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俄語？”
    水晶吊燈溫暖的燈光映照進葉秋煙好看的眼眸中。
    她等服務員離開就立刻問道，難以掩飾心中的驚訝。
    “是的，我們村曾經有一位下放的老教授……”
    陳建安將給唐悅怡講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可是……如此艱苦的學習條件下，你居然可以掌握那麽多知識。”
    “出生在農村真是可惜了。”
    葉秋煙覺得陳建安如果出生在省城，肯定能夠考上清華大學或者北大。
    “出生在哪不是我能夠決定，但是自身的命運卻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裏。”
    陳建安聲音平淡，卻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葉秋煙一時有些癡了。
    為什麽陳建安出身偏遠農村，這麽的年輕，卻擁有如此強大的自信。
    她的腦海裏想起了許鵬。
    許鵬是官二代，從小家境優渥，一路順風順水。
    二十多歲就坐到了新聞五部副主任的位置。
    可是，他表麵上和氣大度，實際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特別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
    還總標榜自己的一切都是靠努力得來的。
    其實誰不知道，他隻是有個好爹？
    許鵬跟陳建安放在一起，對比實在太鮮明了。
    很快，菜品陸續上來。
    陳建安嚐了一口牛肉，味道很不錯。
    “聽說這些牛肉都是從蒙古草原用專列運送過來，是咱們國內品質最好的。”
    葉秋煙說著聽來的小道消息。
    陳建安點點頭，這個消息可信度很高。
    目前東北這邊糧食大部分要支援外省，剩下的糧食不足以養牛這種大型牲口。
    就算有零星的養殖，品質也非常普通，隻能供本地食用。
    像老莫餐廳這種高檔餐廳，對食材的要求肯定非常嚴格。
    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荒草灘有著得天獨厚的氣候和地理條件。
    如果可以引進優良品種，絕對可以養出高品質的牛。
    將幾個特色菜品嚐一遍之後，陳建安將酒打開。
    蘇俄人嗜酒。
    就得品種也很豐富。
    紅酒、啤酒、蜜酒、馬林果酒……
    其中最著名的，肯定是眼前這一瓶伏特加。
    陳建安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眼神看向葉秋煙。
    “我、我隻能喝一點……”
    葉秋煙有些猶豫。
    陳建安就給她倒了一杯。
    “你請隨意。”
    陳建安將酒瓶放下，自己開始品嚐。
    白色的酒體很像中國的白酒。
    喝起來很烈，但說實話，滋味很普通，跟國內高端白酒沒法比。
    也許蘇俄人隻是喜歡它的烈性。
    陳建安咂摸著嘴，對於村裏的釀酒方向有了盤算。
    “咳咳……”
    葉秋煙也學著陳建安，喝了半小杯。
    可是咽下去之後，直接被嗆到，咳嗽起來。
    “這也太辣了……”
    她被嗆得舌頭都吐了出來，眼角含著淚珠。
    發現陳建安看著自己，趕緊用手帕擋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伏特加算不上高端，隻是一款平民酒，特色就是它的猛烈。”
    陳建安替她解釋。
    女人喝不慣這種烈酒很正常。
    “陳村長，你為什麽懂得這麽多？”
    葉秋煙嗓子裏的刺激緩解了許多。
    可是酒精已經迅速生效。
    她臉頰微紅，眼睛裏麵亮晶晶。
    “是那個老教授告訴我的。”
    “我們村裏想要釀酒，也自己做了些功課。”
    陳建安淡淡說道。
    水晶燈下，葉秋煙皮膚白裏透紅，眼波流轉，嫵媚動人。
    這時餐廳的客流已經多了起來。
    大多數附近經過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向她行注目禮。
    幸虧這裏是角落，否則真要成為全場焦點了。
    “你們村裏要釀酒嗎？”
    葉秋煙意外。
    “是的，靠種糧食，隻能解決溫飽。”
    “想讓村裏人富裕起來，必須想其他辦法。”
    陳建安點點頭。
    “那等酒釀出來，我要去做一篇報道！”
    葉秋煙眼睛亮起。
    又發現了新的題材。
    “沒問題。”
    “不過，酒的銷路還得靠你幫忙。”
    陳建安微笑。
    “我怎麽幫忙？”
    葉秋煙微楞。
    “你認不認識蘇俄的朋友？”
    “他們國家的人喜歡喝酒，也有購買能力，所以我想溝通一下。”
    這才是今天陳建安找葉秋煙的主要目的。
    “我想想……”
    “對了，我在新聞進修班的時候，有一個蘇俄女同學，她特別喜歡中華文化，好像還很有背景。”
    “我可以問一問她。”
    葉秋煙想起一個合適的人選。
    “那就太謝謝了。”
    陳建安原本隻想著碰碰運氣。
    沒想到葉秋煙真的能找到一個機會。
    “陳村長，別跟我這麽客氣。”
    “我能夠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績，還多虧了你的村子。”
    “要不然非被那個老妖婆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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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煙想起了針對自己的那個薑淑梅。
    “老妖婆？”
    “呃，對不起，我不是隨意在背後說人壞話。”
    “是她總針對我……”
    葉秋煙慌忙解釋。
    不想讓陳建安認為自己是個喜歡嚼舌根的女人。
    她著急起來，臉色更紅。
    隻能喝酒掩飾尷尬。
    卻又被嗆得咳嗽起來。
    “葉記者，悠著點，這酒可列著呢。”
    陳建安發現她居然把杯子裏的酒都喝光了。
    “沒、沒事……”
    葉秋煙搖著頭。
    眼神肉眼可見地朦朧起來，坐在椅子上，身體搖搖晃晃。
    “這女人……”
    陳建安苦笑。
    葉秋煙已經醉了！
    “葉記者，咱們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趁著她還清醒，陳建安趕緊提議離開。
    “哦哦，好……”
    “等等，你要跟我回家？可是咱們才見了幾次麵，發展太快了。”
    “我不想這麽快結婚……”
    葉秋煙站起身，隻覺得天旋地轉。
    陳建安無奈上前將她扶住。
    她醉得太厲害，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叫來服務員結賬。
    自己沒有外匯，隻能叫葉秋煙。
    她稀裏糊塗地翻出錢包，已經沒法數錢。
    最後服務生自己將錢取了出來。
    “葉記者，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出了門，陳建安扶著葉秋煙問道。
    “葉記者？”
    轉頭一看，她居然已經睡著了，還發出微微的鼾聲。
    臉色白裏透紅，鼻子微微皺起，還嘟著嘴巴。
    這幅樣子，哪裏還問得出來？
    陳建安看看大街，隻能搖了搖頭，將她扶著走上公交車。
    看來，今晚她是回不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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