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齊老的呼嚕聲給亂的沒睡好覺的小路，頂著兩個黑眼圈，跳進了海水中。
    很快，一小片掌長的魚，還有一些螃蟹，就被小路扔到了岸上。
    小路原本想著過兩天再去集市，可心中掛念那個妮妮，再加上沒有了酒，而不停叨叨的齊老，所以小路決定，今天再去一趟。
    一個裝滿魚蟹的青布包袱，被小路纏在了腰間，兩個酒葫，也前後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小路順手又撈起幾片魚幹，甩到另一側肩上，準備齊當的他，就要出發。
    ‘吱呦...’
    蝶夢和昨夜醒來的女子，推開了木門，一同行出了屋外。
    蝶夢又套上了她最常穿的那件黃色衣衫，而那個女子，卻是穿著蝶夢昨天的衣服。
    她倆看著一身滿滿當當的小路，皓齒輕露，嗤笑出聲。
    “楊小路，我這個姐妹也要去集市轉轉，你帶著我倆，一起去吧！”
    蝶夢率先開口，用的肯定的語氣。
    小路沒有回話，因為他現在，已經癡了。
    他已經不是朦朧的少年，年歲增長地他，加上這裏的老頭老太不停的給他灌輸生娃的觀念。
    這讓他，多多少少懂了點男女之事。
    而蝶夢，本就是人間絕色，現在又一個模樣氣質絲毫不弱於她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且那個女子的眼神，好似有水波流轉，讓小路的心，也跟著女子的眼睛，轉動著蕩漾。
    “呃，啊，那個，你剛才說啥？”
    小路醒過了神，忙把看向女子的眼睛挪開，朝著蝶夢說道。
    “去集市，你聾啊？”
    “哦哦哦，走走走。你倆也去？”
    小路走了幾步，看到身後的她倆也跟了上來，停身問道。
    兩個女子不再理會這個傻子，徑直順著道路，越過他，向前走去。
    有了兩個累贅，小路今天到集市的時間，比昨天還要晚一些，他再次從臭肉攤上換了五十文錢後，直接跑向賣酒的地，把手上的五十文錢，全部換成了酒。
    蝶夢和那個女子，自打一進去集市，就不見了蹤影，小路也不管她們，反正兩個大活人，也丟不了。
    小路在集市上來回尋摸了幾遍，沒有發現那些小乞丐的身影，便直接向著他們的棲身之處，橋洞走去。
    他身上的魚，雖已死去，失去了鮮活的味道，但這畢竟是肉，對於沒吃過魚肉的妮妮來說，小路有信心讓她誇讚自己的手藝。
    橋洞中，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沒有多想的他，回到集市，向著相熟的一些人，打聽這些小家夥們的去向。
    多數人並不清楚那些小乞丐去了哪裏，隻有一個蜷縮在屋角的一個老乞丐，指著集市東側的一片小樓，說出了‘妓樓’兩個字。
    小路知道那個地方，第一次來集市時，齊老等人還囑咐過小路，讓小路千萬不要去那裏麵。
    齊老等人越是這樣說，小路越是好奇，所以，他一直對那個地方，充滿了向往。
    小路走到這處樓前。
    說是樓，其實不過是略微高大的幾個木屋，中間又加了一層隔斷，木屋的外層，滿是歲月的痕跡，漆黑髒濁。
    畢竟都是窮苦百姓的鎮子，也沒必要弄得花裏胡哨。
    小路剛站到門口，一個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搖擺著大屁股，就貼了上來。
    “喲，小哥一個人呀，要不要進來耍耍？”
    大屁股用身子，一邊蹭著小路，一邊說道。
    而小路，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女人，他躲開女人，抬起頭，看著門上那個破舊的木匾。
    木匾上寫著兩個字，後邊的那個‘樓’，他認識，可前麵的那個字，他瞪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這裏是妓樓？”
    小路朝著女子發問。
    “喲，小哥著是奔著我們來的呀，哈哈！你來對了，這裏就是妓樓，快進快進。”
    女人再度貼上身子，把小路擠進了樓內。
    發著怪味的屋內，小路來回打量，想要找到那些小家夥。
    可從外邊看著不大的小破樓，裏麵卻被分成了無數個小間，一條踩的包了漿的木梯，蜿蜒著直通二樓，裏麵倒是有一些怪異的聲音，卻根本看不到妮妮等人的身影。
    “小哥，你是不是等不及了，你是喜歡樓上還是樓下，哎呀，你別挑了，還是我選吧！”
    女人拉起小路的胳膊，直接打開一個房門，就要把小路往裏拽。
    可女子拽了好幾下，小路的腳，都沒有挪動半下。
    “喲，看不上老娘是吧，這個點，姐妹們可大多都在睡覺，你想換人，也要等到晚上。”
    女子以為小路看不上自己，話語中，已經不再客氣。
    “妮妮他們是不是在這裏？”
    小路終於開口，沒有發現妮妮等人，小路直接開口詢問。
    “妮妮是誰？我們這沒有叫妮妮的啊？”
    就在這時，後院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而聽到這個聲音的小路，掙開女人的手，直接向著後院跑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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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門路的小路，直接把一個木板踹爛，身子一躬，閃身進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裏有人搗亂，二哥，你快來啊！”
    大屁股女人，看到閃身進入後院的小路，扯開嗓子，大喊了起來。
    後院中，兩個壯年，手拿木棍，率先來到，他倆還沒近小路的身子，便被小路踢翻在地，接著就在地上哀嚎起來。
    隨後，十幾個男子一同從後院的房屋中奔出，看見小路後，紛紛從地上撿起各式各樣的‘武器’，大叫著向小路衝來。
    小路沒有和這些人磨嘰，三下五除二把這些人放倒在地後，向著後院中的那幾間木屋走去。
    與此同時，前麵樓上的的人，聽到後院的打鬥聲音，尖叫聲和踩踏樓梯的聲音一同發出，但是很快，那些聲音就消失，隻留下後院中那些男人的痛叫聲。
    第一個木屋，裏麵擺放著一些雜物，沒有妮妮幾人的身影。
    第二個，裏麵是一些尚未吃完的酒菜，也沒有妮妮的身影。
    第三個木屋，門上掛著一條鐵鏈，小路沒工夫再把鏈子扯開，一腳把木門踢爛，直接走進。
    十幾個人，包括妮妮，全部在屋中，一個不落。
    他們的雙手，全部被一根繩子綁著，懸掛在木梁上，身上滿是鞭痕。
    小路哆嗦著，慢慢的靠近他們的身體，許久未曾流過的眼淚，再次順著臉頰，滑落。
    小路的手也顫抖了起來，繼而輕輕的把他們放到了地上。
    十幾個小家夥，除了年齡最大的那個，身子還有溫度，其他的，身體已經冰涼。
    而剛才的那聲慘叫，應該就是最大的男孩發出。
    妮妮的死狀，最為安寧，她的雙手交疊，扣在自己的胸口，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樣子。
    可能對她的靈魂來說，活在這個世間，才是真正的痛苦，死去，反而是一種解脫。
    其他的小家夥，好幾個的眼睛都沒有閉上，他們的牙齒，仍舊死死的咬著嘴唇，臉色猙獰，顯然在死前，遭受過不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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