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裏佳就歇菜了，好在黎譜及時想起她。
    轉動磁場，並指按在她眉心，助她燒旺身上的三把火。
    裏佳皮膚好像喝醉酒一樣變得通紅，寒氣從她的鼻孔中向外溢出。
    “喂！”黎譜拍拍她的臉。
    裏佳睜開眼，突然止不住地抽泣起來，隨即抱住黎譜嚎啕大哭。
    這是被伽椰子上身後，經曆了她的孤獨人生、受家暴經曆以及死亡過程，情緒沒能從共情中恢複過來。
    往來的人都朝這邊看來。
    一個警察上前問道：“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助嗎？”
    “沒有。對不起打攪到你。”裏佳連忙搖頭。
    警察走後，裏佳說道：“我看見……”
    黎譜示意她坐到副駕駛，自己坐到主駕，聽她將伽椰子人生說了一遍。
    沒想到伽椰子經曆的、以及伽椰子自己所做的事情，比黎譜了解到的還要變態，變態到旁白都沒法說了。
    都已經沒辦法用單純的可憐或惡心，來形容這個女人了。
    或許隻有牛郎才可以照亮她的陰暗的小世界吧。
    黎譜看向牛郎店上空，黑氣更加稀薄了，現在裏麵一定玩得很開心。
    “那個、黎君。”
    “嗯？”
    “你有女朋友嗎？”
    “有，很多。”
    “啊。對不起。……那個、黎君。”
    “什麽事？”
    “要去哪裏一起喝一杯嗎？我想喝點酒。”
    “再等一會吧，我現在有正事。”
    黎譜在車裏等了幾個小時，忽見天空的黑氣中隱隱透出一絲白氣。
    他頓時精神一振，走出車來，朝牛郎店走去。
    “誒？”
    裏佳連忙隨後跟上。
    牛郎店中人山人海，正在陷入一場超級狂歡。
    即便不需要問，黎譜也能知道伽椰子在哪裏，哪裏最熱鬧就在哪裏。
    伽椰子正被大半個店的牛郎眾星捧月。
    她站在酒桌上，舉著一瓶洋酒，在牛郎們的起哄下咕嚕嚕地灌了下去。
    幾個牛郎趁機搖晃香檳，噴射泡沫。
    每浪費掉一瓶酒，他們都能拿到不少提成。
    伽椰子將酒瓶一摔，一左一右摟住兩個帥哥，和他們來了一段法式熱吻。
    感受到周圍不少女人對她滿滿的嫉妒情緒，伽椰子終其一生從未感受到這麽爽過！
    在金錢和酒精的作用下，牛郎的吹捧下，伽椰子在這一刻徹底拋卻了悲哀、膽怯、憎恨、嫉妒和怨念。
    集美要離婚！
    集美是最美麗的！
    集美應該嫁入豪門！
    集美不該嫉妒別人，應該是別人嫉妒集美！
    “嚕嚕嚕……”
    她張大嘴，發出了高昂的氣泡音。
    一個牛郎問道：“夫人，你在說什麽？”
    伽椰子奮力發聲，她想要說話了！
    “嚕嚕嚕……姐、姐。”
    “什麽？”
    “姐就是、姐就是……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伽椰子暢快大喊。
    就在她喊出聲的一刹那，她的身上竟然真的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將整家牛郎店照得通明。
    也就是這一刻，一直待時而動的黎譜取出一張紙人，雙手掐訣過頂。
    “癸未年九月初九，弟子黎譜起壇一座，拜請基督大法主大顯威靈！伊甸天上聚星台，西奈山頭立神香！川又伽椰子，本教敕封汝為‘邪馬台酒色通財顯聖女王’，總司日本一切紅燈區酒色財氣之神。吾奉雅威老君急急如律令！”
    令罷，黎譜將紙人朝前一丟。
    紙人自與伽椰子靈體相合。
    伽椰子得封神位，徹底脫離了咒怨網，化作一個穿金戴銀的女老板形象。
    她光芒隱退後，便人前顯聖：“再搭十座香檳塔！在場所有人的賬單歸我！本女王今晚要買空這裏的酒！”
    全場狂歡！
    “伽椰子夫人！你是我們的神！”
    從這一夜開始，一個夜場女王神的傳說開始在日本廣為流傳。
    傳聞她能為店裏帶來一擲千金的大客戶，讓夜場財源廣進。
    但凡是賣酒的、開夜場的，無不在店中供奉這位女王，因為不供奉的那些，全都倒閉了。
    黎譜封完神後，離開牛郎店，再次看天。
    果然牛郎店的咒怨已經沒有了，而且整張咒怨網正在快速消退著。
    伽椰子作為咒怨傳銷網最頂端的金牌講師，連她都投敵了，咒怨就如同失去了核心擴張能力。
    加上四個仙姑四處搗毀據點，咒怨已經不足為患。
    現在隻等伽椰子玩夠以後，將咒怨的來曆交代清楚，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策劃一切的幕後黑手。
    “原來你是陰陽師啊！剛才那個是式神嗎？”
    裏佳跟在黎譜身後。
    “別亂說。陰陽人爛屁股，我怎麽會是陰陽師呢？我是一個神父。”
    黎譜發動汽車，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你除了在福利院做義工，平常還做什麽工作？”
    裏佳搖搖頭：“我大學剛出來，還沒想好做什麽。”
    “有沒有興趣和我學法？”
    伽椰子剛剛被他封神，但他卻沒興趣往自己的法界中請這麽一尊神，畢竟是主管夜場的，帶著腥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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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準備在本地開一個小法界給伽椰子，這樣就必須專門有一個法師負責供奉她。
    裏佳被伽椰子上過身，若非他譜哥出手已經死硬了，不用看八字都知道是個命裏的樣衰女。
    正適合學法。
    “是陰陽術嗎？”
    “差不多。”
    “嗯！我想學！”
    驅車回到伽椰子家，因為伽椰子投敵，此處的咒怨已經消散。
    屋中被她殺害的靈魂失去了控製，一個個漫無目的地在屋裏亂轉。
    黎譜施法替裏佳打開法眼，她看清屋內個個死相淒慘的鬼魂，害怕地縮到了黎譜身後。
    “不要害怕，你要習慣了解靈界。這些叫倀鬼，沒什麽靈智，成不了氣候。我們有兩種方法對付他們。第一是像和尚一樣念經超度他們。第二，收服並驅使他們，成為我們的兵馬。”
    “是式神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但在我們的教派稱他們為兵馬。”
    陰陽師所謂式神說白了就是五通神之流，用於驅使而非借法，屬於兵馬這個檔次。
    黎譜的法界則比較特殊，仙姑論法力是絕對的祖師級別，但和黎譜的關係親密，沒有尊卑之分，借法同時又願意受他驅使，所以他的法界就沒有養過兵馬。
    然而有底蘊的法教，師公和兵馬是缺一不可的，畢竟領導要有，基層辦事員也要有。
    黎譜在屋內找好方位，設下法壇，便開始主持儀式開辟法界。
    那邊的伽椰子立生感應，吸納夜場的酒色財氣之念，化出了一處燈紅酒綠的“夜蒲大法界”，入主成為此界法主。
    法界一成，黎譜當即為裏佳傳法過教，並一一將屋內鬼魂收服，煉作兵馬，男女各六共計一十二神。
    分別為六甲牛郎，六丁公主。
    連同一些基本法術科儀，一並傳授給了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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