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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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前,一位來自涿郡的士人來到了洛陽,叩響了劉備郎官署的大門。
門房看到那名士人身上破爛的衣服,厭惡地揮了揮手。
“這裏不是你要飯的地界,往一邊去吧。”
誰知那名士人不僅不理會門房,反倒笑著說道:“劉玄德可是住在此處?”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故意說一些大言,好讓我把你們帶進去,中郎將又是個出了名的好脾氣,又不好拒絕你們。”
那人被門房的話逗笑了,說道:“我聽你的口音也是幽州人吧,難道聽不出來我也是幽州人?你是故意攔著我的,還是劉玄德讓你這麽說的?”
門房被那人這麽一說,好像想起了什麽,走下到那人跟前問道:“先生難道是中郎將的故人?”
“怎麽?不像嗎?”那人伸展雙臂說道:“劉玄德什麽時候成了一個以貌取人的俗人了?”
“既然是中郎將故人,請先生先進府內休息。五官中郎將現在西園,恐怕到了晚上才會回來。”
那人也不客氣,雙手背後,邁開雙腿進了郎官署。
進入官署之後,自有軍士帶他進去。
走了沒多遠,那人就朝前麵帶路的軍士說:“郎官署誰人當家,馬上將其與我喚過來!”
領頭的軍士也是一臉的糊塗,平日拜訪中郎將的人也有許多,卻沒見過這麽狂的。
眼見軍士站在原地不動,那人說道:“我問你話呢!五官中郎將現在性命攸關,你晚見我一步,明天的太陽他就看不到了!”
那名士人把事情說的十分嚴重,軍士這才去找來了郎官署留守的人員。
過去沒多長時間,軍士領著一名校尉,向士人的房間走來,一邊走著一邊罵罵咧咧地說:“一個狂人,你把他打發走就行了,還叫上了我?我倒要看看此人是何方神聖,敢這麽胡說八道!”
結果一進屋,校尉就定住了,朝那士子拱手笑道:“原來是耿先生!”
那名軍士看到自家校尉對那名士子這般有禮,哪裏還不知道二人早已相識。
“李校尉,您認識這位先生?”
校尉擺了擺手說:“好了,你先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等軍士出了門,那名李校尉又上前一步,說道:“耿先生您怎麽來洛陽了?”
那名被稱作耿先生的人伸出右手,示意李校尉閉嘴,然後嚴肅地說道:“玄德現在什麽地方?你能否帶我去見他?”
“五官中郎將現在北宮西園,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那你有沒有出入宮禁的門牌?”
李校尉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辦法聯係到玄德?”
“耿先生,有什麽急事不能等中郎將回來之後再說嗎?不能等,晚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李校尉隻是思考了片刻,上下打量了這位耿先生一番,說道:“請耿先生換身衣服,隨我走一趟。”
在洛陽城內繞了一小圈後,李校尉帶著這位耿先生到了神虎門,神虎門後麵就是西園軍日常操練的西園,李校尉下馬之後,把自己的名字和官職說了一下,然後看管門禁的城門校尉派了一人去見劉備去了。
不過一會兒,隻見一人騎著馬匹,帶著一隊人馬到了神虎門。
李校尉一行人被迎入了神虎門,向那個帶隊的人拱手道:“見過李都尉。”
李都尉自然就是李仁了,見到李校尉後,李仁問道:“可是郎官署出事了?”
李校尉把李仁拉到一邊,指著那位耿先生說:“這位耿先生是中郎將在幽州的故友,此次有重要事情要和中郎將稟告。”
李仁朝那位耿先生看了一眼,說道:“真的是玄德公的故交嗎?”
李校尉點頭道:“耿先生是中郎將的同鄉好友。”
李仁點點頭,向那位耿先生走去。到了近前時,拱手道:“耿先生是有要事向玄德公說嗎?”
耿先生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說多餘的話。
“好!你們隨我上馬,到了西園後,親自向玄德公稟告!”
李仁翻身上了馬,一行人向西園飛馳而去!
李仁領著李校尉一行人,到了劉備的房間,進去稟告之後,帶二人進到了屋內。
耿先生進去之後,隻見劉備正在看一卷書,但是麵上的表情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輕鬆,眉頭緊鎖的樣子好像被什麽事情難住了一樣。在耿先生和李校尉進來之後,卻看也沒看一眼。
李仁正要向劉備稟告時,那位耿先生卻在李仁之前,捋著胡子笑了起來。
“玄德,故友來訪,怎麽看也不看?”
聽到這句話,劉備看向那位耿先生,突然大笑了起來。
“憲和,你怎麽來了?”
看到劉備的反應後,李仁才算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玄德公的故交了。
“難道劉玄德高升之後,不認我這個貧賤之交了嗎?”
劉備把手中那卷書一把扔到案桌上,上前抓住那位耿先生的手臂,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玄德公,讓李校尉回去嗎?”
劉備看了眼李校尉,他也是自黃巾起義時就跟著劉備的老人了。
李林,字良才,無論名字,還是字號都是劉備為他取的,可以說是劉備最信任的幾個人了。
劉備在李林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說道:“還多虧是良才在,換作別人就把憲和錯過了,今日你立了大功,但是郎官署那裏離不了你,多加注意。”
而他帶過來的那位耿先生,原名耿雍,字憲和,後來他以另一個名字名垂青史了——簡雍。
簡雍是劉備的同鄉加好友,兩人的關係類似於劉邦和盧綰,可見二人之間關係的緊密。他也是跟隨劉備最早的謀士了,沒有之一。
由於在幽州方言裏麵耿字念起來和簡差不多,於是這耿雍就把自己的姓氏改了,這件事無論放在當時,還是現代都是一件非常出格的事情,由此可見其性情。
而這樣的人能和劉備從始從終,也可以看出劉備並不是那種老實的孩子。昭烈帝年輕時也喜歡漂亮的衣服,也喜歡走狗車馬,甚至可以大膽的推一下,如果他有曹操、袁紹的出身,以他的政治能力大概就不會漂泊半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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