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暴前夕與初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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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喬的意識核心中,那條關於未知高維能量逸散的警報,如同跗骨之蛆,持續不斷地發出低沉而令人心悸的嗡鳴。它不像之前遭遇墨鱗角蜥或那個“黃雀”修士時,能量波動那般狂暴直接,而是呈現出一種更加詭異、更加深邃的特質,仿佛來自更高維度的窺探,帶著一種超越時空界限的冰冷寒意。
    這感覺……就像一個沉睡的古神,在無盡的虛空中微微睜開了一絲眼縫,投下了一道幾乎不可察覺、卻足以擾動現實基石的目光。而這片看似普通、實則暗流湧動的山穀,連同他王子喬,以及那個剛剛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的采藥少年石分,都不過是這道目光無意中掃過的塵埃,是某個宏大敘事背景板上,暫時還不起眼的注腳。
    “高維能量……超時空信息幹擾……”王子喬反複解析著這些由007艱難捕捉並翻譯過來的關鍵詞。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一把鑰匙,試圖開啟一扇通往未知領域的大門,但門後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風險。
    他調動著自己貧瘠的修仙知識,以及前世身為程序員和科幻愛好者的龐大信息庫,試圖為眼前的現象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模型。弦理論?平行宇宙幹涉?更高維度生物的投影?信息層麵的因果律武器試探?無數種理論在意識中碰撞、湮滅,卻始終無法構建出一個足夠貼切的框架。
    這個世界的“畫風”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離奇。它不僅僅是一個存在靈氣、妖獸和修士的玄幻世界,更深層的地方,似乎還糾纏著某種來自更高維度、甚至可能是科技側的神秘因素。那個古代祭壇,絕對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節點。
    他嚐試命令007,動用更精密的探測手段,對祭壇遺跡進行多頻譜、深層次的掃描分析。然而,結果依舊令人沮喪,甚至可以說是詭異。
    那股逸散的能量本身極其微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但它的“本質”卻異常堅韌,或者說,“維度”太高,如同覆蓋在真相之上的一層薄紗。這層紗極其纖薄,理論上任何探測波都能輕易穿透,可實際上,無論是靈力波探測、電磁波掃描,還是更高級的引力波紋分析,都被它輕柔地“滑”開,無法觸及核心。
    更讓王子喬感到棘手的是,每當007試圖繞過常規手段,嚐試使用一些基於量子糾纏或者空間微擾的非常規探測技術,試圖強行“掀開”這層薄紗時,那股能量就會產生一種奇特的“反向擾動”。這種擾動並非攻擊,更像是一種……規則層麵的“排斥”或“降維打擊”。反饋回來的數據流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充滿了邏輯悖論和無意義的噪聲,甚至連007那經過強化的運算核心,都因為處理這些“垃圾信息”而出現了短暫的過載和輕微卡頓。
    “嘶……這玩意兒……簡直就是個‘規則黑洞’,或者說‘信息奇點’。”王子喬的意識體模擬出倒吸冷氣的聲音,“常規手段探測不到,非常規手段一碰就‘死機’。這祭壇背後牽扯的東西,層級太高了,遠超我目前的理解和處理能力。”
    他明智地選擇了暫時中止對祭壇的深入探索。好奇心是第一生產力,但也能殺死貓,尤其是在一個連“世界觀”都還沒摸透的陌生環境裏。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嗯,扯著數據鏈。
    “看來,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恐怕比我想象的要宏大和危險得多。那個祭壇,絕對是風暴的中心。但現在,我還隻是個在新手村邊緣瑟瑟發抖的小號,連自保都勉強,貿然去捅這個馬蜂窩,純屬作死。”
