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設繼續說道："請放心，這些蔬菜瓜果我分文不取，免費提供！"
    餘經理大驚："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您千萬別讓我犯錯誤。”
    楊建設驚訝地問："免費供應還會讓您犯錯？"
    餘經理愁眉苦臉地說："楊科長，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想借這幅畫的關係免費供應。
    但我們的價格必須入賬。
    一旦上麵審計，我根本解釋不清。
    冬季的蔬果本就昂貴，領導必定懷疑我在造假賬。
    您這麽一來，反而把好事變壞了。
    我們按規矩辦事就好。”
    楊建設愣住了："可是您不是也提供了字畫嗎？"
    餘經理思索片刻："要不這樣，我們用字畫來抵扣部分菜錢吧。”
    "目前市場行情是三百塊，那就用這個價換十天的蔬果吧。”
    楊建設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後世價值數千萬的作品，如今竟隻換來了幾天的蔬果，這對比...
    餘經理日後會不會後悔？
    楊建設咬咬牙，答應下來："行，我同意了。”
    "我可以幫你簽合同，保證玉華台長期有蔬果供應。”
    餘經理終於鬆了口氣，滿臉笑意："不用簽合同了，我相信你的為人。”
    楊建設卻堅持："這不成，你提醒了我。”
    "你地位特殊，我也一樣。”
    "必須簽合同，對我們倆都有好處。”
    餘經理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楊建設在處工作，那裏審查極其嚴格。
    若他無償供菜倒也罷了，但若是有償，就得慎重處理。
    家庭財務若無明確記錄，一旦有人惡意陷害，給他扣個"財產來源不明"的罪名，連喊冤都沒地兒。
    餘經理心裏佩服：
    "楊科長年紀不大，做事卻滴水不漏，相當老練。”
    殊不知，楊建設要的是餘經理寫的《愛痕湖》和《巴人汲水圖》的確切歸屬證明，別的他毫不在意。
    為玉華台供菜的事，早已得到葉大爺首肯，他根本不擔心被調查——沒人敢違抗葉大爺的指令來查他。
    於是，一張後世看來匪夷所思的協議便寫成：
    "玉華台經理餘某，今日將大千先生的《愛痕湖》及悲鴻先生的《巴人汲水圖》，按市價三百元抵給楊建設先生，作為十日菜金。”
    楊建設十分滿意，將字據小心收起。
    藝術品的價值在於傳承有序，背後故事越多，價值越高。
    幾十年後，這將成為一段傳奇...
    當這張單據出現時，
    這兩幅畫的價值似乎又得到了提升。
    餘經理帶著喜悅出門，
    楊建設卻不讓他空手而歸。
    各種蔬果——西瓜、菜瓜、草莓、大小西紅柿、黃瓜、油菜、扁豆等，被一股腦兒地塞進餘經理的車裏。
    餘經理看得心驚膽戰。
    楊建設卻毫不在意地說：
    “這不過是朋友間常有的往來，
    沒人會多說什麽的。”
    “餘經理隻管收下便是。”
    “而且，這也是個檢驗我蔬菜品質的好機會。”
    “何樂而不為？”
    餘經理這才收下了。
    回家時，他更加滿意了。
    今天這兩幅畫帶來的收獲，確實值得。
    自己和玉華台都賺了不少。
    餘經理騎車時都覺得風從耳邊吹過，
    嘴裏還哼著歌：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誌昂揚。”
    真是賺到了！
    楊建設也覺得賺到了！
    他抱著小女兒轉圈，
    逗得小樂樂哈哈笑。
    等他們玩夠了，
    梁歡輕聲問：
    “建設，這兩幅畫是不是很值錢？”
    楊建設笑著回答：
    “非常非常值錢。”
    “以後，它們就是我們的傳家寶了。”
    “等孩子們長大後，如果沒什麽出息，
    每人給一幅畫，一生都不愁生活。”
    梁歡疑惑：
    “餘經理說，這兩幅畫現在的市價加起來才三百元，
    三百元已經很高了。”
    “普通家庭一年都攢不下這麽多錢。”
    “隻有像易中海那樣的家庭才行。”
    梁歡有些得意，
    現在也能對三百元說“才”了。
    但梁歡有底氣。
    她男人建的大棚，
    十天的收入就是三百元，
    這隻是供給玉華台的收益。
    一個月豈不是九百？
    梁歡當然能這樣說話。
    這裏還沒算處那邊的收入呢。
    楊建設笑著說道：“等將來你就明白了。”
    男人內心的熱情愈發高漲。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知道，
    在未來，這兩幅畫究竟會拍出怎樣的天價。
    國畫拍賣價格排行榜前十名裏，並沒有這兩幅畫。
    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價值不高。
    大千先生的《愛痕湖》在後世的拍賣價格是多少？
    不算貴，
    才1.08億人民幣！
    稍微超出一個小目標。
    悲鴻先生的《巴人汲水圖》呢？
    1.7億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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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三個小目標。
