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地宮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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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半跪在潮濕的岩壁上咳出冰渣,紫凰的尾羽掃過第七具屍體的瞬間,月光恰好穿透地宮穹頂的裂縫。
    那些幽藍血咒紋路像活過來的蜈蚣,順著屍體的耳蝸鑽進紫金冠——那是內門弟子才有的製式。
    "周青的冰蟾血還剩半瓶。"紫凰啄開我腰間玉瓶,寒霧立刻裹住我們周身。
    三個月前那場爆炸後,我這位結拜兄弟的丹爐裏就永遠凝固著這種能隔絕血咒感應的藥液。
    《血煉金身》的感知網剛鋪開,鼻腔就衝進熟悉的腐臭味。
    十年前在後山簽到時挖出的無名屍骸,也是這種裹著槐花蜜的屍臭。
    我掐訣的手突然僵住——陸九淵三天前賞賜給新晉弟子的築基丹,配料表裏赫然寫著"西域槐花蜜"。
    "係統,調取地宮第七層結構圖。"我咬破指尖在《噬天紋》殘片劃出血符。
    暗金色紋路蠕動著重組時,紫凰突然用喙戳我的太陽穴:"蠢貨,你肋骨上的劍傷在滲咒印!"
    石壁倒影裏,那道被陸九淵劍氣洞穿的傷口正滲出藍血。
    我摸出周青失蹤前塞給我的青銅藥杵,狠狠紮進傷口三寸。
    劇痛讓《鏡花訣》幻化的三個分身愈發凝實——其中那個發梢泛銀的,用的是蘇玉師姐自爆前留給我的本命發絲。
    地宮甬道的陰風突然帶著腥甜。
    我操控三個分身分別掐出噬天教、青雲宗、散修三種不同法訣,自己則把《九幽秘錄》殘頁貼在眉心。
    冰涼的觸感刺入識海時,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天外天血脈》強製激活,剩餘時間:三刻鍾】
    "來了。"紫凰的尾羽炸開成扇形。
    前方十三丈處的青銅燈柱突然扭曲成陸九淵的臉,他手中那柄本該在祖師堂供奉的"誅邪劍",此刻劍脊上爬滿與我傷口同源的藍血紋。
    "林師侄夜遊地宮,可是要為師指點迷津?"陸九淵的笑聲震落穹頂的千年鍾乳石。
    我捏碎藏在舌底的幻魔珠,三個分身同時施展不同遁術。
    真身卻借著噴出的血霧,將《噬天紋》殘片拍進他劍柄的北鬥凹槽。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陸九淵瞳孔裏的北鬥烙印突然倒轉,誅邪劍竟調轉劍尖刺穿他自己咽喉。
    我趁機撲向湧出玄冥真水的暗河,卻聽見紫凰在神識中尖叫:"石棺!"
