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又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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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的聲音很平和,但是那種輕浮的話語卻讓修女怒火中燒。她用自己的槍口,更用力的指向了對方的後腦勺,咬著牙說:
    “所以你現在怎麽了?團長先生被內政部汙蔑後,開始變得自暴自棄,當起了盜賊?而且還前來偷竊國教聖人的遺骸?!
    讓我來猜猜,看是誰讓你來偷這玩意兒的,是某一個有怪癖的收藏家,還是一個很有錢的貴族,或者單純是你自己想偷回去,滿足自己對於帝國的不滿?”
    聽著伊莎貝拉愈發惱火的話語,許哀依舊看向前方緩緩下降的鐵索笑著說:
    “都不是,伊莎貝拉,隻是為了救你的命,救你和你姐妹的命。
    畢竟你們曾經幫助過我,我不想要看到你們就這樣死去,所以我得救你們。”
    “噗,真是可笑…”
    雖然指揮官說出了真話,但是後麵的女孩很明顯並沒有相信,她冷笑了一聲,失望透頂的講道
    “偷竊聖盧克的殘骸?為了救我們?許哀,這不是一個好借口。如果你偷走了它,我和我的姐妹們最好的下場就是變成贖罪修女,這更糟糕點,被綁在贖罪機甲上!”
    修女咬牙切齒的話並沒有讓指揮官感到恐懼,他隻是確認棺材已經成功固定完成後,歎了口氣,繼續說:
    “對,所以我會暫時把這個棺材給借走,然後等到合適的時候再還給你們,大概也就借用個幾個月而已,相信我。”
    聽著麵前這個愈發鬼扯的男人,伊莎貝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要碎了。女孩舉著爆彈槍的手,忍不住的顫抖,眼神中充滿著憤怒與悲哀,她撕心裂肺的咆哮道:
    “你還是我認識的許哀·布勒嗎?!如此的輕浮!如此的無所謂!如此的讓人惱火和痛苦!!這些年你到底怎麽了?!回答我!許哀!你怎麽了?!”
    聽著女孩憤怒的咆哮,許哀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凝固。但他依舊努力保持著原本的笑容,不讓自己的悲傷流露出,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經曆過的那些經曆和記憶,就像是潮水一樣衝刷著他的靈魂。
    終於在一段短暫的沉默後,許哀確認連接已經完成後,努力保持著微笑,不流露出苦澀說:
    “沒什麽,隻是因為見過太多的事,磨損了而已。”
    聽到這一句疲憊的話,伊莎貝拉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但短暫的思考過後,女孩便明白了什麽。確實,就她所知,麵前的上校已經經曆了太多,不論是臨危受命成為科索亞人領袖的壓力,還是這些年來被視作叛徒後的顛沛流離,他確實已經“磨損”了。
    想到這裏,原本憤怒和堅硬的心也開始慢慢融化,伊莎貝拉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槍口,溫柔似水般的說道:
    “我感受到你的信仰和靈魂已經生鏽,許哀,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們可以改變這一切,因為我相信你依然受到帝皇的庇佑,你的冤屈依舊能夠被洗刷!
    和我一同走下去吧,哀,國教願意幫助你,我們可以一同走下去!帝皇的牧羊人可以洗刷你的冤屈,祂的牧師可以將那些作奸犯惡之徒扯下他們虛偽的權座!
    哀,一同走下去吧!”
