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歸逢鄰意難平,暴富方覺財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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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燈忽明忽暗地照著五樓過道,昏黃的燈光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林樹君摸出鑰匙,那金屬的冰涼觸感如同一道電流,讓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鑰匙剛插進鎖孔,隔壁房門突然傳來玻璃杯砸在木地板上清脆而尖銳的響聲,在寂靜的過道裏格外刺耳,嚇得他手肘狠狠地撞在消防栓鐵皮箱上,那生硬的撞擊讓他的手肘一陣劇痛。
    "嘉尤你裝病能不能專業點?"陳彤帶著笑意的聲音穿透薄牆,那聲音清晰地傳入林樹君耳中,"誰家發燒到38度還惦記著冰鎮檸檬茶?"
    "我、我就是突然渴了嘛......"林嘉尤拖著鼻音的回答裹著被褥摩擦的窸窣聲,像輕柔的低語在空氣中飄蕩,"好彤彤,幫我把空調調低兩度......"
    林樹君的後槽牙緊緊咬住下唇,心中滿是無奈。
    自打上個月302室搬來這兩個影視學院的大四生,他就被迫聽全了《雷雨》選段和《戀愛的犀牛》即興改編版,那些嘈雜的聲音時常在他耳邊回蕩。
    鑰匙轉動到第三圈時,背後電梯發出老舊的、沉悶的嗡鳴,仿佛是一頭年邁的巨獸在低吟。
    金屬門緩緩滑開,那冷冽的白光如同利刃般劃破黑暗,從中走出個身著灰藍製服的身影。
    吳警官拎著印有"刑偵二隊"字樣的牛皮紙袋,她眼下泛著熬夜後的青灰,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
    兩人目光相觸的瞬間,林樹君敏銳地注意到對方後腰配槍套的扣帶鬆開了半指寬——這是連續執勤超過十二小時的痕跡。
    "林先生。"吳警官頷首時,製服領口露出的紅繩墜子晃出一道暗芒,那光芒一閃而過,帶著一絲神秘。
    那是城隍廟求來的平安符,上周結案時老張特意提醒他們全員佩戴。
    林樹君側身讓出過道,一股檀香混著朱砂的獨特氣息從防盜門縫隙裏滲出,那氣味淡雅而神秘,縈繞在他的鼻尖。
    吳警官在門前駐足半秒,鼻翼微微翕動,目光掃過門楣上那道被香灰反複塗抹的縫隙——那裏藏著半張鎮宅符。
    "最近......"女警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紙袋邊緣,檔案袋側邊滲出暗褐色汙漬,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夜裏少出門。"她終究沒提起三天前在護城河打撈起的第六具浮屍,那些泡脹的皮膚上都烙著相似的北鬥七星狀潰爛。
    其實,吳警官所在的刑偵二隊正在調查一係列與神秘符號相關的案件,而林樹君因為去過防空洞等可疑的地方被納入調查範圍。
    門鎖哢嗒合攏的瞬間,林樹君後背抵著冰涼的門板,那寒意透過衣服,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後緩緩滑坐在地。
    他陷入回憶,想起自己在防空洞偶然得到了人皮經文,當時經文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上麵還有一些模糊的文字,似乎暗示著其特殊能力或者危險。
    玄關鏡麵映出他胸前鼓起的暗紋牛皮包,人皮經文隔著三層布料仍在散發著溫熱,那溫度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茶幾上散落著七枚銅錢擺成的北鬥陣,中央的犀角香爐飄出青灰色煙柱,那煙柱嫋嫋升起,帶著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緩緩彌漫。
    "癸水符三張,五雷符......"他沾著朱砂的手指劃過黃表紙,突然僵在半空。
    經曆了一係列詭異現象後,他通過查閱古籍,認為這些符文和陣法可能是應對危險的方法。
    窗台魚缸裏的烏龜正用爪子奮力扒拉著玻璃,發出輕微的聲響,水麵倒映的月光不知何時染上了淡淡紅暈,那抹紅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衣櫃深處傳來窸窣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掙紮。
