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麵包車入醫引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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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診樓霓虹燈牌在灰蛾撞擊下滋啦作響,那閃爍不定的燈光在黑暗中如鬼魅的眼睛。
    此時,金杯麵包車已重重地碾過太平間後門的紫藤花架,發出“哢嚓”的脆響,細碎的花枝在車輪下飛濺。
    林樹君緊貼著牆根緩緩移動,冰冷的牆麵觸感粗糙,指甲縫裏的冰碴被體溫焐化成水,在磚牆上拖出五道斷續的濕痕,那濕痕在微弱的光線下隱隱閃爍。
    “特殊事務局的走狗。”福先生往焚燒燈籠的餘燼裏啐了口濃痰,發出“噗”的一聲,三枚豎立的銅錢突然齊根沒入地麵,仿佛被大地瞬間吞噬。
    張屠夫麻布包裏的銀鈴驟然停歇,那原本清脆的鈴聲戛然而止,急診大廳的電子叫號屏突然跳成滿屏亂碼,屏幕上閃爍的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樹君深深吸了一口氣,嗅到輪胎摩擦柏油路特有的焦糊味,辛辣刺鼻。
    他藏在冬青叢後,透過茂密的枝葉窺見兩個穿藏青製服的男人正卸貨。
    那高個子肩頸連接處鼓起不自然的肉瘤,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金屬箱體碰撞的悶響,如同沉悶的鼓點。
    瘦子後腰別著柄纏滿絕緣膠帶的器物,袖口隱約露出半截青黑色紋身——是城隍廟簷角鎮壓惡鬼的雷雲紋,那紋路在幽暗中透著絲絲寒意。
    “王主任,三號冷櫃清空沒有?”瘦子用鞋尖踢了踢等候多時的地中海男人,金屬箱底沾著的暗紅冰渣簌簌落地,如同細碎的紅寶石。
    醫院負責人脖頸後的肥肉顫動兩下,掏出的門禁卡帶著殯儀館常用的檀香味,那香味清幽卻又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電梯下行時,鋼索摩擦聲異常刺耳,尖銳的聲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林樹君伸手摸到地下車庫通風管口,鐵柵欄上結著層類似動物油脂的汙垢,觸感黏膩惡心。
    當他俯身鑽進管道的刹那,褲袋裏從太平間順走的停屍牌突然發燙,那滾燙的溫度如烙鐵般,燙得他大腿外側劇痛——這是福先生給的預警。
    林樹君從醫院的詭異氛圍中逃離,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當他從三公裏外的電科大排汙口鑽出來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暮色已染上詭異的青灰色,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鉛板。
    褲腳沾著的綠色粘液正腐蝕運動鞋帶,發出“滋滋”的聲響,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林樹君不得不躲進快遞驛站後的監控盲區,把散發著福爾馬林味的襪子塞進廢棄蜂巢箱,那股刺鼻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同學要寄存包裹嗎?”驛站老板娘突然掀開防蚊簾,防蚊簾發出“嘩啦”的聲響,手裏驗貨掃碼槍的紅光掃過林樹君還在冒煙的褲腳,那紅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他抓起旁邊貼著“生化材料”標簽的冷鏈箱擋住臉,瞥見窗外馬路對麵,那輛金杯車正緩緩駛入學士街3號大道的梧桐樹影裏,車輪碾壓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當林樹君衝過馬路時,輪胎印在柏油路上勾勒出的痕跡正被某種菌絲狀物質快速吞噬,那蠕動的菌絲讓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三所大學交匯的十字路口,微風拂過,他嗅到經貿大學圍牆飄來的線香灰燼味,淡雅卻又帶著幾分淒涼。
    傳媒大學演播樓頂旋轉的航拍器閃著幽藍冷光,那光芒在夜空中閃爍不定。
    師範大學老圖書館的彩色玻璃窗後似乎有人影舉著蠟燭列隊行走,搖曳的燭光在玻璃上投下詭異的影子。
    此時,街頭昏暗的燈光和那股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與即將前往的城中村氛圍隱隱相連。
    林樹君心中帶著街頭遭遇的疑惑和不安,腳步匆匆地朝著城中村走去。
    回到城中村已是子夜,狹窄的街道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更加陰森。
    林樹君在吳警官家燒塌的防盜門前駐足良久,看著焦黑門框上殘留著消防斧劈砍的痕跡,他不禁回想起之前與吳警官一起經曆的那些事情。
    那斧頭的劈砍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煙火的味道。
    他摸出從福先生那裏換來的犀角鑰匙開門時,樓道裏忽然卷起陣陰風,那風如冰刀般割在臉上,401室半掛著的“光榮之家”鐵牌哐當砸在地上,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回蕩。
    確認二十八處自製警報裝置完好後,林樹君從冰箱底層取出用屍蠟封存的人皮經文。
    新浮現的蝌蚪文在節能燈下泛著血管般的紅光,那紅光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當他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補”字符文上時,經文突然卷住他的手腕,他心中一驚,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股力量將整條小臂吞進某個蠕動的腔體,他能感覺到那腔體裏黏膩的觸感和微微的蠕動。
    “這可比獻血刺激多了。”他臉色慘白地抽出胳膊,掌心裏躺著顆裹滿血絲的石榴籽狀晶體,那晶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出租屋瞬間充斥鐵鏽味的熱浪,那熱浪帶著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老式掛鍾的玻璃罩蒙上血霧,而窗台上那盆蔫頭耷腦的綠蘿突然開出密密麻麻的暗紅色花苞,那花苞在黑暗中如同一隻隻眼睛。
    當林樹君赤著上身開始用朱砂粉勾畫金鍾罩氣脈圖時,樓道裏傳來窸窣響動,那聲音仿佛是鬼魅的腳步聲,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後腰新紋的鎮魂符突然刺痛,如同被針紮一般,蘸著雄雞血畫的防盜符在門板內側滲出細密血珠,那血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物業的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聲控燈明明滅滅間,貓眼外晃動的影子似乎戴著印有殯儀館ogo的工牌,那晃動的影子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
    “林先生?您家陽台有東西掉到三樓雨棚了。”
    貼在門板上的黃表紙無火自燃,灰燼組成個扭曲的“危”字,那字跡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林樹君屏息按住劇烈跳動的腹中金丹,看著自己映在窗簾上的影子突然多出條細長的尾巴,那尾巴在光影中搖曳,仿佛有生命一般。
    而此刻某處黑暗的樓道裏,半融化的冰碴正順著樓梯扶手悄悄攀爬,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在402室門把手上凝成隻透明的手印,那手印在黑暗中隱隱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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