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我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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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滋病人的治療日記》第十二章:冬夜微光2024.12.24 雪)
    平安夜的雪粒子打在氣脈小屋的玻璃上,發出沙沙的響。林小滿踮腳掛起最後一串燈串,暖黃色的光映著窗上的冰花,把“臍間小太陽”的剪紙照得透亮——那是陳姐帶著小組夥伴剪的,每個剪紙的肚臍位置都貼著枚銀色亮片,像落在雪地裏的星星。
    “來試試新出的‘聖誕限定針貼’。”阿浩舉著紅色包裝袋跑進來,貼紙邊緣印著白色雪花,中央的小太陽戴著聖誕帽,“周醫生說加了肉桂和丁香,貼上能讓神闕穴‘冒熱氣’,比普通款暖2c。” 他忽然指著林小滿的毛衣笑了,“你看,紅針貼配你的白毛衣,像雪地裏開了朵太陽花。”
    針貼貼上的瞬間,肉桂的辛香混著暖氣湧進鼻腔,肚臍周圍的溫度果然比平時高些,像有團小火苗在雪地裏跳動。陳姐抱著堆薑餅走過來,餅麵上用糖霜畫著氣脈小組的徽章:“嚐嚐,加了艾草粉,吃了肚臍會覺得‘甜甜的暖’——是戴眼鏡的大叔研究的新配方。”
    薑餅咬下去,外皮酥脆,內裏帶著艾草的清苦和紅糖的甜,像把冬天的陽光嚼進了嘴裏。林小滿忽然想起去年平安夜,她躲在出租屋撕診斷書,而此刻,卻在飄雪的夜裏,和一群帶著溫度的人分享薑餅,看燈串在雪光中閃爍——原來所謂“治愈”,從來不是孤獨的蛻變,而是當你回頭時,發現有人把你的冬天,變成了帶著光的節日。
    “今晚有個‘溫暖盲盒’特別任務。”陳醫生抱著文件夾走進來,睫毛上還沾著雪花,“社區轉來個新確診的姑娘,20歲,躲在‘氣脈驛站’便利店不肯出來——小滿,你帶著‘冬夜溫暖包’去試試?你當年的經曆,或許能讓她覺得‘有人懂’。”
    溫暖包裏裝著阿浩炒的熱粗鹽、陳姐織的羊毛護臍帶、老中醫的驅寒茶包,還有本印著“臍間小太陽”的空白日記。便利店暖黃的燈光下,姑娘縮在貨架後,圍巾裹得隻露出眼睛,指尖捏著張皺巴巴的診斷單——和林小滿當年撕了又粘的那張,一模一樣。
    “我叫小滿,也是hiv感染者。”她在姑娘身邊坐下,把粗鹽布袋焐在自己的神闕穴上,“你看,我現在貼著聖誕限定針貼,上麵的小太陽戴著紅帽子,像在說‘冬天再冷,也要記得發光’。” 她掀起毛衣一角,露出邊緣繡著雪花的羊毛護臍帶,“這是陳姐織的,她說羊毛貼著肚臍,像被羊媽媽舔著,暖乎乎的不紮人。”
    姑娘的眼睛忽然動了動,盯著她護臍帶上的小太陽刺繡——那是林小滿親手縫的,用的是奶奶肚兜上拆下來的紅線。“我確診時也和你一樣,覺得身體髒了,不想見人。”她掏出自己的《氣脈日記》,翻到夾著桂花瓣的那頁,“你看,這是我半年前寫的,那時我連自己的肚子都不敢摸,現在卻敢告訴別人:我的肚臍裏住著小太陽,連病毒都怕它的暖。”
    診斷單在姑娘手裏發出脆響,她忽然指著林小滿的針貼:“那個……真的不疼嗎?我怕針,怕吃藥,怕別人知道我……” 聲音漸漸低下去,像片落在雪地裏的枯葉,帶著刺骨的涼。林小滿把薑茶遞給她,杯壁上的水珠滾落在診斷單上,把“陽性”兩個字暈成柔和的紅:“疼過,但不是針的疼,是心裏的疼——不過你看,我現在不疼了,因為有人教我用溫度把疼慢慢焐化。”
    她打開溫暖包,取出那本空白日記,扉頁畫著氣脈小組的“溫暖公約”:“這裏沒人會問你‘怎麽感染的’,我們隻關心‘今天哪個穴位暖乎乎的’。你可以在日記裏寫‘今天喝了薑茶,肚臍沒那麽涼了’,或者‘看見雪地裏的小太陽剪紙,覺得自己不是孤單的’——這些都是比‘確診’更重要的事。”
