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安落地，黎譜下機後在就近的銀行兌換日元。
    如今的日本已經初步進入經濟衰退期，不少底層百姓失業，每天都有破產的小老板跑到深山自殺，以免屍體打擾到別人，還挺有素質的。
    不過社會表麵上還是一副欣欣向榮的亞子。
    路上往來的名媛還是隨處可見，散發著我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絕代風華，根本分辨不出來，這裏麵哪些是真女王，哪些是風俗娘。
    黎譜的氣質外形馬馬虎虎，也就三重劉德華的水平，勉強還算吸引女人注意。
    不過當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時，女人的目光就移開了。
    帥歸帥，但要是個瘸子就不一樣了。
    然而當黎譜把一遝遝錢裝進隨身小包時，她們想法又變了。
    瘸歸瘸，如果是個有錢人那又不一樣了。
    “先生。需要銀行貸款嗎？為了響應日本國全民消費的號召，我們的年利率已經下調到了2.8％呢。而且優化了借貸流程，非常方便，隻需要您出示住民票，個人最高可以獲批三千萬的貸款呢。”
    黎譜走在街上，被一個拉貸款的銀行業務員搭訕。
    日本的戰後經濟奇跡，本質上屬於美國亞太戰略中的一環，美國對其開放市場，變成日本出口的傾銷地，扶持日本壯大經濟和複興工業，以作為美國在亞洲對抗公擦舉意意識形態的橋頭堡。
    同樣的，當貿易逆差到了紅線，美國的錢過多流入日本時，美國也有一把超級大鐮刀蓄勢待發。
    美國一邊高喊著哈耶克的自由市場萬歲，一邊主導召開廣場協議，要求英法德日四個小老弟聯合幹預國際匯率，通過計劃經濟的手段強行將美元貶值，逆轉美國出口頹勢。
    美元降，作為點對點對接的日元就不得不升了，日本對美出口開始走衰，外貿公司和工廠逐年倒閉。
    日本為了刺激經濟，也為了對衝日元瘋漲的局勢，就放寬了貨幣政策，民間到處都在低息放貸，鼓勵炒房，將熱錢進一步湧入房地產，對抗經濟頹勢。
    “我是外國人。”黎譜婉拒道。
    “啊！您是外國人嗎？您的日語說得也太好了！您到日本是來旅遊還是公幹呢？”
    一對眼神，不用心電感應，黎譜靠經驗就知道她什麽意思了。
    幹兼職的媽賣批。
    現在的日本女人和以後的日本女人仿佛兩種不同的物種。
    既沒有明顯的羅圈腿，也沒有一口參差不齊的大板牙，更不會打扮成獵奇的視覺係非主流扮可愛。
    哪怕是幹風俗的，都出落得落落大方。
    如果是過去那個心腸軟腿腳硬的神父，說不定就出錢資助女性事業了。
    可惜現在黎譜已經辭職了，不幹神職了，腿腳也不利索了，連帶著神父樂於助人的慈悲精神也沒了。
    “不方便透露，借過。”
    黎譜繞過女人，走進一家商場。
    他在商場中找到一個電話亭，撥打國際電話。
    “喂。這裏是xx實業有限公司。”
    “加山，是我。”
    “黎譜？啊！你在哪裏？”
    “我在東京。”
    “我看到了夏威夷大火和發電站爆炸的新聞。你完成任務了？”
    “嗯。”
    “太好了。隻要再把國分監獄鏟除，快樂在香江地區的貨源就斷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原本計劃明天，不過現在我準備多留幾天。”
    “東京是亞洲最繁華的都市，是可以旅遊幾天放鬆放鬆。”
    “你知道iss社嗎？”
    “……你的目的是？”
    “嗯。”
    “這……那邊提前清理香江的妖獸我可以理解，但我們插手日本事務不太好吧？”
    “對抗妖獸是全人類的事業，與國家事務無關。特異功能表演團赴日的新聞看了嗎？其實我們也是受日方所托。”
    “哦~原來是這樣。”
    在黎譜的一通忽悠下，一心想要拍那邊馬屁的加山給了黎譜一個聯絡方式。
    “這個號碼的聯係人叫瀧蓮，原來是我們的人，後來被國際部要走，特派到東京，在東京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你隻要告訴他號碼是我給你的，他會協助你的。”
    “好。國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我也要感謝國家給我立功的機會。”
    黎譜掛斷電話，給瀧蓮打去電話，結果一連打了四五個電話也沒人接。
    他隻好暫時擱置，準備在附近轉一轉。
    離開電話亭，他發現剛才那個銀行女職員已經轉移目標，笑容可掬地向著一個日本和尚推銷貸款。
    日本和尚笑容滿麵，絲毫沒有避諱，因為日本和尚可以近女色。
    中國佛教源自天竺，日本佛教源自中國，所以日本佛教宗派和中國是一樣的，也是淨土、華嚴、密宗之流。
    其實最初的佛教對出家人戒律的界限並不清晰，並不禁止和尚吃肉喝酒娶老婆，之所以後來誕生出嚴厲的戒律，和政治有關。
    宗教曆史以來都有一種特權，就是免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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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一些地主士紳為了逃稅，就選擇供養一個天竺和尚，蓋廟出家，照樣吃肉喝酒娶老婆，老光頭生一堆小光頭。
