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葉……老先生還給你們講過課？”
    婁曉娥開心地說：
    “對呀！”
    “葉老先生講課特別好。”
    “我們都愛聽。”
    “他講課特別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什麽深奧難懂的內容。”
    “連我都聽得明明白白。”
    婁董點點頭，帶著幾分羨慕說道：
    “你真是幸運，能和葉老坐在一起吃飯，還能聽他講課。”
    婁曉娥微微一笑：
    “這樣說來，小樂樂的運氣豈不是更好？她以前天天和葉老一起釣魚呢。”
    婁董暗暗感慨：“還是楊科長厲害啊。”
    楊建設的機會確實令婁董又羨又妒。
    要是他也有這樣的機會該多好。
    葉老的口碑很好，
    可惜，他的地位不是普通人能企及的。
    更讓婁董羨慕的是，
    婁曉娥提到，
    葉老和楊建設竟是忘年交！
    能得到如此顯赫人物的認可，在國內做事情可謂一帆風順。
    尤其是讓婁董感到惋惜的是，
    楊建設竟然沒有好好利用這層關係發展自己。
    這讓婁董覺得實在可惜。
    但他也明白，
    或許正因為如此，
    葉老才願意與楊建設結交吧！
    婁董現在已經不再直呼楊建設的名字了，
    改稱“楊科長”，
    這種稱呼上的變化也是自然形成的。
    雖然楊建設是樂樂的父親，輩分上算是他的晚輩，
    但婁董真的不敢輕視他。
    楊建設身為處的科長，
    又是葉老看中的新人，
    再加上各種創新成果不斷湧現。
    婁董無形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第一次見到楊建設時，
    婁董就判斷出這位年輕人很有才華。
    隻是入錯了行業。
    要是他能好好在工廠裏接受培養，
    必定會成為不可或缺的技術骨幹，
    甚至可以不給廠長麵子。
    誰能想到，
    楊建設在玉華台僅僅待了不到半個月就被調到處了！
    婁董在廠裏擔任領導，自然有對應的職務等級。
    但你能想象廠長在處麵前炫耀行政級別嗎？這簡直荒唐至極。
    別說婁董，就連楊廠長都不敢在楊建設麵前擺架子。
    處職位雖低，卻擁有令人驚懼的隱性權力。
    內閣各部門的副官若想購置物品，都需主官出麵代購，由此帶來的利益關係讓人膽寒。
    婁董怎敢在楊建設麵前稱大？
    婁阿姨笑著誇讚："我們家的小樂樂很沉穩。”她接著感慨："將來肯定是個標致的大姑娘。
    可惜現在一個人，有些孤單。
    要是建設夫婦能多添幾個孩子就好了。”
    說到此處，婁阿姨猶豫了一下："不過，建設要是再生個兒子……"她看了樂樂一眼，沒再說下去。
    婁董明白她的意思，家中隻有女兒時，好東西自然全歸女兒；若有兒子，情況就不同了。
    當下社會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知要多久才能改變。
    婁曉娥笑著說："爸，媽，你們確實看透了建設。”婁董疑惑地問："楊科長怎麽說？"婁曉娥蹲下問樂樂："寶貝，你想讓幹娘給你添個弟弟還是妹妹呢？"小家夥有些糾結："爸爸說媽媽要是生了弟弟，會給我當保鏢。
    我想有幾個保鏢。
    但我也想有個妹妹一起玩。”婁董不解："生兒子當保鏢？"婁曉娥堅定點頭："對啊！建設說過，女兒和兒子的待遇和培養方式完全不同。”婁阿姨聽得津津有味。
    “別賣關子了，快說說你的想法。”
    婁曉娥笑盈盈地說：“建設的想法與眾不同。
    他認為女孩應該富養，男孩則需經曆磨礪。
    一個賢惠的妻子能讓家族受益良多，所以女孩的成長需要格外用心。
    家中能提供的優質資源，應盡早給予她們。
    從小時候開始，就尊重孩子的興趣，培養廣泛的愛好，開闊視野。
    換句話說，隻要是力所能及，就要盡量讓女孩擁有最好的條件。”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別人家孩子擁有的，我家樂樂都會有；別人家孩子沒有的，樂樂或許也會有機會得到。
    這樣，當她長大後，就不會輕易被花言巧語或小恩小惠所迷惑。
    畢竟，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嘛。
    我們家樂樂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公主呢！”
    小丫頭聽了這話，開心地笑了。
    婁阿姨感慨道：“建設真是胸懷寬廣。”
    婁董疑惑地問：“那男孩呢？”
    婁曉娥攤手回答：“男孩可沒這麽幸運了。
    在楊家，男孩子的成長方式完全不同。
    他們必須學會吃苦，懂得依靠自己去爭取想要的一切。”
    “窮養？”婁董驚訝地睜大眼睛。
    婁曉娥解釋道：“這裏的‘窮養’並非苛待孩子，而是讓他們知道，家庭提供的隻是基礎，想要獲得更多，就必須付出努力。
    建設認為，在現代社會，對男人的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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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必須早早就明白什麽是責任，並學會承擔責任。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婁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婁阿姨卻忍不住感歎：“做楊家的兒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婁董卻正色道：“建設說得對。
