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樂忽然開口：
    “爸爸，好香！”
    楊建設笑著說：“不是爸爸香，是豬棒骨香。”
    那香味濃鬱得令人垂涎。
    聾老太太和梁歡也都探頭望去，她們同樣被這香氣吸引住了。
    楊建群對此格外滿意。
    燉煮棒骨其實很簡單。
    他一向舍得用料，這次直接選用了一整根棒骨。
    骨頭上掛滿肉，看起來十分誘人。
    棒骨洗淨後，用香料鹵製，肉香四溢，讓人食欲大增。
    楊建設揭開蒸籠，裏麵是熱騰騰的饅頭。
    趙得好）
    接著取出一隻大海碗，將鹵好的棒骨挑出來。
    滿滿一大碗，僅三塊骨頭便裝得滿滿當當。
    他又盛了一盆骨頭湯，將白花花的饅頭放進去，便完成了。
    小丫頭看得直流口水，正要伸手去拿，楊建設連忙阻止：“小心燙著，等涼一點再吃吧。”
    小丫頭看了看大海碗，又瞧了瞧自己的肚子，突然大聲說道：
    “樂樂要快點長大，樂樂要多吃肉！”
    三位大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聾老太太高興地說：“多吃肉才能長得快。”
    小丫頭用力地點點頭。
    小小的肚子裝不了太多東西，讓她有些懊惱。
    楊建設笑著對聾老太太說：
    "奶奶，這肉燉得軟爛，您的牙一定咬得動。”
    "今天咱們就一道菜！"
    "多吃些，別晚上餓著。”
    聾老太太歎了口氣："要是每天都能這樣過日子，少活兩年也值了。”
    楊建設嚴肅說道："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您還得看著小樂樂長大嫁人呢。”
    聾老太太用力點頭。
    楊建設笑著催促："快吃吧！"
    全家人都已迫不及待。
    每人一大海碗，無需客氣，選塊喜歡的肉，直接用手抓起就吃。
    肉質酥軟，輕輕一咬便脫離骨髓。
    滿口的油脂香與鹵料氣息，
    再喝一口肉湯，
    那滿足感，簡直痛快！
    一家人大快朵頤。
    啃骨頭與單純吃肉，感覺截然不同。
    楊建設邊吃邊照看小丫頭。
    樂樂雙手捧著肉吃得滿臉油光，
    小家夥笑得眯著眼睛，
    臉頰鼓起，活像個可愛的小包子。
    楊建設望著桌邊的女人，嘴裏含著肉塊，
    內心無比滿足。
    這才是生活的真實滋味。
    不得不說，深秋時節，一碗熱騰騰的豬棒骨，溫暖了全身。
    一家人正吃得盡興時，
    突然聽到許大茂撕心裂肺的喊叫：
    "傻柱你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
    "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楊建設淡然一笑："昨天的事鬧大了！"
    楊建設自認並非聖人，也非爛好人。
    他從不做損人利己之事，也不容許他人算計自己。
    若有人不知趣，膽敢算計他，後果自負。
    昨晚純屬意外。
    婁曉娥與許大茂吵架，
    許大茂被她的話激怒，一時衝動，
    跑去踹楊建設家的大門。
    楊建設踢了許大茂一腳後，便不再責怪他。
    但易中海和傻柱卻讓他深惡痛絕。
    這些人的品行低劣，拆牆角不說，居然還利用許大茂算計自己！
    這口氣怎能咽下？
    昨天根本沒有出氣，今晚才是真正的報仇時刻。
    梁歡聽見四合院的爭吵聲就頭疼："建設，要不要出去？"
    楊建設笑著答道："你們安安靜靜吃飯就行，我出去就好。”
    聾老太太對梁歡說："孫媳婦兒，聽孫子的。”
    梁歡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些不過是些瑣事，男人出去處理就好，聽得太多隻會讓人心煩。
    碗裏的豬棒骨肉香得很呢！
    梁歡將小樂樂安排在她和聾老太太之間："多吃點！"
    小樂樂吃飯格外積極，用力點頭表示明白。
    任真則專注於自己的飯菜。
    楊建設並未急著出門，喝了一口豬肉湯才緩緩離開。
    剛一出門，便看到滿院子的人都出來了。
    這樣的熱鬧，他們可從來沒這麽積極過。
    但凡鄰居間起了衝突，他們總是第一個湊熱鬧。
    四合院果然名副其實！
    楊建設身材高大，站在人群後頭看著許大茂找傻柱的麻煩。
    他並不是自願出來的，事情鬧得太大，可能會出人命。
    楊建設是擔心出意外。
    隻要不打死，隨便他們怎麽打都行，斷胳膊斷腿都沒關係。
    這一群人，越慘越好！
    許大茂臉色鐵青，青筋暴起。
    他拿著一把不知從哪找來的鐵鍬，大聲吼道：
    "傻柱，你這個王八蛋出來！"
    "今天我和你拚了！"
    "你要是不出來，你就是個孬種！"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許大茂氣得直跳腳！
    眾人在一旁指指點點。
    傻柱家的門緊閉著。
    楊建設瞥了一眼，發現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閆埠貴也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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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獨不見一大爺易中海。
    按理說，此刻正是劉海中樹立威信的關鍵時刻，但他見到凶狠的許大茂時，竟露出了怯意。
    楊建設暗自歎息，劉海中不過如此，誌向雖大，才能平平，實在令人失望。
    那麽，一大爺易中海為何遲遲未到呢？
    易中海下班回到家時，心情本還輕鬆愉快。
    但剛進門便愣住了。
    以往一大媽總在這個時間準備好飯菜，等著他回來一起享用。
    自從不必再為聾老太太送餐後，他們家的飲食明顯改善，燉肉的頻率也增加了。
