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毒霧林的生死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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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島的深處,三人跟隨著山姆,腳步踏在枯枝敗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們來到一片密林邊緣,眼前的景象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濃鬱得化不開的詭異綠霧,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在林間緩緩蠕動,吞噬著光線,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霧氣邊緣的樹木,枝幹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黑色,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那綠霧吸食殆盡。
山姆的臉色比這林間的霧氣還要凝重,他粗糙的手指緊了緊背上的老舊獵槍,聲音嘶啞地警告:“這片林子裏的霧氣有毒,不是鬧著玩的。吸得多了,人會迷失心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掠過郭軒和郝雅,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
郝雅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從隨身的小包裏取出幾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濕布。
這些布料顯然是預先準備好的,浸透了某種清冽的液體。
她將濕布分給郭軒和山姆,自己也留了一塊,同時又取出一個小巧的竹筒,拔開塞子,一股刺鼻卻又帶著草木清香的氣味彌漫開來。
“這是我祖母傳下來的方子,用幾種特殊的草藥汁液調配的,塗抹在鼻腔內,可以暫時抵禦一些毒瘴。”她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指蘸了些許墨綠色的汁液,小心地塗抹在自己的鼻孔周圍。
郭軒接過濕布,學著郝雅的樣子處理完畢,然後沉聲道:“霧這麽大,很容易走散。我們保持一個固定的隊形,山姆大叔經驗豐富,在前麵開路,我和郝雅在後,彼此間距不要超過兩米,隨時用聲音確認對方的位置。”他的目光銳利,掃視著那片深不見底的綠色迷障,仿佛要將其中潛藏的危險都看穿。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毒霧彌漫的密林。
濕布捂在口鼻處,那股草藥的刺鼻氣味成了此刻唯一的慰藉。
綠霧比想象中更為濃稠,能見度急劇下降,幾乎隻能看清腳下幾步的範圍。
周圍的樹木在霧氣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沉默的鬼影。
“小心腳下!”山姆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帶著一絲急促。
話音未落,郭軒隻覺得腳下一空,他身側的地麵毫無征兆地向下塌陷!
“郝雅!”他反應極快,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在郝雅失聲驚呼、身體失去平衡向那突然出現的深坑墜落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巨大的拉扯力傳來,郭軒腳下也有些不穩,但他咬緊牙關,手臂肌肉賁張,死死地將郝雅懸在半空。
幾乎同時,山姆也遇到了麻煩,他腳下的土地同樣塌陷了一塊,好在他經驗老到,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抓住旁邊垂下的一根粗壯藤蔓,身體在空中蕩了一下,便穩住了身形,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該死!是連環陷阱!”山姆低吼道,聲音因後怕而有些發顫。
郝雅被郭軒緊緊拉住,半個身子懸在深不見底的坑洞上方,她能感覺到下方吹來的陰冷氣息,以及郭軒手掌傳來的堅定力量。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眼微微閉上,一種奇異的感知力從她身上彌散開來。
這是她特殊的能力,能夠感知到殘存的靈魂殘念和能量波動。
“左前方三步,有一塊顏色略深的石頭,那是安全的。再往前,右側那棵歪脖子樹下,泥土鬆動,下麵也是空的!”郝雅的聲音雖然有些發緊,但異常清晰。
她能感覺到這片區域彌漫著幾縷微弱的、帶著恐懼與絕望的殘念,它們如同無形的標記,指引著那些曾經吞噬過生命的機關所在。
郭軒和山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異。
他們按照郝雅的指引,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果然,之前看似平坦的地麵下,竟隱藏著數處被巧妙偽裝的踏板機關,一旦踩實,後果不堪設想。
在郝雅的“靈魂導航”下,他們有驚無險地繞過了這片致命的區域,成功脫離了險境。
然而,隨著他們不斷深入,林中的霧氣愈發濃烈,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濕布的作用似乎在逐漸減弱,那股詭異的綠色開始滲透進他們的感官。
郝雅最先感覺到了不對勁,她開始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扭曲、晃動。
山姆和郭軒的身影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而陌生,甚至帶上了一絲猙獰的意味。
“放開我……你們是誰……”郝雅的意識逐漸混亂,她覺得郭軒拉著她的手像是一道冰冷的枷鎖,充滿了惡意。
她開始用力掙紮,試圖甩開郭軒的手,口中發出了含混不清的囈語。
郭軒立刻察覺到了郝雅的異常。
她的眼神失去了焦點,充滿了戒備和恐懼,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她。
“郝雅!”他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是毒霧在作祟。
他顧不得多想,果斷地撕下自己衣袖的一角,動作迅速而強硬地捂住了郝雅的口鼻,另一隻手則更加用力地攥緊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做出更危險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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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雅!清醒一點!是我,郭軒!”他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在她耳邊不斷呼喊。
被布料緊緊捂住口鼻,呼吸驟然受阻,再加上郭軒熟悉的聲音不斷衝擊著她混亂的意識,郝雅猛地掙紮了幾下,身體劇烈地顫抖。
片刻之後,她眼中的迷茫和恐懼如同潮水般退去,逐漸恢複了清明。
當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以及郭軒此刻的舉動時,一股強烈的羞愧感湧上心頭,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狼狽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郭軒的眼睛。
