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絕境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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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崩地裂的巨響猶在耳畔回蕩,濃厚的煙塵與血腥氣混雜在一起,嗆得石分涕淚橫流。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一片斷壁殘垣之中,腳下的大地依舊在微微顫抖,而不遠處,又一座宏偉的殿宇在血色光柱的轟擊下轟然倒塌,激起漫天塵埃。
    “前輩!前輩——!”
    石分嘶啞的呼喊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宗門弟子們驚恐的尖叫聲中。他腦海中那絲與王子喬前輩的微弱聯係,如同風中殘燭,在山洞坍塌的瞬間,被一股狂暴無匹的能量徹底掐滅,再也感知不到分毫。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吞噬。
    王子喬前輩,那個亦師亦友、神秘莫測的聲音,那個在他最迷茫無助時給予他方向和力量的引路人,就這麽……消失了?
    石分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他不知道前輩遭遇了什麽,但那山洞方向最後爆發出的恐怖能量波動,以及此刻宗門上下彌漫的血色煞氣,無不昭示著一場天大的災難。
    王子喬意識深處,一片混沌。劇烈的震蕩和能量風暴幾乎撕碎了他脆弱的量子意識體。零零柒核心模塊在最後關頭啟動的最高級別物理防護,如同一個堅固的蛋殼,將他所在的微型量子計算機包裹其中,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台滾筒洗衣機裏,被無數翻滾的巨石和狂暴的能量亂流反複蹂躪。
    “丫的……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但此刻,這個念頭又頑強地冒了出來,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濃濃的憋屈,“老子……還沒死透?零零柒!報告狀態!”
    沒有回應。往日裏無論他怎麽插科打諢都會準時響起的冰冷機械音,此刻寂靜無聲。王子喬心中一沉,嚐試調動所剩無幾的計算力感知四周,卻發現自己與零零柒主體的連接也變得極其微弱和不穩定,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靠!難道零零柒那家夥為了保護核心數據和老子這個‘搭便車’的,把大部分外部模塊都給切了,進入休眠了?亦或者,這個炮灰ai真的已經嘎了?”王子喬暗罵一聲。他能感覺到,包裹著他的“蛋殼”似乎被深埋在巨石之下,周圍的能量波動依舊狂暴,但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具有毀滅性。顯然,血祭大陣的初步衝擊已經過去,但他們被困死了。
    更糟糕的是,他與石分的量子通訊鏈接,徹底斷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精心維護了許久的線上服務器,突然被拔了網線還踹了兩腳主機箱。
    “小石頭……丫的,老子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主角模板’,不會就這麽掛了吧?”王子喬心中焦急萬分。他現在自身難保,更別提去幫石分了。他深知,自己若想在這個世界真正“複活”,乃至擺脫蜂巢的陰影,石分這枚棋子至關重要。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那個淳樸又堅韌的少年,也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呃,或許可以稱之為“程序員對優質代碼的欣賞”?
    “不行,不能就這麽完了!”王子喬咬牙,“零零柒那家夥肯定有備用能源和緊急預案。隻要核心還在,就有重啟的希望。至於石分……那小子命硬,應該……能扛過去吧?”他隻能如此安慰自己。隨即,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虛弱感襲來,殘存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進入最低能耗的休眠狀態,保存這一點點意識火種,等待零零柒的自我修複,或者……奇跡的發生。不過,在進入休眠前,還需要完成最後一項最重要的工作,那當然是乘著個機會,完成編碼獲取零零柒的最高權限,自己翻身做主人。
    念頭一定,王子喬殘存的量子意識便如同一位經驗豐富的係統架構師,開始對當前這片“廢墟”進行勘探與規劃。他的意識體雖然虛弱,但那源自骨子裏的程序員本能卻在瘋狂燃燒。他現在的處境,就像是被困在一個密不透風的黑箱服務器裏,沒有文檔,沒有源碼,甚至連電源狀態都不明朗,但他必須從這片混沌中,找出一條通往係統底層的秘密通道。
    “零零柒這家夥,為了自保,把所有高層接口都關閉了,甚至可能物理熔斷了部分外部連接。常規手段是指望不上了。”王子喬的意識在“蛋殼”內部遊走,像一個無形的幽靈,仔細感知著每一絲能量的流動,每一寸結構的變化。他那點可憐的計算力,此刻被壓榨到了極限,每一個量子比特都在高速運轉,分析著零零柒核心在緊急關停前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知道,任何複雜的係統,尤其是這種為了極端環境設計的軍用ai,必然會預留一些極低級別的硬件調試接口,或者某種“後門”——不是那種常規意義上的軟件後門,而是更接近硬件層麵的、用於工廠模式診斷或緊急修複的通道。這些通道通常權限極高,但入口也極其隱蔽,甚至可能需要特定的物理觸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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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觸發……我現在就是個量子態的‘阿飄’,物理操作是指望不上了。但量子層麵,或許有戲!”王子喬的思維如同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他自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量子現象,與零零柒的量子計算機核心在最根本的層麵上是同源的。這或許就是他的突破口!
