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背叛者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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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的門在露西身後“砰”地一聲合攏,沉重的回響如同喪鍾,敲碎了郝雅心中最後一點僥幸。
    金屬門栓落下的聲音清脆而絕情,將他們與外界徹底隔絕。
    昏暗的燈光下,露西那張曾經帶著幾分怯懦和友善的臉龐,此刻卻布滿了冰冷的嘲諷,嘴角勾起的弧度像一把鋒利的鐮刀。
    “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早就落入圈套了。”她的聲音不再是平日裏的溫和,而是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嘶啞和冷酷,回蕩在這狹小壓抑的空間裏。
    “我叫露西·布萊克,是‘黑曜’組織的一員,專門負責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
    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郝雅的心上。
    她無法相信,那個一路同行,甚至在她體力不支時遞過水和食物的露西,竟然是敵人精心布下的棋子。
    震驚如同冰水澆頭,讓她渾身發冷,聲音控製不住地顫抖:“你……你為什麽要幫他們?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露西臉上的嘲諷更深了,她緩緩地聳了聳肩,動作間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隨意:“為了活命,僅此而已。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島有多可怕,也不知道‘黑曜’組織有多麽……無孔不入。在這裏,隻有順從組織,像我一樣,才能卑微地活下去。”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早已被鮮血浸透的過往。
    說完,她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憑空出現在她手中,燈光下,刃尖的寒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不再多言,眼神驟然變得凶狠,低喝一聲,身影如同一頭敏捷的雌豹,朝距離最近的郝雅直撲過來。
    “郝雅小心!”郭軒的怒吼幾乎與露西的動作同時響起。
    他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橫跨到郝雅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一道屏障。
    露西的匕首帶著破風聲刺向郭軒的胸口,郭軒側身險險避過,同時出手格擋,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密室空間狹窄,本就不利於施展,每一次碰撞都顯得凶險萬分。
    匕首的寒光在郭軒眼前亂晃,露西的招式狠辣而直接,招招不離要害,顯然是受過嚴酷訓練的。
    郝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郭軒的累贅。
    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和背叛感,她猛地想起被自己緊緊攥在手裏的筆記本。
    趁著郭軒暫時纏住露西的間隙,她跌跌撞撞地退到牆角,借著昏暗的光線,不顧一切地快速翻閱著筆記本上剩餘的內容。
    指尖因緊張而微微顫抖,汗水浸濕了紙張的邊緣。
    一行行潦草的字跡在眼前掠過,忽然,一個名字如同魔咒般反複出現——彼得。
    這個名字她在之前的記錄中也見過,但此刻,它的出現頻率之高,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緊接著,一張被折疊起來的紙片從筆記本的夾層中滑落。
    郝雅急忙撿起,展開一看,竟是一張用簡單線條勾勒的地圖!
    地圖的繪製者顯然非常匆忙,線條粗糙,字跡歪斜,但幾個關鍵的標記點清晰可見,其中一個用紅圈特別標注的地方,旁邊赫然寫著“實驗基地”四個字。
    找到了!
    郝雅的心髒狂跳起來,這或許就是他們逃離這座噩夢之島的關鍵!
    她正要把地圖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懷中,一隻手卻如同鐵鉗般從旁邊伸了過來,快如閃電地奪走了她手中的地圖。
    郝雅大驚失色,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而複雜的眼睛——是山姆!
    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知道怎麽走。”山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目光緊緊盯著手中的地圖,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但你們必須信任我。完完全全地信任我。”他的眼神掃過正在激烈搏鬥的郭軒和露西,又回到了郝雅因震驚而微張的嘴唇上,那眼神中蘊含的意味,讓郝雅一時間無法分辨是善意還是更深的算計。
    就在郝雅猶豫的瞬間,戰局突變。
    露西的攻勢越發淩厲,匕首在她手中如同毒蛇的信子,吞吐不定。
    郭軒雖然竭力抵擋,但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麵對一個搏命的對手,他逐漸感到力不從心。
    露西似乎抓住了他一個微小的破綻,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郭軒隻覺得一股勁風撲麵而來,他試圖格擋,但對方的速度太快,那道冰冷的銀光帶著一絲決絕的寒意,在他視線的死角中一閃而過,直奔他左肩的空隙。
    他心中警鈴大作,瞳孔猛地收縮,想要閃避卻已然慢了一拍。
    那尖銳的金屬觸感,正以一種令人心悸的速度逼近。
    沉重的鐵門在他們身後“哐當”一聲合攏,仿佛巨獸合上了貪婪的巨口,將露西淒厲的慘叫與濃重的血腥味一並隔絕。
    幽暗的通道裏,隻有三人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以及水滴從岩壁滲下,滴落在不知名角落發出的“嘀嗒”聲,如同死神逼近的鍾擺,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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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軒捂著滲血的肩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剛才那一刀,若非他反應迅速,恐怕已刺穿了他的鎖骨。
    黑暗中,郝雅的身影模糊不清,但郭軒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緊繃與……怒火。
    果然,短暫的死寂被郝雅壓抑著顫抖的聲音打破:“郭軒!”她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中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你為什麽總是這樣?為什麽每次都要衝在最前麵?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你真的出事了,我怎麽辦?”
