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林小雨就醒了。她眨了眨眼，花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那個空曠的大別墅裏，而是在許蒔夕家的小臥室。
    身旁的許蒔夕還在熟睡，呼吸均勻而輕柔，一縷頭發調皮地搭在鼻尖上。林小雨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盡量不驚動她。床頭的鬧鍾顯示七點二十——比她平時醒得晚了些，但在新年假期裏，這已經算早了。
    林小雨輕手輕腳地下床，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冰涼觸感讓她縮了縮腳趾。她拿起手機，發現母親淩晨三點發來的消息【寶貝新年快樂，爸爸媽媽這邊項目很忙，給你轉了壓歲錢，買點自己喜歡的。】
    文字後麵跟著一筆五位數的轉賬通知。林小雨盯著屏幕看了一會，默默關掉了對話框。這樣的消息她已經收到太多次，從最初的期待到失落，再到現在的麻木。
    “小雨？”許蒔夕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醒這麽早？”
    林小雨迅速調整表情，轉身笑道“早啊蒔夕。”
    “早小雨。”許蒔夕揉著眼睛坐起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她下床從抽屜裏拿出一套嶄新的牙刷和毛巾，“給，我媽昨天特意去買的。”
    林小雨接過，指尖輕輕摩挲著包裝上未拆封的塑料膜“謝謝。”簡單的兩個字裏藏著太多說不出的感動。
    兩人洗漱完畢，許母已經在廚房忙活了。煎蛋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裏，許父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見她們出來，和藹地笑了笑“兩個小姑娘睡得好嗎
    “很好，謝謝叔叔。”林小雨禮貌地回答，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
    許蒔夕拉著她坐下“媽媽，今天早上吃什麽呀？”
    “煎蛋、小米粥，還有昨天剩的餃子熱了一下。”許母端著盤子走出來，看到林小雨時眼睛一亮，“小雨今天氣色不錯，昨晚睡得習慣嗎？”
    “嗯，很舒服。”林小雨點頭，接過許母遞來的粥碗，“謝謝，阿姨做的飯真好吃，我昨天吃撐了。”
    許母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喜歡就多吃點。”
    早餐在溫馨的氛圍中進行著。林小雨小口喝著粥，聽著許家三口人聊著家常——許父單位的新年安排，許母準備回娘家拜年的計劃，許蒔夕抱怨作業太多這些平凡瑣碎的對話，對她而言卻新鮮得像另一個世界。
    飯後，兩個女孩回到許蒔夕的房間寫作業。林小雨坐在書桌前，許蒔夕則趴在床上，兩人之間隻聽得見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這個題怎麽做啊？”許蒔夕突然翻身坐起，抓耳撓腮地盯著物理卷子。
    林小雨湊過去看“哪道？”
    “這個力學分析，我老是搞不清力的方向。”許蒔夕苦惱地用筆帽戳著臉頰。
    林小雨拿起草稿紙，三兩下畫出示意圖“你看，這裏摩擦力應該是向上的”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個女孩身上，為她們鍍上一層金邊。樓下偶爾傳來許母收拾碗筷的聲音和許父看新聞的播報聲，構成了一幅平凡卻珍貴的家庭圖景。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宋煜珅正襟危坐在客廳沙發上，對麵是他大伯一家——確切地說，是他最"頭疼"的表妹葉溫靜。
    “哥！你跟蒔夕姐怎麽樣了？有沒有進展啊？”葉溫靜一進門就直奔主題，身子故意撞了一下宋煜珅，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宋煜珅耳朵一熱，表麵卻不動聲色“你別操心那麽多。”他瞥了一眼正在和父母寒暄的大伯，壓低聲音，“今年考試成績出來了？考得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幫你給大伯說報個補習班？”
    “哥！”葉溫靜氣得鼓起腮幫子，“你這樣沒有哪個女孩會喜歡你的。”
    “哦？”宋煜珅挑眉，難得地露出促狹的表情，“沒有人喜歡我這樣的，難道有人會喜歡你這樣的？也不知道大伯怎麽想的，會給你取個叫溫靜的名字，又不溫柔又不安靜的。”
