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將槍收回腰間，緩步走到孫浩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
    “想活命嗎？”
    孫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點頭，額頭在地板上磕得“咚咚”作響。
    “想！我想活！主播，不，徐爺！徐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個鍵盤俠，我就是嘴賤，在網上找存在感，我現實裏就是個廢物，什麽都不是！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隻求能換來一線生機。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刷新了新的高度。
    【臥槽！大型鍵盤俠認慫現場！這劇情，比電影還刺激！】
    【徐神這裏簡直是鍵盤俠的克星！誰不服？直接空降過來接受末世再教育！】
    【建議素食哥把這段經曆寫成懺悔錄，警示後人！】
    徐野用槍管點了點那台嶄新的人力動能轉換器，語氣平淡。
    “先把你自個兒弄出來的這點‘驚喜’收拾幹淨。然後，去那上麵，為庇護所的電力事業添磚加瓦。”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出了這個庇護所，外麵全是喪屍和變異生物。你這樣的，出去就是一盤菜，連塞牙縫都不夠。”
    孫浩聞言，哪還敢有半點遲疑？他連滾帶爬地找來一些廢棄的布料，手忙腳亂地清理著地上的汙穢，那股惡臭讓他幾欲作嘔，卻也隻能強忍著。
    一番狼狽的清理之後，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那台“人力動能轉換器”。
    他看著眼前這個造型古怪的“自行車”，深吸一口氣，將求生的欲望都化作了力量，拚命地蹬了起來。
    他幾乎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雙腿如同上了發條般飛速轉動。
    轉換器上的小型儀表盤，那代表電力輸出的數字確實開始緩慢跳動，從0.01k，到0.02k……最終艱難地爬升到了0.05k，然後就再也上不去了。
    庇護所內幾盞應急燈的亮度，似乎隻是象征性地微微亮了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徐野看著儀表盤上那可憐的數字，又看了看累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的孫浩，無奈地輕歎一聲。
    這孫浩，身體素質比他想象的還要差勁。
    就他這點輸出，別說供應整個庇護所了，恐怕連他自己晚上照明看個小說都堅持不了一天。
    他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行了，下來吧。”
    孫浩癱軟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汗水浸濕了那件可笑的卡通睡衣，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他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感覺肺部火辣辣地疼。
    剛才那番爆發，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徐野瞥了一眼儀表盤上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讀數，又掃了掃孫浩那副隨時可能厥過去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
    “行了，下來吧。”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孫浩聞言，如蒙大赦，卻又因為脫力，手腳發軟，幾乎是從那人力動能轉換器上滾下來的。
    他剛想喘口氣，就聽見徐野對旁邊那隻威風凜凜的機械犬下令。
    “獠牙，把他‘請’出去。”
    “請”字咬得極輕，卻帶著一股寒意。
    “嗚——！”獠牙冰冷的電子眼紅光一閃，邁著沉穩的步伐逼近孫浩，肩部的機槍槍口微微調整角度，鎖定了他的身體。
    那無聲的壓迫感，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膽寒。
    “不！不要！”孫浩魂飛魄散，剛剛熄滅的恐懼再次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手腳並用地向後挪動，卻因為力竭，動作遲緩得可笑。
    “噗通！”他再次跪倒在地，這一次是徹底的絕望。
    “徐爺！徐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涕淚橫流，額頭一下下磕在堅硬冰冷的合金地板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求求您，別趕我出去！外麵都是怪物！我出去就是死啊！我給您當牛做馬，我什麽都願意幹！求您給我一條活路吧！”
    他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在網上逞口舌之快，如果知道代價是這個，打死他也不敢再敲一下鍵盤。
    徐野冷眼看著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冰冷的槍口緩緩對準了孫浩的額頭。
    “末世，不養閑人。”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卻讓整個庇護所內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剛才你也試過了，發電？你那點力氣，連獠牙日常巡邏的電量都供不上。你說，留著你，除了浪費一口糧食，還有什麽用？”
    他微微偏頭，似乎在認真思考。
    “哦，對了，你還有一張嘴，一張隻會噴糞的嘴。這樣的嘴，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現在就送你上路，也算給你個痛快，免得出去被喪屍撕碎，痛苦百倍。”
    庇護所內一片死寂。
    張青雪、王勇、王烈斌，甚至包括那個新來的科學家，都沉默不語。
    他們都清楚，徐野的話雖然殘酷，卻是這個末日世界最真實的法則。
    沒有價值的人，就是累贅。
    張曉在一旁看著，雖然覺得有些殘忍，但他更明白，徐野的決定往往是最正確的。
    直播間裏，彈幕卻在這一刻徹底炸開了鍋。
    【臥槽！主播這是來真的了？！】
    【殺伐果斷！這才是末世真男人！】
    【素食哥，一路走好，下輩子當個好人，別當鍵盤俠了！】
    【爽！太爽了！就該這麽對付這些網絡噴子！】
    【讓他囂張！讓他嘴賤！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在這時，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突兀地跳了出來。
    【健身俠：切，演的吧？劇本痕跡太重了！主播真敢殺人？還真能把人丟出去喂喪屍？我信你個鬼！都是噱頭！】
    這條彈幕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觀眾的注意。
    【樓上的，新來的吧？勸你好好說話！】
    【就是，沒看過徐神之前的直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新人別亂帶節奏！徐神從來說到做到！】
    【健身俠】似乎被激怒了，彈幕刷得更快：【劇情狗血！為了噱頭而噱頭！一點真善美都沒有！這種黑暗向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傳播負能量！】
    他這話一出，直播間短暫地安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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