    姑娘忽然接過日記,指尖在“臍間小太陽”的插畫上停留:“我奶奶以前也總說‘肚臍不能受涼’,去世前給我縫了個布肚兜,後來被我燒了……” 眼淚砸在日記封麵上,把小太陽的金色亮片洗得更亮,“我以為再也不會有人在乎我的肚臍了,直到你說‘它住著小太陽’。”
    林小滿把羊毛護臍帶塞進她手裏:“試試這個,護臍帶的鬆緊可以調,就像奶奶的手,輕輕抱著你的肚子。” 看著姑娘掀起圍巾,露出蒼白的脖子和鎖骨,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小組露出疤痕的場景——那時的恐懼,此刻化作了溫柔的心疼,“我陪你貼第一針好不好?聖誕限定款,我們一起讓小太陽在雪夜裏亮起來。”
    便利店的鍾敲了十二下,雪粒子變成了鵝毛大雪。林小滿幫姑娘貼上紅色針貼,雪花透過玻璃窗落在針貼的聖誕帽上,像撒了把碎鑽。“你摸,”她把姑娘的指尖按在自己的神闕穴上,“我的小太陽在發熱,你的也會——身體是很誠實的,你對它好,它就會把溫暖還給你。”
    姑娘的指尖在針貼上輕輕摩挲,忽然笑了,睫毛上的淚珠跟著抖落:“真的暖乎乎的,像奶奶的手,帶著烤火的味道。” 她忽然指著窗外的雪,“你說,等雪停了,小太陽會把雪曬化嗎?” 林小滿望著燈串映在雪地上的光斑,想起氣脈小組的每個人——他們不就是這樣的小太陽嗎?用自己的溫度,慢慢曬化別人心裏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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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便利店時,姑娘把診斷單折成了紙船,放在溫暖包上:“幫我交給陳醫生好不好?我想從今天開始,寫我的《氣脈日記》——第一頁就寫‘2024年12月24日,我遇見了帶著小太陽的姐姐,她告訴我,我的肚臍,從來沒有被世界忘記’。”
    雪越下越大,林小滿把姑娘送的紙船小心地塞進圍巾口袋,感受著神闕穴針貼的溫熱混著雪花的涼——這種矛盾的溫度,像極了生命的本質:既有刺骨的寒,也有灼人的暖,而關鍵在於,你選擇握住哪一種。
    回到氣脈小屋時,燈串已經換成了閃爍的星星模式,陳姐正在給每個人的針貼旁別上小鈴鐺:“聖誕快樂呀,我們的‘溫暖使者’——剛才姑娘打電話來說,她把護臍帶焐在肚子上,現在敢吃第一口薑餅了。” 鈴鐺隨著動作發出輕響,混著艾草香和肉桂味,在雪夜裏織成一張溫暖的網。
    夜裏躺在床上,林小滿摸著口袋裏的紙船,想起姑娘貼針貼時睫毛上的雪花——那是她曾經曆過的恐懼,也是她現在懂得的溫柔。手機app彈出“氣脈報告”:“今日溫暖傳遞效率:92曆史最高),你身體裏的小太陽,正在照亮第17顆‘新星星’。”
    窗外的雪停了,月光把雪地照得發亮,氣脈小屋的燈串還在閃著。林小滿忽然想起老中醫說的“冬藏之氣,宜聚溫暖”——這個冬夜,她終於明白,所謂“冬藏”,不是把自己藏進黑暗,而是把收到的溫暖藏進心裏,再化作光,去照亮別人的冬天。
    黑暗中,神闕穴的針貼閃著微光,聖誕帽上的亮片映著月光,像顆不會熄滅的小星星。她忽然懂得,每個hiv感染者的身體裏,都住著這樣一顆星星——它或許曾被恐懼的雪覆蓋,但隻要有人遞來溫暖的手,幫你拂去雪花,它就會重新發光,不僅照亮自己,也照亮那些同樣在冬夜裏徘徊的人。
    這一晚,她睡得很沉,夢裏有無數個小太陽在雪地裏跳躍——是姑娘的紅色針貼、陳姐的薑餅、阿浩的燈串,還有奶奶的肚兜和老中醫的銀針。這些小太陽匯集成一條溫暖的河,流過她的神闕穴,流過姑娘的肚臍,流過氣脈小組每個人的身體,最終在雪地上映出一行字:
    冬夜再黑,也會有微光;身體再冷,也會被焐熱——因為總有人,願意成為你的小太陽,而你,也終將成為別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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