    到底是誰賺到了？
    楊建設想起自己手中存著的第一套人民幣，加起來將近四個小目標。
    人有前後眼，富貴自然長久。
    古人誠不欺我！
    楊建設思緒飄遠，
    “人們常說亂世藏金，盛世藏古。”
    “那些字畫古董如今簡直是白菜價。”
    “現在確實是抄底的好機會。”
    “不！”
    楊建設搖搖頭，
    “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的餘波剛剛消退，
    百姓大多還未緩過勁來，
    對各種物品十分珍惜。
    縫縫補補再穿三年的日子還在繼續，
    想要收購老物件幾乎不可能。
    而且容易引起注意。
    收購的最佳時間，還需等待幾年。
    現在需要慢慢積攢資金。
    到那時，用錢的地方會像流水一樣。
    原本楊建設對收藏古董並不急切，
    但手握將近三個小目標後，
    連他也難以控製。
    許久才漸漸平靜。
    楊建設送聾老太太回家，洗漱完畢，
    躺下準備給小丫頭講故事。
    卻發現樂樂竟然睡著了。
    梁歡笑著說：
    “這孩子瘋玩了一整天，早累了。”
    “她能撐到現在沒睡，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
    楊建設點頭附和，
    “小孩子都是這樣。”
    “咱們家丫頭還算聽話。”
    “總待在家裏不是長久之計。”
    “等有機會，我帶你們去棚戶區轉轉。”
    梁歡眼睛亮了起來，用力點頭。
    女人柔聲說道：“建設，你有沒有發現，咱們樂樂變化很大。”
    楊建設專注地看著熟睡的女兒，越看越覺得她可愛乖巧。
    “嗯，現在更漂亮了。”
    “氣質隨你，長相隨我！”
    梁歡笑著輕輕拍了下男人，認真地說：“我沒跟你開玩笑。”
    “以前，咱家女兒頭發枯黃，”
    “現在瞧瞧，樂樂的頭皮烏黑發亮，比院子裏其他孩子的頭發都好。”
    “以前，咱們閨女皮膚又黑又糙，哪像個姑娘家。”
    “現在看看，樂樂皮膚細膩，麵色紅潤有光澤。”
    “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好苗子。”
    楊建設有些愧疚，
    “老婆你放心，我知道以前我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
    “絕不會了！”
    梁歡溫柔地說：
    “我知道我的男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到做到。”
    “其實，我很知足。”
    “廠裏的姐妹們特別羨慕我。”
    “她們雖然也有工作，但回家就得做飯洗衣，照顧一家子人。”
    “不像我這樣？”
    “做飯不用操心，就是偶爾幫家裏大人小孩洗洗衣。”
    “咱們家的家務活幾乎全是你包了。”
    “我每天隻需開開心心去上班。”
    “廠裏的同事關係你也打理得妥當。”
    “陳姐、劉姐她們護著我，楊廠長也關照我。”
    “你上次在軋鋼廠出現時，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個厲害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你幾乎天天給我送飯。”
    “保衛科的王隊長都感慨，”
    “隻見過往家帶飯的，沒見過像你這樣往廠裏送飯的。”
    “那些飯菜，以前的地主老財也沒天天享用過啊。”
    回到家中後，你還想著讓冉老師教我認字。”
    “建設，你待我太好了。”
    楊建設對此並不在意，
    “你是我的人，理應如此。”
    “難道我要對別人好嗎？”
    “真是個笨蛋！”
    梁歡笑著搖頭，
    “建設，你覺得我最近有什麽變化嗎？”
    楊建設認真注視著她的眼眸，
    “嗯，更美了。”
    梁歡又羞澀又高興，
    “廠裏的姐妹們都誇我頭發比以前烏黑發亮，皮膚也細膩多了。”
    說著還展示了自己的雙手，
    潔白如玉。
    楊建設拿過細看許久，點頭肯定：
    “她們說得沒錯。”
    梁歡臉微紅，低聲提醒：
    “樂樂正在旁邊睡著呢。”
    楊建設隨口答應，目光卻未移開。
    梁歡捧起他的臉，
    “建設，能遇見你真是太幸運了。”
    楊建設心中得意，
    畢竟有人說得好，女人的誇讚是男人的催化劑。
    他正想有所行動，卻見小女兒睡得正香。
    楊建設歎息道：
    “看來得讓樂樂去太奶奶家住幾天，或者去幹娘家小住。”
    梁歡立刻領會，卻沒反對，隻笑著不語。
    楊建設暗自苦惱，
    他身體健壯，精力充沛，上次親密至今已有多久？
    梁歡思索片刻，說道：
    “我會找機會和她們商量。”
    楊建設一本正經提議：
    “是該考慮再添個孩子了。”
    梁歡瞪了他一眼，
    “要是真懷上了，你不更愁嗎？”
    楊建設啞口無言，
    這確實是個難題。
    梁歡麵頰微熱，
    樂樂都三歲半了，她提到夫妻間的事依然害羞，
    像極了初涉情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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