    郭軒一愣,他預想過郝雅可能會關心他的傷勢,可能會後怕,卻沒想到迎來的會是如此劈頭蓋臉的質問。
    肩膀的刺痛與失血帶來的眩暈讓他有些煩躁,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是為了保護你!那種情況,我不上誰上?”
    “保護我?”郝雅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被點燃的引線,“我不需要你這種把自己當成肉盾的保護!我不是你的負擔,郭軒!我也有能力自保,我不需要你每次都替我承擔所有危險!”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委屈和不甘,仿佛長久以來積壓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
    她能清晰地回憶起匕首劃過郭軒肩膀時那令人心悸的瞬間,鮮血噴濺的畫麵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恐懼與憤怒交織,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你想要我怎麽樣?眼睜睜看著你被攻擊嗎?”郭軒的火氣也被點燃了,他覺得郝雅簡直不可理喻。
    他所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她,為了大家嗎?
    這種不被理解的憤怒,比肩膀的傷口更讓他難受。
    “我想要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能做出更周全的判斷,而不是一味地蠻幹!”郝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猛地轉過身,背對著郭軒,肩膀微微聳動。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交錯。
    山姆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能理解郝雅的恐懼和郭軒的無奈,這種生死關頭的爭吵,往往源於最深切的在乎和無法言說的恐懼。
    許久,山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好了,都少說兩句。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辨認著方向,然後抬手指了指通道的更深處,那裏似乎隱隱透著一絲微弱的光亮,或者說,是黑暗不那麽濃重的地方。
    “那扇鐵門應該不是唯一的出口。我剛才注意到,密室的通風管道似乎連接著另一個方向。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基地的結構圖上顯示,前方不遠處應該有一個廢棄的地麵營地。或許,我們能在那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者……真正的出口。”
    郝雅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回心底。
    她沒有回頭,隻是用手背胡亂抹了抹臉頰,然後咬緊牙關,率先邁開腳步,向著山姆所指的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決絕的意味。
    郭軒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肩膀的疼痛仍在持續,但他更在意的是郝雅剛才的話。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終卻隻是化為一聲無聲的歎息,默默地跟了上去。
    山姆拍了拍他的另一邊肩膀,示意他先處理傷口,然後也緊隨其後。
    通道蜿蜒曲折,仿佛沒有盡頭。
    腳下的碎石和不知名的粘稠物讓行走變得異常艱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混合著淡淡的鐵鏽氣息,令人作嘔。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不再是應急燈那種慘白的光,而是一種更為自然、卻也同樣詭異的灰蒙蒙的天光。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出通道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被徹底遺棄的營地,或者說,是一片營地的廢墟。
    斷裂的金屬支架鏽跡斑斑,破爛的帆布帳篷在微弱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流中輕輕搖晃,發出“嗚嗚”的、像是鬼魂哭泣般的聲響。
    散落在地的箱子大多已經被撬開,裏麵的東西要麽被洗劫一空,要麽已經腐爛不堪。
    整個營地籠罩在一片死寂的灰色調中,散發著不祥與絕望的氣息。
    郝雅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盡管這裏的溫度並不算低,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卻讓她不寒而栗。
    郭軒警惕地環顧四周,右手緊緊握著從地上撿起的一根金屬短棍,左肩的傷口在寒氣的侵襲下又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他們神經緊繃,試圖從這片廢墟中找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時,一道帶著幾分戲謔,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突兀地從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陰影中響起,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而滑膩:
    “歡迎來到……真正的試煉場。”
    三人渾身一僵,猛地回頭!那聲音,分明是……
    營地廢墟中,幾頂最為破敗的帳篷被夜風吹得鼓起又落下,發出“噗簌噗簌”的聲響,像是無數亡魂在黑暗中無聲地拍打著手掌,又像是在低聲耳語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暗影幢幢,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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