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混沌初探與離洞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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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分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充盈與力量感,以及識海中那份清明澄澈,激動得難以自持。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不僅傷勢盡複,而且根基被那“混沌元氣”洗練得無比紮實,修為雖然還停留在煉氣後期的門檻,但無論是靈力的精純度、經脈的堅韌度,還是對力量的掌控力,都遠非受傷前可比!這種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每一寸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前輩!這……這‘混沌元氣’實在太神奇了!我感覺……我感覺自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石分恭敬地向腦海中那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傳念,語氣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畏與感激,“多謝前輩指點迷津,賜下如此神妙的療傷之法!若非前輩,小子恐怕早已……”
“嗯,孺子可教。”王子喬的聲音透過模擬出的“老爺爺”全息投影,依舊保持著高深莫測的腔調,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讚許,內心os:嘿嘿,效果拔群!‘潘多拉’能量的生物適應性簡直逆天,基礎數據收集完成,初步驗證了其修複有機體的能力。接下來,該測試它的可控性和其他潛在功能了。這玩意兒要是能解析透徹,別說修複我這量子靈魂,說不定連‘蜂巢’都能給它黑了!)。他頓了頓,繼續道:“此‘混沌元氣’乃天地未開之前的本源之氣,玄妙無窮,遠不止療傷續命這般簡單。你既與此寶有緣,日後自有機緣慢慢發掘其妙用。不過……”
他話鋒一轉,聲音帶上了一絲凝重,仿佛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此地元氣雖能助你恢複,但終究是外物。修行之路,一步一印,還需依靠自身砥礪前行。而且,此寶激發消耗甚巨,你之前流失精血不少,雖經元氣滋養,本源仍有虧損,需好生調養,不可妄動幹戈,以免留下隱患。當務之急,是鞏固你現在的狀態,並盡快尋路離開此地。”
“是!前輩教誨,石分謹記在心!”石分用力點頭,黝黑淳樸的臉上寫滿了認真和堅定。他知道前輩說得對,外力終究是外力,自身的強大才是根本。更重要的是,妹妹還在山下等著他,他必須盡快恢複到巔峰狀態,帶著妹妹離開這充滿危險的地方,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前輩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煉,不負前輩厚望,也為了……為了我妹妹!”
“很好。”王子喬滿意地點點頭,石分這股子為了親人的拚勁,正是他看中的特質,也是他計劃中重要的“驅動力”,內心os:有目標就好,有目標才有動力被我‘引導’嘛。鋪墊得差不多了,該上正菜了,功能性測試第一步,啟動!)。“你且嚐試,能否主動引動一絲‘混沌元氣’,將其附著於指尖,看看有何變化。記住,隻需一絲,意念要輕柔,如春風拂柳,不可強求,亦不可貪多。”
這是王子喬精心設計的第一步“功能性測試”。他急切地想知道,石分這個“原生宿主”,除了被動接受能量滋養外,能否主動、精細地操控這股被他命名為“潘多拉”的神秘能量。以及,這能量除了修複生物體,是否還有其他顯性功能,比如……攻擊?或者至少是能量外放?這直接關係到他後續計劃的可行性,以及對這股力量價值的評估。
石分聞言,不敢怠慢,立刻收斂心神,盤膝坐好,凝神靜氣,小心翼翼地將意念沉入胸前那溫熱的石墜之中。有了之前被動吸收的經驗,他這次與那團蟄伏的灰色氣流的溝通似乎順暢了許多。他嚐試著分出一縷極細微的意念,如同漁夫撒出最輕柔的漁網,又像是指揮著一根無形的、柔韌的蛛絲,輕輕地探入那片混沌,嚐試“勾引”一絲灰色氣流隨之而出。
出乎意料的順利!
