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白玉京的長生劍鏽不了不鏽鋼板
    項少龍的摩托車停在邯鄲城的城隍廟前時，後頸的灼痛突然變成了細密的震顫——像有無數根銀針在皮膚下跳動，帶著“天道規則”的森冷與威嚴。他抬頭望向廟頂的琉璃瓦，隻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衣擺被夜風掀起，腰間長劍的白玉劍穗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正是古龍筆下“長生劍出，歲月不侵”的白玉京。
    “白玉京。”項少龍攥緊車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護腕上的“不鏽鋼護板”——這是他從現代工廠順的工業材料，此刻在掌心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他記得《長生劍》裏的設定：白玉京的長生劍蘊含“天道長生”的劍意，劍勢可延緩時光流逝，而他此刻藏在防刺服內的，是用不鏽鋼編織的“時光護網”，理論上能抵禦“歲月侵蝕”的力量。
    白玉京抬眼，眸中映著項少龍緊繃的神情，忽然輕笑：“時空偷渡者，倒比我見過的江湖客更懂‘與時光對抗’。”他指尖輕彈，長生劍出鞘三寸，劍意竟在廟頂的琉璃瓦上凝出細密的霜花——那是“歲月放緩”的具象化，凡被劍意掃過的物體，時光流速都會變得遲緩。
    項少龍隻覺摩托車的引擎聲突然變鈍，像被按下了慢速鍵。他慌忙掏出“時間流速監測儀”——這是他從現代科研機構順的概念設備，屏幕上的數字正瘋狂跳動，顯示周圍的時光流速已降至正常的三分之一。他立刻按下護腕上的不鏽鋼護板開關，金屬網麵展開，形成半透明的防護層。
    “靠金屬抗時光？倒有些意思。”白玉京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廟頂——那是“長生九式”的“瞬身”，劍意隨身影化作風霜，無數道“時光之刃”從四麵八方湧來。項少龍隻覺皮膚一陣發緊，卻見時光之刃撞在不鏽鋼護板上，竟濺起細密的火花，護板表麵隻留下淺淡的劃痕。
    “好板！”白玉京的聲音帶著驚訝，時光之刃在不鏽鋼材質上竟無法留下“歲月的痕跡”——現代合金的抗腐蝕特性，竟能抵禦“天道時光”的侵蝕。項少龍趁機甩出腰間的“鋼絲繩”，繩頭的金屬鉤勾住廟簷的銅鈴，借勢蕩向廟內，躲進神像的陰影裏。
    白玉京的身影緊隨其後，長生劍在掌心轉了個圈，“長生斬”卻始終沒完全落下——他能感受到，項少龍身上的“金屬護網”並非普通防具，而是帶著“凡人科技”的時光壁壘，讓長生劍的“歲月劍意”始終差了分毫。
    “白玉京，試過‘科技逆時’嗎？”項少龍從神像後探出頭，舉起手中的“不鏽鋼薄板”——板麵映著白玉京的倒影，卻沒有絲毫歲月侵蝕的痕跡，“您的長生劍能放緩時光，我這不鏽鋼能鎖住時光——凡人的‘不變’，比天道的‘慢’更決絕。”
    白玉京盯著板麵上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那是曆經歲月的人，終於遇見“不變”的驚喜。他手腕翻轉，長生劍化作“歲月式”劈向不鏽鋼板，劍意竟在板麵凝出霜花，卻始終無法滲入金屬分子間隙，刀刃與板麵碰撞時，發出“當”的清響，驚飛了梁上的燕子。
    “你的板，鏽不了。”白玉京指著板麵的霜花，不鏽鋼的反光映著他眼中的釋然，“凡人的材料，未必不如天道的劍意——至少，它能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不被時光改變’的東西。”
    白玉京忽然收劍入鞘，白玉劍穗在夜風裏輕輕搖晃：“項少龍，你這凡人，倒讓我想起劍譜上的話：‘長生之劍，懼見永恒。’你的不鏽鋼，便是我長生劍的‘永恒之鏡’。”他從懷中掏出枚玉玨，拋向項少龍，“帶著它過時光巷，巷口的老鍾會為你停擺——算我欠你，這一次。”
    玉玨落在項少龍掌心，刻著“京”字的一麵還帶著體溫。他抬頭時，白玉京的身影已消失在廟門外，唯有長生劍留在神案上，劍柄的白玉穗子還沾著不鏽鋼的碎屑。
    “第二十三天，存活。”他在筆記本上畫了個不鏽鋼板圖標，“敵人：白玉京·古龍武俠。弱點：怕金屬抗蝕，怕時光壁壘，怕……被照見的歲月執念。”
    摩托車駛離城隍廟時，項少龍聽見身後傳來銅鈴的輕響——不是追殺，而是晨風中的祈福，為一個帶著不鏽鋼板的凡人，送上“不變”的祝福。他摸了摸吊墜，裂痕裏竟滲出淡淡的劍意，像白玉京眼中未完全落下的“長生斬”，卻藏著對“永恒”的溫柔。
    而在時光巷的盡頭，白玉京凝視著手中的不鏽鋼碎屑，指尖的劍意輕輕包裹住金屬顆粒，冷冽的時光之力竟化作柔和的光弧，落在“京”字的筆畫間——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個“偷渡者”，讓“天道之劍”，染上了凡人的“堅韌不變”。
    “項少龍，下次見麵……”他對著晨風低語，劍身在晨光中劃出弧線，“我會謝謝你——讓我知道，劍的‘長生’，從來不是抗拒時光，而是在時光裏，遇見那個敢說‘我不被改變’的人。”
    晨風掀起項少龍的衣角，帶來城隍廟的香火味。他看著掌心的玉玨，忽然明白：當追殺者的劍開始認可凡人的“不變”，因果律的時光，便有了讓故事停留的永恒——而這一切的起點，不過是個凡人舉著不鏽鋼板，在長生劍的霜花裏，說了句“我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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