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村間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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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霧氣揉成銀灰色粉末,林樹君反手將銅錢劍收回吉他包時,皮革上的血手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指尖殘留著金屬與皮革摩擦時的微澀觸感。
老神棍用犀角羅盤敲了敲後視鏡,碎成齏粉的玉佛突然在孫玉錦腕間重新凝聚,伴隨著細微的沙沙聲,如同塵埃被無形之力重新拚接。
“陶教授家就在村西頭。”孫玉錦揉著太陽穴指向濃霧深處,腕間紅繩突然崩斷,斷裂的瞬間傳來一聲尖銳的脆響,像是玻璃絲崩裂。
玉佛墜在車座縫隙裏,裂痕處滲出暗紅色絮狀物,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和潮濕的黴味。
陶家老宅門楣上懸著的八卦鏡已經發黑,鏡麵仿佛凝結了某種粘稠的液體,映不出月光。
林樹君剛跨過門檻,二樓突然傳來玻璃炸裂聲,碎片如雨般灑落,回蕩在空曠的樓道中。
昏迷的陶文光枯瘦如柴,床頭擺著的安宮牛黃丸藥盒裏,七枚蠟丸表麵都浮現出嬰孩掌紋,掌紋邊緣微微凸起,像是某種古老圖騰的浮雕。
“教授上月在考古現場暈倒後,體溫就一直低於25度。”孫玉錦掀開被角,老人腳踝處赫然纏著三股絞絲銀鏈,鏈身冰冷,泛著詭異的幽藍光澤。
林樹君用刀匣邊緣輕觸銀鏈,金屬表麵立即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梵文,文字仿佛在流動,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某種低頻的咒語。
“我需要些音樂素材。”林樹君突然轉身下樓,吉他包撞得木樓梯咚咚作響,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老神棍揪著山羊胡嘀咕:“哪個正經人背著戰國玉具劍采風?”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戲謔。
村祠堂飛簷上的嘲風石像缺了右眼,殘缺處殘留著幹涸的血跡。
林樹君踩著潮濕的磚牆翻進內院時,供桌上的三牲祭品還冒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肉腥味。
他蘸著香灰在掌心畫符,牌位後的暗格裏卻隻有半截燒焦的族譜,紙張焦脆,觸手即碎。
正要離開時,後山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那聲音仿佛從地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新死的村民仰麵躺在滾石旁,褲管裏灌滿腥臭的淤泥,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氣息。
林樹君用銀針挑開死者眼皮,虹膜上凝結著霜花狀的灰斑,冰冷而詭異。
“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但屍溫已經接近零度。”他撚著死者領口的槐樹籽,身後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像是有人悄然靠近。
“音樂家同誌收獲頗豐啊。”老神棍蹲在院牆上啃燒雞,油紙包裏卻傳出貓叫似的啼哭,聲音突兀而詭異。
孫玉錦正在給陶教授更換冰袋,看到林樹君刀匣縫隙滲出的黑水,嘴唇微微發抖,
林樹君突然用劍指抵住老神棍眉心:“三十年前湘西屍王案,有個用糯米酒壇收怨嬰的老道......”話音未落,二樓傳來陶妻的驚呼。
眾人衝上樓時,心電監護儀上的符咒紋路正在吞噬血壓數值,數字不斷跳動、扭曲,仿佛被某種力量吞噬。
“今夜我守一樓。”林樹君將七枚銅錢按七星狀嵌入門板,指尖傳來金屬嵌入木頭的輕微震動感。
老神棍摸出個酒葫蘆往地上灑了三圈,液體落地竟化作跳動的幽藍火焰,火光映照著他陰晴不定的臉。
孫玉錦欲言又止地望著窗外,村口路牌滲出的黑血已經蔓延到槐樹根部,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腐朽的鐵鏽味。
月光突然被濃雲吞噬,老宅所有門窗同時震顫,像是被無形之力撼動。
刀匣中的古劍發出龍吟般的嗡鳴,林樹君貼在門縫上的黃符無風自燃,灰燼中浮現出十九個布娃娃的殘影,模糊而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