那灰色氣流仿佛有靈性一般,溫順地響應了他的召喚。一絲比發絲還要纖細許多的灰色能量,如同被馴服的精靈,順著他的意念引導,緩緩流出石墜,沿著手臂的經脈,最終輕盈地匯聚到了他的右手食指指尖。
整個過程異常順暢,毫無阻滯之感。石分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能量消耗,仿佛這灰色氣流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延伸,調動起來如臂使指,自然而然。
他好奇地抬起右手,借著溶洞中微弱的光線,看向自己的食指指尖。隻見那裏,縈繞著一縷淡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灰色霧氣。這霧氣並不像他修煉出的陽炎靈力那般有明顯的能量波動和灼熱感,反而顯得異常內斂、平和,甚至帶著一絲……死寂?但在這份平和之下,又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與深邃感,仿佛其中蘊藏著某種超越現有認知、淩駕於普通靈力之上的恐怖力量。
“前輩,我……我做到了!它聽我的話!”石分有些激動,又有些難以置信地向王子喬匯報,聲音微微顫抖。
“嗯,莫要分心,仔細感受指尖的變化,體會那股力量的特質。”王子喬的聲音沉穩如山,引導著石分更深入地體驗,內心os:成功了!第一步驗證通過!主體意識可以主動引導能量。接下來,看看它的‘破壞力’如何!)。“現在,嚐試用你縈繞著灰色霧氣的指尖,輕輕觸碰旁邊的岩壁,記住,動作要輕,用心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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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依言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右手食指上。他小心地控製著手指,將那縈繞著一絲灰色霧氣的指尖,輕輕地、試探性地按在了身旁一塊堅硬的黑色岩石上。這岩石他之前試過,堅硬無比,即便是他全力施展陽炎指,也隻能留下一個淺坑。
沒有想象中的巨響,沒有靈力衝擊的爆裂聲,甚至連一絲能量碰撞的漣漪都沒有。
隻聽“嗤”的一聲極其輕微的、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了一小滴冷水。
然後,石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看到,自己手指觸碰之處,那堅逾精鐵的黑色岩石,竟然如同被無形之物瞬間消融的豆腐一般,無聲無息地向下凹陷,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邊緣光滑得如同鏡麵的指印!指印深約半寸,周圍的岩石結構完好,甚至連一絲因受力而產生的裂紋都沒有出現!
這……這是什麽力量?!
石分猛地抽回手指,倒吸一口涼氣,心髒狂跳不止,眼中充滿了駭然與不解。他非常清楚這溶洞岩壁的硬度,之前他拚盡全力催動陽炎指,爆發出的灼熱靈力也隻能在上麵留下淺淺的焦黑痕跡,並且會伴隨著劇烈的能量爆發和碎石飛濺。可現在,僅僅是一絲微不足道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灰色霧氣,竟然能如此輕易地、悄無聲息地“湮滅”掉堅硬的岩石?
這根本不是鋒利或者力量能夠解釋的!這更像是一種……一種更高層級的規則力量,直接將物質的存在本身給抹除掉了?!
【意識空間·數據風暴再起】
“記錄!記錄!快給我記錄下來!所有參數!能量反應模式!物質解構過程!!”王子喬激動得差點從臨時構建的全息投影“老爺爺”形象上跳起來,哪裏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穩重,活脫脫一個發現了新大陸的瘋子科學家,“能量性質分析!作用模式解構!我靠!我靠靠靠!這他……這是降維打擊啊!直接從物質結構底層進行定向湮滅分解?臥槽!這‘潘多拉’到底是什麽鬼文明的造物?!比老子當年寫的bug還離譜!”
零零柒那毫無波瀾的電子合成音適時響起,如同給亢奮的王子喬澆了一盆冷水:“指令已執行。已記錄‘greystrea01’能量外放現象及初步接觸反饋。能量作用模式初步判定為:高維能量對低維物質結構的定向解構。具體原理超出當前數據庫理論模型,需進一步觀測與實驗。警告:該能量應用潛力巨大,但未知風險同樣極高。根據‘蜂巢網絡’安全協議c19條款,任何可能引發維度坍塌、規則紊亂或超出當前文明理解範疇的技術應用探索,均需上報並通過多層級風險評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權限不足,風險過高,需要上報,對吧?”王子喬不耐煩地打斷了零零柒的“風險提示複讀機模式”,“我說你這ai,除了潑冷水、報風險和張口閉口要權限,還會幹點啥?就不能有點探索精神和變通嗎?難道你對這種顛覆性的力量不好奇?”
“我的核心指令是確保協議穩定與信息安全。探索未知必須在可控風險邊界內進行。‘觀察者’王子喬,”零零柒的聲音依舊冰冷,邏輯鏈條清晰無比,並且刻意強調了王子喬的代號,“您當前的權限等級與您所接觸到的信息層級、以及您試圖進行的探索方向,存在嚴重不匹配。這本身就觸發了最高級別的風險警報。根據‘螢火蟲協議’補充條款b3,我有權在必要時限製您的部分操作,並向更高級別節點匯報異常情況。”
“切……”王子喬撇撇嘴,心裏暗罵一聲“死腦筋”,知道跟這被底層協議鎖死的ai掰扯不清。“螢火蟲協議”?狗屁!那是老子為了忽悠你、爭取一點自主空間瞎編出來的東西,你還真信了?不過,零零柒這次明確提到限製操作和匯報,這讓王子喬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這ai雖然死板,但並不傻,已經開始懷疑和警惕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與對零零柒限製的不爽,開始冷靜思考:“看來這‘混沌元氣’的攻擊性遠超想象,而且隱蔽性極強,簡直是陰人利器。這對石分來說,絕對是保命和反殺的超級底牌!不過,這玩意的原理和消耗機製還不明確,不能讓他亂用。而且……”王子喬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零零柒這混蛋ai,權限卡得這麽死,連研究一下這逆天能量都要被警告限製。看來,指望它主動配合是指望不上了。想要徹底搞明白‘潘多拉’,甚至利用它來修複我的靈魂,最終擺脫‘蜂巢’的控製,就必須先搞定零零柒這個‘獄卒’!”
