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漂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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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彩蛋第二集:雨林裏的時空縫隙
項少龍把帆布包甩在西雙版納森林公園的木棧道上,鞋底碾過濕潤的落葉,聽著遠處孔雀的啼叫,忽然覺得這比香港的霓虹更適合“躲債”。手機早就在旺角的巷口關機了,反正“時空旅行社”的催款短信已經把他轟炸成了“曆史逃兵”,不如躲進這北緯21度的雨林,讓潮濕的水汽把“穿越夢碎”的挫敗感泡軟。
“什麽破匯率,什麽鬼曆史羈絆,全是騙人的。”他踢開腳邊的野薑花,青銅手鏈在手腕上晃蕩——三天前還被他視若珍寶的“穿越信物”,此刻卻像個笑話。穿過吊橋時,木板發出“吱呀”聲,遠處的望天樹頂掛著 ist ,那是護林員用來監測鳥類的,此刻在他眼裏卻像極了“時空旅行社”撒下的網,等著把他這個“違約者”撈回去。
“先生,要不要買個孔雀翎?”賣紀念品的傣家姑娘舉著竹編小筐湊過來,羽毛上的眼斑在陽光下泛著虹彩,“戴上這個,雨林裏的精靈會保佑你心想事成。”項少龍剛想拒絕,忽然看見筐底躺著枚銅鈴——鈴身刻著類似甲骨文的紋路,邊緣還纏著圈褪色的紅繩,像極了他小時候掛在床頭的那個。
“這鈴哪來的?”他鬼使神差地拿起,銅鈴發出清響,驚飛了枝頭的白鷳。姑娘笑了:“阿爺說這是寨子裏的‘時空鈴’,以前有個戴墨鏡的漢人來過,說鈴鐺能‘連通過去未來’。”項少龍手一抖,銅鈴差點掉在地上——“戴墨鏡的漢人”,不就是深水埗那個攤主?
順著姑娘指的方向,他找到了半山腰的老吊腳樓。竹牆上掛著曬幹的香草,門楣上釘著塊木牌,褪色的紅漆寫著“時空驛站”。推開門時,火塘的青煙裹著普洱茶香湧出來,戴墨鏡的攤主正蹲在火塘邊烤竹筒飯,聽見動靜抬頭,墨鏡後的眼睛彎成笑紋:“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怎麽在這兒?”項少龍盯著他手裏的竹筒——筒身刻著“項少龍收”的字樣,跟深水埗的木牌如出一轍。攤主用竹筷敲了敲竹筒:“當年我‘穿越失敗’後,就躲到這兒了。雨林裏的時空縫隙多,適合琢磨‘曆史與現實的夾縫’。”他掀開竹筒蓋,糯米香混著臘肉味飄出來,“吃吧,這竹筒是2002年的你在猛臘砍的,當時你還說‘以後要用它裝先秦的米’。”
項少龍僵在原地——2002年,他剛上小學,跟著父母來西雙版納旅遊,確實在路邊撿過根刻著字的竹筒。那時他把竹筒藏在行李箱最底層,直到三年前收拾舊物時弄丟了,沒想到竟在這兒重逢。攤主遞來雙竹筷,筷頭刻著“秦”“港”兩個小字,相撞時發出清響,像極了青銅手鏈的聲音。
“知道為什麽穿越會取消嗎?”攤主往火塘裏添了根柴,火星濺在項少龍的手背上,卻不覺得燙,“因為你還沒懂——‘穿越’從來不是去改變曆史,而是去發現‘你早已存在於曆史的證據’。”他掏出本泛黃的筆記本,紙頁間夾著張老照片:1998年的西雙版納,五歲的項少龍蹲在雨林裏,手裏攥著枚青銅鈴,旁邊站著個戴墨鏡的男人——正是年輕時的攤主。
“你……”項少龍指著照片,忽然想起父親說過,小時候有個“墨鏡叔叔”總送他奇怪的禮物:青銅手鏈、刻字竹筒、甚至那張“時空旅行社”的宣傳單。攤主笑了:“當年我也跟你一樣,攢錢想穿越去先秦,結果卡在匯率關前。後來我才明白,真正的‘穿越’不在時空艙裏,而在這些‘跨時空的信物’裏——你看這銅鈴,是我2010年在古玩市場買的,可鈴身的鏽跡顯示,它明明來自戰國。”
火塘的光映在銅鈴上,項少龍忽然發現,鈴身的紋路竟與他手腕上的手鏈嚴絲合縫,像拆開的兩半拚圖。攤主掏出個牛皮袋,倒出堆“信物”:香港的地鐵票、先秦的陶片、甚至還有半張1997年的港幣——每樣東西上,都有“項少龍”三個字的不同寫法,有的是簡體,有的是古篆,有的甚至是用刀刻在陶片上的。
