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湯，基本固定。”陳大姐代大家好奇地追問："梁師傅，中午吃得這麽講究，晚上應該更豐盛吧？很多人家都這樣，早上湊合，中午吃飽，晚上多加幾道菜好好享受。
    建設中午都弄這麽豐富了，晚上肯定差不了。”梁歡笑著搖頭："你們想錯了。
    他說過，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少。
    我們家早上是豆腐腦配雞蛋，再加一小碗高湯。”幾位大姐倒吸一口涼氣。
    豆腐腦倒還罷了，但天天吃雞蛋實在讓人羨慕。
    有些人甚至記不清雞蛋究竟是什麽形狀了，更別提高湯了。
    楊師傅親手熬製的高湯該有多美味啊！"中午也是四菜一湯，他帶過來什麽，家裏就吃什麽。”眾位大姐連連點頭，眼中滿是羨慕。
    跟著梁歡，她們確實占了不少便宜。
    除了頭兩天菜式較少外，楊師傅每天的便當都是四菜一湯，五份一起送來。
    老實說，這些大姐每天都吃這樣的飯菜，自家廚房的東西已經看不上眼了。
    別說達到梁歡家的標準，就算用同樣的食材，做同樣的菜，你能做得出楊師傅那樣的手藝嗎？味道差得遠呢。
    楊師傅可是頂級廚師級別！對這些大姐來說，這頓飯是最期待的時刻，甚至有人希望沒有休息日。
    星期天不吃那頓美味也無妨。
    如今，即便偶爾下館子，她們也毫不膽怯。
    飯店廚師做的能有楊師傅做的好吃嗎？
    該誇的時候，照樣誇！
    “晚飯真簡單。”
    “就一道菜，再配些主食。”
    “比如昨天，建設做了五彩魚丸。”
    “好看極了，味道也很鮮美！”
    “吃個八分飽剛好睡覺。”
    一群大姐羨慕得不行！
    聽聽，梁歡過的才叫生活。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大姐們不懂什麽叫小資，
    但梁歡描繪的生活正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大姐們有說有笑，
    手裏的活兒也沒停。
    在廠裏幹活，一個人幹挺累的。
    兩個人比著幹，效率高多了！
    一群人有說有笑，速度也沒慢多少。
    說著說著，
    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吃的上。
    大家紛紛猜測今天楊建設會做什麽菜給大家。
    大姐們都欽佩楊建設的慷慨。
    他其實沒必要準備那麽多飯盒，
    但從頭到尾他就沒想過讓梁歡獨享美食。
    每次都是帶夠分量的。
    梁歡也坦然地和大姐們分享，
    從未覺得
    你們吃了我的東西，就得怎麽樣。
    大姐們由衷佩服！
    捫心自問，
    要是換作自己能做到這樣嗎？
    應該做不到！
    一群大姐聊得正開心時，
    楊廠長來了，
    笑著說道：
    “哎呀，楊師傅做的飯菜確實好吃。”
    “不過還得等等！”
    “現在還沒到飯點呢！”
    大姐們也不怕廠長。
    那時的企業就是這樣，
    廠長也不能隨便開除工人，
    工資是多少還是多少。
    陳大姐笑著說：
    “楊廠長昨天請楊師傅做了一桌。”
    “楊師傅做的菜，好吃吧？”
    楊廠長情不自禁豎起大拇指。
    “楊師傅手藝真棒，堪比禦廚！”
    “各位師傅稍等。”
    “有個事兒得跟大家說一聲。”
    幾位大姐停下手中的活兒，好奇地等著廠長講話。
    楊廠長清了清嗓子：
    “內閣各部門要求各工廠積極培養青年技術骨幹。
    經廠領導商議，車間裏的梁歡同誌技術過硬、積極進取，年紀又輕，符合標準。”
    “廠裏決定任命她為你們小組的組長，特來聽聽大家對她有何看法。”
    梁歡愣住了。
    昨晚她才想著要努力上進，
    沒想到進展這麽快？
    真是心想事成？
    真有這樣的好事？
    “我……我覺得自己不太行吧？”
    陳大姐推了她一把，立刻說道：
    “我完全讚同領導們的決定，梁歡雖然年輕，但人緣很好，很擅長團結同事。”
    “選她當組長，我們都認可。”
    眾人紛紛附和：
    “領導眼光真好。”
    “梁歡沒問題的。”
    楊廠長很滿意：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任命即刻生效。
    希望各位繼續支持梁歡，幫她提升。”
    大姐們都點頭應承。
    楊廠長微笑著離開，他知道結果會如此。
    待楊廠長走後，陳大姐埋怨道：
    “這可是好事啊，你怎麽往外推？”
    其他大姐也七嘴八舌：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就你往外推。”
    “多虧陳大姐機靈，不然讓楊廠長對你有意見，小心被刁難。”
    梁歡滿心感激：
    “謝謝各位大姐！”
    “我資曆最淺，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陳大姐笑道：
    “你沒明白楊廠長的意思嗎？”
    “這個位置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換作我們其他人，也會有人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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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歡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一眾大姐笑作一團。
