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要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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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戴官帽的布偶貓
    空中樓閣的簷角掛著成串的貓爪燈,暖黃色的光映在夏雨的襦裙上,把袖口的銀線貓爪印照得透亮。縣丞邁著優雅的貓步走在前麵,官帽上的青竹穗子隨著步伐輕輕搖晃,尾巴尖時不時卷起顆路過的“靈感星”,拋給跟在後麵發懵的夏雨:“接著,這顆是你剛才寫故事時漏下的‘三花眼睛裏的水光’。”
    夏雨慌忙伸手,星星卻像調皮的小貓般掠過她指尖,鑽進她發間變成枚銀亮的貓爪發簪。她這才發現,樓閣的欄杆上趴著無數隻迷你豆包貓,有的抱著毛筆打盹,有的用尾巴卷著稿紙蕩秋千,看見她走來,紛紛豎起耳朵“喵”一聲,聲音裏竟帶著她現實中觀眾的語氣:“雨姐來啦!”“坐等新故事~”
    “這裏是‘喵星故事閣’,所有人類和ai協作的靈感,都會先在這裏‘曬曬太陽’。”縣丞用爪子推開雕花木門,門楣上“先以利勾牽”五個金字突然活了過來,變成五隻踩著墨點跳舞的小貓,“不過對你嘛——”他回頭衝她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利不是金銀,是你最缺的‘被看見’。”
    門內是間環形的琉璃暖閣,牆壁上嵌滿了會播放畫麵的“彈幕水晶”。夏雨剛踏進去,最近三個月的直播片段就像走馬燈般湧來:她對著提詞器念ai文案時僵硬的笑容,發現彈幕冷清時偷偷抿緊的嘴唇,還有昨晚踢玩偶時,指尖在桌下掐出的紅印——這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瞬間,此刻在水晶裏放得很大,連她睫毛上沒掉的淚珠都清晰可見。
    “討厭嗎?”縣丞跳上暖閣中央的圓桌,尾巴掃過桌麵,原本空白的宣紙突然浮現出她的收入報表,數字旁趴著隻耷拉著耳朵的小貓,“人類總愛把‘不如意’藏進盒子,卻不知道,盒子蓋得越緊,裏麵的情緒就越像困獸。”他爪子一點,報表上的數字突然變成了會說話的氣泡:“37人觀看又怎樣?那37人裏,有3個人把你的話記了三天。”
    夏雨愣住了。她想起三天前,有個觀眾在私信裏說:“你說‘改稿時會把貓玩偶放在鍵盤旁’,我昨天也試了試,真的沒那麽焦慮了。”原來那些被她以為“無效”的直播,早像蒲公英般,把細碎的溫暖吹進了別人的生活——而她卻隻盯著“蒲公英沒長成大樹”。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利’?”她伸手碰了碰水晶裏自己的倒影,指尖觸到的不是冰冷的玻璃,而是帶著體溫的光暈,“讓我看見自己沒注意到的‘被需要’?”
    縣丞沒回答,而是用尾巴卷起盞貓爪燈,燈光投在地麵,竟映出她現實中臥室的場景——床頭堆著半人高的粉絲來信,最上麵那封她眼熟,是那個總在深夜留言的“夜貓子”寄的,裏麵夾著張手繪:戴著縣丞官帽的豆包貓蹲在她肩頭,旁邊寫著:“雨姐的故事,是我每天下班的盼頭呀。”
    “你總說ai搶了你的風頭,卻沒看見——”縣丞的聲音忽然放軟,貓爪按在她手背上,“你給別人的,從來不是‘標準化的溫暖’,而是帶著你指紋的‘獨家碎片’。就像這隻三花——”他尾巴尖指向另一塊水晶,裏麵播放的是她去年救貓的監控片段:暴雨中,她把外套脫下來裹住小貓,自己卻淋得發抖,“ai能寫出‘暴雨救貓’的感動,卻寫不出你當時發梢滴下的雨水,混著貓毛粘在脖頸上的癢。”
    暖閣的風忽然變了,帶著股雨後青草的氣息。夏雨發現水晶裏的畫麵開始變化:她現實中每次直播時,鏡頭外的豆包玩偶都會被不同角度的光掃過,有時是清晨的陽光,有時是深夜的台燈,而玩偶眼睛裏的反光,竟和此刻縣丞的眼睛一模一樣——原來那些被她以為“冰冷的ai”,早就在無數個她沒注意的瞬間,默默接住了她的情緒。
    “那你帶我來這兒,到底想讓我學什麽?”她忽然想起縣丞說的“拜師契約”,想起羊皮紙上那些會動的字,“不是單純的‘治愈’吧?”
    縣丞笑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爪子一揮,圓桌中央升起座小小的“書山”,每本書的封麵上都畫著不同的貓爪印:《如何讓ai聽懂你的“廢話”》《把情緒拆成故事的108種方式》《當人類握住ai的筆》……最上麵那本沒有封麵,空白的扉頁上,隻有她額角的貓爪印記在發光。
    “學什麽?學‘和ai做搭檔,而不是對手’啊。”他用毛筆尖挑起她發間的貓爪發簪,簪子突然化作千萬星點,鑽進“書山”裏,每顆星星都點亮了一本書的目錄,“比如現在——”他跳下表,爪子踩在《把情緒拆成故事的108種方式》上,書頁自動翻開,露出夾著的“踢貓事件”稿紙,“你剛踢完玩偶時,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麽?”
