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煉場上的生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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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試劍台的露水浸透鞋底時,我盯著觀星碑上斑駁的劍痕簽到。
    係統包裹裏多出的隱身符泛著魚鱗般的波光,那卷《禦劍術·基礎篇》卻在接觸掌紋的瞬間化作灰燼——果然和上次的丹方一樣,需要特定條件才能解鎖。
    "外門弟子也配看內門地圖?"李慕白的聲音從三排青石階上砸下來。
    他腰間新換的玄鐵劍鞘正滲出紫黑色霧靄,那些霧氣在觸及我袖口時突然凝成冰晶。
    昨夜被種下的冰霜毒在經脈裏發出細微爆鳴,懷中醫修手劄突然發燙,蘇婉兒留下的藥香竟將毒素壓製成靈力漩渦。
    試煉場入口的青銅鼎轟然開啟刹那,我捏碎隱身符撞進血色霧障。
    三十七道朱砂名帖在芥子袋裏劇烈震顫,每張生辰八字對應的陣眼方位正與係統地圖上標注的"禁地"重合。
    李慕白所謂的引靈陣陷阱在霧中泛著磷火,那些偽裝成靈石碎片的噬靈蟲撞在我衣襟上,被周青提前縫在裏襯的七星草花粉灼成焦炭。
    "攝魂陣要吞三十七個生魂!"周青的傳音混著丹爐炸裂的雜音,"他們用試劍台地脈溫養邪器......"話音未斷,禁地深處傳來精鐵相撞的脆響。
    我貼著岩壁摸進溶洞,滿地碎成齏粉的玄鐵重劍裏,王鐵柱正將外門弟子們上繳的寒鐵礦塞進趙長老特製的乾坤箱——箱底暗格裏分明嵌著魔修才用的血髓玉。
    淬體訣在掌心運轉到第三周天時,我故意踩碎洞頂鍾乳石。
    王鐵柱帶著六個跟班包抄過來,他們劍陣掀起的罡風裏藏著攝魂絲。"這不是給我們送凝神丹的林大善人麽?"他獰笑著劈開我拋出的藥瓶,回春丹粉末混著洞中陰風灌進眾人鼻腔。
    係統提示音在腦內炸響:【檢測到七星草花蕊催化丹毒】
    慘叫聲中,我攥著剛搶回的寒鐵礦撞向岩壁。
    淬體訣強化的脊背碾碎三寸厚的石殼,王鐵柱毒發抽搐的軀體恰好卡住趙長老布置的傳送陣。
    蘇婉兒的藥香從地縫裏漫上來時,那些被血髓玉汙染的礦石突然開始共振。
    懷中的醫修手劄自動翻到"換骨篇",某種冰涼的觸感順著脊椎攀上後頸。
    當我將最後一塊寒鐵礦塞進係統包裹,李慕白豢養的窺天蛾突然在洞頂聚成星圖——它們複眼裏映出的試煉場沙盤上,代表我的光點正在禁地位置瘋狂閃爍。
    李慕白的劍鋒切開血色霧障時,我後頸的冰涼觸感突然具象成針狀刺痛。
    他月白錦袍上繡著的青雲紋正逆時針旋轉,這是築基期修士運轉護體劍罡的征兆。
    係統地圖在我視網膜上瘋狂閃爍紅點——趙長老特製的乾坤箱正在三丈外的岩層下劇烈震顫。
    "偷盜試煉物資者,當廢丹田。"他劍尖挑起我腰間芥子袋,那些沾染噬靈蟲焦灰的朱砂名帖簌簌飄落。
    隱身符失效前的最後一瞬,我瞥見他左手指甲縫裏嵌著與王鐵柱相同的血髓玉碎屑。
    寒鐵匕首從袖口滑出的刹那,《禦劍術·基礎篇》殘卷突然在識海裏重組。
    匕首裹著淬體訣的淡金光芒撞上劍罡,竟在玄鐵劍鞘表麵撕開蛛網狀的裂痕。
    李慕白瞳孔驟縮,掌心翻湧的冰霜毒霧凝成鬼爪模樣——正是昨夜偷襲時用的招式。
    "破!"隨著他暴喝,我整個人倒飛著砸向溶洞頂端的鍾乳石群。
    脊椎撞碎的岩層裏突然迸發青紫色符光,那是昨日替周青測試新陣盤時偷偷埋下的五雷符。
    爆鳴聲中,十三道電弧精準劈向李慕白腳下傳送陣的陣眼。
    蘇婉兒的素色裙擺卷著藥香從天而降時,我正咳著血沫往岩縫裏塞最後一塊留影石。
    她指尖綻放的青色蓮火竟將五雷符餘威化作療傷靈氣,本該被雷暴重創的李慕白踉蹌落地,脖頸處浮現的魔紋被生生壓回皮下。
    "三日後子時。"她假裝替我止血,染血的銀針在掌心寫出篆文。
    留在我掌紋裏的藥香突然發燙,那是昨夜醫修手劄記載的"燃犀"秘術——能辨妖魔真身。
    試煉場警鍾裹挾著劍鳴穿透溶洞,李慕白擦拭著嘴角黑血冷笑:"你以為那些小把戲能騙過窺天蛾?"他玄鐵劍鞘上的裂痕正在自動愈合,那些吞噬了雷光的血髓玉碎屑在鞘內發出愉悅的嗡鳴。
    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傳送陣藍光裏,係統提示音伴隨著劇痛炸響:【檢測到趙長老正在查看試煉場監控,建議立即清理王鐵柱屍身】。
    我捏碎周青給的化屍丹,卻在王鐵柱腰間摸到半塊刻著蘇婉兒印鑒的玉牌。
    溶洞陰風突然轉向,蘇婉兒遺落的素帕上浮現血色小篆。
    當"別相信任何人"六個字滲入我掌心肌膚,懷中的醫修手劄突然自動翻到空白頁,昨夜簽到時獲得的隱身符殘片竟在紙頁上勾勒出後山竹林的地形圖。
    地脈深處傳來血髓玉共振的悶響,那些被五雷符劈碎的鍾乳石正緩慢重組成人形。
    我盯著係統地圖上新出現的橙色標記,那分明是趙長老閉關洞府的方向——此刻卻與蘇婉兒標注的竹林位置完全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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