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我懂了。”
    熊初一點頭說道：“在我們龍國，百姓的生命永遠是第一位的，之後再考慮別的。”
    眾人齊聲回答：“明白！”
    熊初一點頭後補充道：“若趙霞有任何需求，其他人必須全力支持。”
    大家異口同聲：“是！”
    熊初一稍作停頓，提醒道：“大雪已經來了，冬天是真的到了。
    以往這個時候，各種任務單都會迅速堆積。
    我得提醒大家，我們的忙碌期就要來了。”
    眾人鄭重點頭。
    熊初一揮揮手，相關人員紛紛返回各自的辦公室。
    楊建設向張謙請教：“張科長，皇城根附近受災嚴重嗎？我剛出去時看到大雪封路……具體情形我還不清楚。”
    張謙苦笑著答道：“我們身處城市，即便下大雪，也有環衛工人清理積雪。
    人多力量大，隻要雪被及時清除，解凍速度也會快很多。
    楊科長，你說對了一點，確實大雪阻礙交通。
    最怕的就是道路不通，導致各地情況不明。
    有些時候，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問題，但問題是，哪個公社能有電話呢？”
    楊建設沉默不語。
    確實如此。
    電話如今是個奢侈品。
    撥打時，要通過程控中心，還需人工轉接才能聯係到特定的人，十分繁瑣。
    更別說，這年頭電話價格高昂！安裝一部電話，幾乎相當於一個公社全年的勞動收入。
    除非瘋了，否則沒人會裝電話。
    信息無法高效傳達，隻能靠人冒險送信。
    大雪天氣極易迷路，寒冷中一旦迷失方向，能找到人家還算幸運；找不到的話……
    張謙低聲說道：“我剛才去隔壁單位打聽，聽說昨天下了場特大的雪，許多公社的老房子都被壓塌了。”
    楊建設心頭一震：“那群眾是怎麽安置的？”
    張謙急忙勸慰道：“別擔心，他們都安置在學校和生產隊的牲畜棚裏了。
    別以為牲畜棚髒就不利於救助，現在這個年代，能耕地的牲口比人珍貴得多。
    連公社的人都不如它們過得好，取暖的火爐都是先給它們準備的。
    雖然牲畜棚味道重些，但確實暖和，人再多一點反而更暖和。”
    張謙歎了口氣：“都熬過來了，總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卡住吧？”楊建設用力點頭：“國家會越來越好。”他說這話時充滿信心，堅信自己所說的事情定會實現。
    他來自六十年後的未來，那時的國家已是世界兩極之一，幾乎是世界的中心，外國時不時就會提起龍國。
    張謙被楊建設感染了，覺得他的話充滿力量，情緒真摯無法偽裝。
    張謙的心情頓時好轉：“對啊，國家將來會更好。”
    “這也是您寫下《年輕的朋友來相會》的原因吧？”楊建設輕笑。
    這隻是個巧合，但他無意解釋。
    張謙寬慰道：“您不用憂慮，這些年自然災害後，我們已建立完整的救災流程。
    熊處今天隻是對趙大姐一人提及此事。
    咱們處的主要工作還是服務於內閣各部及禦膳房。”
    張謙最後揮拳說道：“我堅信我的祖國！”楊建設深表讚同。
    沒錯，百姓信任國家，楊建設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處直接為內閣各部服務，雪災來臨時，內閣官員首先想到的是受災的百姓而非自身安危，這是一種令人敬佩的態度。
    楊建設感到十分安心。
    無論未來如何變化，
    即便局勢再怎麽劇烈波動，
    歸根結底都是在討論如何讓龍國變得更加強大。
    即便偶爾走了些彎路，初衷始終是積極向上的。
    楊建設瞬間靜了下來。
    身為龍國人，他深感驕傲。
    楊建設是個穿越者，但他從未後悔來到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或許沒有後世那樣豐富的物質，國際地位也稍遜一籌，
    但客觀來說，
    人們身上那種強烈的主人翁意識和崇高的覺悟，
    確實是後世所缺乏的。
    楊建設想起四合院裏的事，隻能連連搖頭。
    傻柱居然敢天天帶著剩飯剩菜回家……這簡直難以置信。
    如果有誰真這麽做，
    一定會被立即舉報。
    難道這些不負責任的人全都聚居於此？
    楊建設趕忙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拋開。
    還是多想想積極的事情吧。
    楊建設全神貫注地翻閱張謙去年的工作筆記。
    正當看得入神時，
    趙大姐急急忙忙闖了進來：
    “張科長，我急需您的協助，需要一批酒水，越多越好。”
    她解釋道：
    “天氣寒冷時，喝上一口暖身的酒，比什麽都好。”
    張謙立刻點頭：
    “行，我去調出庫房裏的精品酒。”
    楊建設一把拉住他：
    “張科長，您是不是糊塗了？”
    “趙大姐所需的酒水是普通的酒水，何必動用精品？”
    趙大姐連忙附和：
    “楊科長說得對，張科長別想多了，我隻需要幾瓶高度白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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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弄點地瓜燒或者二鍋頭就行。”