    他原想今天能好好吃一頓，再喝上二兩地瓜燒，豈不美哉？
    然而，眼前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家中空無一物，一大媽更是麵色慘白。
    易中海慌了：“你怎麽了？！”
    一大媽淚水奪眶而出：
    “易中海，我今天去醫院了。”
    易中海心頭一緊，“你生病了嗎？”
    一大媽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沒病！”
    她加重語氣重複道：“我沒病！”
    易中海愈發困惑，“沒病不是好事嗎？怎麽哭了？”
    一大媽的聲音漸漸低沉：“我去醫院做了生育能力檢查，醫生說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健康！”
    說著，她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易中海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沒病？！”
    一大媽哭著笑著，“是的，我沒病。
    我們結婚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有問題，覺得沒孩子是因為我。
    直到昨天，婁曉娥和許大茂爭吵，楊建設替婁曉娥解釋清楚，我才明白，也許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我。”
    易中海猛地站起身：“你胡說什麽！”
    以往，隻要易中海提高嗓門，那位大媽總是立刻退讓。
    今日，那位大媽卻毫無退讓之意。
    她站起身，掏出一張紙，重重摔到易中海身上，“我不識字，你自己看醫生寫的什麽吧！”
    易中海愣住了！確實是醫生開具的檢查說明，特別顯眼的是那句身體健康。
    大媽一邊哭泣一邊笑著，“二十多年啊！”
    “你知道這二十多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像隻不下蛋的母雞，在家裏受盡冷嘲熱諷。”
    “整個大院裏的人，不隻是在議論婁曉娥，他們也在說我！”
    “我背負著半輩子的心病，”
    “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甚至對你做的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我都選擇視而不見。”
    易中海惱怒道：“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做過什麽不好的事了？”
    大媽冷冷地盯著他，
    “你以為你能瞞得過去？”
    “忘了我睡覺有多輕了嗎？”
    易中海猛地坐下，“你……你……”
    大媽聲音冰冷刺骨，
    “你每晚半夜偷偷溜出去幹的那些惡心事，真的以為沒人發現？”
    “那個秦淮茹寡婦到底哪裏好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揭穿嗎？”
    “我覺得是我耽誤了你，沒給你留下後代。”
    “我感到慚愧！”
    大媽突然低下頭，痛哭失聲。
    易中海慌了。
    他完全沒想到，
    如此隱秘的事情居然被大媽知道了！
    一時之間，內心混亂不堪。
    大媽猛然抬頭，臉上滿是懇求：
    “中海，我們還不算太老，”
    “我們還能有孩子，”
    “你明天去向領導請假，去看醫生，咱們還有機會。”
    “我想要個孩子！”
    大媽再次抱頭痛哭。
    不可能！易中海感覺天旋地轉。
    絕不可能是我的錯！
    易中海反複這樣告訴自己。
    無形的恐懼如陰影般籠罩著他。
    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的。
    一直以來，易中海都以為是大媽的問題。
    但誰能想到，
    竟還有另一種可能——自己可能有問題！
    這根本無法接受！
    正在心煩意亂時，
    許大茂的聲音突然闖入：
    “傻柱，你這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今天非和你拚命不可！”
    “你要是不出來，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給我個交代！”
    易中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慌忙對大媽說道：
    “我去看看。”
    他踉蹌站起，急匆匆往院子裏跑，
    仿佛身後有可怕的東西追趕。
    大媽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不知是在嘲弄誰。
    也許是在笑易中海，也許是笑自己，
    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何而笑。
    易中海慌張地推開門衝出，
    一眼看見許大茂舉著鐵鍬跳腳，
    他的怒火瞬間爆發，
    之前在大媽那裏的驚嚇找到了宣泄出口，
    大聲喝道：
    “許大茂，你拿鐵鍬幹什麽？”
    “趕緊放下！”
    易中海剛開口，
    劉海中也忍不住發聲：
    “許大茂，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麽？還不快放下？”
    閆埠貴緊跟其後：
    “許大茂，鄰裏之間何必如此劍拔弩張？”
    四合院的三位長輩聯合起來，
    換了平日，許大茂肯定服軟。
    雖然許大茂壞透了，但他一向善於見風使舵、背後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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