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那盞青色靈燈的光芒，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顆石子，瞬間在死寂的難民營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安靜之後，人群如同炸開的鍋般，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喧嘩與騷動。
    “仙師要收徒了！真的要收徒了！”
    “就在這裏？在我們這些難民裏挑？”
    “快！快帶上你家娃兒！說不定就是一步登天的機緣！”
    無數雙眼睛瞬間變得熾熱，充滿了渴望、激動，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絕望的陰霾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希望之光驅散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躁動。父母們緊緊抓住身邊孩子的手，眼神複雜，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殘酷篩選的擔憂。那些尚且年幼的孩子，則大多懵懵懂懂，被大人的情緒感染，臉上混合著好奇、茫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高台上的外門執事長老，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對下方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他抬手虛按，一股無形的威壓再次籠罩全場，嘈雜聲頓時減弱了不少，但那股湧動的暗流卻更加洶湧。
    “肅靜！”長老身旁的一名中年弟子再次高喝，聲音比之前更加嚴厲，“宗門此次於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乃是憐憫爾等遭遇獸潮之苦，特開一線生機。然，仙道渺茫，資質為基，心性為重。並非人人皆有仙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繼續道：“即刻起，凡年齡在六歲至十二歲之間者，無論男女，皆可上前參與第一輪根骨初測！其餘人等，原地等候，不得喧嘩，不得擁擠！違令者，即刻驅逐出安置區，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幾名青雲宗弟子便迅速在高台前方的空地上布置起來。幾張簡陋的木桌被擺開，每張桌子後麵都站著一名神情肅穆的青雲宗弟子，手中拿著一枚鴿蛋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淡淡白色微光的玉石。這便是用於初步檢測靈根資質的“測靈石”。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符合年齡要求的孩子在家長的推搡和叮囑下，開始朝著測試點湧去。士兵們竭力維持秩序，揮舞著鞭子，嗬斥著試圖插隊或過於靠近的人，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石分的心髒跳得更快了。他看了一眼帳篷裏依舊熟睡的小雨，妹妹蒼白的小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脆弱。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為了妹妹，他必須抓住！
    他深吸一口氣，快速檢查了一下帳篷的繩結，又將那床薄薄的毛毯掖得更緊了些，低聲對妹妹道：“小雨，等哥回來，哥一定帶你去治病！”
    說完，他不再猶豫，矮身鑽出帳篷，如同泥鰍般靈活地擠入了湧向測試點的人流之中。他個子瘦小，又常年在山林間穿梭，動作比同齡人敏捷許多。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盲目地往前擠，而是仔細觀察著人群的流向和士兵維持秩序的空隙，同時，他感覺到手指上的黑戒似乎傳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涼意，讓他在混亂中保持著異常的冷靜和清晰的判斷。
    他看到，排在前麵的孩子被家長緊張地推到桌前。孩子們按照指示，將小手按在那散發著微光的測靈石上。大多數孩子的測試結果都令人失望——測靈石要麽毫無反應，要麽僅僅是泛起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看不見的光芒。每當這時，負責測試的弟子便會麵無表情地揮揮手，示意下一個，而孩子的家長則大多麵露絕望，捶胸頓足，甚至失聲痛哭。
    偶爾，也會有孩子的測試結果稍好一些。測靈石會發出相對明顯的白光，雖然依舊不算耀眼，但足以讓測試弟子微微點頭，記錄下編號，並示意孩子走到旁邊另一片由士兵看管的區域等待。這些幸運兒的家長則會欣喜若狂，仿佛已經看到了孩子拜入仙門、光宗耀祖的未來。
    石分排在隊伍中，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他看到一個衣著相對整潔、看起來像是富家子弟的男孩，在測試時，測靈石發出了頗為明亮的光芒，引來了周圍一片驚歎和羨慕的目光，連測試的弟子臉上都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讚許。他也看到一個衣衫襤褸、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把手放上去，測靈石卻驟然亮起一道柔和卻清晰可見的青色光暈，比之前那個富家子弟還要亮眼幾分，讓測試弟子都驚訝地挑了挑眉。
    人間百態，希望與失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著。石分的心情也隨著前麵孩子的測試結果而起伏不定。他既渴望自己能擁有仙緣，又害怕麵對失望的結果。他攥緊了拳頭，手心裏滿是汗水。