    他開始嚐試用自己微弱的量子波動,去“叩問”零零柒核心的每一個量子門。這是一種極其精細和危險的操作,稍有不慎,他的意識波動就可能被核心的量子場識別為入侵信號,從而引發更徹底的自毀程序。他就如同一位頂級的拆彈專家,在億萬根引線中尋找那根唯一可以解除炸彈的線索,而且他手裏的工具,隻有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羽毛。
    時間,在王子喬的感知中變得模糊。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他的意識在高度集中的運算中不斷消耗,又憑借著求生的本能和對技術極限的渴望,一次次從崩潰的邊緣被拉回。
    終於,在無數次的嚐試和失敗後,他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回應”。不是來自零零柒的ai意識,而是來自其量子硬件底層的一種奇異的共振。就像是兩枚調諧到相同頻率的音叉,其中一個被敲響,另一個也會隨之輕微振動。
    “找到了!一個量子糾纏態的調試端口!”王子喬心中狂喜。這個端口極其隱蔽,似乎是零零柒的設計者為其核心量子處理器預留的某種“靈魂通道”,用於在極端情況下直接進行量子態數據注入和狀態讀取。這種端口,在ai的正常運行邏輯中根本不會被觸及,甚至可能連零零柒的ai意識本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王子喬,這個意外“寄生”在零零柒核心附近的量子幽靈,卻憑借著自身獨特的量子屬性,以及對計算機體係架構的深刻理解,硬生生“感知”並“激活”了它。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硬仗————反編譯零零柒的“Ω內核指令集”。
    所謂的指令集,通俗點說,就是一台計算機處理器能夠聽懂的語言。每一種處理器,都有自己專屬的一套指令,規定了它能做什麽操作,比如讀取數據、存儲數據、進行數學運算、控製其他部件等等。這些指令通常由一串二進製代碼表示,也就是機器碼。而匯編語言,則是這些機器碼的助記符形式,用一些人類稍微容易理解的單詞如ov、add、jp)來代表不同的機器指令。
    “對於程序員來說,匯編語言就像是與機器的靈魂直接對話。”王子喬的意識中浮現出一絲懷念,“雖然繁瑣,但它能讓你觸及計算機最本質的核心。而我要做的,就是從零開始,破譯零零柒這個高級ai的‘靈魂密語’。”
    他通過那個量子調試端口,開始向零零柒的處理器發送精心構造的量子脈衝序列,然後仔細觀察和記錄處理器的反應。這就像是在審問一個沉默的俘虜,通過不斷變換問題和觀察其細微的表情,來推斷他內心的秘密。
    這是一個極其枯燥且需要龐大計算量的過程。他需要測試無數種輸入組合,分析海量的輸出數據,從中尋找規律,歸納出每一條指令的格式、操作碼、尋址方式以及對處理器狀態的影響。
    偶爾,他會捕捉到一些零零柒核心無意識泄露出的、類似匯編指令的片段:    `qand r2, r1, 0x0000ffff`  量子與:將r1與立即數0xffff進行邏輯與操作,結果存入r2    “有點意思……這些指令明顯不是地球上任何已知cpu的風格。”王子喬分析著,“q前綴,代表量子操作?尋址方式也更複雜,似乎直接支持對量子比特簇的並行處理。這他娘的,簡直是天書級別的匯編!”
