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劍與鞘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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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一個清晨,當少女從床榻上醒來並穿戴好盔甲與男裝,準備去帶領軍隊進攻下一處伏提庚的領地時,她麾下的白發魔術師找到了她。
    並告知她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即斷劍重鑄之日。
    時隔了許久,她終於要去取自己的新武器了。
    於是在將命令吩咐給手下的人,並暫時將軍隊交給凱和高文後,阿爾托莉雅便換上便裝與梅林一起前往聖湖,去取那湖中寶劍。
    “梅林,那是一把什麽樣的劍啊?”
    恢複成女裝的阿爾托莉雅騎在白馬上,有些好奇向牽著韁繩引路的梅林詢問道。
    經過這麽多天來的軍中生活,相較於從前,雖然樣貌沒什麽改變但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氣質她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一舉一動間都已帶著了一絲領導者的氣息。
    但出於一直有的習慣,遇到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阿爾托莉雅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問梅林。
    而對於自家徒弟的詢問,梅林每次都會耐心講解 直到阿爾托莉雅聽懂並學會。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把劍啊,可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呢。”
    梅林輕輕笑了一聲,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莉莉,我給你尋的這把劍,劍名為excaibur,也可叫做星之聖劍,那可是實打實的神造兵器,是這顆星球意誌的具象化結界。”
    “excaibur……『勝利與誓約之劍』嗎?”
    從小被灌輸王之思想與騎士精神的少女並沒有經受過其他的的教育,從年齡和見識來說其實隻能算作一個略微懂得世間道理的村姑罷了。
    所以對於梅林的這番話,阿爾托莉雅其實前麵一大段都沒怎麽聽懂。
    她隻聽懂了這把劍的名字含義叫‘勝利與誓約’,感覺要比她先前的那柄『黃金勝利之劍』要好聽一些。
    而且看名字的樣式似乎也要比選王之劍更重要一些。
    畢竟在凱爾特文化中,誓言geis)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之一,在當初的神代凱爾特,發下誓言便可獲取與之相稱的力量,違背誓言則會遭受災厄的侵擾。
    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這把劍的『誓言』二字代表的是什麽樣的約束與付出,但據梅林所說,這把劍是如今整個不列顛最好的劍了。
    若想打敗伏提庚,便隻能取得它。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從白龍手中解救不列顛,她必須取得這把劍。
    就這樣一路閑聊著,當太陽升到東南方向的時候,她們來到了一處清澈的林中小湖前。
    “這裏便是湖中劍的所在地嗎?”
    阿爾托莉雅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聖湖周圍的環境,隨後在梅林的示意下走到了聖湖旁。
    “尊敬的湖中仙子薇薇安,依照約定,我來向您求取湖中聖劍了。”
    按照梅林先前所給的說辭,阿爾托莉雅先是對著聖湖行了一個騎士禮,隨後語氣帶著恭敬的大喊道。
    隨著少女清脆的聲音在聖湖上回蕩開來,下一刻,原本平靜的湖麵頓時泛起一圈漣漪,緊接著兩個人影緩緩從湖中浮現,其中一人的手中正拿著阿爾托莉雅此次的目標,星之聖劍excaibur。
    隻是,為什麽會有兩道身影?湖中仙子薇薇安難道是兩個人?
    阿爾托莉雅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而此時後方的梅林在看到原本隻該一人出現的摩根身旁多了一個人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崩壞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蘭馬洛克會在這裏?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蘭馬洛克?!”
    與此同時,在徹底看清兩道身影中那個男性的麵容正是她心心念念許久的蘭馬洛克後,阿爾托莉雅頓時愣住了。
    那灰白色的中長發,英俊的麵龐,碧藍的雙眸,以及那股如水般的溫柔和清澈感,她自信不會認錯。
    可如果這是蘭馬洛克的話,那他身邊的這人……薇薇安?還是自己的王姐,摩根?
    下意識的將注意力放在蘭馬洛克身邊的女性身上,很快阿爾托莉雅就驚訝的發現那人的相貌居然和她一模一樣。
    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眉眼與五官,隻不過相比自己的平原,那個家夥已經可以稱之為崇山峻嶺了。
    莫名的,少女有了一種自己被比下去的挫敗感。
    而此時的摩根也同樣在打量著湖邊的阿爾托莉雅 ,在見到對方那尚且青澀的臉蛋和嬌小的身軀時,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冷哼。
    “嗬,孱弱。”
    隨後摩根也沒收回自己的目光,拿著聖劍帶著蒼也走到了少女的麵前。
    “怎麽,嘴上說的那麽恭敬,在見到我本人後連禮儀都忘了嗎?我親愛的妹妹。”
    摩根冷笑著開口說道,還刻意在‘妹妹’這兩個字上加重了一些語氣。
    阿爾托莉雅身後的梅林似是感覺到此時的氣氛實在不對勁,趕忙在身後拉了拉阿爾托莉雅發衣角,暗示對方不要意氣用事。
    好在此時場上還有著蒼也的存在,阿爾托莉雅雖也因為各種原因對這位王姐沒什麽好印象,但還是不想當著蒼也的麵落下不懂規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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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卑不亢道。
