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迷霧探蹤遇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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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樹君攥著糯米的手指微微發顫,那觸感好似糯米都被他攥得變了形。
    蘆葦蕩裏,三簇昏黃的燈焰隨著水波有節奏地晃動,在他的視線裏,將白影撐船那朦朧的輪廓扭曲成一條條詭異的折線,那光影的變化如同一幅扭曲的畫作。
    掌心的陰德錢突然發燙,那熱度好似要灼傷他的皮膚,那些蠕動的符文如觸須般纏在方孔邊緣,形態怪異。
    他迅速將錢幣塞進衝鋒衣內袋,布料下立刻凸起蛛網狀的紋路,手輕輕一摸,便能清晰感知到紋路的起伏。
    米香混著腐臭味在鼻腔裏拉扯,那味道刺鼻又令人作嘔。
    他循著來時做的磷光標記往回走,那淡淡的磷光在黑暗中閃爍,好似在為他指引著方向。
    卻在第三個標記處撞見半截泡發的竹竿,竹竿濕漉漉的,摸上去滑膩膩的。
    暗綠色水藻纏繞的竹節上,那張被剝下來的人皮正鼓脹成船夫模樣,空洞的眼窩裏淌著泥漿,那泥漿的顏色暗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次可沒貢品給你。"林樹君將攝像機鏡頭對準人皮,後退時踢到塊棱角分明的石頭,石頭的堅硬質感讓他的腳生疼。
    他摸出顆泡脹的糯米彈向竹竿,米粒穿過人皮打在蘆葦杆上,爆開小團青煙,那青煙帶著一股淡淡的焦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符咒失效了。
    白霧裏突然炸開鐵鏈拖地的聲響,那聲音沉悶又刺耳,蓑衣翻飛的黑影撞破霧牆,黑影在霧中一閃而過,讓人看不清模樣。
    背屍匠佝僂的脊背上隆起七個鼓包,粗麻繩在腰間勒出深溝,沾著青苔的棺材板當啷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蘆葦蕩裏格外清晰。
    人皮船夫瞬間幹癟成片飄落,背屍匠的草鞋碾過竹竿,青黑色腳趾甲縫裏還嵌著碎骨渣,那畫麵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林樹君貼著蘆葦叢移動,蘆葦葉劃過他的手臂,帶來一絲刺痛。
    軍用匕首割開掌紋滲出血珠,那血珠的溫熱感在他的掌心蔓延。
    背屍匠的腳步聲每隔七步就會出現短暫重疊,像是有人踩著同樣的節奏跟在三米之後,那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當他繞到灘塗西側時,腐臭味突然被濃烈的鬆脂味切斷,那鬆脂味帶著一股刺鼻的氣息。
    三十步外的亂石堆裏斜插著口柏木棺材,棺材的顏色暗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棺材蓋內側的新鮮抓痕泛著血絲,襯布上的人形壓痕還在緩慢回彈,那壓痕好似在訴說著曾經發生的恐怖故事。
    林樹君用刀尖挑起幾根銀白色纖維,它們在手電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鱗片狀結構,那纖維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當他俯身查看棺底時,後頸突然掠過絲涼氣,那涼氣好似冰針一般,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衝鋒衣帽兜被風吹得罩住了戰術手電,黑暗瞬間將他籠罩。
    黑暗中傳來指甲刮擦柏木的細響,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要劃破他的耳膜,那聲音從棺材底板漸漸轉移到他的靴跟後方。
    林樹君保持半跪姿勢摸向腰間,卻發現裝著陰德錢的內袋正在發燙,那些爬出錢幣的符文在布料下凸起蚯蚓狀的軌跡,他能感覺到符文在布料下的蠕動。
    當他準備翻滾躲避時,背後五米處的蘆葦叢發出莖稈折斷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響亮。
    林樹君想起自己在武當山修行時,曾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看到過燃木刀法的隻言片語,當時他雖努力鑽研,卻始終不得要領。
    如今在這生死一線之際,那些模糊的口訣和技巧突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林樹君在進入蘆葦蕩之前,就聽聞此地常有屍類邪物出沒,他特意準備了朱砂彈,並且還參加過一些使用朱砂彈對付邪物的訓練,向有經驗的前輩請教過使用時機和方法。
    軍用匕首脫手紮進三米外的淤泥,林樹君後仰時右肩傳來撕裂般的鈍痛,那疼痛讓他的身體一陣抽搐。
    鐵甲行屍的骨爪在衝鋒衣上擦出火星,十六層金鍾罩虛影如同破碎的鋼化玻璃,裂紋沿著他後背經絡瞬間蔓延至尾椎骨,那感覺好似無數根針在紮他的後背。
    "咳——"
    鮮血噴在蘆葦葉上凝結成冰珠,那冰珠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林樹君蹬著棺材板借力滑出兩米,棺材板的表麵粗糙不平,給他的腳帶來一種摩擦力。
