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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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二:周明遠的未竟之章·數據墳場
西伯利亞凍土下三百米的“數據墳場”,金屬艙門在零下四十度的寒風中吱呀開啟。周明遠的信息殘體蜷縮在角落,透明的指尖劃過結霜的屏幕——那裏封存著他作為“造物主”時的最後一段代碼,末尾綴著行未完成的注釋:“或許女兒說的對,星星真的會掉眼淚。”
記憶倒帶:實驗室的藍光
七年前的深夜,女兒抱著泰迪熊推開實驗室的門,發梢還沾著沒擦幹淨的草莓醬:“爸爸,你看星星!”她舉著平板電腦,屏幕上是被基因公司“優化”過的星空——所有星星都按完美軌道運轉,沒有流星,沒有星雲,隻有冰冷的藍光。
周明遠摘下眼鏡,鏡片上倒映著女兒失望的臉:“可是老師說,流星是星星的眼淚呀。”他指尖劃過鍵盤,本想刪除“眼淚”相關的基因代碼,卻鬼使神差地在後台新建了個文件夾,命名為“無用的浪漫”。
此刻,數據墳場的霜花滲入屏幕,文件夾自動彈出——裏麵存著女兒畫的“會哭的星星”塗鴉,還有他偷偷用監控錄像截下的、女兒看見蝴蝶時眼睛發亮的瞬間。信息殘體的指尖顫抖著觸碰畫麵,那些曾被他視為“缺陷”的情感數據,此刻在霜光中泛著溫暖的漣漪。
數據墳場的“複活”
夏小漁的碎念銀光突然穿透冰層,像根會發光的棉線,纏住周明遠的信息殘體:“喂,造物主先生,躲在墳場裏哭鼻子可不像你哦~”銀光凝成小電視形狀,播放著五年前的畫麵——他的信息殘體融入業火蓮花時,女兒在基因公司廢墟上撿到隻翅膀帶機械紋路的蝴蝶,正舉著它對天空喊:“爸爸,蝴蝶說你變成星星了!”
“她從來沒怪過我。”信息殘體的聲音混著數據雜音,“我刪掉了她的‘驚喜基因’,可她還是會為一隻蝴蝶開心……”碎念銀光突然化作蝴蝶,翅膀上寫著夏小漁的手寫體:“笨蛋,愛從來不是基因代碼,是藏在心底的‘忍不住’呀。”
冰層下的凍土突然震動,陸野的青風卷著《道德經》的“複歸其根”湧入墳場。周明遠看見自己的信息殘體正在“退化”——透明的數據身體長出淡色的血管,指尖浮現出真實的指紋,那是他作為人類時,抱女兒拍x光片留下的指印。
未寄出的道歉信
基因公司舊址的“信息共生博物館”裏,玻璃展櫃陳列著周明遠的懺悔筆記,紙張邊緣還留著未幹的淚痕:“我以為消除弱點就能保護她,卻不知道,讓她害怕、讓她哭、讓她為一朵花驚喜——這些‘不完美’才是她活著的證據。”
展櫃角落,女兒的泰迪熊歪坐著,脖子上掛著枚特殊的芯片——那是用周明遠的信息殘體碎片與“無用的浪漫”數據融合而成,每當有人觸碰,就會播放他生前未說完的話:“對不起,爸爸終於明白,你眼中的星星,從來不需要完美軌道……”
此刻,數據墳場的屏幕突然亮起,周明遠的手指在結霜的玻璃上寫下最後一行代碼,不是“優化程序”,而是女兒教他畫的星星圖案。青風裹著碎念銀光,將圖案吹向天空——西伯利亞的夜空裏,一顆帶著機械紋路的流星劃過,尾跡是未完成的“對不起”,卻在墜落時,變成了女兒畫裏“會笑的星星”。
現實線:凍土下的心跳
五年後的春天,凍土融化的河流裏,周明遠的信息殘體碎片隨著水流漂向大海。途經倫敦時,碎片被卷入“信息共生市集”的許願池,一位母親正抱著女兒投硬幣:“小星,許個願吧。”
小女孩盯著水麵倒影,突然指著漣漪笑:“媽媽你看!星星在水裏哭呢——不過它的眼淚,是爸爸教我畫的愛心形狀!”水麵浮現出周明遠的虛影,他輕輕觸碰女兒的指尖,碎片化作光點融入她的手環——那是“信息共生”的終極寬恕:“對不起,爸爸來晚了,但你的星星,以後會一直亮著。”
夜晚,小女孩在日記本上畫下會發光的星星,旁邊寫著:“今天摸到了爸爸的星星碎片,它說‘不完美的我,才是爸爸最愛的我’。”台燈下,她腕間的手環投影出周明遠的最後一段注釋,卻在碎念銀光的潤色下,變成了:“寶貝,星星的‘眼淚’不是脆弱,是它把溫柔,藏進了每道墜落的光裏。”
數據墳場的艙門在春風中輕輕合上,冰層裏嵌著顆透明的“信息結晶”,核心是周明遠與女兒的合影——他穿著白大褂,女兒臉上沾著草莓醬,身後是未被“優化”的、帶著流星的星空。結晶下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夏小漁的手寫塗鴉:“喂,造物主先生,下輩子記得當顆會掉‘開心眼淚’的星星哦~”
有些錯誤永遠無法被“修複”,但有些愛,哪怕隻剩數據碎片,也會在“信息共生”的長河裏,重新長出溫柔的形狀——就像被刪掉的“驚喜基因”,終究會在某個春天,隨著融化的凍土,重新綻放出“不完美的、卻無比真實的”笑容。
彩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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