    陳大姐直言不諱，“她們都是廠裏的老員工，不像梁歡那樣單純。”
    陳大姐特意提到，楊建設為楊廠長準備了一桌菜。
    這顯然是楊廠長對他的功勞有所嘉獎。
    而且，上級部門也下達了相關文件。
    在這種情況下，楊廠長提拔梁歡為組長，誰能有異議？沒人會反對。
    梁歡的為人大家再清楚不過了，即使當了組長，也不會讓大家難堪。
    不說別的，單憑她男人每天都帶許多美食回家，這組長的位置非她莫屬！
    陳大姐打趣道：“梁師傅，楊師傅今天帶的菜不夠豐盛，明天得多準備些啊！”梁歡笑著答應：“沒問題的！”
    軋鋼廠門外，一個女人攤手說道：“就這樣，我成了組長了。”別看組長職位不大，卻是通往領導崗位的必經之路。
    楊建設心裏明白，八成是大領導夫人授意的，楊廠長隻是執行者而已。
    但這確實是件好事！
    楊建設將飯盒遞給梁歡，“真巧，今天我又釣到一條大鯉魚，賺了點錢，做了些給你們嚐嚐。”
    梁歡眼睛一亮：“賺了多少？”楊建設低聲在她耳邊說：“一條魚一百！”天哪！
    梁歡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買收音機、縫紉機都不成問題了！”她興奮地說，“去請大姐們好好吃一頓吧，保證讓你們滿意！”
    梁歡用力點頭。
    陳大姐接過飯盒，不忘提醒：“梁歡，要是中午的菜不合大家胃口，明天就得加倍準備哦！”眾姐妹紛紛附和。
    梁歡完全信任自己男人的話。
    "盡管享用吧，若有不滿，明天梁歡會讓建設加倍準備！"
    大姐們日思夜盼的便是這午間佳肴。
    梁歡話音剛落，她們哪能忍住？
    急不可耐地打開飯盒，
    "嘶！"
    齊聲倒吸涼氣。
    鹽水鴨、德州扒雞、紅燒排骨、紅燒草魚，配上平橋豆腐湯，雞鴨魚肉應有盡有，還有豆腐魚湯……
    梁歡笑盈盈地看著眾位大姐："建設準備的這頓飯還滿意嗎？"
    還能不滿意？
    梁歡笑道："還在猶豫什麽？快開動！"
    嘩啦啦，眾大姐同時動筷。
    這場景真如過年般熱鬧！
    陳大姐邊吃邊感慨："梁歡，你也太淡定了吧。”
    "你男人做了這麽多美味，你都不驚訝？"
    梁歡一臉疑惑："陳大姐，建設平時不是也這樣做嗎？"
    嗯？！
    陳大姐愣住了。
    眾大姐細細思索，確實是如此！
    楊師傅不是天天給她們做過年般的飯菜嗎？
    若她們家也像梁師傅家這般飲食，會感到奇怪嗎？
    絕不會！
    不知不覺，大姐們竟被梁歡"凡爾賽"了一把。
    陳大姐咬牙切齒："咱們得抓緊吃，別給梁組長留一口。”
    梁歡大喊："不行，我還餓著呢！"
    眾人嬉笑打鬧，展開一天中最熱鬧的爭奪戰。
    楊建設騎著三輪車剛到家坐下，
    處的張謙居然登門拜訪。
    楊建設為他泡了杯茶：
    "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張謙直勾勾盯著他：
    "楊師傅，我有些後悔了。”
    楊建設滿頭霧水："此話怎講？"
    張謙苦笑一聲：
    "不僅是我要後悔，葉……大爺也後悔了。”
    "早知你又捕獲一條大魚，我當時就該據理力爭，早點將你調到處啊。”
    楊建設啞口無言。
    "原來你是衝著那條大鯉魚來的？"
    "你們的消息挺靈通啊，這麽快就知道了？"
    張謙歎了口氣："不是我們得到消息，整個皇城根都傳開了。
    楊釣王又釣到了一條五尺三寸的大鯉魚。
    比起之前的那條雖稍遜色，但依舊難得。
    皇城根的各大飯莊都沸騰了，一打聽才知道被玉華台搶去了！要是我們單位也能有就好了，可惜啊！"
    說到這裏，張謙兩眼發亮："楊師傅，您能不能再釣一條這樣的魚？"
    楊建設疑惑："國宴會用這樣的魚？這超出標準了吧？國宴四菜一湯而已，這樣的鯉魚怎麽敢用？"
    張謙笑著回答："這種魚是珍品，正適合國宴。
    隻是不知道您能否再次釣到？"
    楊建設毫不猶豫："能釣到肯定可以，隻是具體哪天不好說。
    要想釣到這樣的魚，得先做好準備，還得有點運氣。
    什刹海雖然不小，但究竟有多少大魚，誰也說不準！"
    張謙點頭："您說得和幾位釣王講的一樣。”
    楊建設皺眉："讓我試試倒是可以，不過需要三天時間。
    畢竟什刹海接連釣起兩條大魚後，再釣到的概率就低了。”
    張謙突然提議："什刹海不行的話，密雲怎麽樣？"
    楊建設眼睛一亮："要是沒人釣過的話，我應該可以！"
    張謙興奮不已："行啊楊師傅，就這麽定了。
    改天我來找您。”
    楊建設提醒道："別約在周末，我接下來幾個周末都有事，要去給人家做婚宴。”
    張謙羨慕不已："天下第一宴，聽領導說有多美味，真想嚐嚐！"
    楊師傅成了自己的同事，還能吃不到他的手藝？絕不可能！張謙得到楊建設的承諾後滿意離開。
    楊建設笑著搖頭，還未正式調動，就有功勞定下了？真是厲害。
    晚上回家，楊建設將錢交給梁歡，女人眼睛發亮，終於有錢買縫紉機和收音機了。
    吃完飯，梁歡對女兒說：“樂樂，今晚陪太奶奶睡好嗎？”聾老太太笑看著這對夫妻，臉紅的兩人，她親昵地問樂樂，小丫頭點頭答應。
    老太太的大床寬敞，樂樂喜歡和太奶奶一起睡。
    楊建設送完祖孫倆回來，梁歡紅著臉提議洗澡，丈夫自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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