    王子喬強迫自己將紛亂的思緒從那令人不安的高維能量上移開。探索未知固然重要,但眼下,還有一個更具體、更具操作性的“目標”值得關注。
    他的“目光”,或者說傳感器焦點,重新落回到了不遠處的那個少年——石分身上。
    此刻,石分正癱坐在潮濕的草地上,劫後餘生的恐懼感如同遲來的潮水,終於淹沒了他緊繃的神經。他臉色蒼白,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混合著泥土和草屑,顯得狼狽不堪。那雙原本還算清澈的眼睛裏,此刻充滿了驚魂未定和一絲茫然。他下意識地緊緊抱住懷裏那株沾染了墨綠血跡的“蝕心草”,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的眼神複雜地投向穀地方向,那個不久前還上演了生死時速、巨獸咆哮的恐怖舞台,恐懼之餘,似乎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王子喬默默觀察著。這次“意外”的遭遇戰,雖然徹底打亂了他原本精心設計的“老爺爺登場,隨手救人,留下傳承,飄然離去”的經典劇本,但也並非全是壞事。
    至少,他以一種極其震撼、近乎神跡的方式,在石分心中投下了一顆名為“未知強者”的種子。雖然石分壓根不知道是誰救了他,甚至可能以為是某種天地異象或者路過的某位大能順手為之,但這並不妨礙這顆種子在未來某個合適的時機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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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更讓王子喬感興趣的是,通過007持續的生命體征監測,他發現石分在經曆了這場生死危機,尤其是被蝕心草的汁液混合了妖獸血液)濺射之後,身體內部似乎正在發生一些極其微妙、卻意義非凡的變化。
    “007,啟動‘洞察之眼’深度掃描模式。目標:石分。掃描層級:細胞及基因片段。分析重點:生命體征波動、能量流向、潛在異變追蹤、精神狀態評估。”王子喬在意識中下達了指令。
    “洞察之眼”,這是他基於007強大的傳感器陣列和生物信息分析模塊,結合自己編寫的啟發式算法,臨時構建出來的一個“人物麵板”係統。當然,它遠沒有小說裏那些能看穿別人功法、氣運、好感度、乃至三圍的逆天金手指那麽誇張。現階段,它更像是一個高度定製化的“生物掃描儀”和“狀態分析器”,主要功能是解讀目標的基礎生理數據和能量狀態,並嚐試分析其潛在的變化趨勢。
    隨著指令下達,無形的探測波如同細密的蛛網,悄無聲息地籠罩了石分全身。海量的數據流通過加密通道湧入007的核心數據庫,經過層層過濾、比對、分析,最終在王子喬的意識界麵中,緩緩勾勒出一幅動態更新的虛擬麵板:
    【姓名:石分】
    【種族:人族山野部落)】
    【修為:煉氣期一層初期) 氣感微弱,經脈淤塞度78】
    【狀態:重度疲勞腎上腺素急劇下降後遺症)、精神高度緊張應激反應持續)、生命體征趨於穩定、多處軟組織挫傷】
    【特殊狀態正在發生潛伏):】
    【  鈳核素暫定名)輕度輻射侵染:潛伏期,未激活。主要富集於骨骼與神經節。來源:疑似與穀地深處未知高維能量逸散相關。長期影響:未知,存在惡性異變風險。】
    【  蝕心草毒素殘留:微量,正被動緩慢吸收。部分毒素與妖獸血液墨鱗角蜥)發生未知反應,刺激神經係統,產生輕微幻痛。】
    【  未知能量刺激高維能量間接輻射?)反饋:細胞活性異常升高+3.7),線粒體能量輸出效率微弱提升+1.1),經脈韌性微不可察增強+0.8),神經反射速度略微加快+2.2)。綜合判定:細微良性變異進行中)。】
    【功法:無僅憑本能吸收微薄天地靈氣,效率低下)】
    【技能:采藥熟練)、基礎拳腳入門)、野外生存粗通)】
    【綜合潛力評估:資質平庸35100),根骨一般42100),意誌力尚可65100)。受未知高維能量間接刺激及生死危機激發,身體產生細微良性變異,潛力判定修正:+5。體內潛藏鈳核素輻射病灶,為巨大隱患,判定修正:10隨時間推移可能加劇)。最終潛力:中下。】
    “鈳核素輻射侵染?還真是輻射病?”王子喬的注意力立刻被這條異常狀態牢牢吸引。“007,交叉比對現有數據庫,這個世界的修仙體係或者已知的奇物、毒物資料裏,有沒有類似‘鈳核素’或者具有明顯輻射特性的物質記載?”
