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楊建設依舊語氣平穩，
    “自從易中海因毆打寡婦被罷免後，”
    “如今三位‘大爺’中隻剩兩位在職。”
    “許大茂多半是對這第三位‘大爺’的位置有所圖謀。”
    嗯？
    婁曉娥猛然點頭，
    “確實如此，說得極是！”
    “但他就不怕競爭不過你嗎？”
    楊建設無奈地看著婁曉娥，
    “曉娥姐，我是水產科科長。”
    “單是工作就夠我忙的，”
    “哪有閑暇插手院內之事？”
    “這‘三大爺’愛誰當就讓誰當，我可不想摻和。”
    婁曉娥愣住了。
    她忽而想起，
    楊建設的地位已非昔日可比。
    他與大院裏的男人漸行漸遠。
    人人豔羨的‘大爺’之位，
    在他眼裏不過是過眼雲煙。
    若以大院人的視角來看楊建設，
    這位置自然不合適！
    但楊建設無意爭奪，
    許大茂卻誌在必得。
    廠裏想晉升談何容易。
    向來是一人一崗。
    要想進步，除非許大茂麵前擺滿崗位。
    在社會上，大院裏的‘大爺’無人認可，
    但在院內至少算個人物。
    許大茂殷勤地為兩位‘大爺’斟上地瓜酒。
    “兩位大爺，我一心求進步！”
    劉海中喝了一口，夾起一塊豬頭肉放入口中。
    許大茂宴請，
    今晚菜品簡單，
    白菜燉豆腐、老醋花生、豬頭肉足矣。
    在那個時代，
    這樣的菜肴毫不遜色。
    像楊建設那樣的吃法，得等到過年才有。
    劉海中瞥了一眼閆埠貴。
    "二叔，你覺得大茂怎麽樣？"
    "能擔得起三叔的責任嗎？"
    閆埠貴推了推眼鏡，緩緩抿了一口酒，瞥了眼緊張注視自己的許大茂，說道："大茂的品行，咱們四合院裏誰不說好。
    讓他接任三叔，我不反對。
    至於能否當選，要看老大給不給提名。”
    劉海中和許大茂都露出笑容。
    許大茂心想："我的雞蛋果然送對了！不然讓閆埠貴主動開口，難上加難。”
    他養的兩隻老母雞雖有一隻被棒梗偷走，但剩下的那隻仍每日下蛋。
    他和秦京茹舍不得吃，攢了些，又特意挑出一半提前送給了閆埠貴，才換來今天的幫忙。
    在這個年代，767雞蛋極為稀少，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閆埠貴拿了好處自然要為許大茂說話。
    劉海中十分滿意，他對權力有著執念，即便隻是個非正式的"官職"，也能讓他滿足。
    閆埠貴主動向劉海中示好，顯示了自己的立場，這讓劉海中覺得二把手閆埠貴懂得分寸、知進退，是個有潛力的人選。
    他很滿意，便擺出領導口吻說道："大茂啊，積極進取是好事，不過三叔的位置並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別看官職不大，責任卻重。
    院子的鄰裏關係全靠我們三人維護。
    不隻是你一個人想當三叔，楊建設、傻柱他們也有這個想法。
    你要更加努力。”
    許大茂幾乎忍不住要拿起酒瓶砸向劉海中！提到傻柱他還勉強相信，可楊建設也要當三叔？那人可是科長啊！
    他怎會將四合院的三爺放在心上？
    連頭等人物的位置他都未放在眼裏！
    四合院每次召開會議，
    楊建設發言有幾次？
    若非特意提起，
    楊建設寧願缺席。
    許大茂被拿來堵嘴，豈能甘休？
    倘若真與楊建設爭奪，
    許大茂也不會如此憤懣！
    令他惱怒的是，
    他覬覦的位置，
    卻是楊建設不屑一顧的存在。
    差距竟至如此境地。
    許大茂心中怒火如焚，
    恨不得將酒瓶擲向劉海中的臉，
    但終究按捺下來。
    無奈之下，
    三爺的職位至關重要，
    足以壓製傻柱。
    無論如何，
    許大茂不願輕易放棄。
    於是強顏歡笑，
    頻頻點頭，
    “三爺所言極是，”
    “四合院得以穩定，全賴三爺統領，二爺鼎力相助。”
    “我敬兩位尊長一杯。”
    劉海中頗為受用此話。
    三人舉杯暢飲。
    許大茂滿麵笑容，
    認真對劉海中說道：
    “三爺，楊建設的確出色。”
    “可他日理萬機，哪有閑暇顧及院務？”
    “而我不同，”
    “我的事務諸位皆知，”
    “我能騰出大量時間協助二位。”
    “至於傻柱，更無須多言。”
    “外號‘傻柱’之人，怎能擔當大院之主？”
    “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許大茂捧起酒杯，
    謙恭道：
    “二位爺，請放心，”
    “若我當選，必緊隨二位左右，”
    “延續我們三位的默契，讓四合院愈加興旺。”
    劉海中滿意頷首，
    故作深沉地說：
    “這樣吧，咱們明晚開個會商議。”
    “好啊好啊！”許大茂喜出望外，連勸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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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二人酒足飯飽離去後……