    “抱歉,摩根殿下,我實在沒想到所謂的湖中仙女薇薇安竟然會和您是同一個人,一時之間有些冒昧了。”
    說著又對摩根行了一禮。
    但摩根顯然沒有回禮的打算,隻是略帶嘲意的盯著阿爾托莉雅。
    “即使事實已經擺到你眼前了也還是不願意叫我一聲姐姐嗎?亞瑟。”
    對於摩根這近乎赤裸裸的挑釁行為,阿爾托莉雅並未生氣隻是以行動對她做出反擊。
    不去理會摩根嘲諷的話語,少女將目光移向她身旁的蒼也,眼中頓時有光芒溢出,聲音也隨之變得雀躍了一些。
    “好久不見啊,蘭馬洛克。”
    “唔,好久不見,阿托利斯。”
    感受到身旁與眼前這兩人之間那如火藥般的氣氛,蒼也此時也不敢多說些什麽,臉上滿是無奈。
    隨後便察覺到在阿爾托莉雅說出這話後,摩根的臉上便因為對方的刻意無視而帶上了一絲惱怒,眼神也如利劍般刺了過來,蒼也趕忙用目光示意阿爾托莉雅止住話頭,去談正事。
    好在這時梅林也站出來救場了。
    “好了好了,敘舊和相認什麽的都等事情辦完再說吧,莉莉,你不是要向仙女求劍嗎,事不宜遲趕緊開始試煉吧。”
    梅林一邊打著哈哈拍了拍阿爾托莉雅的肩膀,一邊對著摩根使眼色。
    “不要用你那惡心的眼睛瞟我,該做的事我會做的。”
    摩根有些嫌棄的掃了梅林一眼,也沒再去惡意刁難阿爾托莉雅了。
    如此無趣且不識相的人,若她不是被自己那父王給予厚望的妹妹,不是那所謂的紅龍之子,自己可真連對她產生興趣都做不到啊。
    這樣想著摩根又突然看了蒼也一眼。
    而感受後者再次投來的目光,蒼也默默後退了半步。
    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想跑路了兄弟們………
    不再去想著其他事情,摩根開始按照著先前在夢中梅林所請求她的那樣,開始了贈劍的儀式流程。
    “亞瑟,你既來求劍,那可知這柄劍的劍名,劍意,以及擁有它所需要承擔的責任嗎。”
    默默回想著梅林給自己的台詞,雖然感到強烈的羞恥和厭煩,但已立下了誓言而不會違背的摩根還是強撐著說完了這句話。
    “我知道。”
    有著梅林的提醒,知道求劍試煉已經開始的阿爾托莉雅也收起了其他潛藏的心思,神情與態度也變得嚴肅起來。
    “劍的名字叫excaibur,譯為『勝利與誓約之劍』,它是星球所打造的劍,劍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拯救世界,對抗災厄,而持有它所需要的責任也是如此。”
    阿爾托莉雅對答如流。
    這些都是梅林早就反複告訴了她的答案,她也早已銘記在心。
    “那麽理由呢,你所來尋她的理由就僅僅隻是為了要一把武器嗎?”
    摩根眸子微閃,幽深如寒潭的藍色裏倒映著阿爾托莉雅金色的身影。
    在少女身後,白發的魔術師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這句話可不在他和摩根製定的劇本裏。
    聽到這個問題,阿爾托莉雅愣了愣,她能感覺摩根問這個問題的語氣是平靜而又認真的,這並不是她的又一次刁難。
    於是她也沒有選擇貿然回答,而是沉下心來,認真思考了一番。
    半晌,少女的聲音再次在湖上響起。
    “為了拯救。”
    “拯救?”
    摩根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目光帶著探究。
    “是的,拯救,我要從卑王的手中把本該屬於我父王的領土奪回來,要救出被他的淫威所侵害的百姓,要守護和拯救我所看重的一切人和物。”
    少女的眼神堅定而認真,說完還狀若不意的看了某人一眼。
    “嗬嗬。”
    盡管找不到反駁少女回答的地方但摩根卻還是對她話中的某些用詞很不滿意。
    於是她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星之聖劍拋給了對方。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但也僅此而已。”
    “想要聖劍,那就親自試試能不能拔出吧,即使你說的再好,但如果沒被它認可,那也隻是空話罷了。”
    下意識抱住被扔過來的劍,阿爾托莉雅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劍,隨後又回頭看了看梅林。
    “拔劍吧,莉莉。”
    梅林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對著她點了點頭,投以鼓勵的目光。
    於是阿爾托莉雅也不再猶豫,伸手握住劍柄。
    沒有耀眼的光芒,也沒有寶劍出鞘時的劍鳴,阿爾托莉雅拔出聖劍就一如拔出一把普通的的不能再普通的騎士劍一般稀鬆平常。
    見到這一幕,回想起這劍之前在自己手中宛若和劍鞘融為一體般的模樣,蒼也不由有些感歎。
    就像金箍棒最終的主人隻會是猴哥,咖喱棒的持有者果然隻能是呆毛。
    所謂宿命,便是如此。
    而盡管早已知曉預言,看到對方如此輕鬆的就把劍拔出,摩根的心情還是有些不快。
    不過她也沒過多表示出來,而是緊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同時也是這場增劍儀式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那便是經典故事,劍與鞘。
    “選擇吧,亞瑟,是要代表力量的劍還是要代表守護的鞘。”
    說罷,摩根便不再過多言語,一雙美眸緊緊盯著陷入沉思的阿爾托莉雅。
    在她的身後,梅林也同樣如此。
    而正當蒼也也在好奇如今的阿爾托莉雅是否會做出和原著一樣的選擇時,卻看見對方抬起腦袋,看向了自己。
    等等,你要幹什麽!!!
    蒼也心中警鈴大作,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如果再不跑路就準備吔史啦嘞。
    可這時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在摩根和梅林的注視下,阿爾托莉雅對蒼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蘭馬洛克,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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