    張謙疑惑道：
    “趙大姐，那您為何來找我？”
    楊建設歎了口氣：
    “您是酒水科的負責人，即使要去其他單位調貨，不也得找您嗎？”
    “大姐難道能繞過你直接找鄰居？”張謙頓時明白了。
    “大姐需要多少？”趙大姐冷靜地說出一個數字：“五千公斤。”
    張謙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麽多？”
    楊建設心想，五千公斤相當於五噸，在他穿越前不算什麽。
    但在1962年，這種高度酒還是挺麻煩的。
    張謙咬咬牙：
    “好，大姐，我一定完成任務。”
    楊建設問：“大姐，需不需要幫忙？”
    趙大姐搖搖頭：
    “我知道你那兒有新鮮蔬果，但不用了。
    災民現在需要的是肉類，不是蔬果，我去別處看看。”
    楊建設點頭同意。
    趙大姐匆匆離去。
    熊初一實際上已默認她為這次賑災負責人，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送走趙大姐後，楊建設回頭發現張謙臉色不好：
    “張科長，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
    張謙苦笑：
    “五千公斤高度酒，哪能這麽快湊齊？鄰單位有，但直接供給部隊，短期沒法填補這個缺口。”
    楊建設提醒：
    “生命最重要。”
    張謙嚴肅點頭：
    “對，生命第一！剩下的缺口我來解決。”
    楊建設歎了口氣：
    “要是其他東西可能不行，但如果是地瓜燒，我倒真有辦法。”
    張謙驚訝：
    “您有辦法？”
    楊建設笑著說：
    “你知道地瓜一畝地產多少？”
    張謙搖頭。
    楊建設緩緩說道：
    “我大棚裏一畝地能產六千公斤！”
    張謙倒吸一口涼氣。
    “我每年大部分地瓜都用來釀酒，隻留一小部分做地瓜幹……”
    張謙打斷了楊建設的話，語氣堅定：“楊科長，別解釋了，直接告訴我，你能拿出多少？”
    楊建設思索片刻：“大概四五萬斤吧。”
    張謙興奮地拍了一下手：“好！全都要了！”他認真地說，“我對趙大姐了解得很，她說的肯定是最少的數字，至少是一萬斤，越多越好。”
    張謙剛想拉著楊建設離開，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咱們得去找劉大姐。”他說。
    楊建設疑惑不解：“找劉大姐幹什麽？她是處裏的會計。”
    張謙歎了口氣：“非找她不可。
    你的酒水太多了，四五萬斤的東西，你都放哪兒了？”
    楊建設笑著回答：“就在大棚附近，到時候讓你開開眼界。”
    處的處長熊初一、質檢科的於大姐、會計劉大姐以及賑災項目的負責人趙大姐，再加上酒水科的張謙，將楊建設團團圍住。
    熊初一臉色嚴肅：“建設，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真能提供四五萬斤酒水？”
    楊建設冷靜地回應：“我隻有些地瓜燒和地瓜幹，這隻是為了不浪費才釀的。”
    熊初一急躁地打斷：“誰說你在賣酒水了？你是處的科長，這點事算什麽？快回答，到底有沒有這麽多酒水？這不是玩笑。”
    雖然調動四五萬斤酒水對這些人來說不算難事，但這是突發狀況，調動起來並不容易。
    這將擾亂某處的諸多安排。
    楊建設尚未開口，趙大姐已又驚又喜：
    “楊科長，您那兒還有紅薯幹嗎？”
    楊建設點頭：“是啊，每年紅薯都大豐收，總不能浪費，我就做了些紅薯幹。”
    “還有些幹菜。”
    趙大姐瞪大了眼睛：“還有幹菜？”
    楊建設裝作歎息的樣子：“對啊，這麽多蔬菜，累得夠嗆。”
    趙大姐頓時興奮起來：“太好了！”
    “酒、紅薯幹、幹菜！”
    “建設，這次你可真幫大忙了。”
    熊初一臉色依舊陰沉：“建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熊初一與楊建設關係密切，絕不願看他犯錯。
    此事非同小可——四五萬斤酒，無數紅薯幹、幹菜，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即便楊建設獨立建起四個蔬菜大棚，這般驚人之舉也讓熊初一難以置信。
    楊建設笑道：“我怎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種菜的大棚裏，最易種植的是紅薯。”
    “畝產超過一萬斤。”
    “剛開始沒經驗，沒想到紅薯產量如此之高。”
    “根本吃不完。”
    “這些紅薯沒法賣，大部分用來釀酒，少部分做成紅薯幹。”
    趙大姐不滿地瞪了熊初一一眼，認為他對輕重緩急缺乏判斷。
    楊建設是個可靠的人，他說有就有。
    趙大姐急忙說：“建設，我叫熊處和劉姐來，就是想估摸下這些酒值多少錢。”
    “四五萬斤……不是小數目，在這個時代更是珍貴無比，需憑票購買，釀酒要用糧食，勾兌酒是不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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