    三十六個懸空石棺組成的劍陣正在頭頂旋轉,每具棺槨都釘著九根刻滿噬天教咒文的鎮魂釘。
    我體內殘存的天外天血脈突然沸騰,那些釘子上的咒文開始龜裂。
    當第一具石棺蓋板滑開的瞬間,整座地宮的地磚突然浮現出劍痕——與我三日前在青銅門上見到的古篆同源的劍痕。
    "師兄..."周青殘留的神識突然在識海炸響。
    我猛地捏碎最後一張替命符,卻看見自己掌心滲出的血珠正在半空凝成微型北鬥。
    紫凰的涅盤火剛裹住我們,地宮最深處突然傳來劍鞘與石壁摩擦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斷劍刻碑,每一聲都引得我丹田劍氣翻湧。
    當陸九淵的無頭屍體突然抓住我腳踝時,懸棺劍陣終於徹底崩解。
    漫天石屑中,某種比《血煉金身》更古老的劍氣正在蘇醒——它震動的頻率,竟與我三日前在海底劍島獲得的破損法器完全一致。
    劍鳴刺得我耳膜滲血,石棺碎片在玄冥真水中凝成模糊人形。
    那人影腰間懸著的青銅酒壺叮當作響——與我在祖師堂密室見過的初代掌門遺物分毫不差。
    "前輩可知噬天教用血咒喂養的並非邪物?"我借著紫凰的涅盤火遮掩,將《噬天紋》殘片在掌心捏成劍訣。
    係統倉庫裏那截破損的劍尖突然震顫,竟與石棺裏溢出的劍氣產生共鳴。
    劍無塵的殘魂驟然凝實,他指尖劃過的軌跡割裂空間:"三百年了,竟還有人記得噬天教的換魂術..."話音未落,陸九淵的無頭屍體突然炸開,元嬰裹挾著藍血咒紋直撲懸棺陣眼。
    我翻身滾進玄冥真水,冰寒刺骨的水流裏漂浮著周青煉製的清心丹殘渣。
    當劍無塵的劍氣即將洞穿我丹田時,藏在舌底的半枚"千機扣"突然發燙——這是三天前簽到時獲得的破損法器,此刻竟與劍無塵的酒壺發出相同頻率的嗡鳴。
    "噬天換魂,雙生同命!"我暴喝出聲,將《噬天紋》殘片拍向劍靈封印。
    係統提示音炸響的瞬間,劍無塵的殘魂突然凝滯,他左眼浮現出與陸九淵如出一轍的北鬥咒印。
    地宮穹頂轟然塌陷,月光混著玄冥真水倒灌進來。
    我抓住紫凰的尾羽騰空,看著劍無塵的劍氣化作三十六道鎖鏈,將陸九淵的元嬰釘在懸棺陣眼。
    那些鎖鏈上流動的咒文,竟與周青丹爐內壁的防爆銘文同源。
    "你體內有..."劍無塵突然收劍後撤,他殘魂凝聚的酒壺裂開細紋,滴落的液體在石板上腐蝕出猩紅花朵。
    我趁機催動《鏡花訣》,卻發現三個分身脖頸處都浮現出胭脂色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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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凰的尖喙突然啄向我右腕:"蠢貨!
    你什麽時候中的共生咒?"它尾羽掃過的皮膚下,細如發絲的紅痕正在順著血脈遊走。
    這痕跡與三日前周青失蹤時,他丹爐裏那株變異的朱砂草葉脈完全相同。
    劍無塵的殘魂開始消散,他最後瞥向我的眼神竟帶著憐憫:"噬天教的血咒不過是藥引..."話音未落,懸棺陣眼突然噴出赤色濃霧。
    我懷中的青銅藥杵自發顫動,杵底暗格彈出一粒裹著糖衣的解毒丹——周青特有的惡趣味包裝。
    當赤霧觸及皮膚時,那些紅痕突然開出妖冶的花苞。
    紫凰的涅盤火竟將花苞催生成並蒂蓮,而係統倉庫裏那瓶冰蟾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胭脂色。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拖曳聲,比劍鳴更刺耳的摩擦聲裏,我分明聽見周青慣用的煉丹口訣。
    懸棺碎片映出的倒影中,自己瞳孔深處有血色北鬥緩緩旋轉——與陸九淵被控製時一模一樣的紋路。
    劍無塵徹底消散前彈出一縷劍氣,將我左臂劃開三寸傷口。
    湧出的鮮血在半空凝成劍形,卻在中段突然潰散成紅霧。
    那些霧氣扭曲成噬天教祭壇的輪廓,祭壇中央的凹槽形狀,赫然與我昨日簽到時獲得的殘缺玉佩完美契合。
    紫凰突然叼走我腰間玉瓶,將變色的冰蟾血盡數傾倒在傷口。
    血霧遇藥即凝,竟在地麵勾勒出半幅青雲宗地形圖。
    而圖中標注的紅點,正是我穿越那日簽到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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