    出家不僅沒啥成本，還可以借宗教名義大肆圈地，許多被苛捐雜稅壓得喘不過氣的百姓便將土地掛到寺廟名下避稅，或出家成了僧兵。
    有錢有人有地，國中佛國就這麽誕生了。
    初代佛帝梁武帝一看這不行啊，國家都收不上稅了。
    他雖然晚年信佛信傻了，但畢竟還是一代雄主，於是想出一個計劃，將計就計，說吃肉哪怕是吃三淨肉，也是違背慈悲心的，以身作則要求全國和尚必須吃素，吃肉的都是假和尚。
    這一下把出家的門檻提高了，出家的風氣才終於得到一定程度的遏製。
    不過這個時段是中國宗教神權挑戰王權的至暗時刻，佛教過度發展，已經呈現出尾大不掉之勢。
    自婦好趕跑雅利安人後，雅利安人借著宗教又回來了。
    種姓奴隸製開始抬頭，佛教給奴隸信徒們洗腦，開始貶低除佛法以外的一切客觀存在，形成了如天竺一般的大小宗教國，婆羅門的曼珠沙華開滿了華夏大地。
    如此囂張，成功惹怒了儒教，天老大我老二，你他媽什麽東西想騎我頭上？
    於是後來相繼引發了四次儒教王權滅佛事件，信奉婆羅門一係的國家都什麽戰鬥力有目共睹，怎麽可能打得過儒教。
    佛教的腿打斷接上，接上又打斷，至此之後才終於老實下來。
    四次滅佛後，朝廷對佛教的戒律管製就更加嚴格了，從“你們不許吃肉喝酒娶老婆”，過度到“你們吃肉喝酒娶老婆要判刑”。
    你以為和尚那麽恪守戒律真是因為一心修佛？純純是被殺怕了。
    而日本佛教源自中國，這套戒律最初也被帶過來了。
    最早的日本佛教也是一樣不準吃肉娶老婆的，不過這事到後來自然也開始變了。
    話說佛教傳入日本後，同樣也開始建造大小佛國，培養僧兵，圈地、放高利甚至打家劫舍，動輒屠村，什麽業務賺錢就做什麽。
    一個大型寺廟就有數千僧兵，有信仰加持，僧兵高喊“進則極樂世界，退則無間地獄”的口號，悍不畏死，武力之強一個可以幹倒幾個武士。
    日本官方統治者對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到了日本戰國時期，隨著淨土宗的出現，日本佛教勢力發展到了極致。
    眾所周知，淨土宗專以方便法門騙傻子，屬於北傳佛教中的至高邪法，精神控製能力還在密教之上，這種邪法到了日本更加發揚光大。
    日本淨土宗提出惡人正機說，哪怕你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隻要你入我淨土宗，一切罪惡都可以得到原諒，你們速來皈依，皈依完之後就可以合法殺人合法搶劫合法弓雖。
    那日本遍地禽獸畜生王八蛋，一聽還有這好事，肯定全都來跑來皈依淨土宗了。
    淨土宗全員惡玉，日本佛教那點紙糊的戒律自然也守不住了，喝酒吃肉娶老婆大保健已經是日本和尚的基本操作。
    當然後來和尚因為實在太囂張，被織田信長給滅了，織田信長也因此被稱為第六天魔王，時至今日提起依舊被佛教徒詛咒，佛敵地位還在韓愈之上。
    到了明治維新時期，明治削藩，對付的不僅是各地幕府勢力，同樣也十分忌憚佛教勢力。
    明治主持了滅佛運動，但是收效甚微，心裏一合計，幹脆搞出了一套宗教推恩令，鼓勵所有教派的和尚都蓄發吃肉喝酒娶老婆，並將寺廟經營進行資本商業化改革，和尚也去宗教化進行世俗化。
    和尚這哪裏還忍得住啊？
    食色性也！
    和尚主持有了孩子，自然不想把寺廟傳給外人，慢慢的寺廟就成了家族企業，日本和尚也從神職變成了一種世俗職業，不再具備宗教凝聚能力，佛教的勢力就這麽兵不血刃地瓦解了。
    黎譜看了一眼正準備移開目光時，忽然注意到和尚的後領有什麽東西鑽出來又縮回去。
    於是以手遮掩額頭，用歡喜眼偷看，結果在和尚衣服底下看到一條蠕動的長蟲，一頭連在和尚的屎忽裏，另一頭探頭探腦的。
    “惠比須？”
    黎譜略感意外，這東西就是殺了小田貢一家的怪物，沒想到自己和這種蟲子妖獸還挺有緣的。
    酒客曾經說過，這東西是日本土生土長的妖獸，以寄生吸血為生，可以分裂繁殖。
    夏威夷那些就是日本本土分裂過去的。
    以惠比須的食性，這個和尚身體裏應該已經空了，隻剩一張皮和骨架，其它部分都是惠比須填充起來的。
    不知道女職員知道自己兼職接的是這玩意，以後會不會留下陰影。
    黎譜左右無事，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給這個女職員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兼職有風險，賣批請三思。
    兩人應該是談妥價格了，一起離開了商場，黎譜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二人先是抵達銀行，和尚在女職員的協助下辦好貸款，接著就往酒店走了。
    在他們抵達酒店準備進去時，一個年輕和尚不知道從哪出現，擋在了二人麵前。
    “這位女施主請留步，能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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