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牛，傻牛，笨牛...”
    鈴鐺空間內，青月臉上的紅色依然。
    她從‘寶物’堆中，拿出一根長鞭，不停地朝著趴在地上的白毛牛揮打。
    發生剛剛一切的原因，正是白毛牛那貼在地上的尾巴梢，而青月，不停地抽打，就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不對，應該是掩飾尷尬的氣氛。
    可惜，尷尬的隻有青月一人。
    小路向無事人一般，仍舊啃著鳥腿，滿嘴的鳥肉，雖然並不太好吃，但最起碼能頂餓。
    剛剛的事，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小時候他沒少抱著二丫睡覺，人家二丫也沒這樣過，小路一邊看著青月的動作，一邊這樣想著。
    而白毛牛，好似很享受這種不痛不癢的鞭擊，原先的顫抖，也已消失，現在的它，正微眯著眼，滿是陶醉的承受著。
    青月偷偷斜眼打量了一下小路，發現小路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有小路那滿嘴的油，隨著嘴唇的張合，而胡亂晃悠。
    生了悶氣的她，把鞭子一扔，再次回到了‘寶物’堆，開始了忙碌，隻不過，這次的聲音，比之先前，還要強烈。
    青月終於把所有的東西分完，她的麵前，四五堆‘寶物’，顯然是按照他的想法擺置，好看的，不好看的，有用的，沒用的，這樣分開。
    “不對，楊小路，你把那個赤靈參扔哪了？”
    青月麵色有些焦急的說道。
    她再次看了一遍‘寶物’堆，確認沒有赤靈參後，朝著小路發問。
    她早先問過小路，可當時生了那樣的事情，青月迷迷糊糊著，這又想了起來。
    “你說那個蘿卜啊，我把它扔進這裏，就沒在管，怎麽了，一個紅蘿卜而已，我到時候給你一籮筐！”
    小路打著飽嗝，啃著手中的鳥骨，這樣回道。
    “你個大笨蛋，你不知道外邊的人都是在爭搶這個嗎？就連那個大笨牛，也想把赤靈參吃掉，你竟然把他放跑了，呀，被你氣死了！”
    青月跺著腳，朝著小路怒吼，眼也向四處打量，想要找到那個靈參，可她看到滿地的死屍後，趕忙又把眼珠，移了回來。
    嗯，那些無頭的死屍，還是那麽嚇人。
    “我這就去找，我這就去找！”
    小路看著在地上亂蹦噠的青月，趕忙扔掉骨頭，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站住！”
    青月喚住了小路，小路把頭轉向青月，不明白她為啥又不讓自己前去。
    “它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我能感覺的到！”
    青月說道。
    “啥感覺，我怎麽沒有？”
    “你個呆子，你沒感覺到身體功法的運轉速度，加快了不少嗎？”
    “哦，是啊，你這一說，還真是！”
    ......
    兩人開始在附近尋找赤靈參的蹤跡，並很快就發現了它。
    深深的坑洞中，幾片鮮嫩的綠葉，生在其中，一根紅色的須子，看到小路和青月後，快速閃進地下。
    而後，一團薄薄的白霧，開始在洞中生現，逐漸把坑洞覆滿，讓人再也看不到坑洞中的情形。
    “你說，它還會逃跑嗎？”
    青月看著坑洞中的白霧，朝著小路問道。
    “看我的！”
    小路沉思片刻，來到那些死屍跟前，把一個無頭屍體，搬到坑洞邊上，然後不停疊加，慢慢地形成一個大大的屍體墳。
    “我看它怎麽跑？”
    小路昨晚這一切，拍了拍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個大笨牛怎麽處理？”
    青月用手指，捅了捅小路，小聲說道。
    已經沒了先前那樣害怕的白毛牛，頭顱微微轉動，正四下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要不，我倆把它吃了吧！”
    小路看著那壯碩的牛大腿，開口說道，說完後，再次打了一個飽嗝。
    不加遮掩的話語，傳到了白毛牛的耳中，在這裏本來就戰戰栗栗的它，聽到小路的話語，再想到剛才無毛鳥被烤吃的慘像，突然生出一股子勇氣。
    隻見它依舊趴在地上，四肢挪動，把頭轉向小路和青月的方向，接著把那龐大的頭，抬起，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它怎麽了，犯病了？”
    小路扣著鼻子，向著青月問道。
    “我聽師門中的人說過，它這可能是臣服的意思，想要認你為主，小路，要不你過去試試，能不能收服它。”
    “一個破牛，也想認我為主，我才不稀罕！就算是天上的巨龍，想要臣服與我，我都要掂量掂量！”
    小路的狂妄的話語，讓巨大的牛臉布滿委屈。
    隻見白毛牛慢慢爬到青月的身邊，伸出舌頭，輕輕地蹭弄青月的腳，討好的意味明顯。
    青月被白毛牛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她發現大牛沒有惡意後，伸出手，輕撫起了大牛。
    “小路，我要去找我的那些師姐了，她們找不到我，肯定會擔心的！”
    青月朝著小路說道，昨日天門宗那些弟子的對話，她顯然沒有聽到，不然，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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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那些師姐都不在了，你怎麽辦？”
    小路從那些死去的天門宗弟子口中，早就知道了青月師姐們的命運，所以生出這麽一問，可惜，他那不會掩飾的話語，讓青月聽出了不對。
    “我的師姐都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快告訴我，快點，啊...”
    青月問著小路，看著小路那不想出口的樣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繼而開始哭泣大喊。
    “你的師姐，全部被天門宗的人，殺了！”
    良久之後，小路嘴中嘣出這一句，說完後，看著痛苦的幾欲暈去的青月，不知如何是好。
    “小路，把我帶出去，我要去給我的師姐報仇！”
    眼睛紅腫了的青月，語氣變得生硬，她挑揀出‘寶物’堆中的符咒，拿起幾件法器，拿著一把細劍，直愣愣的盯著小路。
    “你若想報仇，我陪你去，可是殺害你師姐的那些人，已經全部被我殺了？”
    “全部殺了？天門宗這次進來了足有上千人，全部被你殺了？”
    青月反問道。
    “你說什麽，天門宗進來了上千人？”
    在得到青月肯定的答複後，小路的臉色開始猙獰，幾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現眼前。
    隨後，小路開始了和青月一樣的動作。
    他挑揀出一根長繩，上下來回在自己身上綁了幾圈，然後把一隻隻長短不一的劍，插在繩上，拉起青月的手，消失在這片空間。
    青月看著小路那變得可怕的眼神，看著他那一言不發的臉旁，感受著小路渾身生出的煞氣，不敢言語，默默地跟在小路的身後，走在雖是白天，卻仍舊顯得黑暗的森林中。
    小路想殺人，殺該殺之人。殺那些平日中道貌岸然，背地裏卻卑鄙無恥之人。
    他想殺人，殺那些與自己有仇之人，唯有殺，才能讓小路的內心，暫緩那種一直在內心藏匿的恨，唯有殺，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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