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說得沒錯，確實是這樣。”
    婁曉娥好奇地問：“那另外兩份是從哪兒來的？”
    冉秋葉滿懷敬意地看著楊建設：
    “上次皇城根大飯店的黃經理和玉華台飯莊的餘經理不是來找楊科長辦事嗎？”
    “他們看在楊科長的麵上，請我去給他們職工講課。”
    “後來我又收到了兩份年貨。”
    婁曉娥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她還有印象。
    當時，兩位經理找楊建設有事，甚至在晚飯時間登門拜訪。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還帶了不少禮物。
    然而，那天楊建設正好約好為傻柱提親，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
    兩位經理並未生氣，反而聘請了冉秋葉為他們的職工授課。
    這件事就在那時敲定了。
    婁曉娥記得很清楚，黃經理和餘經理曾表示，要以正式員工的標準對待冉秋葉，逢年過節的福利都不能少。
    婁曉娥笑著說：
    “這兩位經理確實說到做到，您的待遇一點沒短。”
    冉秋葉連連搖頭，
    “小娥姐，您說錯了。”
    “他們並不是衝我來的。”
    “我連一堂課都沒給他們的職工講過呢。”
    “我是沾了楊科長的光。”
    “要是沒楊科長的麵子，他們怎會因一堂課就聘請我？”
    “再說了，無功不受祿。”
    “我就是沾了楊科長的光。”
    婁曉娥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女子，經過冉秋葉的點撥，她也開始有自己的見解。
    盡管不如梁歡進步明顯，但對人情世故已有基本認知。
    婁曉娥終於完全明白了。
    楊建設微微一笑，“黃經理和餘經理倒是懂得做人，我明白了。”
    冉秋葉終於鬆了口氣。
    當皇城根大飯店的工人親手將福利遞到她手中時，她內心其實很驕傲。
    尤其是鄰居們因那些年貨而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時，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冉教授夫婦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們所住的大院同樣如此。
    那時，單位與宿舍往往是配套的。
    就連這些高級知識分子都羨慕的年貨，讓他們連連稱讚。
    冉秋葉感到無比自豪！然而，很快她便從這份驕傲中清醒過來。
    父母明確告訴她，對方並非衝她而來。
    稍具社會經驗的人都清楚，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除了親人，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小學教師，從未為他們員工授課，憑什麽能得到這樣的饋贈？難道隻因她容貌出眾？
    那些年貨奢華得讓人驚歎，連冉教授夫婦都讚不絕口。
    作為大學教授，他們見多識廣，能讓他們驚歎的東西自然非同一般。
    冉秋葉雖有些自負，但她深知自己沒有這樣的價值。
    學習數學的人都具備一種不自覺的能力——邏輯推理。
    有些人意識到後在生活中運用，另一些人則下意識地使用。
    即便冉秋葉尚未察覺，她的父母已為她點破。
    這讓她恍然大悟。
    無論是皇城根大飯店還是玉華台飯莊，他們看重的都不是她的麵子，而是楊科長的麵子。
    這一點，冉秋葉明白得很。
    為了讓女兒懂得感恩，冉教授夫婦提醒她，這兩家飯莊贈送年貨之事必須盡快告知楊科長。
    畢竟，
    楊科長的年貨讓冉秋葉倍感榮幸，但她深知這些全因楊建設的關照。
    一得知此事，她便急匆匆趕往楊家告知導師。
    楊建設聽後心領神會，而冉秋葉想起父親的話：“人貴有自知之明”，深以為然。
    她清楚自己的所得源於何處，決心跟隨楊建設科長潛心學習，認真履行家庭教師職責。
    她對未來充滿信心。
    然而，她發現易中海在西屋舉止怪異。
    這位曾經的四合院壹大爺，似乎誤解了情況，竟在楊科長麵前炫耀年貨，實在令人費解。
    在冉老師的觀察中，易中海缺乏遠見。
    作為楊樂樂的家庭教師，她已對四合院內的人物略知一二。
    她與梁歡、婁曉娥關係融洽，閑聊間自然提及院中人事。
    易中海作為前壹大爺，無疑是關注焦點，他的形象正直、富有同情心、敢言直諫、是勞模也是顧家男人，更傳聞為九級工，故事豐富，優點眾多。
    但讓人困惑的是，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竟因桃色事件失勢。
    冉秋葉震驚地問：“什麽？”
    “他居然半夜給秦寡婦送米麵？”
    “還說是怕影響不好？”
    “更離譜的是秦寡婦還開了門？”
    梁歡與婁曉娥連連點頭。
    冉秋葉滿是震驚。
    “他是四合院的大爺啊。”
    “幫助孤寡不是他的本分嗎？”
    “哪有什麽影響？這可是好事！”
    “四合院裏就他賺得多，帶頭做榜樣不好嗎？”
    “要是連工資九十九塊的人都不幫，那誰幫秦寡婦一家？”
