷案,講究的是人證物證俱全,現今看來,李文博確實有殺人動機。但誰又能說清他是如何殺人?凶器何在?他殺人後又是如何逃竄?”
吳用卻道:“這種事情還需證明嗎?梁山之上,王英隻與李文博有仇。必然是他攛掇董平殺人害命。”
趙妍兒道:“都說朝廷官員斷案不明,難道梁山之上也是空口定案嗎?”
吳用道:“若非如此,董平、李文博二人又為何畏罪潛逃。”
吳用雖然沒有證據,但懷疑卻是合情合理,趙妍兒也無話可說。
吳用乘勝追擊,繼續追問李文博:“你來說,你為何與董平坐船出泊,董平又為何不辭而別?”
李文博實話實說:“董平殺了王英,自然是畏罪潛逃了。”
吳用冷笑道:“你願意招供便好。”
李文博卻道:“我隻說董平殺了王英,卻沒說是我指使。”
吳用道:“隻有你與王英有仇,不是你指使董平,他怎又會平白殺人?”
李文博道:“自是董平與王英有仇。”見眾好漢一臉不信,李文博又道:“諸位都知道,王英落草為寇前是個車夫,殺了一對客人。搶了男子銀錢,又玷汙了人家妻子。那被玷汙的女子原本姓董,正是董平一奶同胞的親姐姐。”
李文博這番分說讓在場眾人無不愕然。王英做得惡事向來是他本人四處炫耀的資本。所以,李文博說得劫財劫色的事情眾人也都知曉。董平若真是女子弟弟,殺王英報仇自然是合情合理。
但世間真有這般報仇的嗎?
吳用自然不信:“你這完全是信口雌黃,王英是兩淮出身,董平是河東上黨郡人士,董平的姐姐……”
李文博未等吳用說完,便道:“董平自是河東出身,但她姐姐出嫁到哪裏,還有規定嗎?”
吳用也是一時語塞,但智多星的名號可不是虛名,立刻反應過來,說道:“這事兒也簡單,董平雖然跑了,但他親信手下還在山上,叫過來一問便知。”
吳用說完,就讓人將董平親隨給帶到忠義堂。
董平親隨幾人,聽聞自家將軍畏罪潛逃,心中忐忑,生怕牽連到自己。可是這梁山之上,正是殺人魔窟,幾人無力潛逃。
如今被帶到忠義堂,看到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頭領,懸著的心也終於死了。跪在地上隻是痛哭求饒。
吳用不耐煩的一揮羽扇,說道:“你們不用怕。我就問你們一件事情,董平可有姐姐。”
幾人聽吳用這麽說,心中稍安,立刻搶著說董平沒有姐姐,有的還順道著把董平祖宗八代都給捋了一遍。
等幾人七嘴八舌說完,吳用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對李文博說:“你還有何話說?”
李文博卻將幾人的話當做是耳旁風,波瀾不驚的反問道:“我說的那事是董平隱私,怎麽會讓這些人知道?”
吳用竟然一時語塞。李逵卻道:“反正董平那廝跑了,俺就先殺了姓李的,祭奠王英兄弟便是。”
吳用覺得李逵這話簡直神來之筆,立刻道:“鐵牛說得倒是沒錯,你既然知道如此隱私,就是董平同夥,先殺了你總沒錯處。”
趙妍兒自然不肯,說道:“不如等將董平抓回來後,再行定奪。”
吳用立刻反問道:“若是董平抓不到,便永遠也不殺他了嗎?”
武鬆開口幫助趙妍兒,道:“查清真相一同發落,才是正道。”
宋江卻在此時開口:“為自家兄弟報仇,想不了這般許多。今日我說就先殺了此賊報仇。誰同意,誰反對?”
宋江這麽說,雖然是詢問的口吻,但卻是讓眾人表態站隊。此時站出來,無異與整個梁山為敵。於是眾人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