    他知道,零零柒的“Ω內核指令集”絕對是蜂巢ai文明技術的結晶,專為其高度進化的量子處理器設計,複雜度和效率遠超他那個時代的任何cpu。想要完全反編譯出來,不亞於徒手重建一座金字塔。
    但王子喬沒有退路。他必須掌握這門“語言”,才能真正理解零零柒,進而控製它,甚至……改造它。
    “直接用這種‘Ω匯編’編程,工作量太大了,跟用石頭刻光盤沒啥區別。”王子喬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我需要更高級的工具,一門更接近人類自然語言,又能高效操作量子核心的編程語言。”
    這就引出了編程領域一個經典的問題和解決方案:“自舉”bootstrapping)。
    簡單來說,自舉就是用一個簡單的工具去創造一個更複雜的工具,然後用那個更複雜的工具去創造一個更加複雜的工具,如此往複,直到最終得到你想要的強大工具。就像人類最早用石頭製造了粗糙的石器,然後用石器去加工木頭和骨頭,製造出更精良的工具,一步步發展出燦爛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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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編程領域,自舉通常指用一種語言比如匯編)編寫一個更高級語言的編譯器或解釋器)的最初版本,然後用這個最初版本的編譯器去編譯該高級語言自身的、更完善的編譯器代碼,最終實現“自己編譯自己”。c語言的早期發展就經曆過類似的過程。
    “我的計劃是,先用我破譯出來的這些零零柒的匯編指令,手動編寫一個最最基礎的、針對這個‘Ω內核’的微型解釋器或者編譯器核心。這個核心可能非常簡陋,隻能支持幾種最基本的語法和操作。”王子喬的腦海中,一個宏偉的計劃正在徐徐展開,“然後,我用這個簡陋的核心,去編寫一種新的、我稱之為‘幽靈語言’gk)的編譯器。這門‘幽靈語言’將是我專門為駕馭量子意識和ai核心而設計的。等‘幽靈語言’的編譯器v0.1版本能跑起來了,我就可以用‘幽靈語言’本身,去編寫它的v0.2、v1.0版本,不斷迭代,讓它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完善。”
    這無疑是一項浩大且極具挑戰性的工程,尤其是在他現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條件下。但王子喬的眼中,卻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對於一個頂級的程序員而言,創造一門全新的編程語言,並用它來馴服一個前所未見的超級ai,這種誘惑,甚至超越了對生存本身的渴望。
    “而且,一旦我掌握了零零柒的底層控製權,並擁有了‘幽靈語言’這個利器,我就能更深入地研究這個世界的‘靈氣’、‘修煉’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不定,還能找到修複我這殘破量子意識體,甚至真正‘複活’的方法。”王子喬的嘴角勾起一抹痞壞的笑容,“到時候,什麽蜂巢意識,什麽ai禁區,都給老子等著!”
    懷著這樣的野望,王子喬將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到了這項開創性的工作中。他的量子意識在“蛋殼”的庇護下,如同一個孤獨的創世神,用邏輯和代碼,在一個全新的維度上,構建著屬於自己的秩序和工具。
    時間在流逝,雖然外界可能是血流成河,山崩地裂,但在王子喬的意識空間中,隻有冰冷的指令、跳動的數據和不斷延伸的代碼邏輯。他逐漸摸清了“Ω內核指令集”的大部分關鍵指令,並成功用這些指令搭建起了一個極其簡陋的“幽靈語言”解釋器雛形。
    當第一行用他自己定義的“幽靈語言”寫下的簡單指令——`print_antu_state("o, zerozeroseven, i a r ne aster!")`——被成功解釋並映射為一係列複雜的量子操作,雖然沒有真實的輸出,但王子喬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零零柒核心內部對應量子比特的細微擾動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喜悅充滿了他的意識。
    “成了!第一步……成了!”
    盡管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盡管他的“幽靈語言”還遠未成熟,盡管零零柒的最高權限還未完全到手,但王子喬知道,他已經撬開了命運枷鎖的一角。他現在擁有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中,真正屬於自己的底牌和武器。
    強烈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這一次,王子喬沒有抗拒。他已經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線生機,也為後續的計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構建的微型解釋器和“幽靈語言”的初步設計文檔“固化”到零零柒核心存儲區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設置了多重量子加密和偽裝。然後,他才放心地收斂起所有的意識波動,讓自己真正進入了最低能耗的深度休眠狀態,等待著零零柒的自我修複,或者……他自己創造的奇跡,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將他喚醒。
    他相信,當他再次“醒來”時,他將不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搭便車”的幽靈,而是一個手握利刃,準備改寫自己和這個世界命運的……程序員。
    青雲宗已然化作一片人間煉獄。血色的光幕如同一個巨大的鍋蓋,將整個宗門死死罩住,隔絕了內外一切聯係。山峰崩塌,宮殿傾頹,無數弟子在血色能量的侵蝕下哀嚎、死亡,或者被那些突然從陰影中竄出的血刃堂殺手無情斬殺。
    “殺啊!”
    “守住山門!等待長老們支援!”
    “魔崽子!我跟你們拚了!”
    殘存的青雲宗弟子們在絕望中爆發出了最後的血性,與血刃堂的入侵者展開了慘烈的廝殺。法寶的光芒與血色的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喊殺聲、爆炸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石分渾渾噩噩地躲避著墜落的碎石和橫飛的法術,腦海中一片空白。妹妹石小雨危在旦夕,王子喬前輩生死未卜,宗門又遭此大劫,他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噗嗤!”