    鐵甲行屍的青銅護額滲出暗紅色鏽跡,那些鏽斑在月光下組成人臉哭嚎的圖騰,那圖騰的模樣猙獰恐怖。
    他摸到內袋裏滾燙的陰德錢,符文已經爬滿整個胸腔,在心髒位置聚成燃燒的八卦圖案,那圖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伏魔金剛印從指縫間迸射金光,林樹君掌紋裏滲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卍字符,那金光和血珠組成的字符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當行屍第三次撲咬時,他猛然將法印按在對方胸甲凹陷處。
    柏木棺材被氣浪掀翻五米高,方圓十丈內的蘆葦齊根斷裂,霧氣被清出個半球形真空地帶,那氣浪撲麵而來,讓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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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甲行屍倒退著犁出三道溝壑,青銅護心鏡熔成赤紅色鐵水,那鐵水的溫度極高,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林樹君甩著發麻的右手後退半步,戰術手電筒滾到腳邊,光束正好照見行屍爪尖剝落的青灰色骨片——那些腐肉裏嵌著半截刻有"鎮北營"字樣的腰牌,那腰牌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蘆葦蕩深處傳來銅鈴悶響,背屍匠的蓑衣在霧中若隱若現,林樹君在與鐵甲行屍戰鬥的過程中,雖然主要精力在應對行屍的攻擊,但他的餘光始終留意著背屍匠的動向,心中隱隱擔憂背屍匠會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出手。
    鐵甲行屍突然弓身蓄力,腐爛的腮幫鼓成蛤蟆狀,暗綠色毒霧從七竅噴湧而出,那毒霧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聞了就想吐。
    林樹君屏息翻滾到棺材後方,發現棺底抓痕裏嵌著半片道袍殘料,銀線繡的太極魚正隨著毒霧翻卷而遊動,那太極魚的圖案在毒霧中若隱若現。
    "原來如此......"
    他扯下衝鋒衣綁住口鼻,袖管裏滑出備用的朱砂彈,那朱砂彈的表麵光滑,手感沉甸甸的。
    當行屍撞碎棺材的瞬間,三顆暗紅色彈丸精準射入其張開的喉管。
    朱砂與屍毒接觸爆發的紫色火焰,將蘆葦蕩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那紫色火焰的光芒耀眼奪目,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鐵甲行屍發出汽笛般的嘶鳴,腐爛的右手突然膨脹三倍,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林樹君格擋時被震飛撞在灘塗巨石上,後腰的陰德錢燙得幾乎要烙進皮肉,那熱度讓他的皮膚傳來一陣劇痛。
    他強忍眩暈抓起兩把淤泥,指縫間暗藏的雷擊木碎屑在濕泥中發出劈啪爆響,那爆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
    背屍匠的腳步聲突然出現在西北方。
    林樹君假意踉蹌奔向淺水區,靴底暗扣彈出的桃木釘在淤泥裏留下特殊排列的孔洞,那孔洞的形狀奇特,好似某種神秘的符號。
    當行屍踏進陷阱範圍時,他猛然扯動藏在袖中的墨鬥線,浸泡過黑狗血的絲線瞬間繃直成降魔網,那絲線的觸感粗糙,帶著一股腥味。
    腐肉灼燒的焦臭彌漫開來,鐵甲行屍的青銅脛甲在網中熔成銅汁,那銅汁的顏色鮮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林樹君趁機躍上右側礁石,卻發現背屍匠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十步——對方腰間麻繩正滲出血珠,那些血滴落地後竟化作扭曲的篆體"囚"字,那血字的形狀怪異,讓人看了心生恐懼。
    掌心殘留的金剛印開始發燙,林樹君感覺丹田處有團熾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那熾氣的熱度好似要將他的身體燃燒起來。
    他望著霧中逐漸顯形的第二具鐵甲行屍,突然意識到棺木抓痕裏的道袍殘片,與三日前城隍廟失竊的鎮魔幡布料完全吻合。
    衝鋒衣內袋突然傳出布帛撕裂聲,陰德錢的方孔邊緣開始熔解,那聲音清脆而響亮,讓人聽了心中一驚。
    林樹君盯著自己泛起淡金色光澤的掌緣,恍惚間看到幼時在武當山見過的紫銅丹爐——那爐壁雕刻的經脈運行圖,此刻竟與體內亂竄的熾氣走向完全重合。
    林樹君指尖突然爆出赤金色火焰,丹田處那團暴走的熾氣竟沿著任督二脈自行運轉。
    他右掌橫劈帶起灼熱氣浪,左手指節在衝鋒衣袖口擦出火星——這分明是武當山失傳的燃木刀法。
    鐵甲行屍腐爛的喉管裏發出悶雷般的吼叫,青銅護甲在高溫下熔成液態,那聲音沉悶而響亮,讓人聽了心生畏懼。
    林樹君旋身避開噴濺的銅汁,靴底在灘塗上犁出焦黑的痕跡,那痕跡的顏色深沉,好似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戰鬥。
    當他第三次劈中行屍左肩時,掌緣金光突然暴漲三尺,將腐肉包裹的脊椎骨斬出碗口大的缺口。
    "破!"