    終於，輪到他了。
    “下一個！”負責測試的弟子聲音平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石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走上前去。他抬起頭，對上了那名年輕弟子的目光，那目光平靜而淡漠，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把手放上來。”弟子指了指桌上的測靈石。
    石分依言，伸出自己那隻因為連日勞作而顯得有些粗糙、沾著泥汙的小手，緩緩地按在了那塊冰涼、光滑的玉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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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石分屏住呼吸，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玉石的冰涼觸感，以及周圍無數道或好奇、或緊張、或漠然的目光。
    一息，兩息，三息……
    測靈石依舊毫無反應，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連最微弱的光芒都沒有泛起。
    負責測試的弟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剛要開口讓石分離開。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石分手指上的黑戒，那枚看似平平無奇的黑色指環，突然極其隱晦地閃過一道幾乎無法捕捉的幽暗光芒。緊接著，他掌下的測靈石猛地一震！
    嗡——
    一道耀眼的、如同烈焰升騰般熾熱的赤色光芒，驟然從測靈石中爆發出來！光芒之盛，甚至蓋過了旁邊幾張桌子上所有測試亮起的白光、青光，如同鶴立雞群，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赤光熾烈，純粹而灼熱，將石分瘦小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沐浴在燃燒的火焰之中。光芒中，隱隱似乎還有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紫色紋路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
    “這……這是？！”負責測試的年輕弟子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疲憊和淡漠被震驚和難以置信所取代。他猛地站起身，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那塊散發著奪目金光的測靈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僅是他，旁邊幾位負責測試的弟子，甚至連高台上一直閉目養神的外門執事長老，此刻也猛地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投射過來，落在了石分和那塊金光大盛的測靈石上。
    全場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從未見過的異象驚呆了。
    “火……火靈根？！而且……如此精純？！！”那年輕弟子失聲驚呼，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測試反應，典籍中記載的極品靈根測試時，也不過如此吧？甚至……猶有過之！
    石分自己也懵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手掌下那塊爆發出萬丈紅芒的石頭，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隻感覺到一股溫和卻磅礴的力量從測靈石湧入自己的身體，流遍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異常舒服，連日來的疲憊和虛弱似乎都被驅散了不少。同時，他腦海中似乎響起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歎息般的低語，來自於黑戒：“……能量儲備，下降0.01。初次接觸性靈能激發測試，完成。偽裝……成功。”
    但這聲音轉瞬即逝，快得讓他以為是錯覺。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之前還一臉不耐的年輕弟子，此刻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擠出盡量溫和的笑容，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我叫石分，石家村的。”石分有些茫然地回答。
    “好！好！石分！”那弟子連連點頭，看向石分的目光充滿了炙熱，“你先到這邊來，對，這邊！”他親自引導著石分，走向了那片專門留給通過初測的孩子的區域，態度殷勤得讓周圍等待測試的家長和孩子們都看傻了眼。
    高台上，外門執事長老捋了捋胡須，渾濁的老眼中精光一閃，對身旁的中年弟子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中年弟子立刻領命，快步走下高台，朝著石分這邊走來。