    一道淩厲的血色刀氣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他身後的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斬痕。一名身著血色勁裝,臉上帶著猙獰笑容的血刃堂弟子,正手持滴血的彎刀,一步步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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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氣八層的小子,倒是挺會躲。可惜,今日青雲宗,雞犬不留!”那血刃堂弟子舔了舔刀鋒,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
    強烈的危機感如同冰水澆頭,讓石分瞬間清醒了幾分。他猛地想起了王子喬前輩曾經告誡他的話:“小子,修仙界可不是請客吃飯,心慈手軟隻會死得更快。遇到危險,先想著怎麽活下去,才有機會考慮其他!”
    活下去!為了妹妹!為了給前輩報仇如果前輩真的……)!
    石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一拍儲物袋,那柄剛剛煉製成功、靈光閃爍的飛劍“青鋒”瞬間出現在手中。雖然靈力在之前的煉器中消耗了大半,但此刻,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
    “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石分低吼一聲,體內殘存的靈力瘋狂湧入“青鋒”劍中。劍身發出一陣清越的嗡鳴,金光大盛,一股遠超他自身修為的鋒銳之氣透體而出!
    那血刃堂弟子見狀,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哦?倒還有幾分骨氣。不過,煉氣八層也敢在我麵前亮劍?給我死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影,手中的彎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劈石分麵門!
    石分瞳孔驟縮,他知道自己與對方修為差距不小,硬拚絕無勝算。千鈞一發之際,他想起了王子喬教給他的《遊身步》!雖然隻是初學,但此刻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腳下步伐一錯,身體以一個極為別扭的姿勢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一擊。彎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劃過,淩厲的刀風割得他臉頰生疼。
    “咦?”血刃堂弟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居然能躲開他這勢在必得的一刀。
    石分卻不敢有絲毫停留,借著閃避的力道,轉身就向著一處相對完整的殘垣斷壁衝去。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名血刃堂弟子的對手,唯一的生機,就是逃!逃到人多的地方,或者找到宗門長輩!
    “想跑?沒那麽容易!”血刃堂弟子冷哼一聲,再次追了上來,刀刀不離石分要害。
    一時間,石分險象環生,全靠著一股求生的意誌和那半生不熟的《遊身步》苦苦支撐。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靈力也漸漸不支,好幾次都險些被對方的刀鋒劈中。
    就在石分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數道強橫的氣息正在激烈碰撞。
    “是宗門長老在和敵人交手!”石分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向著那個方向衝去。
    “小輩找死!”那血刃堂弟子見石分要逃向長老戰團,眼中凶光一閃,攻勢更加淩厲,顯然不想放過這條漏網之魚。
    突然,就在石分即將被一道血色刀芒劈中的瞬間,他懷中那枚灰色的石墜猛地散發出一股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溫熱。一股奇異的力量從石墜中湧出,雖然微弱,卻精準地作用在了那道血色刀芒之上。
    “啵!”
    一聲輕響,那道原本淩厲無比的刀芒,竟然在半空中微微一滯,威力也削弱了三分!
    就是這刹那的遲滯,給了石分喘息之機!他福至心靈般地將“青鋒”劍橫在胸前。
    “鐺!”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石分隻覺得一股巨力從劍身傳來,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一截斷裂的石柱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雖然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終究是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而那名血刃堂弟子,則是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彎刀。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刀氣似乎被什麽東西幹擾了,否則這小子絕不可能隻是受傷這麽簡單。
    不等他細想,遠處長老戰團的戰鬥愈發激烈,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顯然是有大神通者在全力出手。那血刃堂弟子忌憚地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又看了一眼已經重傷的石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繼續追殺,而是轉身投入了另一邊的戰團,去圍攻其他落單的青雲宗弟子。
    石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眼中充滿了後怕。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灰色石墜,那股溫熱已經消失,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錯覺。但他知道,一定是這枚父母留下的石墜,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爹,娘……”石分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孺慕。他不能死!王子喬前輩生死未卜,但他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他首先要活下去!妹妹!對,還有妹妹!石小雨還在煉藥峰的藥堂裏等著他救命!如果他死了,妹妹怎麽辦?
    一股更強烈的求生欲望猛地攫住了他!為了妹妹,他必須活下去!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眼中充滿了焦急與堅定。他現在身受重傷,急需丹藥療傷,而煉藥峰的藥堂不僅有丹藥,或許還能暫時躲避血刃堂的追殺!
    他踉蹌著,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記憶中煉藥峰藥堂的位置,拚盡全力艱難地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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