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還是送給了葉老的老戰友。
    楊家國帶來的那些東西，實在不多，怎麽能看出好壞呢？
    不過，確實覺得蔬菜和瓜果格外新鮮、美味，也就僅此而已。
    再多的東西，他也分辨不出來。
    隨員滿是疑惑。
    楊家國隻是弄了些蔬菜水果，怎麽就被稱作當代神農了？
    這榮譽是不是太重了？
    葉大爺經驗豐富，一眼便看穿了隨員的疑問。
    “你們啊，別總待在辦公室裏，就輕視一線工作者。”
    “楊建設年紀雖小，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在農業領域的造詣，絕非普通人能想象。”
    葉大爺注視著隨員說：
    “培育一個瓜果蔬菜的新品種有多難。”
    “水果黃瓜，你嚐過嗎？”
    “奶油草莓，你吃過嗎？”
    “還有黑西瓜，你了解嗎？”
    每問一句，隨員就搖頭一次。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水果黃瓜、奶油草莓、黑西瓜？
    真有這樣的品種？
    葉大爺語氣誠懇地說：
    “我們要解決的是百姓的溫飽問題。”
    “不僅要吃飽，更要吃好，這才是為政者的責任。”
    “楊建設雖然年輕，卻能踏實守在田間，勤奮努力，培育出許多優質品種。”
    “這可是為百姓解決了大難題！”
    “農業大學的專家都想請他去當教授，但被我攔住了。”
    “否則，他們肯定搶著要他去任教。”
    “隻要培育出一種果蔬，便能稱為大師。”
    “楊建設培育的豈止三四種？”
    “他堪稱農學天才！”
    “我們國家正急需這樣的才俊。”
    隨員更加迷惑。
    那個笑容陽光、長相英俊的楊建設，真的如此出色？
    不太可能吧。
    “領導，沒弄錯吧？”
    “看他身形並不健壯，種地體力要求高，他一個人行嗎？”
    葉大爺瞥了隨員一眼："你是我的心腹，有話直說。”
    隨員立刻正色道："首長，楊建設年紀輕輕就取得這般成就，實在令人震驚。”
    葉大爺輕蔑一笑："論武力，十個你加一起也抵不上他一人。”
    隨員不服："首長，您未免太誇張了吧？他真有三頭六臂？"
    葉大爺淡然回應："你看那酒桶。”
    "什麽樣的酒桶？"
    "四五百斤重！"
    "壯漢都需四人才能抬起。”
    "他獨自一人便能輕鬆扛起。”
    "打你十個還不輕鬆？"
    隨員啞口無言。
    "原來他是天生神力？"
    "這體格，看起來也不像啊。”
    隨員又問："那些國外沒有的新蔬菜水果品種又是怎麽回事？"
    葉大爺拍案而起："我知你想說什麽。
    你懷疑楊建設有問題？"
    隨員毫不猶豫點頭："如今局勢緊張，不得不防。
    雖然對楊建設同誌有所不公，但不得不謹慎。”
    隨員並非針對楊建設，隻是單純覺得他有疑點。
    葉大爺並未因隨員質疑愛將而生氣，隻平靜答道："二十三歲已算長者，不少領袖在同樣年紀便成就非凡。
    二十三歲的科學家有何稀奇？"
    隨員頓時無言以對，心中雖有不滿，卻也說不出口。
    他未曾料到，楊建設已被冠以當代神農之名。
    在某種意義上，遠比重要得多。
    葉老神情嚴肅地注視著隨行人員，
    “楊建設的家庭背景毫無瑕疵，他的父親是烈士。”
    “他的經曆也完全清白無誤。”
    “我知道楊建設同誌年紀尚輕，因此你對他存疑也是正常的。”
    “然而，你的疑慮，其實剛才你的一句話已經解答了。”
    隨員一怔。
    楊建設身上的疑點，竟然是被他自己澄清的？
    他怎會不知？
    葉老平靜地向他說明：
    “你剛才說得非常正確！”
    “楊建設研發出的新品種，在其他國家從未有過，堪稱世界獨一份。”
    “若他是，我倒希望這樣的越多越好。”
    “我國始終以農立國。”
    “那些敵對國家巴不得我們陷入混亂！”
    “他們會將楊建設主動送過來？”
    隨員被自己的話堵住。
    他意識到確實如此。
    哪個國家會愚蠢到把自己最珍貴的農業專家送給我國？
    即便楊建設真的存在問題，
    他們也會欣然接受！
    能解決百姓溫飽問題，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葉老帶著輕蔑說道：
    “像楊建設這樣的頂尖人才，他們能培養得出來嗎？”
    “如果他們有這樣的胸懷，又怎能戰敗？”
    “不過是一群失敗者罷了！”
    隨員深表讚同，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立場：
    “請領導放心，我會時刻留意楊建設同誌的情況。”
    “一旦有人對他不利，我會立即阻止並妥善處理。”
    隨員態度端正，他知道，一旦葉老對楊建設的評價傳開，肯定會有一批人持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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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萬萬不可的，等於直接觸碰底線。
    隨員絕不能讓楊建設同誌受到絲毫委屈。
    葉老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道：
    “李堅那邊的問題，由楊建設負責解決！”
