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就不。她隻想嘔吐。
    “喂！你少假惺惺的了！什麽叫若是這次我能原諒你？你落水跟我有什麽關係！”
    蒲鶯看到沈嬌嬌惡狠狠的眼神時，她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眸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宛如一朵被風雨侵襲的嬌花，楚楚可憐嬌軀輕顫，似是被嚇得不知所措。
    蒲鶯聲音輕柔，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開口：“姐姐，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話語間帶著哭腔，讓人覺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嬌嬌簡直氣炸了，恨不得直接上前撓花蒲鶯的臉。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能生氣，不能失了分寸。
    她如今可是侯府嫡女，不能失了貴女的儀態。
    可是，沈嬌嬌還是忍不住：“你落水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沒逼著你跳河！又沒推你！你裝什麽可憐！”
    麵對強勢的沈嬌嬌，蒲鶯也隻是囁嚅著嘴唇，不敢大聲說話。
    “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透著深深的恐懼和嬌弱。
    “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還望沈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小女子計較。”
    蒲鶯用手中的絲帕遮住大半張臉，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同時也試圖借此掩飾自己的哭泣和委屈。
    沈嬌嬌直接氣笑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她又不能轉身就走。
    否則，明日的謠言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麽樣呢。
    “這位姑娘何必說那些莫須有的話？方才我等在那邊看得一清二楚，是這位姑娘轉頭離開之後，你才故意落入水中的，為何要陷害人家姑娘？”
    沈嬌嬌眼睛一亮！
    終於逮著一個眼睛不瞎的了！
    可等她轉頭看向能為她證明清白的人時，恨不得這人還是瞎了算了。
    無他，隻因這人是沈嬌嬌前世幾十年的丈夫——魏澤。
    看到舊人，沈嬌嬌忍不住心梗了一瞬。
    前世不愉快的記憶，直接湧入沈嬌嬌的腦海，讓她避無可避。
    可人家話都遞到跟前了，沈嬌嬌萬萬沒有後退的理由。
    一邊是窮鬼前夫，一邊是惡毒白蓮花。
    沈嬌嬌是進一步也惡心，退一步也惡心。
    但是想了想，還是惡毒白蓮花更惡心一些，沈嬌嬌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蒲鶯。
    “看到了吧，有人可以證明，你落水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惹人爭議。”
    蒲鶯悄悄抬頭打量了一眼，為沈嬌嬌作證的人。
    樣貌端正，甚至稱得上俊秀。一身藍色衣袍，從麵料上看，家境一般。身上沒有任何的飾品，想來也不過是一腔熱血的窮書生罷了。
    蒲鶯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這位公子的衣袍是藍色的，跟沈姑娘的一身淺藍色衣裙十分相配呢。”
    沈嬌嬌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而周圍的人打量著沈嬌嬌和那位公子的穿著，表情都若有所思。甚至，有些人還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沈嬌嬌氣炸了，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爛蒲鶯的嘴！
    這輩子，她才不要跟那個窮鬼前夫再有任何瓜葛！
    “姑娘何必說話陰陽怪氣？我觀姑娘白色的衣裙，與方才替你開口說話的壯漢衣衫顏色也是十分一致，莫非……”
    沈嬌嬌眼睛一亮，這個窮鬼前夫有點兒東西啊。
    蒲鶯滿臉漲紅，迅速開口辯解，“我又沒說什麽，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便是我不小心說錯了什麽，公子直接開口指出就是！何必如此羞辱我？”
    說著，蒲鶯又開始低頭啜泣：“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公子這番羞辱我，還讓我如何做人？非要把蒲鶯逼死你們才滿意是嗎？”
    說著，她起身又要往湖邊的方向跑去。
    卻被人及時攔住。
    “哎呀，差不多了，那位姑娘和公子少說幾句吧。這位姑娘才剛剛被救上來，難道還真的要把人家一個弱女子往死裏逼嗎？”
    “就是啊，就是啊，你們兩個人欺負人家一個，差不多的了。”
    “我看這位姑娘挺可憐的，這麽冷的天，若不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誰敢往湖裏跳啊。”
    “哎呦，這位落水的姑娘有點兒眼熟啊，我想想……”
    “啊，我想起來了，這位姑娘前些日子才剛落水過吧？我在南街上遇到過，渾身濕漉漉的，那叫一個可憐啊。”
    “問她怎麽落水的，她也不肯開口說。”
    “我聽說了！我也聽說了！是在梨園那邊，一些貴女們小聚，其中一位貴女不小心落水了，這位姑娘見四處喊不到人，就自己下水去救了。可是，她自己也不會水啊，所以不僅沒救到人，反而差點兒把自己搭進去了……”
    “聽說，那位被別人救上來的姑娘還怪罪她呢，說是若不是她救得不及時，那位姑娘也不至於被嗆水！”
    “我聽說啊，那位姑娘根本沒嗆水。那姑娘剛落水就被一位男子及時救上來了。要我說呀，不過是看這位姑娘家世不好，無人依靠，所以借機發難而已……”
    “我也聽說了！聽說那位姑娘因為身份不好，被一群貴女刁難。有一位貴女掉入水中，這位姑娘不計前嫌地去救那位貴女，差點兒丟了性命不說，反而還遭人訓斥了一番。”
    沈嬌嬌是真的想把這些滿口胡言的人，舌頭都挖出來。
    這都什麽跟什麽？
    在看蒲鶯，被一個婆子護在身後，在無人能看見的視角，朝她挑釁一笑。
    沈嬌嬌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惡狠狠地看向蒲鶯。
    “現如今的局麵對你十分不利。”魏澤走到沈嬌嬌身邊說道。
    沈嬌嬌翻了個白眼。
    這還用你說？
    “哎呀，那日落水的姑娘，不會就是這位藍色衣裙的姑娘吧？看著衣著打扮，好似家世不凡。”
    有人開口，看著沈嬌嬌的目光中滿是打探。
    “瞧著倒是有些像。不然，今日為何要推這位姑娘落水？”
    沈嬌嬌直接破口大罵：“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推她下水了？！”
    “我若是想推她下水，她現在還在水裏呢！”
    那人被懟得瑟縮了一下，顯然是怕沈嬌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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