    “宋煜珅！”葉溫靜氣得直跺腳，聲音引來了大人們的注意。
    “怎麽了？”宋母走過來，手裏端著果盤。
    “沒事，阿姨。”葉溫靜立刻換上乖巧的笑容，“我在跟表哥討論學習呢。”
    宋煜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
    “小珅，靜靜明年就高三了，你有空多輔導輔導她。”宋母囑咐道，完全不知道她剛才在八卦什麽。
    “知道了，媽。”宋煜珅無奈地應著，趁母親轉身時對葉溫靜做了個“你等著”的口型。
    葉溫靜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去找宋煜珅的父親要紅包了。
    宋煜珅搖搖頭，掏出手機看了眼五人組的群聊——最後一條消息還是昨晚的"晚安"。他點開與許蒔夕的私聊窗口，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條消息【在幹嘛？】
    幾乎是同時，許蒔夕回複道【寫作業，物理好難啊[哭哭]】
    宋煜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哪道題？拍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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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很快震動起來，許蒔夕發來一張照片，題目旁邊還畫了個哭臉。宋煜珅正要回複，葉溫靜不知何時又溜了回來，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喲~跟蒔夕姐聊天呢？”她壞笑著躲開宋煜珅搶奪的手，“讓我看看鋼鐵直男是怎麽跟女生聊天的！”
    “葉溫靜！”宋煜珅難得地提高了音量，引得大人們再次看過來。
    “手機還給你哥。”葉父嚴肅地說。
    葉溫靜不情不願地遞還手機，小聲嘀咕“小氣鬼，喝涼水。”
    宋煜珅奪回手機，迅速鎖屏，然後報複性地揉了揉表妹的頭發“再搗亂，我就告訴大伯你上次月考數學不及格的事。”
    “你！”葉溫靜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你書包裏的試卷露出來了。”宋煜珅指了指她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背包，“59分，挺吉利的數字。”
    葉溫靜氣呼呼地抓起背包“我討厭你！”說完轉身跑向餐廳，找她媽媽告狀去了。
    宋煜珅搖搖頭，重新打開手機，開始認真給許蒔夕講解那道物理題。發完長長的解題思路後，他猶豫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葉溫靜來了，鬧得我頭疼。】
    許蒔夕很快回複【你表妹？那個你說像小猴子的女孩？】
    【對，就是那隻上躥下跳的猴子。】宋煜珅發完，抬頭看了眼正在餐廳偷吃菜的葉溫靜，忍不住又笑了。
    【哈哈，小孩子嘛。對了，你昨天發的餃子照片，蝦仁的看起來好鮮啊，怎麽調的餡？】許蒔夕突然轉換話題。
    宋煜珅認真地回複起餃子餡的做法，完全沒注意到葉溫靜又悄悄溜了回來，正躲在沙發後麵偷看他的表情。
    “笑得這麽開心”葉溫靜小聲嘀咕，“還說不喜歡蒔夕姐”
    另一邊，許蒔夕的房間內。
    “誰啊？聊這麽開心。”林小雨頭也不抬地問，手上解題的動作沒停。
    “宋煜珅。”許蒔夕下意識回答，然後才反應過來，慌忙補充，“他他教我物理題。”
    林小雨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許蒔夕的臉頓時紅得像窗外的燈籠，她抓起一個抱枕扔向林小雨“寫你的作業！”
    兩個女孩笑作一團，連窗外飛過的麻雀都被這歡快的笑聲驚得撲棱翅膀飛走了。
    正月初二的陽光溫柔地照耀著城市的每個角落，無論是許家房間裏閨蜜的嬉鬧，還是宋家客廳表兄妹的鬥嘴，亦或是城市某處周沐陽與蘇雨卿的甜蜜約會——這些都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樣，平凡卻閃耀，短暫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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