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曾是四合院公認的道德模範，在會議上總提倡幫助賈家。
    但他自己都不敢公開給秦淮茹家送東西，還不是因為害怕妻子易大媽？易中海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敢了。
    隻有傻柱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整天念叨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甚至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何雨水。
    秦淮茹為此感到非常焦慮。
    若傻柱真與人成功相配成親，
    他那二十大洋便不再似以往般輕易入她囊。
    家中境況將急劇下滑，
    二十七塊五毛的月薪僅夠果腹，奢談佳肴實屬妄想。
    加之賈張氏患病需長期服藥，開銷更增。
    幸得傻柱每月資助，秦淮茹一家方能勉強溫飽，偶爾改善夥食。
    肉蛋奶憑票供應，唯有饅頭每日不缺。
    四合院賈家生活本屬優渥，無須為生計憂心。
    秦淮茹心緒煩亂，對旁人調笑渾不在意。
    她在工廠是出了名的風流人物，
    許大茂、李副廠長甚至普通工人，皆與她有過私下幽會。
    然而回到四合院，她卻化身賢妻良母，
    堅韌而柔弱，端莊且惹人愛憐。
    獨自撫養三子已屬不易，還需麵對刁鑽刻薄的婆婆賈張氏。
    眾人皆讚她如白蓮般純淨，殊不知背後辛酸。
    若非傻柱與易中海暗中相助，她怎能撐起這破碎之家？
    然婚期將近，傻柱再難給予這般豐厚資助。
    秦淮茹焦慮不安，思緒飄忽。
    恰逢飯點，同事喚她同往食堂，她恍然應允。
    正巧看到楊建設給梁歡送飯。
    身邊的同事豔羨地說：“梁組長的男人又來送飯了。”
    “天天送，從不間斷。”
    “這在軋鋼廠可是獨一無二的。”
    “不對！”
    “恐怕整個京城也是獨一份吧。”
    秦淮茹想到自己，愈發感到沮喪。
    若不是賈東旭因工傷去世，她也不會進入工廠。
    那時槐花還沒出生，若是賈東旭還在，他的工資應該不比傻柱少吧？自己何必辛苦勞作？安安穩穩待在家裏不是更好？
    看看梁歡，即使在廠裏工作，楊建設仍擔心她飲食不佳，每日送飯。
    楊家的生活條件優越，四合院裏人人公認。
    誰讓她的男人如此能幹呢？身為玉華台的采購員，還會做豆腐，釣魚技藝高超，幾乎不用花費太多，就能讓全家吃得豐盛。
    他們家的飯菜，天天宛如過年般豐盛。
    相比之下，自家生活簡直天壤之別。
    旁邊的同事羨慕得直掉淚：“看梁組長的皮膚，跟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似的，哪像生過三歲孩子的母親。”
    “而且，梁組長騎的是自行車，也是她男人楊師傅買的。”
    “太寵了！”
    同事們紛紛羨慕，秦淮茹更是心生嫉妒。
    她和楊建設同住四合院，對楊家情況怎能不清楚？一日三餐全由楊建設操持，梁歡何時動手做過飯？回家隻需照顧好楊建設和孩子，其餘事情自有丈夫承擔，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梁歡的生活，比地主家的女兒還要舒坦得多，誰能不羨慕？
    除此之外，
    秦淮茹深知，
    隔幾天，
    這兩人就能讓整個院子徹夜不得安寧。
    但這是院內所有女性都渴望的事。
    秦淮茹還明白，
    楊建設的手藝確實出眾。
    連軋鋼廠的楊廠長都公開認可。
    甚至，楊廠長還誠懇地邀請楊建設為他準備一桌宴席。
    每當楊家在四合院烹飪時，
    秦淮茹家的三個孩子都會饞得直流口水。
    連她的婆婆賈張氏也不例外。
    小當這個愣丫頭竟還慫恿棒梗去偷拿楊建設的飯菜，
    幸好被婆婆賈張氏製止：
    “四合院什麽人都能招惹，唯獨不能惹楊建設。”
    賈張氏是何等人物？
    她為人刁鑽無賴，毫無底線，隻顧自身利益。
    這樣的人尚且有這樣的認識。
    楊建設誰敢招惹？
    秦淮茹看得分明，
    得罪楊建設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
    易中海被四合院全體撤去了老大爺的職位。
    傻柱吃了大虧！
    許大茂更是接連受罰。
    秦淮茹自己，
    也被揭穿了貧困戶的身份。
    楊建設的影響實在太大。
    秦淮茹真心懼怕他，絕不敢招惹。
    旁邊同事低聲說道：
    “聽說，隻是聽說。”
    “梁歡能當上青年骨幹，成為小組長，”
    “全靠她男人幫忙。”
    “好像疏通了關係，廠裏才特意給了她這個位置。”
    “那些習慣吃楊師傅手藝的工人，都支持梁歡。”
    “連一個反對的都沒有！”
    “這樣的男人真讓人羨慕。”
    “可惜，不是我的！”
    同事感慨歎息，
    秦淮茹聽了心中酸楚，委屈得落淚。
    看看梁歡，再看看自己！
    秦淮茹忍不住哭泣！
    那邊楊建設和梁歡笑著道別。
    秦淮茹眼快，
    一眼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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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歡手中拿著整整五個飯盒！
