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歸墟烹天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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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到!”伴隨著這聲高呼,時間仿佛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白衣書生的心跳陡然加速,他深吸一口氣,迅速翻開了《白澤精怪圖》的末頁。
那泛黃的紙麵,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
歲月的痕跡深深地烙印在每一條褶皺裏。
當書生輕輕翻開它時,一股陳舊的氣息如同一股洪流般撲麵而來,讓人不禁為之窒息。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奇異的力量從紙麵上緩緩滲出。
那是浸泡過弱水的卦辭,它們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在空氣中微微顫動著,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就在書生凝視著這些卦辭的時候,一陣恐怖的嘶吼聲驟然響起。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尖銳而刺耳,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九首相柳發出的嘶吼,它的聲音如同實質一般,
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強大的音波,如同一股狂暴的颶風,狠狠地撞擊著地宮的穹頂。
穹頂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竟然不堪重負,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隙!
那裂隙如同一張猙獰的巨口,無情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透過那道裂隙,我們驚恐地看到雲層中竟然漂浮著一座巨大的青銅鼎。
這座鼎通體呈現出古老的青銅色,歲月的侵蝕使得它的表麵布滿了斑駁的銅綠,
但這絲毫沒有掩蓋住它那精美的饕餮紋。
而此時,那些饕餮紋正在瘋狂地吞噬著長安城的文鰩魚和當康!
就在我們驚愕之際,胡姬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她猛地撕裂了自己身上的波斯長裙,露出了裙擺的內襯。
令人震驚的是,那內襯竟然是用《麟德曆》的殘頁縫製而成的歸墟星圖!
胡姬毫不猶豫地將星圖拋向了烹天鼎。星圖在空中迅速展開,仿佛與鼎產生了某種神秘的共鳴。
緊接著,鼎內突然湧出了一股暗紅色的液體,那是浸泡著鹽工魂魄的巫鹹血茶!
巫鹹血茶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人感到一陣窒息。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麵。徐福船隊的青銅桅杆竟然在此時破雲而出,
船首像的獨目正與西王母金身的鹿角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以文王卦錢為薪——”西王母的吟唱聲如同天籟一般響起,引動了天空中的雷暴。
易雲天見狀,立刻拋出了手中的卦錢。那些卦錢在空中急速旋轉,燃起了幽冥鬼火,仿佛在響應西王母的召喚。
最後,青銅蠶絲從我胸膛中猛然抽離,帶著我的心頭血如同一道閃電般飛入了鼎中。
熊熊烈火在舔舐間,十二巫鹹被煉化的場景逐漸浮現。
他們的身體在高溫中扭曲變形,骨骼被熔煉,血肉被蒸發。
而他們的脊椎,竟然正被鑄成一把鑰匙,一把能夠開啟盤古臍的鑰匙!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沈墨心突然如飛鳥一般躍入烹天鼎中。
他的身影在烈焰中若隱若現,而那原本被火焰撕裂的河圖,
卻在他的手中重新組合成了完整的《歸墟道藏》全卷。
“焚書?不如焚我!”沈墨心的怒吼在鼎中回蕩,
他的道袍在火中熊熊燃燒,化作一隻巨大的白澤虛影。
這隻白澤虛影帶著無盡的威勢,直直地撞向鼎壁上的巴蜀圖語。
隨著白澤虛影的撞擊,鼎壁上的巴蜀圖語出現了絲絲裂紋。
這些裂紋迅速蔓延開來,仿佛要將整個鼎壁都撕裂開來。
而在裂紋蔓延的地方,我們竟然聽到了共工撞倒不周山時的咆哮聲從鼎內傳來!
與此同時,蘇曉曉的彼岸花也在火焰中盡數凋零。
最後一瓣彼岸花裹著巫鹹的骨血,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刺入了我的因果玉玨之中。
因果玉玨表麵的昆侖紋路突然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在鼎腹上蝕刻出完整的河洛圖書。
陰陽爻象與星圖在玉玨的表麵逐漸重合,
當最後一絲線條完全重合時,盤古臍眼在雲層中緩緩睜開。
那竟然是一個放大了萬倍的歸墟海眼!徐福的船隊在穿過海眼的刹那,
三百巫鹹的頭顱齊聲誦起了《山海經》。
那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在天地間回蕩,仿佛要喚醒沉睡的遠古神靈。
船身青銅甲板層層剝落,露出浸泡在弱水中的長安城微縮模型——每座裏坊都在滲出茶色血水,沿著朱雀大街匯入烹天鼎!
白衣書生突然化作文鰩魚真身,魚尾掃過《白澤精怪圖》。
圖中躍出的畢方、朱獳等異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盡數投入熊熊燃燒的鼎火之中。
它們在火中痛苦地掙紮,發出陣陣悲鳴,
那聲音竟然與鹽工們的魂魄產生了共鳴,交織成一曲詭異而淒涼的渡魂曲。
我緊緊抓著玉玨,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朝著那神秘的臍眼飛去。
當我靠近臍眼時,終於看清了其中的景象——十二把青銅鑰匙正靜靜地漂浮在那裏,它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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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十二把鑰匙,正是由巫鹹的脊椎所化的歸墟密匙!
"是時候收網了。"酆都大帝的虛影突然從玉玨中顯化出來,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隻見他袍袖一揮,卷起了九泉弱水,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鼎火席卷而去。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及最近那把鑰匙的瞬間,
整個盤古臍眼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緊接著,它以驚人的速度坍縮成一個青銅蠶繭,
將徐福的船隊和西王母的金身緊緊地纏住,動彈不得!
地宮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安靜,隻有那烹天鼎的餘燼還在微微閃爍,仿佛是在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
易雲天彎下腰,撿起了半枚焦黑的卦錢。
他仔細端詳著,發現原本清晰的錢紋竟然已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幅《山海經》新篇的插圖。
沈墨心則在鼎灰中艱難地扒拉著,終於找到了那殘破的河圖。
她驚訝地發現,洛書的軌跡裏多了一條閃爍的歸墟星路,這是之前從未出現過的。
而蘇曉曉則小心翼翼地捧著最後一片彼岸花瓣,
那花瓣的脈絡中,流淌著巫鹹的青銅血紋,仿佛是在向她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我們重返長安時,一切都似乎沒有改變,但又似乎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文鰩魚依然在漕渠中歡快地遊動著,它的背鰭上多了一道青銅色的傷痕,仿佛是它經曆過一場激烈戰鬥的證明。
這道傷痕並沒有影響它的靈動,它依舊準確地預報著天氣,仿佛那隻是一道無關緊要的印記。
而當康,那頭巨大的野豬,仍然在幫助農戶們犁地。
它的獠牙間偶爾會落下一些星屑般的玉粉,
這些玉粉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它身上的某種神秘力量在不經意間泄漏出來。
朱雀大街上,新立的《新山海誌》石碑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緩緩走到石碑前,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最後一行尚未幹涸的銘文。
“癸卯年冬,錢十五,蘇曉曉、沈墨心、易雲天並白澤傳人,
以因果為刃,斷歸墟,葬徐福。然星圖未滅,蠶蛹尚存,山海之劫猶在呼吸間……”
這些文字在我的指尖下微微顫動,仿佛還帶著書寫者的餘溫。
我凝視著這些文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在晨光的照耀下,茶神廟的廢墟顯得有些淒涼。
然而,就在這片廢墟之中,我發現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半片巫鹹的指甲,正靜靜地躺在弱水窪裏,並且已經開始生根發芽。
這半片指甲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與周圍的廢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它似乎在默默地訴說著什麽,也許是關於過去的故事,也許是關於未來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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