    “明明能光明正大地送東西，偏要挑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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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探望寡婦，絕非善類。”
    “易中海肯定有問題。”
    梁歡和婁曉娥頓時信服。
    果然不愧是小學老師，
    看待問題的角度遠超他們。
    老太太和那位男人都說過，
    易中海表裏不一，虛偽至極。
    起初兩人還不信，
    這樣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輩，
    怎會如此虛偽？
    沒承想，連冉秋葉老師也這麽說。
    梁歡和婁曉娥不得不信。
    婁曉娥開口道：
    “想想看，他是四合院的大爺，號召大家幫賈家，他豈能不以身作則？”
    “做不到這點，就是空喊口號。”
    “若不現身說法，必有隱情。”
    梁歡與婁曉娥忙問究竟。
    冉秋葉答道：
    “簡單得很，一是怕影響不好，但不是怕院裏人發現。”
    “而是怕家裏人知道。”
    梁歡和婁曉娥大吃一驚。
    忙道：“易大媽那麽熱心腸。”
    “常幫別人呢。”
    冉秋葉笑道：
    “這就更可疑了。”
    “這樣熱心的人，有能力時定會傾盡全力。”
    “再說，易大媽好像沒有子女吧？”
    梁歡和婁曉娥對視一眼，滿臉困惑。
    她們實在想不明白。
    冉秋葉歎了口氣，“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
    “在四合院裏，這對夫婦可是出了名的模範。”
    “是什麽樣的矛盾能讓夫妻關係變得緊張？”
    “除了感情問題，還有什麽能造成這樣的局麵？”
    梁歡和婁曉娥心中有所觸動，想要反駁。
    夫妻間的矛盾其實複雜多樣，日常生活中的瑣事，柴米油鹽，無一不影響著他們的關係。
    然而，歸根到底，都離不開一個字——錢。
    易大媽真的缺錢嗎？並不需要。
    易中海的收入全由易大媽管理，而且他總是按時回家。
    金錢方麵似乎不存在問題。
    那麽，還有什麽可能影響他們的關係？
    感情問題！
    順著冉秋葉的分析，梁歡和婁曉娥逐漸意識到情況或許正如她所說。
    “一個男人若有了外遇，即便偽裝得再好，也無法逃過伴侶的眼睛。
    畢竟，彼此太了解了。”
    “世間哪有真正能隱瞞的事？”
    兩人連連點頭。
    冉秋葉不知道的是，婁曉娥的前夫許大茂雖然在外尋歡作樂，卻從未讓婁曉娥察覺。
    但這隻是個別情況。
    “這樣一想，是不是豁然開朗了？”
    “易中海察覺到易大媽對他和秦淮茹的關係產生懷疑。”
    “所以他不敢白天去秦家送東西，隻能選擇晚上。”
    梁歡心存善意，猶豫道：“這樣判斷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
    冉秋葉反問：“如果半夜有人敲寡婦家的門，你覺得普通人會怎麽反應？”
    梁歡和婁曉娥陷入沉思。
    普通人會怎麽做？開門嗎？當然不會！
    夜深人靜時，訪寡婦之門者，鮮有善類。
    秦淮茹身為寡婦，理應顧及自身名聲，亦需為三子著想。
    若非緊要之事，明日再議豈不妥當？然秦淮茹卻開門迎客，隻因易中海乃大院裏的元老？此二人若無隱情，此事怎會成立？冉秋葉搖頭歎息："白日易中海不敢送，唯有夜深人靜方敢接濟秦淮茹。
    他懼怕易大媽知曉，恐鬧得不可開交；亦憂大院眾人發現，他與秦淮茹間有何秘密牽連。
    否則，這般曆經世事的老者，怎會做此等事？"梁歡與婁曉娥互視，天真爛漫的她們震驚不已。
    此等揣測實在駭人聽聞。
    即便荒誕，二人亦不得不承認，冉老師所言確有幾分道理。
    梁歡恍然："怪不得易大媽突發心髒病！"婁曉娥回憶起："正是，那次送易大媽去醫院還是我和楊建設一起呢！"天真的婁曉娥感慨："這麽和善的老太太，丈夫疼愛，衣食無憂，生活快樂，何故突患重疾？"冉秋葉幽然道："還不是被氣的？"梁歡與婁曉娥頓時沉默。
    但事實卻如此滑稽，易中海確是在向楊建設夫婦告狀。
    於整個大院之中，
    地位最高的人並不是劉海中或閆埠貴，也不是秦寡婦。
    實際上，楊建設夫婦才是地位最高的。
    楊建設是某處的科長，這一點無需多言。
    在軋鋼廠內部，梁歡的地位遠高於易中海。
    梁歡隻是工會裏的婦女委員，但她的地位並不遜色於身為管理層的易中海。
    如果將夫妻關係也算進去，易中海又能算得了什麽呢？顯然，這裏是在針對這對夫妻說話。
    冉秋葉對易中海的行為嗤之以鼻。
    易中海連劉海中和閆埠貴都對付不了，還想借導師上位？簡直是瘋了！
    易中海在四合院裏大聲叫嚷，聲音傳遍四周。
    劉海中在家陰沉著臉，臉上滿是橫肉。
    劉大媽和任孩子都不敢大聲說話。
    太可怕了！要是得罪了劉海中，可是會被揍的。
    在家裏，劉海中是絕對的權威，什麽都不管的話，他會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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