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生，你在哪？”
    感覺手鐲有震動的曹生，把一個耳墜從手鐲中拿出後，其內傳出了媚兒的聲音。
    “你找那個大流氓幹甚？你還嫌丟臉丟的少啊？”
    耳墜中，又傳出血蘭朝著媚兒發吼的聲音。
    “曹生，婉寧姐去買煉丹的器物了。我們三個，在那家客棧中等你...”
    媚兒話語中，帶著點點的委屈。
    “師弟，我剛聽說城中有個好玩的地方，那裏可以打架，還可以做賭。可你那婉寧婆娘，不讓我去...”
    賴毛的聲音，也從耳墜中傳出。
    可他的話還沒完，話音便自止住。
    “打架？這裏能打架？還能賭？賭啥？”
    曹生收起耳墜，自言自語的說著。
    話語之後，一種男子該有的激情，在他心中回蕩。
    在這裏很是憋屈的他，還真想找個能揍人的地，發泄發泄。
    而帶著疑惑的他，也離開了石柱。
    他不打算回客棧去找賴毛他們。
    因為他還沒玩夠。
    再說，他在這裏的仇，還沒有報。
    他，一直都是那種有仇必報的性子。
    有了目標的曹生，行進了一片成排的住宅之間。
    “蛋蛋兒...我問你，這個城裏，能打架的地方在哪？”
    曹生攔住了幾個正在嬉戲玩耍的小家夥，用著街頭痞子的姿態，朝著他們發問。
    “你個損塞，你才是蛋蛋，你全家都是蛋蛋...”
    一個有七八歲的女娃，斜昂著頭，滿是不服氣的朝著曹生回懟。
    女娃身上的衣衫，很是破爛，臉上更是髒汙一片。
    其他幾個娃娃，年歲都差不多，且他們的身著，也是破爛無比。
    但幾個娃娃的眼神，卻是清澈透亮。
    “你...”
    曹生被女娃的這句話，搞得啞口無言。
    但他的眼神，此時卻是裝作了凶狠的樣子，瞪向了幾個小娃娃。
    “你個二憨子...你瞪個毛啊！你有本事來咬我們呀，來呀，來呀...”
    小女娃繼續用著挑釁的話語，朝著曹生發話。
    隨著她的話，他單手掐腰，另一隻手伸出，朝著曹生勾動。
    這一情形，直接又讓曹生呆滯，不知該怎樣應對。
    “想打聽事情，就要客客氣氣，先恭其身，再生敬語。”
    “可你呢，你上來就叫人家蛋蛋。咋了，蛋蛋得罪你了？還是蛋蛋生在你臉上了？”
    “你徒有讀書人的樣子，卻沒有一點讀書人的德行。你這種人，生在世間，就是一累贅，天地的累贅...”
    小女娃看到曹生不回話，氣勢更勝。
    這一段長長的話語，也被她唾沫橫飛間說出。
    曹生真的傻了。
    他被這小女娃的一陣話語輸出，直接幹蒙。
    恍然如醉，傻傻若夢。
    “喂...你個大傻子，你問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在哪？但你怎麽著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小女娃說著，再次勾動手指。
    而隨著她的眼神示意，餘下的幾個娃娃，牽著手，直接把曹生的身子，圍了起來。
    “不對！你既然要去那裏，那你就是神仙。我要你教我們修仙之法！”
    小女孩話語依舊強勢。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曹生終於從癡呆的狀態中醒神。
    他說著話，臉上的姿態，又扮作了惡人的模樣。
    可他不論怎樣裝，也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愛之情。
    且現在的他，已經把那種喜愛，帶到了眉間額梢之上。
    那種喜愛，一直刻在他的骨子裏。
    而他的記憶深處，更是像有無數的娃娃，曾圍繞在他的身邊。
    “切！還壞人？你頂多是個傻子！我帶你去那地，但你一定要答應教我們仙法！來，拉鉤！”
    小女娃不管曹生同不同意，探出手指，直接鉤在了曹生小手指上。
    曹生又蒙了。
    他被這個小女娃的一陣動作和話語，搞得暈頭轉向。
    並全然忘記自己還是個修士，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小丫頭。
    可他並沒有生氣。
    相反，他還很喜歡這種可以和小娃娃磨牙的經過。
    雖然他一直在吃癟。
    但他就是喜歡，說不出因為什麽的那種喜歡。
    “走！你先帶我去那個地方。等晚上，我就教你們！”
    曹生的聲音。
    他的心性變得舒爽。
    因為看到了童真，自然而然生出的舒爽。
    而他人，也托持起了幾個小娃娃，向前走動起來。
    “大憨子...你走錯了，要去那邊！”
    小女娃指著另一個方向，大聲嚷嚷著。
    “叫師父...”
    曹生臉上滿是尷尬的說道，實在是他被人叫憨子，還是同一次。
    “等你教我們的時候，我們才叫！”
    “好好好...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你先說？”
    “我叫曹生。”
    “我叫雲瑤，她叫雲彤，她叫雲箏，他叫雲飛，她叫雲嵐。”
    小雲瑤用手指點動著幾個小娃娃，把他們的名字，依次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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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妮妮？”
    曹生念叨著雲瑤的名字，‘妮妮’兩個字，也被他張口說出。
    他止住了步子。
    因為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也是女娃，也是滿臉的髒汙。
    而他腦海中的身影，和這些娃娃最為相像的，卻是那滿懷童真，清明無物的眼神。
    “大哥哥...”
    曹生腦海中的身影，好似發出了聲音。
    可隨著著聲音的出現，那個女娃，卻是緩緩變淡，從曹生的腦海消失。
    “妮妮...”
    曹生又一次念叨這個名字。
    他記起來了，他記得了腦海中的女娃，是叫妮妮。
    而他的腦痛，也隨之產生。
    可這一次的痛楚，一時並沒有逝去，就這樣一直持續著。
    越來越強的腦痛，使得曹生，倒在了地上。
    他一次次的夯擊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的疼痛可以減緩些。
    可隨著一幅幅畫麵的出現，他逐漸停止了動作。
    畫麵中，幾個小叫花，在一個橋洞中，把曹生圍了起來。
    接著，畫麵一轉，幾個小家夥被吊在房中的屍身，便又生現在曹生的腦海中。
    畫麵中，一個少年，把所有的屍身安葬。
    一片新墳，隨之呈現。
    一滴淚水，順著還躺在地上的曹生臉麵滑落。
    他知道畫麵中的少年，便是自己。
    也憶起了自己和那些小娃娃的一切。
    更想起了那些娃娃，是因為自己，才慘遭毒手。
    繼而，愧疚的心痛，便和那頭痛，一起生發。
    “大憨子，你怎麽了？”
    雲瑤話語有點驚慌。
    他說著，便和幾個小娃娃，一起動手，想要把曹生的身子托起來。
    雲瑤更是用著髒兮兮的衣服，把曹生臉上的淚滴，給拭抹了去。
    “妮妮...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身上和心中的痛，使得曹生，有些恍惚。
    而就是這樣的恍惚，讓他把雲瑤，當成了妮妮。
    也把雲瑤身邊的幾個小娃娃，當成了妮妮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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