    一場原本隻是例行公事、甚至有些敷衍的難民營入門初測，因為石分這塊“紅光衝天”的測靈石，驟然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那名快步走來的中年弟子，正是青雲宗外門負責此次招徒事宜的管事之一，名叫趙乾。他修為已達煉氣後期，在普通弟子麵前頗有威嚴。此刻，他快步走到石分麵前，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著這個瘦弱、衣衫襤褸卻眼神倔強的孩子，尤其在他手指上那枚不起眼的黑戒上停留了一瞬，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你就是石分？”趙乾的聲音比之前的年輕弟子沉穩許多，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是。”石分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經曆了最初的震驚和茫然，他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麽，這耀眼的紅光至少意味著……希望！
    趙乾點點頭，不再多言，直接對旁邊那名年輕弟子道：“帶他去複測區，用‘鑒靈璧’再測一次。仔細記錄結果。”
    “是，趙師兄！”年輕弟子恭敬應道，看向石分的目光更加複雜，既有羨慕，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嫉妒。
    所謂的“複測區”，就在高台側後方，由幾名資深外門弟子把守，顯然是為那些資質出眾、需要進一步確認的孩子準備的。那裏擺放的不再是簡單的測靈石，而是一塊半人高的青色玉璧，表麵光滑如鏡，隱隱有符文流轉，散發出更加渾厚精純的靈氣波動，正是青雲宗用於精確測定弟子靈根屬性和品階的“鑒靈璧”。
    石分被帶到鑒靈璧前。趙乾親自監督。
    “將手按在玉璧上，凝神靜氣。”趙乾吩咐道。
    石分再次照做，將手掌貼在了冰涼的玉璧上。這一次，他有了心理準備，仔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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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同一時間，手指上的黑戒再次傳來極其細微的震動和涼意，比上一次更加隱晦。緊接著，麵前的鑒靈璧驟然亮起！
    依舊是刺目的赤色光芒，如同烈焰焚天，瞬間照亮了整個複測區域！光芒之盛，甚至讓旁邊負責記錄的弟子都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玉璧表麵，清晰地浮現出兩個龍飛鳳舞的赤色大字——“火，極品！”
    而在“極品”二字旁邊，極其微弱地、幾乎與玉璧本身的青色融為一體的，似乎還閃過了一絲難以捕捉的、細如發絲的紫色符文，但同樣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出現過。
    “嘶——真的是極品火靈根！”饒是趙乾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爆發出難以抑製的驚喜和激動。極品靈根！這可是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資質！宗門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收到過極品靈根的弟子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一個破敗的難民營裏，被他們碰上了！
    這絕對是大功一件！
    “快！記錄下來！極品火靈根！”趙乾連忙對旁邊負責記錄的弟子喊道，聲音都有些變調。
    那名弟子也激動得手都在抖，連忙用特製的符筆，將結果鄭重地記錄在玉冊之上。
    石分看著玉璧上那刺目的“火，極品”四個字，心中巨浪翻騰。雖然依舊不完全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從周圍人震驚、羨慕、甚至敬畏的目光中，已經隱隱猜到，自己似乎……真的擁有了不得了的天賦！
    是黑戒嗎？石分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指環。剛才那兩次測試前的細微震動和涼意，絕非偶然。這個從爺爺那裏繼承來的、看似普通的黑鐵戒指，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它似乎……在幫助自己？偽裝？難道自己原本的資質並非如此？
    無數疑問湧上心頭，但石分明智地將它們壓在了心底。無論如何，眼下這個結果，對他，對小雨，都是天大的好事！
    “石分是吧？”趙乾的態度徹底變了，臉上堆滿了和煦的笑容，看向石分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塊稀世珍寶，“好孩子，好樣的！從現在起，你不用再回難民營了，隨我來，宗門會對你這樣的天才弟子有特殊安排。”
    特殊安排？石分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還在帳篷裏昏睡的妹妹。
    “仙師，”石分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趙乾，眼神堅定，“我還有一個妹妹，她生了重病，還在難民營的帳篷裏，我能不能……”
    趙乾聞言，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甚至更加溫和：“哦？你還有個妹妹？放心，既然你是我青雲宗看中的天才弟子，你的家人，宗門自然會妥善安置。等會兒我會派人去將你妹妹接過來，安排醫師為她診治。你現在隻需安心隨我來，長老要親自見你。”
    聽到妹妹也能得到救治，石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恐怕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他用力點了點頭：“謝謝仙師！”
