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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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寧缺的人字符敗給戰國竹簡密碼
    項少龍的摩托車碾過邯鄲城的青石板時,後頸的灼痛突然變成了針刺般的癢——這是“追殺預警”的新信號,比前幾次更隱晦,卻讓他想起老家的俗語:“癢比痛凶,必有災星。”
    他停在一家酒肆門口,卸下單側背包假裝整理,餘光卻掃向對麵的書齋——窗欞後閃過一道青衫人影,袖口繡著淡金色的符紋,正是《將夜》裏能寫“人字符”的寧缺。此刻對方正倚著窗欞磨墨,狼毫筆在硯台裏轉出細小的漩渦,墨汁竟泛著淡淡金光——那是融入了念力的符墨。
    “靠,這次換玩文字遊戲了?”項少龍壓低頭盔麵罩,悄悄摸向口袋裏的戰國竹簡——這是他昨天從趙國書庫順的“護身符”,上麵刻滿了晦澀的甲骨文,連他自己都看不懂,卻恰好能用來對付“人字符”的靈魂鎖定。
    寧缺的狼毫筆突然一頓,墨滴在宣紙上暈開大片汙漬。他抬眼望向酒肆,瞳孔裏映出項少龍的身影——不是肉眼所見的實體,而是靈魂層麵的“念力投影”,此刻正被竹簡上的甲骨文切割得支離破碎,像被風吹散的煙霧。
    “有意思。”寧缺嘴角勾起,筆尖在宣紙上快速遊走,“人”字的撇捺剛落,項少龍就感覺胸口一緊——那是靈魂被文字規則鎖定的征兆,仿佛有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踉蹌著撞進酒肆,躲到木柱後,掏出竹簡對著胸口猛拍——甲骨文劃過皮膚,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寧缺的念力鎖應聲鬆動。抬頭望去,對麵書齋的宣紙上,“人”字邊緣正泛起焦黑的裂痕,像被蟲蛀過的古籍。
    “用凡人的文字破符道?”寧缺挑眉,筆尖一轉,改畫“困”字——方框套著“木”,寓意“困於方寸之間”。項少龍隻覺四周的木柱突然活了過來,橫梁上的木紋扭曲成藤蔓狀,纏向他的手腕腳踝。他慌忙掏出打火機點燃桌布,火焰騰起的刹那,“困”字的方框竟被燒出個缺口——
    原來寧缺的符道雖強,卻依賴“視覺具象化”,當文字對應的實物被破壞,符道威力便會大減。
    “喂,寧先生!”項少龍舉著燃燒的桌布衝向書齋,“咱們講道理,我一沒搶你桑桑,二沒砸你書院,犯得著趕盡殺絕嗎?”
    寧缺見狀,不慌不忙地吹滅桌上的燭台,念力一動,地上的墨漬竟化作無數小蛇,順著門縫爬向項少龍——那是“墨化術”,將符道融入萬物,就算沒有宣紙,也能借媒介攻擊。
    項少龍看著逼近的墨蛇,突然想起《將夜》裏的關鍵:寧缺的念力依賴“感知”,而他作為“外來者”,本身的“世界規則”與《將夜》衝突,或許能利用這一點製造“感知盲區”。他猛地扯開背包,掏出從現代帶來的“噪音發生器”——這東西本是用來防狗,此刻卻發出刺耳的超聲波,震得墨蛇紛紛潰散。
    “你究竟是什麽人?”寧缺終於站起身,袖中藏著的元十三箭微微發燙。他從未見過如此“混亂”的獵物:身上既有戰國竹簡的古樸氣息,又有現代設備的機械轟鳴,靈魂層麵更是混雜著“時空亂流”的斑駁痕跡,像被撕碎後重新拚接的布偶。
    項少龍趁機掏出“戰國密碼筒”——這是他讓趙國工匠特製的機關盒,需要按特定順序轉動刻有甲骨文的圓筒才能打開,裏麵藏著他偽造的“預言竹簡”。他將密碼筒拋向寧缺,同時大喊:“送你個禮物,比你的人字符好玩多了!”
    寧缺下意識接住,指尖剛觸到密碼筒的紋路,念力便湧入其中——卻發現裏麵的甲骨文竟在無序跳動,像被打亂的拚圖,根本無法凝聚成有效的符道文字。更要命的是,密碼筒內壁刻著他從未見過的符號其實是項少龍偷偷刻的阿拉伯數字),與甲骨文產生衝突,念力在筒內四處反彈,竟震得他虎口發麻。
    “這是...凡人的‘文字陷阱’?”寧缺皺眉,隨手將密碼筒扔進旁邊的水盆。竹筒遇水膨脹,機關卡死,裏麵的“預言竹簡”露出一角,上麵寫著:“歲在甲子,項少龍亡於...烤羊腿下?”
    他看著這荒誕的預言,突然笑了——不是嘲笑,而是覺得有趣。眼前這人明明被因果律判定為“必須死亡”的偷渡者,卻偏要用凡人的智慧、甚至“胡鬧”來對抗天道規則,這份“不認命”的勁頭,倒像極了當年在渭城砍馬草的自己。
    “今日便不與你計較。”寧缺揮袖吸幹袖口的墨漬,狼毫筆在指尖轉了個圈,“但符道之威,不止於文字。下次見麵,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無字天符’。”說完轉身消失在書齋後巷,留下滿地狼藉的墨蛇殘骸和一個泡在水裏的密碼筒。
    項少龍癱坐在酒肆門口,看著自己在地麵投下的影子——那影子邊緣竟有些模糊,像被什麽力量啃噬過,正是寧缺的人字符留下的痕跡。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將夜”吊墜,裂痕比前幾個更曲折,竟像是“人”字被拆成了零散的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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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存活。”他掏出筆記本,在頁腳畫了個燃燒的桌布圖標,“敵人:將夜·寧缺。弱點:怕文字規則衝突,怕感官幹擾,怕...荒誕的預言?”
    遠處傳來邯鄲城的暮鼓,項少龍抬頭看見酒肆的招牌——“悅來居”,竟與《將夜》裏的“悅來客棧”同名。他突然想起寧缺臨走前的笑,那笑容裏沒有殺意,反而帶著幾分“惜敗”的意味,讓他心裏泛起古怪的感覺:
    這些追殺者,究竟是天道的劊子手,還是被規則困住的同路人?
    摩托車的引擎聲再次響起,項少龍看了眼備用輪胎——還好剛才躲進酒肆時沒被墨蛇咬壞。他發動車子,後視鏡裏映出寧缺消失的方向,後頸的灼痛不知何時已消退,隻剩下淡淡的癢,像在提醒他:下一個追殺者,或許會帶著更棘手的“規則”,等著他去破解。
    而邯鄲城的夜色裏,寧缺正坐在書院的屋簷上,把玩著那枚裂開的“將夜”吊墜。吊墜表麵的“人”字符已碎成光斑,卻在他指尖重新凝聚成小字:
    “因果非定數,凡人亦逆天。”
    他挑眉將吊墜收入懷中,遠處的昊天鏡突然泛起漣漪——那個叫項少龍的偷渡者,竟在因果律的追殺網裏,硬生生撕出了一道屬於凡人的縫隙。而這道縫隙,或許會成為改變一切的契機,就像當年他在寧缺崖寫下的第一個“人”字,看似渺小,卻足以撼動天地。
    風掀起寧缺的青衫,帶走了最後一絲墨香。項少龍的摩托車駛進夜色,車筐裏的戰國竹簡發出輕響——下一場關於“規則”的較量,早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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