    九陽真氣順著經脈灌注雙臂,林樹君淩空躍起時扯斷衝鋒衣拉鏈,那拉鏈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陰德錢表麵的八卦圖案已完全熔進皮膚,那些遊走的符文此刻化作三十六道金線纏繞指尖,那金線的光芒耀眼奪目,讓人看了心生敬畏。
    鐵甲行屍膨脹的右臂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帶著烈焰的手刀斜劈成兩截。
    腐臭的腔體裏滾出半截鎮魔幡殘片,銀線繡的太極魚正被屍毒侵蝕成灰黑色,那太極魚的顏色暗沉,讓人看了心生惋惜。
    林樹君用匕首挑起布料,發現斷裂處殘留著暗紅色咒文——與三日前城隍廟監控拍到的盜賊手背刺青如出一轍。
    蘆葦蕩裏的銅鈴聲突然變得急促,背屍匠佝僂的身影在霧中扭曲變形,那身影的形狀怪異,讓人看了心生恐懼。
    林樹君正要追擊,卻發現對方腰間滲出的血珠在地麵組成"囚"字符文。
    這些血字仿佛有生命般爬向柏木棺材,在棺蓋上烙出深紫色的敕令,那敕令的顏色深沉,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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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樹君默念金光咒穩住心神,掌心的八卦圖案突然傳來刺痛,那刺痛讓他的身體一陣顫抖。
    他低頭看見自己泛金的掌紋正與棺蓋上的敕令產生共鳴,那些扭曲的篆體字竟順著地麵血痕爬向他的靴底。
    當第一個"囚"字觸到戰術靴橡膠底時,衝鋒衣內袋突然傳出布帛撕裂聲。
    陰德錢徹底熔化成液態金屬,沿著他胸腹的八卦紋路滲透進皮膚,那金屬的溫度極高,讓他的皮膚傳來一陣劇痛。
    林樹君眼前閃過十三歲在武當山撞見的禁地壁畫——那些被鐵鏈鎖住的飛天夜叉,腰間也纏著滲血的麻繩。
    "等等!"他猛然抬頭看向背屍匠消失的方向,"這些符文是......"
    西北方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三十米外的蘆葦叢驚起十幾隻白骨夜梟,那聲音沉悶而響亮,讓人聽了心生畏懼。
    林樹君追到岸邊時,隻看到水麵漂著半片浸血的蓑衣,那蓑衣的顏色暗沉,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他蹲身用匕首挑起布料,發現麻纖維裏夾雜著暗綠色鱗片——與棺材裏發現的銀白色纖維質地完全相同。
    戰術手機在褲袋裏震動起來,林樹君擦掉屏幕上的淤泥,發現剛剛錄製的戰鬥視頻竟自動生成十七個加密文件。
    當他試圖上傳雲端備份時,信號格突然變成血紅色的"x"符號,狀態欄彈出亂碼組成的警告框:
    【源文件校驗失敗】
    林樹君盯著自動關機的手機屏幕,後背突然泛起寒意,那寒意從他的後背蔓延開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掌心的八卦紋路還在發燙,那些熔進體內的陰德錢此刻化作暖流湧向丹田,那暖流的溫度適中,讓他的身體感覺到一絲溫暖。
    他摸著衝鋒衣內袋的破洞,突然意識到這場遭遇戰的每個細節,都像是被人精心編排過的提線木偶戲。
    灘塗上的青銅殘甲開始冒泡融化,月光穿過稀薄的霧氣,在柏木棺材表麵照出深淺不一的抓痕,那抓痕的形狀怪異,好似在訴說著曾經發生的恐怖故事。
    林樹君用匕首尖端挑起半凝固的銅汁,在巨石表麵畫下背屍匠腰間血珠的"囚"字符文,那銅汁的顏色鮮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當最後一筆完成時,遠處的江麵上突然傳來汽笛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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