    在周圍無數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石分跟著趙乾，第一次踏上了那座象征著仙門威嚴與希望的高台。
    高台之上，風似乎都比下麵凜冽幾分。幾名氣息沉凝的青雲宗內門弟子分立兩側，目光如電，不怒自威。正中央，那位須發皆白的外門執事長老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兩枚溫潤的玉球，眼神看似渾濁，卻偶爾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精光。
    石分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傳說中的仙師，尤其還是地位不低的長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長老身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龐大威壓，那是一種遠超煉氣期修士趙乾的、更加深沉厚重的力量感，讓他本能地感到敬畏，呼吸都有些不暢。
    “弟子趙乾，拜見劉長老！已帶資質優異者石分前來複測，經鑒靈璧確認，為極品火靈根！”趙乾躬身行禮，語氣恭敬無比。
    被稱為劉長老的老者緩緩抬起眼皮，目光落在石分身上，如同兩道實質的探照燈，仔仔細細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視靈魂深處。
    石分緊張得手心冒汗，但他強迫自己挺直了瘦弱的脊梁，迎著長老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他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他不能露怯。
    “嗯……”劉長老緩緩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極品火靈根，確是難得。多少年了，我青雲宗總算又出了一個好苗子。”
    他頓了頓，看向石分，問道：“你叫石分？來自石家村？”
    “是，長老。”石分恭敬回答。
    “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
    “隻剩一個妹妹，身染重病，還在下麵的帳篷裏。”石分連忙道，眼中帶著一絲懇求。
    劉長老捋了捋胡須，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嗯，趙乾已經稟報過了。放心，宗門不會虧待有功之臣，更不會虧待天才弟子。你的妹妹，自會有人去妥善安置，並請宗內醫師盡力診治。你且安心。”
    “謝長老！”石分心中大石落地，激動地再次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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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長老話鋒一轉，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起來，“極品靈根雖是天賜，但仙路漫漫，心性、悟性、毅力缺一不可。資質好，不代表一定能走到最後。往年並非沒有驚才絕豔之輩，最終卻泯然眾人，甚至誤入歧途者。”
    他看著石分，語氣變得嚴肅：“你可知，拜入仙門，並非從此高枕無憂，而是踏上了一條更加艱險、充滿挑戰的道路？未來你要麵對的，不僅是嚴苛的修煉，還有同門間的競爭，甚至……是與天爭命的凶險！”
    石分毫不猶豫，眼神堅定：“弟子明白！弟子不怕吃苦，不怕危險！隻要能學到本事，救治妹妹，弟子什麽都願意做！”
    “好！”劉長老眼中露出一絲讚許，“有此決心便好。”
    他轉向趙乾：“趙乾，你親自帶他去‘青苗院’，交給負責的執事弟子，就說是我吩咐的，好生看顧。另外，派兩個機靈點的外門弟子，去把他妹妹接過來，送到藥事堂，請孫醫師看看。”
    “是！長老！”趙乾恭聲領命。
    “去吧。”劉長老揮了揮手，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個小插曲。
    石分跟著趙乾走下高台，心中充滿了激動和對未來的憧憬。他回頭望了一眼那依舊混亂、充滿絕望氣息的難民營，又看了看遠處巍峨入雲、仙氣繚繞的青雲山脈，感覺自己仿佛一步踏入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在無人察覺的高維空間，王子喬看著虛擬屏幕上石分被帶離難民營的畫麵，以及007實時更新的關於“青苗院”和“藥事堂”的資料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第一步，踏出泥潭，完成。‘螢火’引導方案第五階段‘初步融入與觀察’，啟動。”
    “目標人物石分已被青雲宗外門長老關注，初步判定為極品火靈根偽裝）。其妹石小雨已被送往藥事堂，初步診斷為‘寒煞入體’，符合預設條件。能量消耗：0.015。環境適應性參數、心理狀態參數、社交關係網絡構建參數……開始實時監測與評估。”007的聲音依舊平穩無波。
    王子喬的目光落在石小雨的醫療數據流上，眼神深邃：“寒煞入體……倒是個不錯的引子。接下來，就看這青雲宗，有多少能耐了。也看看你，石分，在這全新的環境裏，能走多遠……”
    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青雲山脈的山門之上，那巨大的牌坊上書寫的“青雲”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預示著一個少年命運的嶄新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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