    飯盒沉甸甸的，梁歡提著都覺得費勁。
    在這個隻求溫飽的時代，梁歡卻總能把肚子填得滿滿又暖暖，遠遠勝過秦淮茹家。
    “要是楊建設是我的男人就好了。”秦淮茹心裏不禁這麽想。
    她不清楚，第三軋鋼廠的不少女工都有這樣的念頭。
    但很快，她就把這個不現實的想法拋到腦後。
    她清楚自己的分量，楊建設那樣的男人不是她能靠近的。
    能抓住的隻有傻柱一個，其他人，包括易中海和其他工人，不過是匆匆過客，唯有傻柱才是她的依靠。
    下定決心後，秦淮茹說道：“你先去打飯吧，我想多待會兒。”同事先行離開了。
    秦淮茹磨磨蹭蹭，直到幾乎所有人都吃完，才走向廚房。
    傻柱笑盈盈地說：“秦姐，工作要緊，吃飯更重要。”
    “我已經給你留好飯菜了，趕緊趁熱吃吧。
    這天兒冷得很！”秦淮茹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
    “柱子，聽說閆埠貴給你介紹了位老師？”秦淮茹問，這話題傻柱愛聽。
    “是啊！”傻柱點點頭，“上次我在食堂摔倒，貳大爺閆埠貴瞧見，心疼得不行，就給我張羅了個對象。”
    “說是他們學校的一位老師，還是你們棒梗的老師呢。”
    秦淮茹心中一緊，棒梗的學習是她最掛心的事，而兒子的老師，她自然格外重視。
    稍加思索，她便猜到對方是誰——冉仁秋冉老師！這位老師年輕貌美，自己實在難以匹敵。
    秦淮茹心跳加快，麵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好事呀！人家是老師，肯定知書達理。”
    “柱子，你那頑劣的性子該收斂些了。”
    “那位老師這麽溫和，你可別把她嚇著。”
    “多向楊建設學習！”
    傻柱頓時不高興了，瞪著眼睛不服氣地說：
    “為什麽要學他？我哪裏不如他了？”
    “你比他差遠了！”秦淮茹說道，“楊建設多受女人歡迎啊，廠裏的女同事哪個不喜歡他？”
    傻柱氣得直哼哼，這些話確實讓他無從反駁。
    不少人在打飯時還會聊起梁歡的事，光是他聽到的就有不少。
    秦淮茹心裏暗笑，適時停止了話題。
    “柱子，明天去相親，把你換下來的衣服給我，我幫你洗洗，好好收拾一下。
    內衣也拿給我，男人洗不幹淨。”
    傻柱千恩萬謝。
    立冬來臨，華夏氣溫驟降，諸位男士記得多添衣。）
    小樂樂學會了一首新歌，非常開心。
    小丫頭揮舞著手中的山藥一邊唱歌：
    “糖葫蘆好看它竹簽兒穿，象征幸福和團圓。”
    “把幸福和團圓連成串，無憂無愁真舒坦。”
    小丫頭稚嫩的聲音清脆悅耳，讓人聽了心情舒暢。
    楊建設為她打著節拍，小樂樂唱得更起勁了。
    聾老太太滿眼都是小樂樂的身影，這首歌她也特別喜歡，笑得合不攏嘴。
    婁曉娥驚訝地看著楊建設：“建設，你會寫歌？”
    楊建設擺擺手：“瞎編的。”
    婁曉娥不信：“騙人！歌詞雖然簡單，卻能打動人心，這才是好歌。”
    楊建設笑著搖頭。
    "我覺得好歌該像《我的祖國》，能觸動人心。”
    婁曉娥一時語塞。
    《我的祖國》氣勢恢宏，絕非《葫蘆》可比。
    但隻要是華夏子孫，聽到這首歌，都會跟著哼唱幾句。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簡簡單單兩句，畫麵就在腦海中浮現。
    婁曉娥總覺得事情有些偏差。
    當然有偏差！《我的祖國》是一首經典，《葫蘆》也是佳作。
    二者完全不同，側重各不相同。
    《我的祖國》弘揚家國情懷，《葫蘆》描繪平凡生活。
    兩者無法直接比較。
    楊建設故意這樣說，他不願出風頭。
    至少不想在這種場合出風頭。
    大人爭論未影響樂樂，小家夥仍在唱歌。
    唱一會兒吃點零食，自在得很。
    樂樂正開心時，張謙推門而入：
    "小樂樂唱得真不錯。”
    楊建設驚訝："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張謙不滿地看著楊建設：
    "快成同事了，總不能連杯茶都不倒吧。”
    楊建設立刻泡茶，上次餘經理送了些明前龍井，他拿出來泡上：
    "張科長一向無事不登門，領導有何吩咐？"
    張謙愜意地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好茶！"
    "我今天來有兩件事，"
    "一是蹭飯。”
    楊建設忍俊不禁：
    "你怎麽好意思開口？"
    "堂堂處的大科長，跑到同事家蹭飯？"
    "傳出去不怕人笑掉大牙？"
    婁曉娥在一旁暗自皺眉。
    在那個年代，
    家家都過得緊巴。
    請客吃飯算奢侈之事。
    極少單獨請一人，通常是幾人一起。
    男人們聚在一桌，女人和孩子另坐一桌。
    男人享用美食，女人則吃他們剩下的殘羹冷炙。
    那是窮苦日子中常見的景象。
    處的張科長竟做出揩油之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張科長語氣強硬：
    “我把自行車送過來了。”
    “接下來我自己步行回去。”
    “難道你不該好好請我吃頓飯嗎？”
    什麽？
    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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