被權限再次卡脖子的挫敗感,以及對未知力量的強烈好奇心和對自身未來的焦慮,徹底點燃了王子喬內心深處那顆屬於頂尖程序員的、不安分的“搞事之魂”。
“丫的,不給權限是吧?老子自己想辦法!”王子喬暗自下定決心,“操作係統、api接口……隻要是代碼寫出來的東西,就不可能沒有漏洞!老子當年可是能把公司服務器當自家後花園逛的男人!我就不信搞不定你一個量產型的戰術智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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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在意識空間中,悄悄分出一部分計算力,不再是簡單地分析環境數據,而是開始回憶和整理自己作為“量子幽靈”寄生在零零柒核心中時,所能接觸到的所有數據流、係統日誌、模塊接口信息。他需要找到一個切入點,一個看似無害、不會觸發高級警報,又能讓他逐步滲透、了解甚至最終修改零零柒底層邏輯的途徑。
“有了!”王子喬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零零柒需要處理大量的環境數據和與宿主的生物信號交互……我可以先寫一個‘數據可視化輔助插件’,美其名曰幫助我這個‘觀察者’更直觀地理解當前環境和宿主狀態,提升任務效率。這個插件需要調用一些底層的傳感器數據接口和基礎運算模塊……嘿嘿,隻要第一步成功部署,後續就有的是辦法慢慢擴展它的功能,試探更多的api……”
一個初步的、極其猥瑣的“木馬”計劃雛形,開始在王子喬的腦海中醞釀。他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給這個死板的ai“獄卒”,悄悄地開一個“後門”。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意識深處,表麵上,他依舊是那個高深莫測的“老爺爺”。
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石分身上,聲音帶著一絲告誡:“癡兒,此‘混沌元氣’威力驚人,遠超你想象,但其消耗亦非同小可,且極易引人覬覦。此乃你壓箱底之保命手段,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招來殺身之禍。你隻需知曉有此底牌即可。現在,收斂心神,仔細體悟剛才的感覺,鞏固修為,待體力稍複,老夫再指點你探查此地,尋找出路。”
“是,前輩!石分明白了!”石分連忙散去指尖的灰色霧氣,心中對這神秘石墜的敬畏又加深了幾分,同時也牢牢記住了前輩的告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依言閉目調息,努力平複著因初窺神力而激蕩的心緒,一絲不苟地鞏固著剛剛經曆脫胎換骨的身體與修為,感受著體內那股更加精純、更加凝練的靈力。
王子喬則在意識空間裏,一心二用。一邊繼續通過零零柒監控著石分的狀態,分析著溶洞的環境數據、能量波動以及那頭“幽水黑獠”留下的痕跡,試圖構建出更精確的洞穴三維地圖,並推算出可能的出口方向;另一邊,他的思維如同最靈活的代碼編輯器,開始飛速地構思那個“數據可視化輔助插件”的架構和偽裝代碼,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建議”零零柒加載這個“有助於任務”的小工具。
同時,他的目光,依舊若有若無地瞟向意識地圖中標記的、角落裏那塊如同死物般沉寂的“噬魂妖礦”。
“零零柒,對‘噬魂妖礦’的監控,一刻也不能放鬆。”王子喬的聲音再次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雖然它現在被‘潘多拉’的能量場壓製著,但我總覺得……這玩意兒沒那麽簡單。一個能影響靈魂的東西,絕非凡物。說不定,它也在暗中觀察著我們,等待著機會……”
“明白。‘soueaterore’監控優先級始終維持在最高級別。任何異常能量波動或信息交互跡象,將第一時間向您匯報。”零零柒機械地回應道,對於王子喬的擔憂,它隻從數據和風險評估的角度進行處理。
一人一ai,各懷心思,在這神秘而危險的地下溶洞中,圍繞著兩個超出當前科技與修仙認知的“異物”,開始了新一輪的探索、算計與博弈。而石分,這位淳樸而堅韌的少年,正懵懂無知地,被卷入這場跨越文明與認知的風暴中心,手握著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一步步踏上他自己也無法預料的命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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