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欒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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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斷崖瀑布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都是在前往瀑布前的半個時辰內失去的記憶,自稱不是我們冤枉他,就是他被控製了。”
“過了檢測門,門隻有一種力量波動,我們還請了霍川公子,他大概下午能到。”
他們不能用重刑,這些人死守著不開口,他們得不到有用信息。
“哎我說羽副隊長,我們不是沒問題嗎,這麽扣著我們被學院問責,別怪我們落井下石!”
說話的人隻有幾處鞭刑,臉色紅潤得意洋洋。
“誰說你們沒問題?”安折夕反問,不知道這群人從哪得出的結論。
“那你拿出證據啊,沒證據就是汙蔑!”
“斷崖瀑布上那麽多眼睛不是證據?不信人證,那麽劇烈的能量波動陣法也有影像,需要調出來給你看嗎?”
“都說了那不是我,是被控製了!”那人不耐煩。
“被控製了你就找出控製你的人,隻有一麵之詞不是主犯也是幫凶。”
“被控製時我們沒有意識,連做什麽都不知道就算幫凶了?若督察隊都是你這樣的人,青光學院永無寧日!”
安折夕輕笑一聲,無視他的話,轉身往回走,“懸崖瀑布一戰特遣隊最新煉製法器被毀,參與戰鬥一死三重傷,涉事嫌疑人已抓捕歸案,人證物證具有,若不供出幕後主使按主謀處置,通知家人準備後事。”
她的笑太像隨便抓人視人命為草芥的貪官,為了交差什麽都能做出來,幾個人一愣。
“憑什麽啊,我告訴你你這是草菅人命!”
安折夕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羽薑接過,“吼什麽吼,人證物證都有還算草菅人命就沒人能斷案了,來人,把他們分別關到審訊間,刑訊審問!”
四四方方小小的審訊間近半個小時黯淡無光,外麵是走走停停的腳步聲,裏麵的人從開始不在意,慢慢希望打開的是自己這間門,扣著手指顯得有些焦躁。
門被打開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七天前你去過七九藏書樓,有人看到你和隆廣低聲密謀,為何在之前的審問中你隱瞞和他相識的事實?”
不像之前審問那麽咄咄逼人,坐在他對麵的兩人姿態放鬆,他還沒回答,記錄的人已經在紙上刷刷刷開寫了。
“……我還沒說你在寫什麽!”
他以為對麵會解釋一下找個借口敷衍然後接著寫,沒想到筆直接停下了,“嗯,你說。”
不是要聽他說什麽,是態度溫和到不管他說什麽記錄都不會變,這場審問仿佛就是走個過場。
之前一直知曉民間有為官者是非不分屈打成招,他這連打都不打讓他強行“招”?
“你不問我怎麽說!”
“有想說的你自然會找機會說。”安折夕敲了敲桌子,“注意態度。”
“我確實是被控製的,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控製的啊,當時我沒有意識,被帶到督查樓才清醒!”
“記他自願出賣身體供主人驅使。”
異端背後的意識體都隻能在生靈情緒值突破一百成為異端後完成控製,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去身體掌控權。
“……?”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你這是捏造證詞,我不會簽字的!”
“身體被打得無法拿筆時按手印也可以。”安折夕淡定,“繼續說。”
手都能斷,讓他說不出來話更容易,證詞一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意識到,這可能真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確實見過一個四級的學長,不過不是隆廣,也沒在七九藏書樓。”
外人眼中青光學院千般厲害萬般好,進來之後才發現不是這樣,修煉資源爭奪劇烈,無權無勢之人想要出頭比登天還難。
有一些不是太光明的渠道能兌換到積分,隻要記錄一些有血的影像就行,開始他猶豫,被督辦隊三番兩次找上門來,雜念占據心頭。
他隻是為了在青光學院留下來,他被逼無奈,他沒別的辦法。
“在清風場我遇到聶士,他仿佛知道我的窘境,給我好幾個更符合要求的影像,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欒濟垂著腦袋一臉痛苦,“前幾天他找上我說有個特賺積分的買賣還缺人。”
“他之前幫我那麽多,沒積分於情於理我也得幫他。聶士給我一個帶香味的粉包,說參與的學員以此辨認隊友。”
他毫無防備心地戴上。
“被帶到這裏來,我才隱約察覺問題出在香包上,我還沒找到,可能是在被控製的時候銷毀了。”
欒濟捂住臉,“我不想出賣聶士,我沒辦法……”
安折夕打斷他的自我煽情,“沒有證據一論視為夢話。”
“……這種交易都帶著點灰色性質,我又相信聶士,不會留下證據的。”唯一的香包不知所蹤,欒濟艱澀地道,“你們可以去找聶大哥對證。”
“還有補充嗎?”
“沒。”欒濟嘴唇哆嗦著,“沒有了。”
安折夕站起來,“下一家。”
羽薑關上審訊間的門,走了一段距離才問,“他說的可信嗎?”
“你知道清風場嗎?”
“彈琴對弈,能解壓放鬆身心,修身養性的地方。”
“不止,裏麵房間無數,通過暗線組局對上暗號會被帶入特定房間進行賭博。”
在外麵豪擲千金,學院裏押注積分,刺激感翻倍,幾萬幾十萬的積分一天就能揮霍完。
欒濟說的如同知遇之恩,實則是蛇鼠湊到了一窩。
羽薑微微張大嘴,“我在學院比你時間還長,我居然都不知道!”
“聶士的審訊間在左手邊。”
“不,我們去找隆廣。”安折夕道,“你們的調查記錄上寫著他消失過一段時間又出現了?”
“嗯,當時他朋友都以為他死了,上報學院不久出現。”
“我還知道他受雇傭殺掉過其他學員,有人懷疑他已經被別的雇傭殺手殺掉。”
羽薑震驚於安折夕知道的這些,她才是更高年級的那個,接觸麵居然遠沒有她這個剛進學院的深!
“隆廣?”
審訊間內是個麵相很憨厚的人,眼睛略小有些木訥,他站起來蹭了蹭手,“是,是我。”
被關押著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一直待在角落沒有出聲的人。
羽薑沒想到隆廣會是這個形象,要沒有安折夕的前情提要,還真容易被他迷惑。
安折夕:“坐,別拘謹。”
隆廣局促地坐下,“我是不是犯了大罪?還連累其他人,這樣的話你們處死我吧!我不會反抗的。”
“死不是終點。”安折夕說著歹毒的話,“死了也要把身上的罪孽贖清。”
隆廣臉皮抖了抖,“您說的是,我要怎麽才能贖罪?”
“我對其他人說交出密匙能饒他們一命,有人說密匙在你身上。”一開口就是個驚雷。
隆廣瞪大眼睛,“誰說的,我沒見過密匙,何談在我身上?”
“誰說的不重要,若是你無法證明密匙不在你身上,我們就隻好把你交給學院,讓他們進行搜魂了。”
看不到隆廣眼底的神色,他沉默了格外久,像是在思索究竟是誰這樣汙蔑他,他如何自證。
“我是四級學員,實力不突出,遇事能避則避,不敢與人交惡,這次是有人許諾給我一大筆積分,說是找個東西沒有危險,我就同意了,對方唯一的要求就是佩戴香包。”
像傳音器般,沒人起疑。
“有人?是誰?”
“三,三長老,所以我才相信了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好事。”
羽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神色,三長老現在還沒醒呢吧。
“嗯?剛才有人說是他帶你加入的。”
羽薑恍然,安折夕是在根據他的回答編別人的說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