    伊莎貝拉的話語充滿了溫柔和力量,就像是銀白壽衣的信條一樣:救助弱者,以善意對待他人,挽救人類。
    在那一瞬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一道金光給籠罩一樣,在那恍惚的短暫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未來:
    他看到自己身著著一件鎧甲,揮舞著一把冰藍色的利刃,左手則緊握著一把巨大的動力爪。他的背後有用光芒和羽毛組成的羽翼,他的眼神之中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宛如一名真正的,帝皇所賜福的活聖人。
    那個已經注定無法實現的未來中,許哀高舉著帝皇的鷹旗,吟唱著讚美帝皇的聖歌。祂帶領著數不清的星界軍,阿斯塔特,機械修會,泰坦軍團,騎士家族,為帝皇與帝國掃清這一切的人類之敵,勢不可擋。最終洗清了整個銀河中的異形,將亞空間的褻瀆知識,徹底抵禦在人類的理智之外,與人類分開。
    去實現那個幹淨美麗,隻屬於人類的聖潔天堂,一個完美至極,不可能有錯誤,所有人生活在美滿的無知之中的未來,就像是黃金時代一樣…
    “然後終有一天從謊言中醒來,再一次被打破了美好的幻想,再一次陷入恐怖的黑暗,再一次陷入新的,絕望的,無知的紛爭…因為,隻有麵對血淋淋的真相,才能踏向未來。”
    在指揮官沉浸於那個幻想之中時,那個曾經響起的冰冷聲音無情的打破了幻想。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身著一件破敗的道袍,手握一把長劍冷漠的對著前方的混沌說。隨著一聲疲憊的歎息和一聲奸笑,許哀再一次回到了現實中。
    他看著麵前誠懇的女孩,搖了搖頭,堅毅的說:
    “我已無路可退,更何況我已找到前路。盡管那是一條充滿荊棘和淚水的道路,但是我相信,我能夠尋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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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貝拉聽到後低下了頭,並沒有說話,但她的渾身都在顫抖,連舉著爆彈槍的手也垂了下來。很明顯,女孩放棄了一切的行為,她已經不想要再阻止了,
    正當指揮官準備離開時,突然,閉合的大門被外力給猛地砸開,指揮官立刻看向了那裏。數十名憤怒的戰鬥修女衝了進來,領頭的銀白壽衣大修女看到指揮官後,更是氣得大聲罵道:
    “就是那個肮髒的叛徒!背叛了人類,帝皇還有帝國的肮髒之物!毀滅了數以百萬的帝國遠征軍還有數千名阿斯塔特,鈦族人的走狗!叛教者許哀·布勒!”
    說完,大修女還看了一眼對方站在棺材上麵,又補了一句:
    “還有聖物盜竊者!你這個和血鴉一樣的王八蛋!!!給我把他擊斃,為了帝皇!!”
    說完,戰鬥修女們立刻對著指揮官發射爆炸,許哀一邊用靈能護盾擋住了這些爆彈,也不再猶豫,立刻撥通了通訊器:
    “卡茲瑞爾,帶我離開這裏!”
    很快,經過改裝的女武神立刻從引擎中噴射出了藍色的等離子烈焰,隨後,快速的回收吊索將聖人棺材和指揮官回收了上來。在行星防衛係統反應過來之前,他們便立刻逃離了這裏,回到了小行星帶上。
    現在任務已經完成,唯一要做的就是昭告天下,把銀白壽衣們給引出來就行。
    而在亞空間之中,那個出現在許哀精神識海中的道袍老者,緩緩的靠近了那個在那魂之海中,所有惡魔都避之不及的存在麵前。他腳踏著一朵白色的雲朵,一道淡金色的護盾籠罩著他,他複雜的看向麵前的巨大的黑色太陽,冷冰冰的說:
    “你又一次選擇與那些東西合作,選擇與萬變之主合作。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維持現狀,更是愚蠢。”
    黑色的太陽並沒有說話,隻是從裏麵傳來一陣難以理解的嘟囔聲。而老者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話語,他皺緊眉毛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痛苦說道:
    “如果人類不斬斷幻想,不擁抱未來,不接納過去,隻是維持那腐爛的棋局,毫無意義。更何況你已經為人類做了這麽多,我們會把你從那無盡的痛苦中拯救出來了。
    我的老友,隻要我們能打開那一扇大門,那麽一切就能夠有挽回的餘地,那璀璨的光,終將灑滿這片銀河。”
    道士看著那依然一言不發的太陽,打算離去,可是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太陽開口了。黑色的太陽努力將萬千的聲音凝聚成了一個聲音,吃力的說道:
    “我們,所有的力量,才,能維持,可悲棋局,祂,真的行嗎?光,也充滿危險,我,寧願痛苦,也,不願意冒險。”
    聽到太陽的話,老人緊握著雙拳,斬釘截鐵的說道:
    “總得試一試,停滯不前,隻有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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