    男人從小就知道責任和擔當，這對孩子來說是一種福氣。”
    婁阿姨不滿地嘟囔：“你就不能直接叫他建設嗎？”
    “總不能老喊楊科長吧，聽著太生疏了。”
    婁董沉默片刻。
    他心想，
    我也想和楊科長更親近些，
    隻是實在不敢輕易嚐試！
    婁董心情頗佳，
    婁曉娥是樂樂的幹娘，
    婁阿姨與楊科長關係融洽，
    這超出他的預期。
    若婁曉娥日後遇事，
    自己不便幫忙時，
    楊科長定會伸出援手。
    畢竟那人對親情十分看重。
    婁曉娥抱起樂樂笑著說：
    “爸媽，你們有所不知，
    建設特幽默。”
    “他說要是梁歡生二胎是個女孩，
    就疼愛她；
    要是男孩，就交給樂樂玩，
    助他早早樹立威信，
    長大後護住姐姐。”
    婁阿姨喜笑顏開：
    “樂樂的未來不用發愁啦！”
    氣氛愈加熱鬧，
    婁曉娥提及楊家對樂樂的期望：
    “建設打算讓樂樂念大學，
    他認為知識最重要，
    絕不能讓樂樂成為無知之人。”
    婁曉娥皺眉說：
    “我是幹娘，梁歡是親媽，
    我們有責任教養樂樂，
    啟蒙時更要一同學習，
    否則孩子提問而我們不懂，
    多尷尬。
    所以每晚都要陪樂樂讀書。”
    婁阿姨讚同楊建設的觀點：
    “建設說得沒錯！
    孩子正長身體學知識，
    父母若一無所知，豈不尷尬？
    小娥該知足，
    許多人求這種機緣都不得。
    換了別人，誰會如此上心？”
    婁曉娥吐吐舌頭，笑了。
    樂樂的太奶奶已經開始為小樂樂籌備嫁妝了。
    什麽？
    婁董驚訝地問：
    "樂樂還不到四歲，怎麽這麽早就準備這些？"
    婁曉娥隻是笑著點頭："是啊！建設說，不管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會準備好這些。”
    "但老太太不一樣。”
    "她每月隻給楊建設十五塊錢零花錢。”
    "照這樣算，二十年後就能攢到三千六百塊！"
    "單老太太給的小樂樂的嫁妝就有將近四千塊呢！"
    婁董夫婦深受觸動，三千六百塊可不是小數目。
    很多家庭辛苦攢十年也未必能達到這個數。
    小樂樂真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公主。
    楊建設的作息一向規律。
    清晨他便起床做早餐，出門時果然看見傻柱正在自家門前忙碌地清掃庭院。
    地麵焦黃，零星散布著幾處黑痕，楊建設懶得搭理傻柱。
    讓楊建設意外的是，這次傻柱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局促不安，可能是因為類似場景見多了。
    昨晚女人勞累過度，楊建設特意做了幾個醪糟蛋給她補身體，卻沒注意到傻柱眼中也布滿血絲。
    傻柱心想："我得找個媳婦兒。”
    "這深更半夜，賈張氏搗亂也就算了，結果楊建設夫妻倆又開始折騰。”
    "折騰到半夜，誰能睡得好？"
    賈張氏在家門口鬧騰，純屬惹人心煩；而楊建設夫妻的行為卻讓人羨慕不已。
    賈張氏若真想解決，可以直接找上門，傻柱可不是好欺負的角色，他是四合院出了名的硬茬子。
    楊建設又能如何？
    難道去說讓他們輕一點？
    怕不是會被打得連親爹都不認得！
    傻柱整夜難眠，輾轉反側不知何時才睡。
    讓他苦惱的是，楊建設完全沒意識到昨晚他製造了多少動靜。
    楊建設照常早起，精神格外飽滿。
    而傻柱卻莫名感到不適。
    楊建設琢磨了一下，又加了些肉丸。
    放在現代，一大早就吃這麽多肉肯定油膩，但當時大家都缺油水，能吃肉就是幸福。
    他一邊做菜一邊哼歌：
    "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
    蕩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
    花兒香，鳥兒鳴，春光惹人醉，
    歡歌笑語繞著彩雲飛。”
    梁歡推門進來："建設，這麽早就這麽開心？這歌誰唱的？"
    楊建設差點脫口而出"八十年代新一輩"，他搖搖頭笑著說："瞎編的。”
    梁歡眼睛發亮："建設，是你寫的？真好聽！教教我吧。”
    楊建設笑著答："行啊，先把奶奶接來吃飯再說。”
    梁歡高興地走了，楊建設暗暗抹了把汗："差點露餡了！以後得更小心。”
    六十年代物資匱乏，精神生活也貧乏。
    看話劇、電影是最高的娛樂。
    話劇並非高雅藝術，在小鎮也有話劇社，演出多是《白毛女》這樣的作品，為大眾服務。
    這和後來的話劇完全不同。
    “必須處處謹慎，時刻留心。”
    “廠裏的保密規定，連李堅和張謙都曾不小心犯錯，更別說未經訓練的我了。”
    “這類現代歌曲，即便要演唱，也得大幅改編。”
    “否則除了頌歌，就隻剩《啊，朋友再見》可唱。”
    許大茂是第三軋鋼廠的放映員，廣受歡迎。
    不僅因為他儀表堂堂、口才極佳，還因他願意多放電影滿足大家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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