    那件沾染過防空洞泥水的夾克口袋裏,半截斷裂的桃木劍正在滲出樹漿,那樹漿的顏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深沉。
    就在這時,林樹君聽到手機屏幕亮起時發出的輕微提示音,他先是有些緊張,然後才緩緩拿起手機查看。
    班級群彈出99 + 消息,群主全體成員通知下周采風改去東郊濕地公園——正是青銅門所在防空洞的毗鄰區域。
    林樹君突然想起,自己曾查閱資料發現采風地點曾經發生過一些與神秘事件相關的曆史事件,如古代的祭祀或者邪術活動,這讓他不禁將采風地點與家中發生的神秘事件聯係起來。
    他的拇指懸在"收到"鍵上,突然想起三天前吳警官在詢問時,曾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他們專業曆年采風路線。
    夜風掀起窗簾的刹那,對麵樓頂有黑影振翅而起,那黑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林樹君撲到窗前時隻看到飄落的黑色羽毛,那羽毛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反光,像極了人皮經文吞噬灰氣時的色澤。
    他摸向胸口的動作被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門縫裏漏進的檀香味比方才濃鬱了三倍不止,那濃鬱的香氣讓他的鼻子有些刺痛。
    "林先生?"吳警官的聲音裹著電梯井傳來的穿堂風,那風帶著絲絲寒意,吹在他的臉上,"關於上次那份小說角色名單......"後半句融化在突然炸響的驚雷裏,那雷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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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雨雲終於撕開城市上空,暴雨如注般衝刷著樓外"紂市精神衛生中心"的霓虹燈牌,紅藍交錯的倒影在積水中蜿蜒如血河,那血河般的倒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
    防盜門把手上的銅鏽在閃電裏泛著綠光,那綠光一閃一閃的,像是惡魔的眼睛。
    林樹君開門時特意將牛皮包往身後藏了藏,心中充滿了警惕。
    吳警官的製服肩章綴著細密雨珠,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紙袋邊緣滲出的暗漬在廊燈下泛著類似鐵鏽的微光,那微光似乎隱藏著某種秘密。
    "您上次提供的影視學院采風名單幫了大忙。"女警用指節頂了頂警帽,這個動作讓後腰槍套的皮質搭扣發出輕響,那輕響在寂靜的過道裏顯得格外清晰。
    林樹君注意到她左手虎口結著新痂,形狀像被香灰燙過的半月痕。
    "配合調查是公民義務。"他背在身後的手指摩挲著人皮經文凸起的紋路,那紋路粗糙而奇特。
    檀香味正從吳警官製服內袋飄出來——那是用城隍廟百年香爐灰特製的熏香包。
    兩人目光同時落在302室門縫溢出的暖黃光暈上,陳彤哼唱的《甜蜜蜜》跑調跑得支離破碎,那跑調的歌聲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電梯井灌進來的風掀起牛皮紙袋一角,露出半張泛黃的照片。
    林樹君瞳孔微縮,那分明是東郊濕地公園的衛星圖,用紅筆圈出的區域恰好覆蓋防空洞入口。
    吳警官突然抬腕看表,表盤玻璃裂痕間卡著點青灰色香灰。
    她先欲言又止,林樹君察覺到她的異樣並追問,然後吳警官才轉移話題,"聽說影視學院下周采風......"女警話鋒突兀地轉向天氣預報,"記得帶傘。"
    防盜門合攏的瞬間,林樹君後頸突然泛起細密刺痛,那刺痛如同一根根針在紮他的皮膚。
    玄關鏡麵裏的自己正以怪異的角度扭頭看向衣櫃——三天前那個沾滿防空洞泥漿的背包突然從櫃頂跌落,拉鏈齒間滲出暗綠色苔蘚,那苔蘚散發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二十六枚!"他跪坐在滿地黃表紙中間,指尖懸在最後那枚泛著靛藍光暈的符文上方。
    他在擺弄符文之後,發現符文的變化與魚缸裏烏龜的異常似乎有某種聯係,然後才去觀察烏龜。
    魚缸裏的巴西龜突然瘋狂劃動四肢,水麵倒影中的人皮經文正在吞噬月光,二十六枚符文如同星圖緩緩旋轉,那旋轉的符文仿佛有著神秘的魔力。
    當驚雷第三次炸響時,林樹君攥著三張五雷符的手掌沁出冷汗,那冷汗順著手指滑落,滴在地上。