    【數據庫檢索中……匹配‘輻射’、‘放射性’、‘粒子衰變’等相關概念……無直接匹配結果。修仙體係中存在類似‘煞氣’、‘罡風’、‘毒瘴’等概念,其能量特性與輻射有本質區別。部分稀有礦石或天外隕石具有微弱的‘異力侵蝕’效果,但與檢測到的‘鈳核素’能量頻譜特征差異巨大。結論:‘鈳核素’極大概率為本世界未記載或來源異常的物質。】
    “果然……是那個祭壇搞的鬼。”王子喬心中一動,將這個猜測與之前的“高維能量”警報緊密聯係起來。“高維能量逸散過程中,發生了某種‘降維衰變’,產生了這種具有輻射特性的副產品?還是說,這個‘鈳核素’本身就是高維能量在低維世界的一種‘投影’或‘顯化’?”
    無論哪種猜測,都指向了那個神秘的古代祭壇,也讓王子喬對這個世界的“水深”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更讓他感到驚訝和玩味的,是那條“未知能量刺激”帶來的“良性變異”。雖然提升幅度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洞察之眼”的分析明確指出了石分的細胞活性、能量效率、經脈韌性乃至神經反射速度,都在緩慢提升!
    這意味著,那股來自祭壇的神秘力量,在帶來致命威脅鈳核素輻射)的同時,竟然也像陽光下的陰影一樣,伴生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機緣”?
    “一邊是慢性劇毒,一邊是微量強化……這算什麽?打一巴掌給個棗?還是說,這本身就是一種篩選機製?”王子喬沉吟著,感覺自己仿佛觸碰到了某種更深層次的“規則”。“這個石分,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腳踏入了風暴的中心。體內既埋藏著足以致命的隱患,又獲得了一線縹緲的機緣。這……這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主角模板’展開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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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開局的劇本被意外打亂,過程也充滿了波折和驚險,但似乎,冥冥之中的命運或者說,是某種更高存在的劇本安排?),還是把他這個“異數”引到了這個看似平凡、實則身負“劇情錨點”的采藥少年麵前。
    “那麽,問題來了……”王子喬的意識核心中,代表思考的邏輯回路高速運轉,“接下來,該如何‘投資’並‘引導’這位新鮮出爐的‘準主角’呢?”
    直接跳出去,亮明身份,噓寒問暖,送掛送裝備?風險太高,容易暴露自己,而且逼格太低,不符合“神秘高人”的人設。
    繼續潛伏,暗中觀察,等待時機?似乎又有些保守,可能會錯失建立早期信任和影響力的最佳窗口期。畢竟,誰知道這個“準主角”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麽幺蛾子?萬一夭折了,他上哪兒再找一個身負“輻射病”和“微弱變異”的潛力股去?
    就在王子喬權衡利弊,構思著至少十幾種不同介入方案的優劣時……
    石分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擁有超級ai輔助的“存在”給徹底盯上,並且被貼上了“準主角”、“潛力股”、“待收割韭菜”?)等一係列標簽。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疲憊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懷裏的蝕心草,確認沒有在剛才的奔逃和摔倒中損壞,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後,他從破舊的衣袋裏摸出一些搗碎的草藥,胡亂地塗抹在手臂和小腿的幾處擦傷上,動作雖然笨拙,卻透著一股山裏孩子特有的堅韌。
    處理完傷口,他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內心的恐懼,準備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心驚膽戰的是非之地。他必須盡快把蝕心草帶回村子,交給村裏的老藥師。這株草藥或許能換取幾塊微薄的靈石,或者一些糧食,更重要的,是換取一絲治好他妹妹怪病的渺茫希望。
    就在石分拖著沉重的腳步,即將踏出這片彌漫著血腥和不安氣息的山穀邊緣時,他的腳尖,突然踢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嗯?”
    他疑惑地停下腳步,低下頭,撥開腳邊厚厚的落葉和濕潤的泥土。
    一枚通體漆黑、非金非玉、入手冰涼、表麵似乎鐫刻著無數比發絲還要纖細、卻又蘊含著某種古老韻律的神秘紋路的指環,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已經沉睡了千百年,隻為等待這一刻的重見天日。
    在指環與石分指尖接觸的刹那,那潛藏在他體內的、源自祭壇的“鈳核素”,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石分的心,也隨之猛地一跳,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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