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關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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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又在幽州待了一個月安定人心,他本就是本地人,又好任俠,雖然已是上位者,但是少時的脾性哪裏有那麽改變?
    位置越來越高,事實上越來越不以真麵目視人,這一個月是為了安定人心,但是又何嚐不是為了放鬆自己的人心。
    當關東的政治版圖取得如此重大變故的時候,關西的小朝廷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小朝廷的實際控製者董卓在遷都後不久,就自表為太師,讓自己過了一把三公癮。
    這還不是結束,遷都長安之後董卓才發現關西遠遠比不上關東,尤其是長安和洛陽對比明顯,長安相比洛陽就像是個鄉下一般,處處透漏著土氣。
    在洛陽待過的董卓,明顯已經看不上這座關西最大的城池了。
    於是董卓就把這件事堂而皇之地放到了廟堂上討論起來,你們以為他是要修繕長安?
    錯!董仲穎從來就沒有這個想法。
    他是想在郿縣給他自己建一座鄔堡供自己享受,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朝堂上的那些公卿。
    關西的資源本就緊張,董仲穎大興土木,讓公卿們本就不好的生活質量又一落千丈。
    靠著對軍隊的絕對控製,整個關西的資源都被董卓掠至郿塢了,關西的官員和百姓都要看著董太師的臉色行事。
    整個天下並沒有因為換了一個天子而變得更好,劉辯這位前天子和現天子還是住在一起,二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身份的變換。
    事實上兩個傀儡天子也沒必要,對現有十分有限的權力爭什麽,也沒什麽好爭的。
    現實的困苦也讓兩個兄弟對遠方的消息帶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時不時從關東傳來的那位“皇叔”的消息。
    每次“皇叔”的消息傳到長安時,董太師總是大發雷霆,如果皇甫嵩在場,董太師就會對皇甫嵩進行言語和肢體上的羞辱。而這位往日的大漢名將總是默默的被董卓羞辱,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以至於被人喚作當代勾踐。
    如果皇甫嵩沒有在場,自會有別的大臣被羞辱,所以每次上朝時,公卿們都要拉皇甫嵩前去。自己不用被羞辱,還能看到董卓辱皇甫的西洋景,他們當然要拉皇甫嵩了。
    但最近這種事情也都發生在半年之前,董太師已經半年沒進過長安城了,一直躲在自己集整個關中之力所修築的鄔堡之中。
    怎麽形容董卓現在的心理呢?鴕鳥心理就十分恰到好處。
    郿塢之內的董卓因為肥胖問題,行動都已經有些困難了,常年高油高糖的飲食習慣讓董卓的身體狀況非常差。
    不複年輕時的高強度戰場生活後,糖類和脂肪快速的在他體內集聚沉澱,早年間在戰場上受的暗傷、明傷也在這個時候回報在了他的身上,使得董太師的晚年生活痛苦之極。
    “老夫的那個孫女婿把公孫伯圭攆到遼東去了?長安的那些公卿們最近可做什麽蠢事了嗎?有沒有人想把老夫的那個孫女婿接到長安來?”
    即便是這個時候,郿塢之內的董仲穎也睜著一隻眼看著長安城,他是怎麽到今天這一步的,可是清楚的很。就是王子師趁著劉備前往青州時,把自己引入了洛陽,之後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董仲穎也想過如果時間倒流,自己還會不會去洛陽?答案是會!隻是他不會再遷都了,董卓認為遷都是自己失敗的主要原因。
    劉艾道:“回稟太師,暫時還沒發現有人聯係劉玄德,但是我卻發現公卿們一直在打聽太師的身體狀況。”
    董卓哼了一聲說道:“那些蠢貨以為老夫不知道,老夫都這麽大年紀了,哪裏還需要那麽多女人?一天天的往郿塢送,這不是嫌老夫死的晚嗎?”
    “牛輔,那些女人你是不是都賞賜下去了?”
    牛輔臉色一變,拱手道:“回稟太師,那些女人確實都賞賜下去了。”
    牛輔的語氣不太堅定,董卓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可奈何牛輔是他的女婿,是少數幾個沒有任何前置條件就受他信任的人了。
    “女人都是身外之物,你是我的女婿,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又何必搶士卒們的東西呢?”
    對於董卓這樣已經差不多絕情絕愛的人來說自然沒有問題,但是牛輔卻在正當年,身體的欲望正是最旺盛的時候,豈是董卓的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當年的董仲穎又何嚐不是現在的牛輔?
    當年的董仲穎沒人勸的住,現在的牛輔又有誰勸的住呢?
    至於郿塢之中另外兩個掌握兵權之人,李傕、郭汜,二人原本就是牛輔手下的校尉,這個時候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選哪一邊。
    董卓雖然一隻眼看著長安,另一隻眼看著郿塢,但是事情還是向著董卓不願意看到的方向去了。
    老舊的事物總是會被新生的事物取代,老東西以為自己會永遠存在,但是自然之理會教你做人。
    “太師的教誨,牛輔時時不可忘,太師的那些女人確實都賞給將士們了。”
    看到牛輔的樣子,董卓知道自己的話白說了,牛輔根本就沒聽進去也沒必要聽了。
    此時董卓和外麵的聯係全靠牛輔一人,其他人他是一點都不信,劉艾和賈詡這兩個最重要謀士,已經兩個月沒出過郿塢的大門了。
    不管董卓是不是自願的,到了此時可以說董卓已經被牛輔架空了。
    至於董卓為什麽這麽做,可能是因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了,與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人。
    牛輔從董卓那裏離開後,回到自己住處,等下人身上甲胄卸下後,牛輔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都是汗水。
    那個已是瀕死之軀的大漢太師,對於旁人還是壓迫力十足,以至於已經架空董卓的牛輔竟然都過的這樣戰戰兢兢。
    卸甲之後的牛輔喘了口氣,急不可耐的衝向了自己的臥房。
    房中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臥在床上,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董卓曾經的最愛——舞女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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