“這些年我在雨林裏找‘時空縫隙’,發現最牢的縫隙,是‘人心裏的羈絆’。”攤主把青銅手鏈和銅鈴放在項少龍掌心,兩件器物突然發出共鳴,火塘的青煙竟在半空凝成“邯鄲城”的輪廓,“你以為穿越取消了?其實是曆史在等你——等你在西雙版納的雨林裏,看懂這些‘跨時空的禮物’,比帶著一兜港幣去先秦更重要。”
窗外忽然下起太陽雨,陽光穿過竹窗的縫隙,在項少龍掌心的信物上投下光斑。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在雨林裏迷路,是那個戴墨鏡的叔叔背著他走出叢林,路上給他講“項少龍在先秦的故事”,那時他以為是童話,此刻卻覺得,那些故事早就在他心裏埋下了“穿越”的種子——不是靠錢,而是靠“有人在時光的兩端,為你攢下的緣分”。
“其實‘時空旅行社’的首付,從來不是港幣。”攤主指著項少龍手腕上的手鏈,“是你願意相信‘穿越可能’的勇氣。匯率波動隻是個考驗,看你會不會在‘沒錢’的時候,還願意回頭看看,那些被你忽略的‘曆史信物’——比如你父親藏起來的老照片,比如你小時候刻的竹筒,比如這枚跟著你二十年的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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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時,項少龍站在吊腳樓的陽台上,望著遠處的雨林。青銅手鏈和銅鈴在手腕上相撞,發出清越的響聲,驚飛了棲在望天樹上的綠孔雀。他忽然明白,所謂“穿越取消”,不過是命運讓他換個方式“抵達”——比起用港幣買張時空艙的票,此刻站在雨林裏,看著掌心的“跨時空信物”,反而更接近“項少龍”這個名字的意義:不是去改變曆史,而是去成為“曆史早就為你留好的那個縫隙”。
下山的路上,傣家姑娘又追上他,往他手裏塞了片孔雀翎:“阿爺說,帶著這個,下次穿越時,雨林的精靈會幫你找對方向。”項少龍笑了,把羽毛別在帆布包上,忽然發現包帶不知何時勾住了塊陶片——土黃色的陶片上,用古篆刻著“項少龍至此一遊”,邊緣的磨損痕跡顯示,它來自兩千年前的戰國,卻在今天的雨林裏,等著被他撿起。
手機在帆布包裏震動,項少龍掏出一看,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您的穿越訂單已重新激活,本次穿越貨幣為‘時空信物’,請於明日正午攜帶青銅手鏈、銅鈴及陶片,至望天樹頂的時空縫隙處——曆史不是交易,是無數個‘你’在時光裏的彼此呼應。”
暮色漫過雨林時,項少龍坐在木棧道上,看著掌心的三件信物。青銅手鏈的雲雷紋、銅鈴的甲骨文、陶片的古篆,在夕陽下拚成了“項少龍”三個字的跨時空寫法——原來真正的“穿越”,從來不需要港幣,不需要時空艙,隻需要你願意相信:那些被你視為“巧合”的相遇,早在時光的長河裏,織成了讓你“屬於曆史”的密碼。
遠處的吊腳樓裏,攤主望著項少龍的背影,摸出墨鏡戴上——鏡片上,倒映著兩千年前的邯鄲城,某個叫項少龍的年輕人正站在城樓上,望著南方的天空,手裏攥著枚跟銅鈴一模一樣的信物。雨林的風穿過竹窗,帶走了火塘的青煙,卻留下了句沒說完的話:“孩子,當你在雨林裏撿起陶片的瞬間,其實已經完成了最關鍵的‘穿越’——從‘想改變曆史的人’,變成了‘曆史早已等待的人’。”
月光爬上望天樹時,項少龍把三件信物小心地放進帆布包。青銅手鏈碰到銅鈴,發出清響,驚起了藏在葉片後的螢火蟲——那些熒光在雨林裏飛舞,像極了時空縫隙裏漏下的星光,照亮了他此刻忽然篤定的內心:原來“穿越取消”不是結束,而是讓他在西雙版納的雨林裏,找到了比“抵達先秦”更重要的東西——屬於“項少龍”的,跨越時空的,關於“存在與羈絆”的,真正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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