    “明天你安排六輛大卡車前往地，找到楊建設，叮囑他們……”
    隨員更為驚訝：
    “楊建設竟能解決李堅的難題？”
    “請您放心，我即刻回去安排。”
    他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事情妥善安排。
    隻要按照楊建設的指示行事就好。
    在隨行人員心中，楊建設的地位被抬升到了難以置信的高度。
    李堅裹著厚重的大衣，靜靜凝視眼前的廠房。
    廠房才剛搭起框架，便陷入茫茫大雪之中。
    這雪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若晚幾天落下，屋頂早就蓋好了。
    即便雪勢再猛也無妨。
    但如今……問題嚴重了！
    寒冬本就不適於施工，
    盡管工人們冒著嚴寒展現出無畏精神清理積雪，局勢依舊緊迫。
    後勤補給出了問題！
    原本這不該短缺的。
    為了趕工期，這座工廠的糧食供應全靠周邊村落。
    如今村落受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工廠的需求？
    人吃馬用，每日所需便是巨額開銷。
    情況十分危急。
    李堅神色平靜，絲毫未顯焦慮。
    實際上，他內心焦急萬分。
    副廠長走近，見李堅如此鎮定，不禁暗自敬佩。
    火燒眉毛的事，李堅卻讓旁人看不出端倪，果然傳聞中曆練過的人物，
    確實令人欽佩。
    龐副廠長低聲說道：“廠長，我們得想轍，不然就要斷糧了。”
    “今早這一餐，已是最後的存糧。”
    “這麽冷的天，工人就算幹勁十足，也不能空腹勞作……太危險了。”
    李堅帶著笑意點頭。
    工人們見狀，以為廠長正與龐副廠長商議大事。
    肯定是好事。
    要不怎會如此愉悅？
    或許就是在討論午飯吃什麽吧！
    大家工作熱情高漲。
    殊不知，兩位廠長所談之事與此毫無關聯。
    “老龐，能否設法解決？”
    龐副廠長雖焦急，卻也效仿李堅，努力保持冷靜。
    “又能往哪兒去找辦法呢。”
    “這場大雪實在太大，周邊村莊受災嚴重。”
    “我看見別的單位的同事了，他們都是來救援的。”
    “無論怎樣，我們都不能從災民口中奪食。”
    “那樣的話，我們算什麽？”
    李堅點頭，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語氣卻十分嚴肅：“這種跟災民搶糧食的事絕對不能做。”
    “還是要找別的辦法才行。”
    “必須穩定隊伍人心。”
    “我有個同事說過，一旦人心散了，再龐大的隊伍也難以駕馭。”
    龐副廠長認真點頭道：
    “您那位同事說得太對了。”
    確實如此！
    一個團隊最看重的就是凝聚力。
    缺乏凝聚力，再大的團隊也會分崩離析。
    其他的事情無需多言。
    龐副廠長有些焦慮：
    “廠長，上級將這麽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
    “雪災是意外，但我們不能因為意外就止步不前。”
    “要不我去原來的單位試試，厚著臉皮求援，總得先把工人的吃飯問題解決了吧？”
    李堅搖頭：
    “不成！”
    龐副廠長勉強克製住臉上的失落，總算沒有表現出來。
    李堅微笑著看他：
    “即便是化緣，也該由我這個廠長出麵。”
    “哪有副廠長先去化緣的道理？”
    龐副廠長這才放下心來，卻又擔憂地說：
    “廠長，您得盡快想辦法啊。”
    “不然快到午飯時間了。”
    “這事兒不好辦！”
    李堅堅定地點頭：“我來想辦法。”
    龐副廠長莫名感到安心。
    李堅平日沉默寡言，從不輕易承諾，這反而讓人更加信任。
    龐副廠長相信了他。
    李堅心中卻滿是苦笑。
    這場大雪來得太不是時候。
    昨天他本想去處求助。
    誰料到趕到時，處竟無人值守。
    聽值班同事說，
    處所有人都已奔赴抗災一線。
    李堅撲了個空。
    今天不知他們能否到場，李堅心裏沒底。
    作為廠長，他不能示弱。
    他已決定，若再找不到熊主任，就從隔壁單位暫借物資，無論如何都要解決問題，否則後果嚴重。
    他絕不允許工人失去信心。
    剛轉身欲行，大門處突然喧鬧起來。
    龐副廠長正要嗬斥，後勤科王科長驚喜喊道：“廠長，是大貨車！”六輛貨車滿載糧食、蔬菜和肉食。”中午能好好吃飯了！”王科長難以置信，“居然還有蔬菜！”龐副廠長不屑：“冬天的蔬菜不就是那幾樣：白菜、蘿卜、土豆。”誰知王科長點頭：“對，還有別的：黃瓜、西紅柿、四季豆、扁豆、油菜。”龐副廠長驚訝地看著李堅：“廠長，您早準備這事，為何不早說？”李堅激動地說：“好朋友到了！”龐副廠長驚異，從未見李堅如此表情。
    李堅大笑：“《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好聽嗎？”龐副廠長肯定：“好聽！”“工人應有這樣的精神麵貌。”李堅微笑：“老龐，我介紹你認識這首歌的創作者。”龐副廠長愣住，振奮地問：“楊科長來了？”李堅大笑：“對，一起走吧！”
    龐副廠長快步緊跟在李堅身後，口中連聲說道：“真是難得的好朋友！”兩位廠長滿心歡喜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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