郭軒見她恢複了理智,暗自鬆了口氣,但捂著她口鼻的手卻沒有立刻鬆開,隻是力度稍減。
兩人之間,隔著那塊粗糙的布料,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而尷尬。
綠霧依舊濃得化不開,四周靜得可怕,隻有他們三人粗重的呼吸聲在死寂中回蕩。
山姆警惕地環顧四周,握著獵槍的手更緊了。
正當他們調整好狀態,準備繼續前行,辨別方向之際,一陣極輕微但尖銳的“悉悉索索”聲,伴隨著某種沉重的呼吸聲,突兀地從他們左側濃密的樹影深處傳來。
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有什麽東西正貼著地麵,迅速地朝他們逼近。
緊接著,一股混合著腐臭與腥甜的怪異氣息,如同無形的浪潮般,先於任何實體,撲麵而來。
洞穴內,死一般的寂靜。
郭軒熄滅火把的動作果決而迅速,最後一縷火光被黑暗吞噬,隻餘下洞口投入的些微慘淡月色,勉強勾勒出嶙峋的石壁輪廓。
三人緊貼著冰冷的岩石,蜷縮在最深沉的陰影之中,連呼吸都仿佛要凝固在胸腔。
腳步聲,輕緩而帶著一種詭異的從容,一步步踏入洞穴。
那聲音在死寂的洞穴中被無限放大,每一次落地,都像一柄小錘,精準地敲擊在三人緊繃的神經上。
一個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長,如同鬼魅般在石壁上搖曳。
是露西!
那個在港口巧遇,自稱“迷路探險家”,熱情地向他們提供所謂“捷徑”信息的女人。
此刻,她臉上再無半分迷茫或友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靜,甚至……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
郝雅的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港口偶遇的每一個細節,露西每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微笑和引導,此刻都像拚圖一般,在她腦海中迅速拚接、重組。
一個可怕的猜測,如同冰冷的毒蛇,纏上了她的心頭——他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圈套!
郭軒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他緊握著長劍的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手臂上被怪物咬傷的傷口,在情緒的劇烈波動下,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提醒著他剛剛經曆的生死搏殺,以及此刻可能更加凶險的處境。
他用眼神示意郝雅和山姆保持鎮定,但那雙噴火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露西的背影。
山姆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絲一毫的聲響會暴露他們的位置。
他無法理解,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隻聽露西低聲自語,那聲音在空曠的洞穴中帶著一絲陰冷的回響:“他們果然來了……哼,比預想的還要快一些。看來,那些‘小可愛’們並沒有成功攔住他們。我得盡快通知上麵。”
她的聲音輕柔,卻字字如針,刺入三人的耳膜。
“小可愛”?
郝雅瞬間明白了,那些在樹影中撲出的潰爛怪物,恐怕也是“上麵”的傑作,而露西,顯然是知情者,甚至是……引導者!
露西並沒有急於深入洞穴,她在洞口附近停下了腳步,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麽。
她那雙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洞穴的每一處陰影。
三人屏住呼吸,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擂鼓,生怕被對方察覺。
幾秒鍾,卻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
忽然,露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洞穴中央那塊刻有奇怪符文的石碑——正是郝雅剛剛觸摸過,並從中窺見“靈魂融合計劃”片段的石碑。
郝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露西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石碑上輕輕拂過,動作中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審視。
“石碑……”露西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聲音壓得更低,卻充滿了不屑與了然,“看來,他們已經接觸到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了。不過,也無所謂了。”
她收回手,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巧的、類似通訊器的東西。
那東西在月光下泛著金屬的冷光。
她低頭擺弄著,似乎在嚐試發送什麽信息。
“信號還是這麽差……”她微微蹙眉,低聲抱怨了一句,然後抬頭,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三人藏身的陰影。
那一刹那,郭軒幾乎要控製不住拔劍而起的衝動。
郝雅眼疾手快,在黑暗中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搖頭,現在暴露,無異於自投羅網,他們對露西的底細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洞外是否還有她的同夥。
露西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手中的通訊器上。
她舉起通訊器,微微側過身,似乎在尋找更好的信號角度。
這個動作,恰好將她的側臉完全暴露在三人的視線之中。
月光下,她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港口時的熱情無辜,也不是剛才的冷靜得意,而是一種近乎虔誠的狂熱,仿佛即將完成一項偉大的使命。
她舉著通訊器,朝著洞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又像是在確認著什麽。
洞穴內,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她輕微的呼吸聲和三人被死死壓抑的心跳。
一滴冷汗從山姆的額角滑落,滴落在幹燥的地麵上,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啪嗒”聲。
露西的身體猛地一僵,頭顱,緩緩地,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轉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那片三人藏身的、最深沉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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