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秋拿著鋤頭走到山上，看到板栗樹，“阿父，板栗樹。”她指著那棵巨大的板栗樹，“現在應該熟了吧。”她都看見好多張口的刺團。
    “這個不能吃，有刺。”狸夜想起自己第一次吃的時候，吃了一嘴的刺。
    “為什麽不能吃？”花予秋把附近的草鏟了，走過去。
    狸夜攔不住，隻能跟上去。
    她撿起一顆板栗，擦幹淨，把皮咬破，然後剝皮。脆甜的板栗有些生，她把另一顆遞給阿父，“你嚐嚐。”
    原來是這樣吃的。狸夜接過來嚐了一口，意外覺得好吃。
    他突然往花予秋身後伸出手，花予秋納悶他的動作，往後轉。看到蛇伸出蛇信子，她心髒差點跳出來，腿軟著往阿父身邊站。
    “阿父。”她抹著眼淚哭出來，她以後再也不敢一個人出來了，為什麽那麽多蛇。
    “沒事。”狸夜捏碎蛇頭扔在地上。
    花予秋看到他的動作，臉都扭曲了，“阿父我們把它埋起來好不好。”
    狸夜覺得他幼崽還挺善良的，於是點頭答應，往旁邊站了站。等著幼崽挖坑。
    花予秋把鋤頭遞給他，眼睛還掉著珍珠，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兩人相對無言，狸夜沉默著把鋤頭接過來，她皺著眉站在他旁邊，視線在周圍掃過，“阿父，挖深一點，看著好可怕。”
    狸夜挖得很深，把蛇踹進洞裏。
    “阿父，我們周圍還有沒有蛇。”
    “已經跑了。”
    “為什麽？”
    “嚇跑的。”
    “原來你這麽可怕。”花予秋若有所思的點頭。
    狸夜嘴角微抽，蛇埋起來之後，花予秋專心撿板栗。蕨根也不挖了，兩人撿了一天的板栗，終於把附近樹上的板栗弄完，明天去打其他地方的板栗樹。
    吃完晚飯，狸夜收拾著碗筷。
    “阿父，我給你換藥。”花予秋把藥拿出來。
    “嗯。”他收拾完走向花予秋，“這幾天能好嗎？”
    “哪有這麽快。”
    “你阿媽快回來了。”他開口道。
    “真的？”
    “大概還有兩三天。”
    “好好好。”花予秋加快動作，一看他身上的傷口居然在結痂了，明明之前的傷這麽嚴重。
    花予秋換好藥，“阿父，你快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了。”
    狸夜點頭。
    花予秋把灶房收拾幹淨，看到一大筐板栗，想起阿淵哥救過她，是不是該去感謝一下。
    她看了眼阿父的房間，飛快的裝起一背，朝外麵走去。
    蝕淵住在一個平地凸起的山坡上，她站在下麵，往上看。猶豫片刻，慢慢走上去。
    “阿淵哥？”她走上去，來到門口，“阿淵哥你在嗎？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阿淵哥？”
    “阿淵哥，你在不在。”
    門被突然打開，花予秋往後退，驚喜的看向他，“阿淵哥！”
    蝕淵不耐煩的看著她，語氣冰冷，“什麽事？”
    花予秋愣了愣，“我給你送點東西。”
    “不用。”
    “哦。”花予秋有些不知所措。
    “還有事嗎？”
    “沒了。”她搖搖頭，轉身離開。身後的門被關上，她抿著嘴，自顧自發狠話，“再也不送了。”
    她回到家把背簍扔在地上，悶悶不樂的坐在烘幹房灶台前，時不時添點柴進去。
    又把石缸裏的水倒出去，把濕黏黏的紅薯塊舀起來，放在簸箕裏晾幹。
    花予秋剝著板栗，一口一口嚼碎，眼睛看向火焰。心中一股火焰仿佛在燃燒，氣得半夜都沒睡，“凶什麽凶。”她深呼吸一口氣，回到房間裏迫使自己睡去。
    大雨
    她一醒來，就懶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來。花予秋走下去，沒在廚房看到狸夜，隻是鍋裏熱著東西。
    掀開蓋子，是一鍋魚湯。她端著碗坐在灶台前，看著角落裏的雞。加快吃完肉，給它重新換藥。
    “阿父去哪了？”她在灶房裏轉悠，沒看到什麽好玩的，便拿出棕櫚果打磨。
    外麵響起一道聲音，她看過去，阿父披著著綠皮，背後背著一大背板栗，手上還提了兩大筐。都用綠皮嚴嚴實實蓋上。
    “阿父，你還在受傷的，傷口不能沾水的。”她站在屋簷下，衝著遠處的狸夜喊道。
    “已經好得差不多。”狸夜把板栗背進山洞，然後回到灶房，“吃了嗎？”
    “嗯。”
    “都下雨了，別去了。”
    “還有幾筐，我去背了回來。”
    花予秋披上綠皮，跟他一起出去。
    到了山上，她隻能提一筐，速度還慢。狸夜速度慢下來，花予秋覺得不好意思，“阿父，你快走吧，我慢慢來。”
    “沒事，背得動嗎？”
    “能。”花予秋連忙點頭，回到家她就沒去了，太拖後腿。她待在家，把烘幹的辣椒拿出來，一股辣椒的香味撲麵而來。
    花予秋咽了咽口水，拿出一部分幹辣椒，剩下的辣椒儲存好，放在盒子裏。
    她把幹辣椒放在石臼裏，拿起石杵舂碎。她半眯著眼，強烈的刺激性味道進入她的鼻腔，“咳咳咳——”臉上火辣辣的疼。
    幹脆直接用布包住整張臉，閉眼搗。
    狸夜背完所有板栗之後，回到灶房。老遠就聞到這股味道，他走進來。看到全臉被包裹的花予秋，拿著石杵不停搗。
    味道從石臼裏傳出來，他稍微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被舂得粉碎。
    “阿父，你回來了嗎？”
    “你在幹什麽？”
    “你站遠點看，我手裏的東西變成粉末沒，一定要是粉末。”
    “是粉末，可以了。”
    花予秋鬆了口氣，跑到遠處摘下麻布，看到搗成粉末的幹辣椒露出滿意的神色。
    她再次包上麻布，打算衝下一批辣椒。這次衝比較粗的辣椒麵。
    “我來。”
    “不用，我自己來。”花予秋蒙上布就開幹 “阿父，你站遠點。”她聲音嗡嗡嗡。
    狸夜隻好站得遠一些。
    搗了一會兒，她喊到阿父，“阿父你來看，這次不要粉末，舂碎了就行。”
    狸夜走過來，“可以了。”
    “好。”花予秋把布摘下來，覺得自己全臉辣辣的。她趕緊用香皂洗臉。
    洗完之後，把這些東西放起來。放在有很多櫃子的房間裏，在櫃子上寫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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