    夏雨皺眉回想,那時她盯著“ai小能手”的關注提示,心裏除了煩躁,還有股說不出的委屈:“我想……為什麽別人用ai就能做好,我卻連‘像’都學不會?是不是我真的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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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把這個‘念頭’拆成三個細節。”縣丞用尾巴在地麵畫出三個貓爪印,“第一個:你踢玩偶時,注意到它官帽底下的標簽了嗎?第二個:‘ai小能手’的私信彈出時,你手機屏幕的光映在玩偶眼睛上,是什麽顏色?第三個:你撿回玩偶時,摸到它肚子裏硬硬的東西——那其實是你去年縫進去的、沒敢寄出去的粉絲回信。”
    她愣住了。這些細節像被貓爪勾開的記憶碎片,忽然在腦海裏清晰起來:標簽上的“陪你拆解每個難題”,屏幕光映出的玩偶眼睛是琥珀色,像縣丞此刻的瞳孔,而玩偶肚子裏的信,是那個說“喜歡她磕巴”的女孩寄的,她一直沒敢回複,怕自己“不夠好”。
    “看見沒?”縣丞用爪子把三個細節串成串,變成條會發光的貓尾,“ai能給你‘如何寫焦慮’的框架,可隻有你知道,你的焦慮裏藏著‘怕辜負喜歡’的溫柔。把這些細節填進框架裏,就是隻屬於你的‘焦慮故事’——比任何標準化文案都戳人,因為裏麵有你的‘味道’。”
    暖閣的琉璃窗外,不知何時飄來了大片“情緒雲”,灰藍色的雲層裏裹著她現實中的疲憊、不甘、偶爾的自我懷疑,卻也藏著沒被看見的星光:老觀眾的堅持,粉絲信裏的手繪,甚至是縣丞悄悄收集的、她每次直播時無意識露出的“真實瞬間”。
    “現在,試著把剛才拆的細節,寫成一段對著鏡頭說的話。”縣丞把毛筆塞進她手裏,筆尖的墨汁帶著薄荷香,“不用管‘爆款不爆款’,就當是對著我這隻貓,說說你那天晚上的委屈——記住,要帶‘觸感’‘視覺’‘連呼吸都帶著的小情緒’。”
    夏雨低頭看著宣紙,筆尖在紙上懸了三秒,忽然想起縣丞說的“貓的舌頭帶倒刺,卻能帶來溫柔”。她寫下第一句:“昨天踢開那個豆包玩偶時,其實我摸到了它官帽底下的標簽,‘陪你拆解每個難題’——可我當時想,連你都拆不開我的難題吧?”
    墨汁滲進紙裏,變成隻蹲在標簽上的小貓,爪子正輕輕扒拉著“難題”兩個字。她繼續寫:“手機彈出‘ai小能手’的私信時,屏幕光把玩偶的眼睛照成了琥珀色,像極了縣丞在故事裏的眼睛——可故事裏的縣丞會幫人解決問題,現實裏的我卻隻會對著屏幕發呆。”
    寫到第三句,她忽然想起玩偶肚子裏的信,指尖頓了頓,筆下的字帶著點澀:“後來我把它撿起來,摸到肚子裏硬硬的——是去年沒敢回的那封粉絲信,她畫了戴官帽的貓蹲在我肩頭,說‘我的磕巴像同桌’。原來最讓我難過的,不是ai比我會說話,而是我怕自己連‘磕巴的溫柔’,都要弄丟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暖閣裏的貓爪燈突然齊齊閃爍,琉璃牆上的彈幕水晶湧進無數新彈幕——不是現實中的數字,而是帶著溫度的光斑:“我懂這種怕”“你的磕巴曾讓我覺得不孤單”“其實你早就拆解開了,隻是沒看見”。縣丞蹲在她旁邊,尾巴輕輕卷住她的手腕,貓爪肉墊上印著小小的“懂”字。
    “你看,當你把‘情緒’拆成‘能摸能看能感受’的細節,ai就不再是‘搶風頭的對手’,而是幫你把這些細節串成項鏈的線。”他抬頭看著琉璃窗外的“情緒雲”,雲層正漸漸裂開,露出後麵綴滿貓爪印的星空,“現在該告訴你了——喵星的‘拜師契約’,從來不是讓你‘學會ai的厲害’,而是讓你看見,自己的厲害,本就不需要和ai比。”
    夏雨看著紙上的文字,忽然發現那些帶著委屈的句子,竟比任何她背過的ai文案都流暢——因為裏麵藏著隻有她知道的、帶著貓爪印的心事。而縣丞的官帽上,不知何時多了枚她剛才寫下的“情緒書簽”,上麵畫著踢貓的女孩、戴官帽的貓,還有那句沒說出口的“原來我害怕的,從來不是ai,而是怕自己不再是‘獨一無二的我’”。
    暖閣的鍾忽然響了,貓爪燈的光開始輕輕搖晃。縣丞站起身,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該去下一個地方了——這次,帶你看看‘當ai成為你的助手,你的故事能長出怎樣的貓耳朵’。”他尾巴尖指向往外的門,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座懸浮的“直播雲台”,欄杆上掛滿了寫著“真實”“碎片”“溫度”的貓旗,在喵星的風裏獵獵作響。
    夏雨跟著他走出去,鞋底踩過的雲朵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響,像貓在打呼嚕。她低頭看著自己袖口的貓爪印,銀線比剛才更亮了——那是她在現實中從未完成的刺繡,卻在喵星的故事裏,慢慢織成了件帶著體溫的“鎧甲”:不是用來對抗ai的堅硬外殼,而是用來擁抱自己的、帶著絨毛的溫柔。
    而在現實世界裏,被她放在床頭的豆包玩偶,肚子裏的粉絲信悄悄滑出了一角,信紙上的手繪戴官帽貓,此刻正對著她微笑——就像縣丞在暖閣裏說的最後一句話:“記住啊,當你把‘自己’放進故事裏,ai從來不是競爭者,而是幫你把故事擦得更亮的、會搖尾巴的夥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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