    許大茂暗自發誓：
    “若讓我逮著機會，定先拿劉海中開刀！”
    楊建設次日謹慎地到達單位，環視一圈，慶幸未見那些熱心卻令人畏懼的大姐，心底稍安。
    李科長緩緩開口：
    “楊科長無需擔憂，今後不會有人再來為您牽線。”
    楊建設鬆了口氣，忙向李科長致謝：“多謝李科長。”
    李科長擺手道：“您謝錯對象了，應謝張科長才是，我隻是動嘴皮子，跑腿的是他。”
    他見楊建設臉色驟變，忙解釋：“張科長並未提及多餘之事，隻是將一塊糕點分送至鄰近單位，為您的名聲做了宣傳。”
    楊建設立即抓住關鍵，“你是說，張科長順帶把我的家庭情況也宣揚出去了？”
    李科長笑問：“如此安排，您覺得如何？”
    楊建設點頭：“非常滿意！”
    機關裏的大姐們確實熱心，楊建設對她們心存愧疚，但讓隔壁單位的人知道他已婚有子，無異於自找麻煩。
    李科長的辦法巧妙，不動聲色便完成任務，堪稱完美。
    薑越老越辣，看看人家的處事方式，令人欽佩。
    張科長歎息著走進來，瞥見楊建設欲轉身離去。
    楊建設攔住他：
    “張科長，見我就躲，是不是我得罪您了？”
    張謙連連苦笑：“是我對不起您啊！”
    “實在愧對您啊！”
    啊？！
    楊建設一頭霧水。
    “您把話說清楚些。”
    李科長站了起來，
    “張科長，究竟怎麽回事？”
    張謙避無可避，隻能重重坐下，
    “楊科長，我確實給您添麻煩了。”
    “昨天我不是帶著您送我們的點心去了隔壁嗎？”
    楊建設點頭，
    “這事李科長已跟我說了。”
    “我要感謝您，您算是幫我解決了個難題。”
    張謙苦笑著說道：
    “是啊，那些大姐不會再給您介紹對象了。”
    “但大哥大姐們又要來找您了。”
    嗯？
    楊建設滿臉疑惑。
    李科長也皺眉不解。
    兩人完全聽不懂張科長的意思。
    “您的點心味道真絕。”
    “比皇家禦膳房還勝一籌。”
    “好多同事都提議，”
    “想讓您的點心成為今年的福利之一。”
    “昨天他們已經聯名遞交申請給領導了。”
    “您做好心理準備吧，領導可能會找您談話。”
    張謙站起，拱手致歉，
    “楊科長，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楊建設一把拉住張謙，
    “嗨，這哪算麻煩？”
    “您這是幫我增加收入呢。”
    李科長歎了口氣，“計劃外的事又來了！”
    他無奈地看著張謙，本想責備，卻無從開口。
    能怪誰呢？還不是楊建設的點心惹的禍。
    “楊科長，這事您可別大意。”
    “您覺得隔壁單位和咱們一樣人少？”
    “錯啦！”
    楊建設隱約感到事情不對勁，
    “隔壁有多少人？”
    張謙愁眉苦臉地回答：“他們是我們人數的五倍！”
    "我們兩家加起來，大概有一百多人吧！"
    楊建設頓時感到事情複雜。
    張謙滿麵愧色："楊科長，真是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他怎會想到，隻是想出去炫耀一下，竟引發其他人同樣的想法。
    一百多人的點心，要多久才能做完？
    李科長笑道："張科長，別擔心，沒事的。”
    張謙疑惑地看著他。
    李科長緩緩說道："要是隻有我們科室十幾人的話，熊處長或許能批。
    但加上隔壁科室..."
    張謙臉色驟變，心想確實如此。
    難道連自己科室的福利都沒了？這該怪誰？好像隻能怪自己。
    明明有多種方法可以讓楊建設出名，卻偏偏選了最直接的方式。
    張謙明白李科長說得對。
    熊處長為維護團結，不會隻同意自己科室的福利，要麽全有，要麽全無。
    張謙心疼不已，楊科長做的點心比禦膳房還精致，可到手的福利就這樣沒了。
    他自我安慰：至少楊科長不用再為此操心了。
    楊建設皺眉估算："一百多人的點心，每人兩種各兩斤...大概需要三天。”
    "不知能否抽出時間。”
    李科長和張謙大驚："楊科長，您可別亂講，真的三天能完成嗎？"
    楊建設點頭："隻要有足夠的材料，沒問題！就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李科長和張謙喜出望外："楊科長，您可要說話算數啊。”
    楊建設淡然一笑。
    "不過材料得我自己準備。”
    "免得浪費！"
    李科長急忙說道："行，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您別動，我這就去找處長！"
    話音剛落，他就跑開了。
    楊建設疑惑地問："李科長是不是太著急了？"
    張科長歎了口氣："不急不行啊。”
    "楊科長做的點心，可不是普通的‘大八件’或‘小八件’，那是宮廷糕點，皇城根下頂級的美味，現在隻有仿膳房做得稍好一些。
    李科長能不抓緊嗎？"
    楊建設這才明白，"大八件"和"小八件"是老北京對傳統點心的稱呼，比如桃酥、狀元餅等。
    之所以分大小，是因為大八件一盒總重一斤，小八件則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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