    窗台上那片黑色羽毛無風自動,邊緣泛起的幽藍與他此刻劇烈跳動的心髒同頻共振,那幽藍的光芒仿佛與他的心跳融為一體。
    衣櫃深處的桃木劍殘骸突然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二十六枚符文在牛皮紙上投射出的星圖,正與暴雨中蜿蜒的紅藍霓虹光影嚴絲合縫地重疊,那重疊的光影仿佛預示著某種危險的降臨。
    暴雨在淩晨兩點二十七分突然收聲,林樹君耳膜殘留的轟鳴聲裏混雜著魚缸過濾器的嗡鳴,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二十六枚符文在月光下泛著不同程度的幽光,最左側的癸水符邊緣正在卷曲——這是靈氣即將耗盡的征兆。
    他抓起鉛筆在筆記本上畫出三重疊陣,筆尖突然在"離火位"戳出破洞,那破洞仿佛是一個神秘的黑洞。
    三天前從殯儀館順來的朱砂混著防空洞苔蘚研磨的汁液,在黃表紙上洇出詭異的墨綠色,那墨綠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窗台那片黑色羽毛突然豎立起來,尖端指向衣櫃裏滲出樹漿的桃木劍殘骸。
    "兩儀化煞陣需要四十九枚基礎符......"林樹君用美工刀削著犀角香爐邊緣的積灰,碎屑飄落在北鬥銅錢陣上發出細碎的爆裂聲,那聲音如同微小的炸彈在爆炸。
    手機屏幕亮起的藍光映出他眉心的汗珠,班級群最新定位共享顯示班長正在東郊濕地公園東南角——那個被紅筆圈出的區域邊緣。
    玄關鏡麵突然蒙上霧氣,水珠蜿蜒的軌跡拚湊出模糊的星圖,那星圖仿佛隱藏著某種神秘的信息。
    林樹君後知後覺地發現魚缸水麵倒影裏的自己居然在笑,而現實中的他分明正死死咬住腮幫,那詭異的笑容讓他毛骨悚然。
    巴西龜突然翻過身露出腹部,龜殼紋路詭異地與牛皮包上的人皮經文重合,那重合的紋路仿佛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不對......"他抓起五雷符按在茶幾表麵,黃紙接觸玻璃的瞬間迸出青紫色電火花,那電火花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三天前在防空洞撕下的那頁古籍殘卷鋪展開來,泛黃的宣紙上浮現出用屍油書寫的隱藏批注——每個陣眼需要三倍符文護持。
    計算器按鍵聲在死寂中格外清脆,當液晶屏跳出"78"這個數字時,林樹君的指甲在實木桌麵劃出白痕,那白痕仿佛是他內心恐懼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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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櫃深處傳來織物撕裂聲,那件沾著防空洞泥漿的夾克口袋徹底崩線,桃木劍殘片紮進地板縫隙,滲出的樹漿在月光下變成粘稠的血色,那血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
    冰箱門上的磁鐵突然劈啪掉落,林樹君取阿膠罐的手僵在半空。
    上個月從中藥鋪買的驢皮膠塊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保溫杯裏浸泡的枸杞突然全部沉底,在90c熱水中膨脹成紫黑色球體,那紫黑色的球體仿佛是一個個神秘的陷阱。
    窗外的霓虹燈牌突然切換成"夜間急診"的紅字,光影透過紗窗在他手背烙下流動的印記,那印記仿佛是一種神秘的符號。
    當第一縷晨光切開雨雲時,林樹君正用雕刀在阿膠塊上刻北鬥紋。
    削落的碎屑在瓷碗裏自動排列成微型陣圖,保溫杯口蒸騰的熱氣中浮現出模糊的人臉輪廓,那人臉輪廓仿佛在向他訴說著什麽。
    他摸向喉結的動作頓了頓——那裏有根血管正在皮下突突跳動,像是有什麽東西順著夜雨滲進了骨髓。
    瓷碗邊緣凝結的水珠墜落在阿膠碎屑上,發出滾油煎肉般的滋滋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林樹君捏著刻刀的手指關節發白,沒發現保溫杯裏紫黑色的枸杞正在瘋狂吸水膨脹,直到某顆爆開的果肉濺出猩紅汁液,在桌麵洇出北鬥第七星的位置。
    窗外晨霧中傳來救護車遙遠的鳴笛,霓虹燈牌殘留的"急診"紅光透過窗簾縫隙,恰好照在他微微鼓動的太陽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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