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劍倒映出的半張臉在我瞳孔裏搖晃。
    那是張被暗物質腐蝕得隻剩骨骼的臉——三年前在藥王穀禁地，被我親手埋葬的守墓人老吳。
    "那些守護靈碎片......"我喉頭泛著腥甜，元嬰被陸九淵化成的血劍釘在氣海中央。
    噬天碑裂紋裏滲出粘稠的黑霧，裹住慕容雪鎖骨下閃爍的星圖。
    九霄環佩殘片突然爆出刺目血光。
    劍無塵的劍氣在時空裂隙中凝成實體，他白發倒豎著劈開撲來的暗物質流："雙魂共鳴不是這麽用的！"上古劍靈的聲音裹挾著雷鳴，震得我耳蝸滲血。
    慕容雪突然悶哼著跪倒在地。
    她心口的星圖紋路寸寸斷裂，滲出泛著金光的血珠——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噬天教主的本命符咒，我這才看清符咒核心處嵌著半枚青銅鑰匙。
    "係統！"我在神識裏嘶吼，"調取三年前藥王穀簽到的記憶碎片！"
    燃燒著代碼的金光從紫凰口中噴湧而出，在噬天碑表麵拚湊出扭曲的畫麵：暴雨夜，慕容雪被毒修追殺時撞碎的藥鼎裏，藏著半塊刻滿噬天紋的青銅殘片。
    當時我以為那是丹爐碎片......
    "原來你早就被標記了。"我抓住慕容雪顫抖的手腕，她鎖骨下的蠱紋正在吞噬星圖殘光。
    九霄環佩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殘片邊緣浮現出與藥王穀青銅殘片完全契合的凹槽。
    劍無塵的劍氣突然轉向。
    這位孤傲的劍靈竟將本體劍魄注入我的丹田，元嬰表麵的《血煉金身》道紋瘋狂閃爍："用你的係統融合噬天紋！"
    噬天碑轟然炸裂，暗紅色穹頂降下血雨。
    那些雨滴在觸地瞬間化作猙獰鬼麵，我捏碎儲物戒裏積攢三年的簽到殘片，泛著藍光的守護靈碎片在空中拚成殘缺星門。
    "還不夠！"紫凰突然化作金丹形態撞進星門缺口。
    它燃燒的瞳孔裏映出古戰場影像：十二具青銅棺槨懸浮在血海上空，每具棺槨都鎖著半截九霄環佩。
    噬天教主的冷笑從四麵八方壓來。
    暗物質漩渦中心探出血色龍爪，元嬰期的威壓碾碎了我的護體罡氣。
    慕容雪突然翻身將我撲倒，她心口殘存的星圖碎片刺進我胸膛，兩股相斥的魂力在經脈裏炸開。
    "就是現在！"劍無塵的劍魄在血海中劈出通道。
    我將嵌著噬天紋的九霄環佩殘片按進星門核心，地宮地麵浮現出覆蓋整個盛唐疆域的上古劍陣——那些劍紋竟與各派鎮宗法陣完美重合。
    血龍在劍陣中發出淒厲嘶吼。
    當它的左眼被劍氣洞穿時，我分明看到瞳孔裏映著周青在丹房調配藥液的畫麵。
    紫凰突然吐出燃燒的代碼鎖鏈纏住龍角，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警告！
    檢測到宿主金丹融合異常......】
    慕容雪的指尖突然抵住我後頸要穴。
    她沾著血珠的睫毛輕顫，蠱紋順著接觸點爬滿我的元嬰表麵："對不起......"聲音輕得像歎息，我卻看見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捏碎了某顆猩紅珠子。
    慕容雪袖中爆開的猩紅珠光刺得我雙目灼痛。
    《紅顏劫》蠱毒特有的甜腥氣在鼻腔炸開，那些血珠仿佛活物般鑽入九霄環佩的裂縫。
    劍無塵的殘魂在血海中發出龍吟般的怒嘯，劍氣凝結的霜花割裂我手腕："噬天血脈會汙染仙器本源！"
    "係統！
    調取三年前..."我掐訣的手突然僵住。
    慕容雪頸後浮現的暗紫色符咒，竟與藥王穀廢墟裏那尊破碎的丹鼎紋路完全重合——那正是我初遇她時，她謊稱被毒修追殺撞碎的"普通藥鼎"。
    九霄環佩的震顫突然停滯。
    時空仿佛被某種偉力撕開裂隙，我看見十二具青銅棺槨中的環佩殘片同時亮起青光。
    慕容雪嘴角溢出的血珠懸停在半空，她脖頸後的噬天紋竟與棺槨表麵的封印咒形成鏡像。
    "原來你才是鑰匙。"我反手扣住她命門要穴，掌心觸及的皮膚下湧動著不屬於築基期的磅礴靈力。
    紫凰燃燒的代碼鎖鏈突然纏住她左耳垂——那裏藏著的青銅耳釘，分明是九霄環佩缺失的第三枚星紋扣。
    噬天教主狂笑形成的音波震碎地宮穹頂。
    血雨中浮現的鬼麵突然長出周青的眉眼，我丹田裏的係統發出尖銳警報：【檢測到丹房藥材成分異常！】劍無塵的殘魂趁機化作劍光刺入慕容雪靈台，她瞳孔裏浮現的青銅星盤，正是《天工開物》記載的周天星辰鎖！
    "用血咒反噬！"劍無塵的傳音裹著雷鳴劈進識海。
    我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環佩裂縫處，那些蠕動的噬天紋突然轉向攻擊血龍左眼。
    慕容雪突然淒厲尖叫，她心口鑽出的青銅鎖鏈竟與古戰場升起的九重光柱遙相呼應。
    九霄環佩的殘片在青光中重組。
    當劍刃完全成型的刹那，我分明看見劍脊上流動的暗金色紋路——那根本不是煉器銘文，而是縮小版的盛唐疆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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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凰吐出的代碼突然凝結成《血煉金身》缺失的第九重功法，係統光屏在識海炸開漫天星鬥。
    "小心因果反噬！"劍無塵的警告遲了半拍。
    慕容雪突然掙脫禁錮，她沾著血珠的指尖劃過我頸側動脈，噬天紋順著傷口爬滿元嬰表麵。
    劇痛中浮現的畫麵令我渾身發冷：三年前藥王穀暴雨夜，她撞碎的根本不是什麽丹鼎，而是噬天碑的封印核心！
    九重光柱突然交匯成劍陣。
    當環佩完全歸位的瞬間，我握著劍柄的手掌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劍身映出的倒影裏，十二具青銅棺槨表麵的封印咒正在緩慢旋轉——那些咒文走勢，竟暗合青雲宗藏書閣裏那卷《魯班秘錄》記載的機括紋路！
    血龍在尖嘯中崩解成暗物質流。
    劍無塵的殘魂突然卷走慕容雪耳垂的青銅耳釘，他在消散前彈出一道劍氣擊穿我的金丹。
    劇痛中，係統光屏突然彈出三年前某次簽到的回溯畫麵：在藥王穀禁地簽到的"普通青磚"，放大萬倍後表麵赫然是微雕的周天星辰鎖圖譜！
    青雲宗上空的劍氣結界開始坍縮。
    我單膝跪地撐著環佩劍，劍尖所指的古戰場方向，九重光柱正在地麵勾勒出覆蓋十三州的繁複陣紋。
    慕容雪昏迷前塞進我掌心的青銅碎片微微發燙，上麵沾著的星紋血跡，竟與周青昨日替我包紮傷口用的金瘡藥氣息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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