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伊莎貝拉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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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聯盟海軍闖進奧德朗次星區後,一般的帝國平民們並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這些居民眼中,之前的巨斧遠征是成功的,那些遠征軍們留在了異形的國土之中,建立起了一座座堅固的要塞,在他們敵人的皮肉深處釘下了一顆顆釘子。
所以對於他們來講,達摩克裏斯灣另一側的威脅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實的狀況卻已經被這個地區的帝國高層們所知道。他們之所以沒有公布這個結果,一方麵是擔心人心惶惶,另一方麵也是內政部希望能夠不要改變目前的稅收情況,收集更多的物資和財產。
而帝國國教也同樣如此,他們可以利用著國教信徒們的虔誠,來繼續募捐遠征財款。這些金錢全部都落入到了主教們的口袋中,落入到了那些貪婪之人的手上,也促使著聖盧克星球的香火愈發旺盛。
當你來到聖盧克星球的上空時,你首先看到的並非是已經被教堂和哥特城市覆蓋著的星球地表,而是那汙染嚴重的大氣層。這些大氣中濃厚的煙霧並非是工業的汙染,而是下風焚燒的香油和蠟燭產生的煙火,源源不斷的供養著永不熄滅的燭台。
“讚美吾皇,祂是人類的救贖!讚美聖盧克,祂是帝皇的代行者!讚美主教,祂是帶領我們前往黃金王座的領導者!”
寬大宏亮的懺悔者步道上,從人黃金鑄成的頭骨喇叭之中,傳送著響亮的聖歌。智天使和伺服顱骨,吊墜著一張張神聖的羊皮紙和散發著煙氣的香爐,飛過下方衣衫襤褸的信徒們頭上。
那些不遠萬裏趕來此處,隻為瞻仰聖人遺骸的狂信徒們低著頭祈禱著,渴望著能夠獲得神皇的認可,以及聖盧克的關照。當他們行走在大道之上,每前進一步都有人支撐不住倒下,都有人咽氣,但是沒有人在乎他們,就連他們自己也不在乎自己。這些可憐人在死時都是微笑著死去,幻想著自己的靈魂能夠進入黃金王座,然後被亞空間的波濤給撕成碎片。
對於這些虔誠的信徒們來講,他們能夠忍受生活在擁擠的朝聖船上,能夠容忍幾代人的前進,甚至都能夠容忍可怕的死亡和非人的虐待。隻要他們能夠親眼見證聖人的遺骸,腳上踏上神聖世界的土地上,哪怕死了後被做成屍體澱粉和伺服顱骨,對於他們來講都是一種至高的榮耀!
這是在帝國中十分正常的事,也是為帝國政府和國教給歌頌的事情,但是也並非所有人都為之戰成,哪怕是帝國之中的食利者們。
在高聳的塔樓之上,一名銀發女孩注視著下麵的場景。她緊緊地攥著一枚帝國天鷹,在內心中低聲唱誦著心中的話,可是麵前的場景,卻讓這個女孩無法平靜下來。
“你又在想別的事情了嗎?伊莎貝拉?是那些可憐的朝聖者們嗎?”
就在女孩看著下方的人群像螞蟻一樣緩緩前進時,她的身後傳來了聲音。伊莎貝拉回頭看向叫住自己的人,那是一個和女孩一樣,有著銀色頭發的漂亮女孩。她快步的走到了對方的身邊也坐了下來,伊莎貝拉看向對方說:
“看看那些可憐的公民,他們究其一生,就是為了來到聖盧克,想要瞻仰一次聖人的顱骨,可結果呢?他們幾乎都做不到這一點,甚至就連他們的孩子也難以做到這些。
這並不是他們應該受到的待遇,在偉大的《聖言錄》之中,人與人應該是平等的。那為什麽一般平民的孩子,幾輩子都沒有辦法去瞻仰帝皇聖人的骸骨,而那些貴族的孩子卻能夠在一個月內,就像是看花園裏的花朵一樣,來這裏四,五趟呢?”
伊莎貝拉以幾乎抱怨的語氣來向著身旁的姐妹說話,而身旁的修女則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這就是帝國的現狀,我的姐妹,因為我們現在四周都是敵人,異形與異端正在不斷的攻擊我們。沒有多餘的資源與力量來改變我們的社會,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消滅帝國之敵,以此來讓和平盡快的降臨到人類的身上。”
“可是和平真的能夠到達嗎?”
姐妹的話並沒有讓伊莎貝拉感到放鬆,相反,她憂心忡忡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而這個意外讓安慰她的姐妹,徹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在如今的銀河之中和平是在不可能的。人類自從荷魯斯大叛亂過後,已經進入到無止境的戰爭之中了。
一陣難堪的沉默最終被塔頂上的銅製大鍾給打破,伴隨著一聲聲沉重的鍾聲敲響,伊莎貝拉修女默默的看了一眼時間,開口說道:
“時間已經到了,諾西拉姐妹,是時候該去給那些虔誠的布道者們施粥了,我們必須得讓他們能夠完成自己這一生最大的追求,這也是我們在這顆星球上唯一能夠做的吧。”
隨著神聖的大鍾在12點鍾敲響,戰鬥修女的修道院大門也隨之打開。那些穿著銀白色戰鬥服的女戰士們高舉著神聖的旗幟和聖人骸骨,高唱著聖歌行走在殉難者大道上,向著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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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步道旁邊的朝聖者們,看銀白壽衣的修女們走出時,他們激動的倒在步道兩側,高唱著帝皇的聖歌,請求她們的賜福。伊莎貝拉看著這些人們,溫和的彎下腰,將自己攜帶的麵包和麥餅遞給他們。這些貧苦的朝聖者們一無所有,就連足以果腹的食物也早已經消耗殆盡,所剩無幾。
所以在看到戰鬥修女們給予他們食物和淡水的時候,信徒們能夠報答的,隻有在他們看來自身無比廉價的淚水和激動的感謝。
“讚美帝皇,願帝皇庇佑您的仁慈,祂偉大的女兒。”
一名瘦骨嶙峋的孩子抬起頭看向麵前的戰鬥修女虔誠地說,他的胳膊瘦的像是一條幹枯的麥秸一樣,無比的細弱,好像輕輕一掰就能夠掰碎。伊莎貝拉隻能夠小心翼翼的將麵包遞到他的手上,輕輕的安慰和祝福這個孩子。
她跟隨著自己的戰鬥姐妹們的著長長的步道前進,給予周圍朝聖者們食物和水。伊莎貝拉看著那些或是高貴或是貧困,或是年輕或是衰老的麵孔,依舊一視同仁的微笑著給予他們食物。
這些人當中有些人讚美著修女們的美德,有些人則嫌棄了拒絕,可銀白壽衣依舊在想要給予所有人善心,因為在這些戰鬥姐妹們看來,所有人都有資格獲得帝皇的幫助和善良。
伊莎貝拉已經不知道自己幫助了多少人,自己所攜帶的麵包和麥餅也在越來越少。直到隻剩下最後一塊麥餅,她走到了一名穿著得體的“行商浪人”麵前:
“讚美帝皇,尊敬的憲章船長閣下,您是否需要獲得一塊麥…”
話還沒有說完,伊莎貝拉的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掐住了一樣,說不出來話。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麵前的這名年輕的“貴族”,而對方的眼眸也正顫抖的看向伊莎貝拉。
“許哀…我的哀,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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